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山出來,返回大明宮的路上,牧景倒是有些的安靜,坐在馬車裡面,靜心下來了,思考一些問題了。

今日來南山,還是收穫不少的。

第一,火炮的發展,還是比較不錯的。

冶煉技術方面雖然還沒有徹底達標,倒是研發和量產都出現不少的問題,但是目前來說,還是有進步的,而且焦炭燃料已經代替木炭燃料了,在鍊鐵方面的技術,進步不少。

如果加上許家的技術,想要打到第二代火炮量產的標準線,問題不是很大,而且時間也不會很長。

第二代火炮能研究出來,這就代表火炮軍的戰鬥力將會的成倍成倍的增加,第一代只是簡陋產品,第二代才算是半成熟狀態之下的武器。

一旦配置上,那就不是嚇唬人的玩意,而是真正能主宰戰場的恐怖東西。

不過牧景對著第二代火炮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成型了,他感覺特別的高興,因為研究的力量開始膨脹起來了。

他當初建立了鴻都科技院,在很多人看來,糾集一群被時代淘汰,不被儒道承認的旁門左道,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力。

但是,科技的種子卻在這裡萌芽了。

如今,鴻都科技院的力量,漸漸的在成熟,甚至已經開始發揮撬動時代的威力來了,這一點,他十分滿意,繼續這樣下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這個時代,是封建的,是落後的,甚至相對於未來那種發展而言,就是茹毛飲血的荒蕪。

改變這個時代,成為了他的執念。

但是相差兩千年。

他也有些的信心不足。

如今科技院表示出來的力量,讓他找回來了一些信心,或許他有生之年,都能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天地。

至於火槍。

火槍技術可是必火炮技術更加的細緻一點,短時間之內,肯定沒有太多的效果,但是最少要有進步。

牧景只要想到,歷史上神州大地發明了火藥,卻傳入西方,讓西方列強從火藥之中誕生了火槍,從此改變戰爭的方式,強大之後返回來侵略東方大地,奴役炎黃子孫。

他就特別的有些氣憤。

那種壓在心底裡面的怒,更多的是一種不甘心,一種不願意承認是自己親自把武器給敵人送過去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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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既然開啟了新的戰爭時代,就不能畏首畏尾,火炮可以出來了,火槍也可以提前面世。

冷兵器的戰爭,早晚會退出這個時代。

火炮有太大的缺陷了,殺傷力大,但是不管是從移動,還是攜帶的角度來說,都是缺點,而且至合適大規模殺傷力,小規模戰鬥上排不上用場的。

因為大炮打不來蚊子的。

火槍才是改變戰爭方式的最重要武器,掌握的火槍,就掌握的未來戰爭的先手。

…………………………

從南山回來了,牧景把自己關在的景平殿的書齋裡面的兩天的時間,這段時間,他不見外人,是為了閉關養神。

閉關,在安靜的環境之下,盡力的放鬆自己,加強一些前世的記憶。

在那種資訊大爆炸的時代,上個網能把所有東西都查出來的時代,哪怕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多少是有些對武器的印象的。

然後他憑藉著這些記憶,開始寫寫畫畫,把對火炮,火槍的一些感想,都匯聚成了一份建議書。

然後讓人送去給了馬肅。

他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他能提供的也只有概念這一個方向的技術支持了,真正的製造技術,只能靠那些技術人員來一次次的試驗。

在研究方面,他能做的,也只有這樣的,技術本來不是他的長處,只能靠這些摸著石頭過河的人,一步步的製造出來了。

而且他也沒有這麼多心思在這上面。

進入了二月,氣溫開始回暖,同樣,戰爭也在拉開,哪怕大明境內的節奏不是戰爭,可坐在牧景的位置上,他必須要縱觀天下。

官渡戰役,一觸即發,看上去曹操牌面很大,但是袁紹不可能坐以待斃,這廝,肯定有些後手。

他要是能擊敗曹操,或許河北還真未必就這麼消失了,他若南下,不僅僅能進駐兗州,還能和朝廷搭上關係,到時候哪怕河北被劉備拿下了,他還有一個安身立命之處。

所以官渡這一戰,至關重要。

牧景不可能不關心的。

“曹操北上,袁紹也在三日之前抵達黃河北岸的袁軍軍營了,這已開戰了?”

坐在樞密院的一個作戰室裡面,牧景看著手中從北方送回來的戰報,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心中念頭一個個升起。

“只不過周軍的渡河太順利了一些吧,一點抵抗都沒有?”

“曹操的葫蘆裡面,到底賣什麼藥啊?”

“其他的兵力都好解析,那白馬呢!”

牧景的一個個念頭躁動,但是神色卻平靜,目光安靜的落在了作戰室裡面擺著的一個沙盤地形圖。

“白馬的魏軍,動向如何?”

牧景低沉的問。

“兩天前撤出了白馬!”陳公臺回答說道:“目前下落不明,但是應該在黃河南岸!”

“南岸?”牧景嘴角微微勾勒起來了一抹冷笑。

“陛下,我倒是認為,白馬不重要!”戲志才站在旁邊,幽沉的說道:“如果我是郭奉孝,我會放開白馬!”

“然後呢?”牧景問。

“還是引君入甕!”戲志才指著沙盤說道:“曹孟德要的是決戰,是絕對的優勢擊潰袁本初,偷襲就會變得沒有任何意義,哪怕打滅了一兩支的兵馬,也拿不下這場戰爭,只能逼得袁本初收攏兵力,到時候就是拉鋸戰,曹孟德打不起拉鋸戰,要是被劉備搶了頭,他會很吃虧的,所以他必須要堂堂正正擺開陣仗,才能逼迫袁紹和他決一死戰!”

“話雖沒錯!”

牧景笑了笑:“但是不管是曹操,還是袁紹,都是當世梟雄,這等人,最不是能如人所願的,他們的心思要是這麼簡單,就好對付多了!”

“嗯!”

戲志才點頭:“臣也這麼認為的,雖然臣能猜想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性,但是哪怕有百分之一的變故,都不敢對他們下結論,戰爭如今還沒有開戰,雙方都在剋制兵力,到底怎麼打,我們憑空推演,是很難推演出來了,唯一只能是讓前線傳回來更多的訊息!”

推演一場戰爭,必須要做到嚴謹,那就需要更多的訊息來分析,才能做得到了。

“公臺,你有什麼意思?”牧景看著陳宮。

陳宮從無奈到歸心走了一趟之後,如今對大明的歸屬和認可是日益劇增,作為執掌參謀部的尚書,他也是樞密院的頂樑柱。

而陳宮的性格,牧景也摸出來了不少,好謀不好斷,缺乏點判斷力,但是分析力倒是的數一數二的。

“陛下,臣認為,不管曹操想要怎麼打,那也要問問袁紹願意不願意!”陳宮想了想,說道:“袁本初現在的心思,應該有些忐忑,而且矛盾,他又破釜沉舟之心,卻又放不下太多羈絆,背水一戰,猶猶豫豫,那可是大忌!”

“嗯!”

牧景倒是認為,他分析的入木三分了,如果袁紹真做好了決一死戰的決心,那麼這時候的官渡,不會小大小鬧,也不會是魏軍進退,而是周軍控制進退。

現在明顯就是,袁紹想要戰,卻有幾分猶豫,這對他將會是致命的威脅,一旦被曹操拿準了這個心思,他到時候就想要退,都退不了了。

“袁紹看來是指望不上了!”牧景嘆了一口氣:“他如果一敗,河北就會被瓜分,三大諸侯反而更增長的一番實力,還同心協力起來了,我們到時候就得面對威脅了!”

曹操不平定河北,不敢騷擾西南的,哪怕是逾越半分的界限,他們都不敢,因為一旦挑釁明軍反擊,那就會連累他們的大戰。

但是一旦曹操平定河北,諸侯結盟,上下一心,那麼他們就剩下一個敵人。

西南,牧氏大明。

到時候,邊境線不會太平,哪怕不全面進攻,他們也會局部性的挑釁。

“踏踏踏!!!!!”

沉重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一個魁梧的漢子風塵僕僕的闖入了作戰室。

“陛下!”

來人是樞密院的老大,樞密使黃忠,他走進來,三不做兩步,迅速的來到了牧景的面前。

“什麼事情,如此著急?”牧景沉住氣,問。

“西涼有變!”

黃忠遞上一份密奏:“匈奴真的來了!”

“迫不及待啊!”

牧景看了一眼密奏,然後遞給了戲志才和陳宮他們閱覽,嘴角反而掛上了一抹冷厲的笑容:“他們這是吃準了我們精銳不在西涼對嗎?”

“應該是這樣!”

戲志才看著密奏,道:“雖然我們調遣龐羲率騎兵進駐西涼,還在原來的騎兵營基礎上建立騎兵軍,以防止匈奴進入西涼,但是騎兵軍雖成軍,戰鬥力卻不足,不管是從單兵作戰,騎術訓練,還是從配合方面來說,都差的有些遠,這時候匈奴突然殺進來了,怎麼看,都是有些逼戰的意思!”

“那只能是我們騎兵軍的情況被人傳出去了,他們迫不及待的逼迫騎兵軍出戰,是希望能在形成戰鬥力之前,打殘騎兵軍!”

陳宮分析之後,有些氣憤起來了:“到底是誰這麼缺德?”

“反正是敵人!”

戲志才撇撇嘴。

大明朝太多敵人了,不管是曹操,袁紹,孫策,劉備都有這樣的做的動機,哪怕邊界線防備森嚴,但是大明朝又不是封閉性,所以內部打聽訊息,還是能打聽出來一些的,到時候再傳給匈奴,匈奴南下掠奪,必然是加快腳步。

不過牧景心中認為,不是曹操就是劉備。

懷疑劉備多過懷疑的曹操吧。

真小人可比偽君子更有信用一些,劉皇叔雖已是皇叔,但是絕對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

“不管是誰,不重要!”

牧景淡淡的說道:“我們本身就這狀態,瞞不住,就要做好別人洩露出去了打算,目前最重要的是,調兵,還是不調兵?”

他嘆了一口氣:“在給騎兵軍三個月的時間,朕倒是認為,這一戰,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如今……”

他忍不住搖搖頭:“戰鬥力上,騎兵軍還是比不上匈奴騎兵了,兵力也差的遠,真打起來了,我怕騎兵軍會毀於一旦!”

他的眼眸眯起來,目光變得森嚴:“說老實話,朕不怕丟了西州和涼州,西州和涼州荒蕪之地比較多,只要把百姓遷徒往南,哪怕丟了地盤,也無妨,怎麼丟了,我們大不了怎麼拿回來就是了,但是騎兵軍是目前我明軍唯一一支成型的騎兵,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規模,我們付出了這麼多,要是被打殘了,我們會很吃虧的!”

“陛下此言有理!”

戲志才認可。

“避戰嗎?”黃忠皺眉,拱手說道:“陛下,臣不認可,臣認為,精銳是打出來了,不是練出來的,騎兵軍能不能形成戰鬥力,或許讓匈奴騎兵磨鍊一下,才能做得到!”

“漢升,你想過會付出多大的傷亡嗎?”牧景看著黃忠,身居樞密使的位置,也讓黃忠變得心堅如山了嗎?

“想過!”

黃忠苦笑:“可是於大局而言,我們的確需要一直精銳的騎兵,而且必須是精銳,為未來了一統天下,做好準備!”

作戰室裡面,倒是有些沉默了。

不管是戲志才,還是陳公臺,此時此刻,他們都是認可黃忠這句話的,西涼的只是局部戰爭,涼州騎兵來了也站不穩腳步,早晚要退回去。

而且西涼不是河套之地,匈奴騎兵不會貪婪,頂多只是掠奪,掠奪糧食,掠奪人口,傷是必然傷的,只是不會影響大明的局勢。

所以明軍這時候,增兵反而是小題大做了。

牧景有些沉思,有時候他們這些位置的人,少不了要做選擇的,選擇特別的殘酷,因為不管怎麼選,都會有錯誤。

“你們認為,龐羲如何?”牧景突然問。

“龐羲能力不錯!”

黃忠先說。

“此人低調,可不管是武藝,兵法,都是上乘,只是心思過於複雜,總在顧慮陛下會對漢王大開殺戒,一直忍著!”

戲志才冷笑的說道:“他太過於低估陛下的胸襟了,倒是有自縛手腳,放不開自己的才能,不然此將哪怕比不上張任,也不會遜色多少!”

“龐羲在騎兵上的能力,倒是不錯,這段時間騎兵軍傳回來的訊息,都在印證他在騎兵訓練和排陣上的天賦!”

陳公臺翻出一些騎兵軍那些參將傳回來的訊息,才說道。

“既然你們都認為龐羲有能耐!”

牧景沉了一口氣,道:“那朕相信一次龐羲,漢升!”

“在!”

“傳朕口諭,告訴龐羲,西涼一戰,朕不增兵了,騎兵軍全權負責此戰,打贏了有功,守住西涼百姓,朕允他侯爵之位,打輸了有罰,他這個中郎將就別做了,回來養老吧!”

“諾!”

黃忠拱手領命。

“各部兵馬撤回來沒有?”牧景不理會前線之戰了,不管是官渡戰役,還是西涼戰役,他只要結果而已,做不了太多的事情。

“能從前線撤回來的,已經大部分都撤回來了!”

黃忠回答:“目前大部分駐紮在白帝山軍鎮上,正在休整,不過軍心有些動盪,倒不是亂,只是朝廷傳出擴軍之提議,讓一些人有些躁動而已!”

“正常!”

牧景笑了笑,倒是不認為是壞事:“擴軍,必然代表軍官的需求,有上進心的人,何嘗不希望能得到器重啊!”

“陛下,當真要擴軍一倍,太多了,臣認為,會拖垮我們如今精銳的戰鬥力,甚至兩三年都很難形成戰鬥力!”

黃忠猶豫了一下,想要勸諫牧景。

“朕知道!”

牧景攤攤手,道:“但是朕需要兵力,你告訴朕,如果怎麼和大漢朝的諸侯決戰,這點兵力,夠嗎?”

黃忠沉默,的確,這點兵力,抵擋倒是好大,進攻,必然會寸步難行,因為你打下一個地方,不是說就這麼過去了,還需要有一些兵力鎮守才行的。

而且戰線會約拉越長,如果沒有足夠的兵力支援,那將會拖延統一之路的程序。

“陛下!”

戲志才開口:“樞密院其實商討過這個事情,我們的意思是,擴軍可以,但是不要一下子就打散!”

“新兵獨立建制,那從哪裡來戰鬥力?”牧景問。

新兵代表沒有上過戰場,沒有戰場經驗,哪怕拉上去了,也只是一群青壯,哪怕訓練再好,也比不過老兵的膽氣,戰鬥力會很弱的。

自古以來,想要練出新的兵力,老兵帶新兵,就是最好的過程。

“戰場上練!”

戲志才幽幽的道。

“這就過分了!”牧景撇了他一眼:“咱大明還沒有道生死存亡的地步,不需要用這麼殘酷的手段練兵!”

戰場練兵,十去九死,回來的一成,才算是練出來的精銳。

這種辦法,過於殘酷。

除非到了生死存亡,才會把青壯當炮灰,練出來是兵,練不出來,也能擋一陣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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