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津的這一場大決戰聚集幾十萬將士的廝殺,氣勢磅礴,不管是袁軍還是曹軍,都已經把主力壓上去了,自然是驚動全天下的。

如今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一戰之上了。

中原地區即將會誕生一個霸主。

這一戰,就是關鍵。

是曹操把袁紹給吞了,還是袁紹把曹操給滅了,延津之戰,就能有一些分曉了。

各大諸侯的探子,紛紛的刺探戰場的情報,然後把訊息匯聚返回大本營去,讓自己的主公,能儘快的知道。

雖然周圍斥候交錯,但是這也防備不住,訊息還是開始不斷的從傳出去了。

而景武司的訊息渠道,是普天下最迅猛的一個,從延津把消息傳遞回渝都,最快只需要用一天一夜的時間而已。

牧景一直都在關注這一戰。

訊息傳回來的時候,他自己都有些楞了起來了。

“不是官渡嗎?”

牧景站在樞密院的推演沙盤旁邊的,眉頭蹙起來了。

袁紹和曹操決戰。

應該是在官渡的。

可是為什麼在延津呢?

他拍拍腦袋,現在歷史能供應他借鑑的東西,是越來越少了,因為這本應該存在的歷史,都被他這小蝴蝶,弄得面目全非了。

“外面如今烽火燎原,我們明國即將建立,需要求穩,但是也不能有一絲絲的鬆懈,所以我們要的儘可能的預測他們的戰爭走向!”

牧景今日樞密院,就是這個目的,不然他現在正在忙著籌謀建國加冕,還要的穩定內部的,哪有這麼空閒的時間,來這裡的鬧騰的。

戰爭是什麼時候都不能避免的。

除非一統中原,或許能多一些年月的太平,不然戰爭的節奏,是不可能停下來的。

如今明國即將建立,主要求穩,可對外,也得要小心謹慎,誰也說不定,突兀的就會被大軍陳列在門口,直接長驅直入。

畢竟牧景多少有幾分天下公敵的意思,多少年來的獨立獨行,加上被人妒忌的年紀,還有那一支都存在詬病的出身。

要說劉備,曹操,孫堅,袁紹他們聯合起來打西南,牧景都不會感覺意外。

所以哪怕這一次中原大戰,牧景壓著主力不用,可也把景武司運用到了極致,必須要清清楚楚的把外面的訊息,都猜度出來的。

“你們認為,這一戰,誰比較有機會?”

牧景抬頭,眼眸一掃而過,看著樞密院的一群人,低沉的問。

“目前很難說!”

黃忠作為樞密院的老大,他的看著沙盤上佈置出來的延津戰場,低沉的說道:“目前雙方的兵臨,我們都沒有徹底的弄清楚,另外雙方的鬥志如何,我們也不得而知,決定勝敗的因素太多,而我們的訊息太少了!”

“我倒是認為,袁紹的勝算大一點!”

開口接話的是陳宮。

“為什麼?”

牧景眸子一眯,看著這參謀司的主事陳宮,問。

“曹軍太冒進了!”陳宮站出來,繞著沙盤走,然後手中一根指揮棒的長竹條,指著沙盤裡面的地形,說道:“他們跨過黃河,首尾呼應不足,要是一鼓作氣,倒是有機會,可是袁軍又不傻,怎麼可能被他一個擊潰就崩了呢,一旦打起來持久戰,不管是糧草供應,還是的地勢問題,曹軍都顯得不足,細節是能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的!”

“我同意的陳主事的觀點!”跟著接話的是趙韙,後勤司主事:“目前從地形,還是兵力上,袁紹都的佔據優勢!”

“可是我們不要忘記了,曹軍後面最少還有白馬,白馬和能夠順利的渡河,供應足夠的糧草,這樣以來,能穩得住北岸的局勢,曹軍跨河而戰,雖失了優勢,增加的麻煩,但是在戰略層次方面,卻做的很很好,主動進攻,在與一個勢!”

思想政治司的李嚴,也是樞密院的一份子,他自然也會發表一些意見。

牧景就這麼安靜的聽著。

人多力量大,智慧也廣很多,這時候,他們提出來的意見,代表這不少人對於這一戰的看法。

“你們有沒有想過,曹操強行北渡黃河,殺入延津,甚至不惜代價,在延津這裡來開決戰的序幕,到底有什麼意圖嗎?”

牧景緩緩的開口,問。

“這個倒是一個值得的探索的問題!”眾人對視了一眼,暗中一個激靈,神色變得略微眼中起來了。

“主公是懷疑,曹操在給袁紹設局?”

黃忠最近可能是看書看過了,感覺自己的腦筋轉的還不算是太慢,領會牧景的意思,變得有些迅猛起來了。

“不會吧?”

陳宮迅速的翻閱一份份從景武司傳回來的奏報,想要從中找一些蛛絲馬跡:“曹軍這無疑就是在玩火啊!”

孤軍深入,主力北渡,這需要付出沉重的代價來的。

一旦沒有更大的利益襯托出來了。

恐怕這一次曹軍,要吃大虧了。

“首先,我們得這樣想,曹孟德不敢和袁紹死磕,畢竟兩敗俱傷,到時候便宜的,說不定就是我們這種外人!”

牧景分析起來了:“兩個老奸巨猾的人,怎麼會把事情給做的這麼粗糙,他們都是想要速戰速決的!”

敵人,不一定是在戰場上。

比如的曹操袁紹,他們在戰場上互相廝殺的時候,卻必須要留一個心眼,不能讓自己的被坑了,到時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那就悲劇了。

相對於袁紹,曹操更加的忌憚西南。

所以他才有可能兵行險要。

“如果延津這一戰,只是開始,那麼曹操有可能把決戰放在那裡呢?”趙韙問出了一個很大膽的問題,讓眾人陷入的沉思之中。

“漢升!”

牧景突然開口:“我們推演一番,我來做曹操,你來做袁紹!”

沙盤推演,已經成為牧軍將領一項比較經常性的活動了,這樣有利將領們於對戰局的掌控,也有利於互相之間增強戰場上的思維。

“可!”

黃忠走過去,站在了沙盤的對面。

“李嚴隨我!”牧景開口。

“諾!”

李嚴拱手領命。

“公臺,你為吾之軍師!”

黃忠也點將。

“是!”

陳宮也站在的黃忠的身邊。

“其餘各就各位!”牧景拍拍手,這一場佔據的的推演正式的開始,先就目前延津已經傳回來的訊息,進行的戰場上的佈置。

“雙方兵力,以十萬為基準!”

牧景想了想,說道。

不管是曹軍,還是的袁軍,主力在十萬的數字,基本上是差不了多少了。

要想聚主力,二十萬都能擠出來。

但是一旦到了這個地步,那就是半點退路都沒有了,他相信,曹操和袁紹兩個人,還不至於這麼糊塗。

“這塊平原,兩軍正在激戰之中!”

中立的將領,開始擔當訴說員,把戰場上的動靜,給報出來。

“這樣打下去,必然成為消耗戰,一旦打起來的消耗戰,拖得時間長不說,還會導致後勤供應出現問題,所以這一戰,必須速戰速決,最少要解決延津這方面的事情!”

牧景把自己的思維,開始代入了曹操的思維之中。

一個人是代替不了另外一個人的思維的。

但是可以模仿。

“聚兵,就是劍走偏鋒,孤注一擲!”

牧景最後開口了:“可如今,我們也沒有第三條路走了,只能向死而生一番,立刻把前面所有的兵馬推進去了,貫穿袁軍的陣型,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想要活著,只能進攻了!”

“進攻!”

“進攻!”

他身邊的一群人叫喝起來了。

牧景訕訕一笑,把他們都安撫下來了。

推演繼續。

沙盤上目前僵硬起來的一股氣氛的,開始緩緩的盪漾出去了。

黃忠一雙虎眸,凝視著沙盤上,他也在焦爐,代入袁紹的思維,可沒有這麼容易的事情,畢竟他不是袁紹。

“曹操要死戰,可我未必願意,拖一拖,未必不能拖得過去了!”黃忠咬咬牙,低沉的道,他主動代入了袁紹的思維,可有感覺有些不對的。

“可我不能退!”

“我只能死戰!”

黃忠開始的佈陣起來了。

雙方你來我往。

或許因為有些太過於瞭解了,所以他們的棋路,都是一樣的,因此誰都沒有吃虧,反而打成來一場的持久戰了。

“如果我分兵呢?”

牧景死死地思量著的這沙盤上的走向,站在曹操的立場上,已經想不到太多了辦法,能速戰速決了,可消耗戰,他又不願意。

最後牧景突然想到了這個想法。

“分兵?”

站在牧景身邊的李嚴,眸子一動,他也是一個軍務謀士出身,在這方面,是具備發言權,而且能力還是不錯的。

”這時候分兵,不怕擋不住穿插進來了援軍主力了嗎?“

李嚴低沉的說道。

“關鍵還是策劃的好,而且不能露餡了,不然天子和皇后一起追擊起來了,誰都日子的都不太好過!”

牧景最後決定了,立刻下令:“先分兵看看,一路主力,留下來抵抗,另外一路主力了,繞過這一支隊伍,直接亡他們後方打!“

……

黃忠此時此刻,是進入了袁紹思維之中。

黃忠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沙盤上,沙盤上黑白交錯,如果按照袁紹的思維,他應該如何去打這一仗。

“樞密使大人,主公已經把曹軍推到門口來了!”

陳宮苦笑的說道:“我們應該是被逼戰了!”

“主公的風格還是這麼凌厲,比之曹操,要的兇狠的多了!”黃忠冷笑的說道:“我們只要做好我們的事情就行了!”

……

推演,就是雙方你來我往的,整個沙盤上,到處都是一面面的小旗幟。

“停!”

牧景叫停了。

“怎麼了?”黃忠正陷入一個興奮之中,突然被叫停,有些難受,但是倒不是懷疑,只是目光有些疑惑。

“不太對!”

牧景道:“一個時辰不到而已,可戰損倒下的兵馬將士,數不勝數,太過於慘烈了,你們雙方之間,傷損太大了,不符合曹操的部署,所以我認為,應該重新推演,重新代入曹操的思維,我們才有機會的破開了這僵硬的局勢!”

“以退為進!”

李嚴靈機一動,他走上來,在牧景耳邊低聲的說道。

牧景聞言,頓時眉開眼笑起來了。

“重新來過!”

牧景大手一揮。

“是!”

眾將開始把之前的位置還原起來了,之前的沙盤,還是那個沙盤的。

第二輪推演開始。

大戰一開始,代入曹操思維的牧景,一開始大殺四方,但是在雙方交戰的時候,突然撤出主力的兵馬。

“為什麼?”

黃忠有些看不明白這一**作了。

“先打下去!”

牧景笑著說道。

“是!”

雙方繼續呆在這小小的沙盤上,把戰局給推演下去。

“退一步,是為了進一步!”

牧景把沙盤上所有代表曹軍的小戰旗都的撤出了黃河北岸,退回的黃河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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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津戰役,結果是曹操輸了。

當然,這只是推演。

可黃忠始終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牧景會認為,曹操在這時候,居然會撤兵,難道不是一鼓作氣勢如虎,直接撕裂了袁軍的進攻,殺過去了嗎。

要知道,戰場上,是狹路相逢勇者勝的。

“主公,我認為,曹操不應該撤兵的!”

陳宮低沉的說道。

“如果他有圖謀呢?”

“什麼圖謀?”眾人的目光看著牧景。

“你們看!”

牧景開始細細的分說起來了:“如果我是曹操,在北岸作戰,不管怎麼打,其實都是很難遷滅袁紹的!”

“遷滅?”

這個詞語,讓眾將渾然一驚,不由得顫抖起來了。

“原來如此!”

陳宮一點就通了:“曹操如此弄險,根本就是請君入甕,他的決戰,從來沒想過放在的延津,不,應該是說,絕對不在黃河北岸!”

黃河北岸的戰場,於袁軍有利,袁軍哪怕兵變了,還能順利的撤回去,然後捲土重來,這倒是不太符合曹操的利益了。

曹操野心勃勃,他根本就是想要遷滅了袁紹。

“黃河南岸?”

眾將也反應過來了。

“那延津這一戰,只是曹操的誘餌唯一!”

眾人目光越發的明亮起來了。

“可這樣一來,問題就來了,曹孟德到底的心思在哪裡,他到底是準備在哪裡和袁軍決一死戰啊!“

眾將目光深沉起來了。

“這裡!”

牧景指了指一個地方。

剛才他就感覺有些乖乖的,現在倒是想通了,戰場應該還在官渡,只是曹操比較兇狠一點,做了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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