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府大堂,景平營眾將齊聚。

“我剛剛才確定了一個不是很好的訊息!”牧景看著眾將,道:“之前在汝陽屯紮的黃巾軍,他們是從南城門而出,而並非北城門!”

他為了謹慎,又請人在城中暗暗的做了調查。

最後得出來的訊息,黃巾軍的確是從南城門出城的,他們出城之後便已經沒有了蹤跡。

“從南城門出城,和從北城門出城,這有什麼關係嗎?”

謝羽皺眉,不解的問道。

“謝大哥,如果黃劭不的黃巾軍是從北城門而出,他們必然是趕赴北面戰場,匯合了何曼部,但是如果是從南城門而出,那就未必了!”

陳到低聲的解析的說道。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可以從城外兜圈北上!”謝羽倔強的說道。

“如果你是主將,選擇出城,你會這麼多此一舉嗎?”牧景看著謝羽,反問的說道。

“應該不會!”

謝羽仔細的想了想,最後如實的回答,這種多此一舉的事情就是浪費時間,況且繞城一圈,最少要也消耗半日時間,沒有這個必要。

“少渠帥的意思是,黃劭不的黃巾軍其實並沒有北上,而是他們南下了!”

駱應年歲老成,戰場經驗豐富,思維縝密,他低聲的道:“黃劭部的兵馬根本就是為了匯合了龔都渠帥還有劉闢渠帥的兵馬,準備圍殺南陽和汝陽的官兵?”

這個思路一開啟,整個大堂有些沸騰起來了。

“怎麼可能?”

“他們敢如此冒險!”

“如果事實,那就太可怕了!”

“……”

幾個將領面面相窺,這思路他們可不敢去想,如今被挑破了,反而有些的難以接受起來了。

“駱軍侯所言,正是我如今擔憂了!”

牧景攤開輿圖,道:“我懷疑不僅僅只是黃劭部黃巾兵馬,還有何曼部黃巾兵馬他們也已經南下,從這裡南下,不一定走西面,可以從東面南下,直達上蔡北城,快不過三日,慢則五日光景,他們一旦匯合劉闢和龔都的兵馬,裡外合計,汝南兵必敗無疑,我南陽之兵也會潰散,能逃得出多少還是未知之數!”

這個猜想一開始就讓他坐立不安起來了。

“可是有一個地方是說不通的!”景平副將少女張寧開口道:“如果他們已經南下,那北面戰場上和潁川徐州軍交鋒的兵馬是何之兵馬!”

北面已經交戰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如果不是他們在和北面官兵交戰,是何人在交戰。

“殿下說的對!”

“據我所知,潁川軍雖然新敗,但是實力猶存,而徐州軍更是實力雄厚,若是沒有黃劭何曼兩部黃巾抵擋,如何能把他們擋在汝南界外!”

眾將聞言,紛紛說道。

“這也是某家現在有些想不通的問題!”

牧景毫無姿態的坐在竹蓆之上,眉頭豎起來了,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但是越是說不通的事情,越是在他心中生了根。

“少渠帥,會不會是你多想了?”駱應低聲的道。

“想多了不可怕,就怕不敢想!”

牧景面容有一抹憂心浮現,道:“吾父大軍現在猛攻葛坡之地,如若有一支大軍突然從側翼殺過去,他必敗無疑!”

“那少渠帥準備率兵南下接應牧帥?”

有人低聲的道。

“此時南下,我們千辛萬苦拿下的汝陽豈不是功虧一簣?”杜峰喃喃自語,聲音卻不小。

“戰場決議,不可猶豫不絕!”

牧景深呼吸一口氣,道:“今日我們必須要做出一個決定,是繼續守在汝陽,還是率兵南下接應,我牧景年幼,初掌景平,還得益各位將領的支援,我並不想讓擔心的情緒影響了決定,畢竟任何一個決定,都關乎爾等生死存亡,我聽爾等了,你們都表態吧!”

五個軍侯聞言,看著牧景的眸光變得有些柔和起來了。

這一番話或多或少都收了一下他們的心。

“少渠帥,我認為現在我們必須留在汝陽!”駱應開口:“汝陽乃是百戰之地,不可放棄!”

“我也認為留在汝陽!”

杜峰也開口說道。

陳到想了想,道:“不怕萬一,就怕一萬,沒有了汝陽,我們只是戰略上失去的效應,可是一旦少渠帥猜測是對了,那後果就太可怕了,我認為立刻率兵南下,最為穩當!”

“牧帥剛剛才接納了我們,我們不能讓牧帥有任何意外,汝陽丟了就丟了,大不了再打回來,所以我同意南下!”謝羽看了看牧景,一咬牙,說道。

“我也同意南下!”

莫寶最後做決定,道:“這說到底是官兵圍剿黃巾的戰役,和我們關系不大,拿不回汝南,和南陽關係其實不大,我更在意牧帥的生死,我們如今已經無路可走,既然投降了牧帥,牧帥可是我們的支柱!”

“殿下,你意為如何?”

駱應的目光看著張寧。

“南下!”

張寧看了看牧景,看著他的側臉,看著他那著急不安的眼神卻要作出穩如泰山的神色,心中微微有些憐惜,道:“我們都是黃巾,不可改變,相比攻城略地,我更在意牧帥安危!”

“好!”

牧景長長的送來一口氣,握著拳頭也微微鬆開,開始下令:“全軍準備南下,給你們兩個時辰的時間收拾,兩個時辰之後,我們出發,陳到部為先鋒,駱應部斷後,火速南下,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趕赴上蔡戰場!”

“遵命!”

眾將領命。

這並非牧景執意獨行之後的的命令,而是他們幾個軍侯共同商議之後得到的命令,所以他們心中對這個命令信服,沒有絲毫的拖沓,忠實的去執行了。

“不用擔心,牧帥武藝蓋世,非常人能匹敵!”眾將離開之後,張寧安慰了一下牧景有些慌亂的心情:“他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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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有天下無敵之人,可是戰場上可有不死之身,在強大的武者,也是血肉之軀!”牧景搖搖頭:“我現在有些後悔貪心而北上,若是守在定潁,數日便可返回葛坡,不至於隔這麼遠!”

“也許真的是你多想了,我剛才提出的問題,你不也沒有能解析嗎?”張寧換個法子來安慰。

“也許吧!”

牧景苦澀的點點頭。

下午,大軍拔營出城,來了又走,前後不過兩三日的時間,讓城中的百姓有些看到不太明白了,不過當他們離開之中,城中的百姓倒是安定了很多。

牧景率領的大軍離開汝陽之後,向著東面的方向,南下。

三日行軍,他們足足行軍五百裡。

九月十四日,傍晚時分,景平營三千餘大軍,已經過了南頓縣城,進過了上蔡縣城北面八十餘裡,在一座山坡之上紮營安寨。

“少渠帥,譚宗回來了!”剛剛才安頓下來,霍紹就來報。

“快讓他來見我!”

“諾!”

很快霍紹就把譚宗帶進來了。

“稟報少渠帥,這是北面戰役的一些記錄,我在汝陽尋不得少渠帥,日夜南下,才這這裡截住了少渠帥!”

譚宗呈報上來一卷布帛,上面是他麾下探子打聽來的訊息,匯聚而來。

牧景開啟,仔細的看了看,瞳孔皆然變色,面容一陣蒼白。

“怎麼了?”張寧上前。

“自己看!”牧景遞過去。

“北面戰場上和官兵對戰的是卜己?”張寧的俏臉也變色了:“青州黃巾怎麼會在這裡?”

“恐怕不僅僅青州黃巾!”

牧景雙眸有一抹陰霾而蕭冷的光芒,窺一斑而知全豹,有些訊息只要點點,他能想的很多:“徐州刺史陶謙不可能什麼容易就出兵相助,我懷疑是禍水東引,徐州也有黃巾軍,雖然不多,卻不少,若是皆然引入汝南,徐州自然安全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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