“追!”鞠義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鍋裡面正在煮著的鴨子突然之間飛走了,他惱羞成怒,殺意凌厲:“追上去,全力格殺,一個不留!”

“全力格殺!”

“殺!”

“一個不留!”

先登營絕對是河北最精銳的將士,他們爆發出來的戰意非常的兇猛,哪怕潘鳳步卒已經突圍了,他們也死咬著不放。

一前一後,直接追了兩裡地,不斷的屠戮這些將士。

潘鳳看了目瞪欲裂,他想要殺回頭,想要決一死戰,不願意自己的將士這樣被追趕者倒下來了。

“潘將軍,過了前面,我們接應的主力就到了,到時候可以殺一個回馬槍,現在必須要衝出去,不然他們會包圍我們的!”

許剛參將看出來潘鳳的心思,連忙勸諫說道,這時候殺回頭,一旦被鞠義主力重新包圍,他們將會陷入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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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快撤,速度快一點,某家親自斷後!”潘鳳聞言,咬咬牙,不說什麼,但是心裡面卻知道,不能戀戰了。

“衝出去!”

“快,殺出去!”

日月第三軍一營主力加上潘鳳的殘兵,五六千將士如同一道洪流,直接衝破了包圍圈之中,殺出了外面。

“追上去,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鞠義意猶未盡,身先士卒,親自策馬追趕上來了。

麾下的兵卒也回過神,形成了隊形,重新追趕起來了。

“來了!”

鄧賢麾下主力,此時此刻距離主戰場,已經不足三裡了,他們埋伏高地山澗之中,若是白天,這個位置直接就暴露,但是這是黎明,距離天亮,大概還有一兩刻鐘的時候,這個位置,正合適埋伏。

“弓箭手!”

“在!”

“準備!”

鄧賢遠眺前方,看到第一營的兵馬越線了,後面潘鳳的兵馬也挑出了射程範圍了,直接下令:“放!”

咻咻咻!!!!!

一輪箭雨覆蓋而來了。

“有埋伏!”

“快躲藏起來了!”

“不好,我中箭了!”

“救命啊!”

一瞬間鞠義部下遍地的哀嚎起來了,數十將士被箭雨覆蓋,當場命中,直接戰死,還有上百將士負傷。

“埋伏?”

鞠義揮動長矛,直接斬斷了兩根箭矢,眸子冷厲的瞪著前方:“居然還有援兵,可惡!”

他回到,這一股兵馬從而來,但是他卻沒有證據。

“殺!”

鄧賢是一個把我戰機非常的迅猛的大將,他摸到了這時候鞠義部下的失神,正好是進攻的時候。

“殺回去!”

“殺!”

潘鳳怒吼一聲的,直接殺回頭了。

“不好!”

鞠義也算是久經沙場,他一看這陣型,迅速的明白了,自己入套了,被人狙擊,反客為主,士氣全失,若是勉強一戰,必然會出問題。

“撤!”

鞠義也算是臨陣決斷,他知道此戰已不可為了。

“殺!”

“絕殺他們!”

“弓箭手掩護,騎兵衝鋒!”

鄧賢潘鳳聯合衝陣,他們雖然是第一次合作,但是配合的不錯,潘鳳的兇猛,鄧賢的指揮,配合起來天衣無縫。

一番衝殺之下,鞠義丟下了兩三千具屍體,倉皇了逃出了西郊,往城中逃喘。

“哈哈哈!”

潘鳳一路追殺,隨著天亮,朝陽映照之下,渾身染血他,彷彿如同一個大魔王一樣,追到到了城門之下,才勒馬,斧指前方,聲音郎朗:“鞠義,某家說殺回來,就殺回來了,這是第一次,下一次某家再殺回來河北,定取你頭顱!”

鞠義帶著殘兵逃回城中,剛剛登城,看著到這一幕,心中怒火在燃燒,卻只能咬牙切齒。

此戰,他士氣已失,哪怕兵力比對方還多,都已經不足以一戰了,而且他把戰損太多,自己的兵力折損在這裡,到時候自己就失去利用價值了。

這可不是他想要見到了。

所以這口氣,不管他忍得下,還是忍不下,他都得忍住。

“走!”

潘鳳也不敢在城下久留,他知道,城中鞠義還有不少主力的,要是真來一個對決,他未必能討好。

潘鳳鄧賢這時候才算是真正的會師。

“在下潘鳳,不知道義士是何人?”潘鳳對鄧賢拱手問。

“大明朝樞密院麾下,日月第三軍,中郎將,鄧賢!”鄧賢拱手回禮,直接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今日救援之恩,潘某記在心中,他日若有機會,必償還之!”潘鳳是一個耿直的人,他記仇也記恩。

“無妨!”

鄧賢笑著說道:“日後你我乃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明的將士,當相輔相助,方能為陛下成就霸業!”

潘鳳笑而不語,他現在還不算是明軍將士,不過對明軍,多少還是有了一些好感,對於加入明軍,還想也沒有了什麼抗拒。

“將軍,此地非安全之地,若城中聯合剿滅我們,我們也擋不住,必須要儘快撤出了魏軍,返回河內,才算是安全!”

鄧賢說道。

“嗯!”

潘鳳道:“你待吾一個時辰,吾需為戰死之袍澤立一個墳,他日再殺河北,也能祭奠一下!”

這話有些感傷的。

上了戰場,就註定了馬革裹屍的下場了。

“行,沒問題!”

鄧賢點頭。

潘鳳麾下僅存不足兩千五百餘將士,此戰折損過半還要多了,他們把將士的屍體都埋在了一起,然後立一個石碑,石碑上無字。

“兄弟們,等著某家,某家總有一天,還會殺回來了,當某家再殺回來的時候,當與爾等共飲一杯!”

潘鳳虎眸血紅,雖然這些將士跟著他的時間不長,但是卻和他同生共死,乃袍澤兄弟,如今戰死在此,自有感傷。

祭奠之後,潘鳳鄧賢,率兵南下,半日之間趕路,在日落之前,已經趕回了陽水渡口。

他們就在陽水渡口紮營休整。

休整一夜之後再渡江南下,返回河內。

傍晚的夕陽,天邊有一抹的晚霞在映照,陽水岸邊,將士們伐木搭建簡單的營帳,營地之中已起炊煙。

埋鍋造飯之後,將士們飽腹一頓,除了巡視之兵,其餘的皆沉沉睡去,一天一夜的苦戰,不僅僅是潘鳳部下,就連鄧賢麾下主力,都疲憊不堪了。

一個搭建起來的營帳之中,燈火明亮。

景武司左司指揮使譚宗,日月第三軍中郎將鄧賢,韓氏遺孤韓濤,昔日韓馥麾下第一猛將潘鳳,齊聚一堂。

“諸位亂戰之中,應有認識,無需某多介紹了!”譚宗微微一笑,看著鄧賢潘鳳等人,輕聲的說道。

“潘將軍驍勇過人,鄧某多有佩服!”鄧賢點點頭,他對潘鳳昔日只是記著一個名聲,如今倒是親眼看到他在戰場上的表現,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員無法忽視猛將,所謂猛,是一往無前的勇氣,這是自己不具備了,所以在戰場上,他能排兵佈陣,但是永遠也做不到猛將的稱呼。

“鄧將軍知兵而用兵,某也甚是敬仰!”潘鳳眸子凝聚一抹精芒,看著鄧賢,放眼天下默默無聞的一個將領,卻有如此的指揮功力,這讓他不得不對明軍有了更多的期盼,若明軍多幾個這樣的大將,想要不一統天下,都不可能了。

“兩位無需客氣,日後算是一個鍋裡面吃飯了!”譚宗笑了笑,然後道:“此番吾北上之任務,雖說沒有盡善盡美,但是也算會完成了差不多了,這還要多謝諸位的配合,諸位之功勞,吾會親自上報陛下,讓陛下論功行賞!”

潘鳳和韓濤的對視了一眼。

韓濤突然問譚宗:“譚指揮使,我想要問一下,我們還有機會回到河北嗎?”

突然離開河北,他有些感傷。

“有!”

譚宗道:“而且不會很遠,我的計劃,你都清楚,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把那些人放在河北!”

韓濤想了想,倒是認同這句話,譚宗在河北埋下的暗子,無非就是希望日後拿下河北的時候,變得更加簡單一些。

“不過有些醜話,我需要說在前面!”譚宗看著潘鳳和韓濤,道:“汝等若入大明朝廷,當尊大明之規矩,河北,什麼時候回來,陛下說的算,誰若自作主張,必會有懲罰,大明是一個講規矩的地方!”

韓濤點點頭:“譚指揮使放心,我不會衝動的!”

“潘將軍,別人我能安排,但是汝!”譚宗輕聲的道:“你還請親自去見陛下,畢竟以你在天下的名聲,非吾能安排之!”

潘鳳是一員猛將,驍勇大將,而且名揚天下,頗有名聲,一般軍隊根本沒辦法安置下來他,地位高了不可能,地位太低了不願意。

所以這還需要牧景親自來決斷。

“對大明天子,吾亦敬仰已久!”潘鳳低沉的說道,他還真想要見見,這個大明天子和當年那個在虎牢關敗盡天下群雄的少年到底長進到哪裡去了。

………………………………………………

夜色之下鄴城,有些平靜。

張燕部和鞠義部的兩軍對壘之中,換來的城中暫時的安靜,不過南城和北城形成了一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了。

南城,城門下,一座大營之中。

青衣文士看著鞠義,眸子略微有些陰沉的看著鞠義,半響之後,才問:“以多剿少,當為絕殺才對,汝卻損兵折將,潘無雙當有如此能耐嗎?”

“潘無雙的確善戰!”

鞠義低沉的道:“但是主要的還是明軍從中殺出接應,導致我無功而返,還差點被他們埋伏了一個!”

“早讓你注意了,你卻不當一回事!”青衣文士道。

“我是沒想到他們會來的這麼快,而且我在內黃佈置了兵馬,卻沒有任何訊息,這明顯他們避開了內黃!”

鞠義苦笑:“明軍行跡如風,還真是難以琢磨!”

“可惜了!”

青衣文士眯著眼眸,道:“若把這一支兵馬留下來了,必可讓明朝廷付出代價!”

大明天子牧景下令,三年不戰,這是代表明朝廷的意志,為了捍衛明朝廷的臉面,一旦他們手中有把柄了,絕對可以讓明朝廷付出沉重代價,換取利益。

“明軍很強悍!”

鞠義搖搖頭:“吾之兵馬沒辦法留得下他們,除非再給我兩萬主力,我才有機會,把他們全部留下來,不然就算擊敗了他們,他們也更不會束手就擒的!”

“明軍當有如此烈性!”

青衣文士倒是不否認這一點。

“算了!”青衣文士道:“想必他們也不敢久留,不必理會他們,他們既然想要潘鳳,那就給他們吧!”

青衣文士的目光看著前方的輿圖,道:“我們的目標是河北,不是和明朝廷交惡,暫時來說,不與明軍有太大的衝突,還是好事了!”

即使以他之勇氣,想要和明軍對壘,他也不認為燕軍有多少優勢,反而會被剋制,甚至會潰敗。

明軍能稱之為天下第一軍,自有實力,這是天下諸侯公認的。

“鄴城是關鍵!”

青衣文士道:“若能在魏軍主力北上之前,拿下鄴城,我們就拿下優勢了!”

“強攻?”

鞠義想了想,道:“如今只有這個辦法,才有希望拿下鄴城!”

“黑山主力已經南下了,雖然燕軍也在攔截,但是未必能攔得住,這時候強攻,先不說我們能不能拿得下張燕,就算拿得下,也未必有用!”

青衣文士道:“我今天去見了一個老朋友,魏軍想要在這裡扎釘子了,肯定不會給我們機會了,這時候張燕有可能和我們死戰!”

他見到賈詡了。

兩人遙遙相對,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但是基本上都已經摸到了對方的底線了。

他不認為這時候張燕會退避。

一旦死戰,倒是不合乎他的想法了。

“或許有一個人,能改變戰局!”鞠義突然說道:“這時候雙方主力都不會太快進入鄴城,但是有一個人,他的主力距離鄴城應該是最近的!”

“何人?”

“閻行!”

“閻行?”青衣文士眸子一亮。

“此人投降袁紹,袁紹卻對其之出身多有看低,棄而不用,後來被趕去了渤海,現在應該在清河!”

鞠義說道:“他手中還有為數不多的西涼軍,雖然只有四五千,但是戰鬥力卻不弱,若非袁紹對他有意見,他應為河北一員不得多的的猛將!”

“哈哈哈!”

青衣文士冷笑起來了:“袁本初看人居如此的輕佻,焉能不敗之!”

閻行不被重用,應該是因為西涼出身。

西涼都是蠻夷。

包括昔日執掌朝廷乾坤的董卓,都不被中原人看得起。

但是他也是西涼出身,然劉皇叔卻能禮賢下士,知他而用他,袁紹卻因為門戶之見,哪怕自己山窮水盡了,都不願意用一個西涼大將,實屬是讓人有幾分感嘆。

“他在清河?”青衣文士道:“若能聯絡上,或許我能說降他!”

“可以嘗試一下!”

鞠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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