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之夜,夜色沉沉,寒風瀟瀟。

葛坡鄉城。

這座以鄉建城的小城池周圍的城垣都是土坯牆,最高的不過兩丈左右,高低連一丈,若莫只有一人高,鄉城背靠大山,分東西南門,而東門,靠近上蔡縣城。

城牆上,靜悄悄的,一個個黃巾士兵正在酣然入睡,哪怕巡邏的士兵也打著哈欠,三三兩兩正在的聊天。

“二狗,幹嘛呢?”

“巡邏啊!”

“不用這麼嚴肅,渠帥率大軍追擊殘兵,沒有人會來攻打葛坡的,來,我們聊聊!”

“這個……”

“別這麼擔心,你看大家都在玩耍,你這麼認真幹嘛,來喝口酒暖暖胃!”

“好吧!”

“……”

此時此刻,汝南戰場上黃巾軍大勝,官兵逃喘,他們根本不害怕老巢這裡會有兵馬入侵,所以一個個留守在這裡的將士表現的很輕鬆。

他們卻不知道,死神距離他們連五百米都不夠了。

“陳到!”牧景鞠著身子接近,後面重重疊疊的人影放鬆腳步,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在!”

“你帶領一個屯的將士,能不能趁著夜色,拿下城牆!”牧景指著前方。

雖然這座城牆不高,比較矮的地方能跳過去,但是終歸是是一道城牆,強攻不合算,之所以夜襲,就是利用夜色掩護,不費摧毀之力,拿下這座城牆。

“可以!”

陳到自信的道:“昔日我守過這座城牆,知道最薄弱的地方,少渠帥給我一刻鍾的時間,我必能拿下他!”

“好!”

牧景蹲下來,手握長槍,安心等待。

“徐同,陳嵩,你們兩個去幫忙,小心一點!”張寧對著身邊兩個親衛說道。

“是!”

兩個太平神衛軍將士可都是內勁武者,能出手相助,自然就更好不過。

一行百餘人在夜幕的掩護之中,悄然的靠近。

“二位壯士,可否在十息時間之中,解決那兩個守在最前面的士兵?”陳到蹲下,對著兩個太平神衛軍將士問道。

他的武功雖然不錯,但是年齡太小,跟雷虎不相上下,比之太平神衛軍的將士還是有些差距,每一個太平神衛軍的將士都是血與火之中殺出來了強者。

“沒問題!”

徐同和陳嵩點頭,兩人身影如電般閃出,各自的太平鉤瞬間出手,太平鉤以鐵鏈而連線,十步之外,便可取人性命。

嗤嗤!!!

兩聲微弱的聲音之中,兩個人頭落地。

“所有人隨我上城,一刻鍾之內解決城頭上所有將士,開啟城門,迎接少渠帥!”陳到掠出,腳尖一點,跳躍上城。

“上!”

“上!”

這百餘將士都是他麾下的精英,以屯長張石為首,迅速跳上城牆。

“敵……”

一人想要喊出口,卻被一箭射穿喉嚨。

一個個黃巾將士倒下,城牆上你血流成河。

約莫過了一刻鍾時間。

咔嚓!

這座城牆的城門給開啟了,陳到在城頭上舉起火把,三搖為號令。

“城門已經開啟了!”

牧景親自點燃了一柄火把,衝鋒在前,一遍衝鋒,一遍大喝起來了:“天下黃巾,唯我劉氏,兒郎們,隨我殺敵!”

“天下黃巾,唯我劉氏!”

“天下黃巾,唯我劉氏!”

三千餘將士一個個頭戴黃綢,上豎黃巾戰旗,還有不少將士手中握著火把,火光明亮,齊聲吶喊,衝殺進去了。

“殺!”

“殺!”

三千餘將士如狼似虎的衝殺進入葛坡鄉城之中了,震天動地的殺伐聲音震動了鄉城之中的每一個人。

“怎麼回事?”

“哪裡來的敵人?”

“居然有人殺入的城中!”

“我們的守軍何在!”

“難道是官兵來圍剿我們了?”

“快躲起來!”

“……”

鄉城之中的黃巾百姓都是普通農民,聽聞這些聲音,一個個都亂起來了,他們本來是黃巾之亂之後的一些流民,被龔都收留之後,留在的葛坡,成為了龔都最堅實的底蘊。

但是他們骨子裡面還是一些老百姓而已,老百姓對戰爭永遠都是抱著恐懼的態度。

鄉城之中的一個營房。

“東面,何人敢來襲擊我葛坡?”

留守葛坡的副將,營帥許藝披著一件長袍走了營房,他抬頭看天,看到東面的天邊已經映紅了一片,面容鐵青,大喝一聲:“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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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立刻去擂鼓聚將,上陣迎敵!”

“許帥,目前我們只能聚合本部五百將士,其他各部只有韓公子的令牌才能聚合將士啊!”這個黃巾將士低聲的道。

龔都把留守主將的任務交給了外甥韓重,只有韓重的軍令才能排程城中將近五千的將士。

“韓重在哪裡啊?”

“韓公子點卯之後就離開大營了,應該在城中!”

“該死!”

許藝面色大變,連忙道:“快派人去把他找回來!”

“是!”

這個黃巾將士連忙去找人。

葛坡鄉城的東城,一陣陣沉重的腳步踐踏之下,到處都是狼藉一片,火光映照之下,所有房舍的百姓已經陷入了一陣陣水深火熱之中。

“駱應,你帶第一曲的將士去燒了龔都的府邸,府中所有人,一個不留,殺無赦,記住,不要暴露你的身份,還要離開之後,把戰旗留下!”

“諾!”

“莫寶,杜峰!”

“在!”

“去燒葛坡的糧倉,我相信你們知道方位,有一個燒一個,誰敢擋,殺無赦!”

“諾!”

兩人領兵,各自領兵而去。

他們曾經是黃巾將領,對於葛坡鄉城之中的糧倉所在,絕對是知道的。

“謝羽,陳到!”

“在!”

“你們隨我衝鋒,百姓我不殺,但是黃巾將士,一個不留,我要殺一個血流成河!”

牧景指著遠處了一座黃巾軍營所在,大喝起來了。

他不殺平民,畢竟他再憤怒也下不了手去殺一些手無寸鐵的百姓,他是人不是禽獸,但是他可以屠戮軍營,黃巾軍將士,一個他都不留。

“殺!”

謝羽勇猛,陳到強大,兩人率軍,猶如左右巨龍掠出,橫衝直撞。

“營帥,外面的敵軍已經殺入軍營了!”

“快帶人禦敵!”

“可是沒有韓公子的令牌,各方將士現在不聽我們的!”

“該死的韓重,他到底去哪裡了!”

“……”

“不好我們前營被攻破了!”

“後面大營的人為什麼不來救援我們,眼睜睜的看著我們被屠殺!”

“混蛋東西,前面大營的人明知道打不過,為什麼不撤回來匯聚我們!”

“現在我們怎麼辦?”

“逃命吧!”

“……”

“他們怎麼也是黃巾軍?”

“哪方面的黃巾軍?”

“劉姓旗幟,難道是劉闢!”

“可惡,我們渠帥不在,劉闢居然帶兵衝殺進入葛坡,他們找死!”

“……”

整個軍營在牧景率大軍衝殺進來了時候,已經是全部亂成一團,群龍無首,各自為戰,一個個如同無頭蒼蠅,到處亂喘,到處逃命。

“天下黃巾,唯我劉氏,投降著不殺,反抗者,殺無赦!”

牧景親自出手,衝鋒殺敵,一邊殺敵,一邊吶喊。

“天下黃巾,唯我劉氏,投降者不殺,反抗者,殺無赦!”

“天下黃巾,唯我劉氏,投降者不殺,反抗者,殺無赦!”

一個個將士隨著他衝鋒殺敵,聲音不絕耳,響徹九天之上。

“劉闢賊子,待我渠帥殺回來,必然誅爾等九族!”

“劉闢,我等可都是大賢良師的弟子,你們如此無情無義,可對得起黃天上神!”

“……”

無數潰死的黃巾將士撕心裂肺的吶喊起來了。

“殺!”

牧景心冷如冰,殺意如虹,好不留情的下令。

“殺!”

“殺!”

謝羽和陳到的兵鋒之利,佔據先手衝鋒,可以一敵十,兩部聯合起來不過一千多將士而已,不足一個時辰,就衝散了這個足足有三四千人黃巾將士的大營。

“撤!”

“我撤出去!”

“待渠帥殺回來,再來報仇!”

當黃巾大營徹底崩潰時候,黃巾各部將領只能下令撤退。

“少渠帥,我們要追擊嗎?”

陳到拔除手中染血的長槍,目光看著前方正在倉皇而逃的黃巾將士,問道。

“不用!”

牧景搖搖頭,道:“已經殺了一大半,這些人留著就是最好的舌頭,我需要他去給人報信,讓他們逃出去!”

他回頭看看這座城池,道:“去吧這座城給燒了!”

“燒了?”

陳到和謝羽嚇了一跳。

要知道昔日葛坡鄉是沒有鄉城的,當年還是龔都立足這裡之後,才耗費了不少經歷打造了這一座鄉城。

“少渠帥,城中可有百姓數十萬之多?”陳到低聲的道。

“驅趕百姓,都趕出去,號令是,我們劉氏黃巾,只殺龔都部將,不殺黃巾百姓!”

牧景沒有心狠手辣的殺數十萬百姓,但是驅趕他還是做得到的:“天亮之前,這座城必須要燒掉!”

不打疼了龔都,龔都不會當一回事,他是不會選擇撤兵的。

“諾!”

陳到和謝羽領命而去。

“天下黃巾,唯我劉氏,但凡龔都部將,殺無赦!”

“黃巾平民,吾等不殺,爾等必須立刻離開葛坡!”

“任何人滯留葛坡,殺無赦!”

“葛坡即將焚城,滯留者,同焚!”

“……”

夜色之下,葛坡鄉城到處都是混亂,東南西北一團團大火燃起,火焰很快就已經匯聚起來了,照亮了半壁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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