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踏著血,一步步走上的軍寨上,戰場已經沉寂下去了,到處只剩下一片妖豔的鮮血,殘屍斷臂……

“主公!”

曹純從後面走上來,拱手行禮:“幷州軍撤出了二十裡之外,虎豹騎傷亡不少,不敢輕易追擊!”

“讓他們走!”

曹操擺擺手,淡然的說道:“一個呂奉先,無足輕重!”

他看了一眼遠處若隱若現的潼關,然後才問曹純,道:“子和,虎豹騎傷亡幾何?”

這是他麾下最精銳的騎兵,第一戰上戰場,拼殺的還是的幷州最精銳的狼騎,即使曹操心裡面也沒有多少底氣的。

“傷損一千二百!”

“這麼多?”曹操面容一下子陰沉下來了:“戰果呢?”

曹純咬咬牙,不敢回答。

“說!”

曹操低喝一聲。

“斬敵八百!”曹純低下高傲的頭顱,低沉的說道。

“八百換一千二!”

曹操嘆了一口氣,倒是沒有顯得失望。

怎麼說呢?

中原的騎兵,本來就是比不上邊疆的騎兵,幷州狼騎那是和遊牧騎兵廝殺戰場的精銳兵馬,而中原的騎兵,在騎術上,在騎兵軍陣上,只有的理論,沒有更加多的經驗實戰。

而且他組建的虎豹騎雖然花費了他無數的糧秣,但是這還是第一戰。

能有這樣的戰果,他已經很高興了。

“不錯!”

曹操吐出了兩個字,看著曹純,道:“子和,這一仗,你打的很好,但是日後,某家希望,你能有更加的好的成績,讓某家知道,我中原騎兵,不輸給他們邊疆騎兵!“

“諾!”

曹純重重的應聲:“某日後絕不會輸給任何騎兵!”

“主公!”

郭嘉走上來了,一襲長袍,跨過一具一具的屍體,絲毫沒有被慘烈的戰場所影響,面容一如既往的淡定,道:“呂布已經撤出了我們攻擊範圍了,他繞南路,想華山去了,對西涼的主力肯定增援不到!”

“那就不等了!”

曹操下令,道:“告訴鞠義和孫堅,立刻全力圍剿的西涼主力了!”

“是!”

眾將領命。

………………………………

潼關之內,有些安靜。

這種安靜,到並非真正的安靜,而是大戰之前的那種壓抑般的安靜。

“呂布撤出去了?”

站在城牆上,董卓手握劍柄,眸光如虎,掃視遠方,淡淡的問。

“已經撤出去了?”

“那條路,隱秘嗎?”

“應該是沒有人發現了,如果我們不是修築潼關,恐怕也無法得知那條路!”李儒想了想:“我現在倒是有一點的擔心!”

“擔心什麼?”

“他呂布會回來嗎?”李儒輕聲的道。

“會!”

董卓想了想,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我相信他!”

“那希望他能對得住主公的信任!”李儒談了一口氣。

“我今晚主力出城!”

董卓說道。

“諾!”

李儒點點頭,道:“潼關還是防禦太薄弱了,要不……”

“在留下一萬關中青壯,交給天子!”

“天子!”

“對!”董卓道:“就是給天子,關中人,他應該敢用,只要他敢用就行!”

“萬一他要開門迎客呢?”

李儒陰陰的說道:“這種可能性不是不可能的,天子對關東群雄可是保佑很大的希望的,他還指望這些人能勤王,能把他從主公手裡面就出去!”

“如若他選擇了這樣,那就別怪某狠辣無情,直接一鍋端了!”

董卓冷冷的說道:“天下在無天子!”

李儒眸子灼熱一亮,不過很快就黯然了……

這時候,絕非稱帝的時候。

天子,還是不能殺的。

“主公放心,我會守住的潼關城了,只要我還守得住,主公萬萬不可動,我們只有一次的機會,能不能擊敗他們,還得看主公能不能沉得住氣!”

李儒拱手說道。

“放心吧!”

董卓淡淡的說道:“某知道輕重,此一戰,關乎我西涼未來了,我西涼,決不能敗!”

……

咚咚咚!!!!!

潼關城下,一道一道擂鼓聲音響起來了,聲波重重疊疊,震耳欲聾,彷彿想要把天地都籠罩在這一股戰鼓聲音之中。

戰鼓的聲音,點燃了一個個將士心中的熱火。

“這怎麼有這麼一座雄關了?“

曹操有些詫異。

這方面是是一夜拔起來的關隘,這座關隘,以前並沒有存在,但是不可否認,這一座關隘在群山的包圍之中,山水如畫,卻其險無比。

“董卓難道有天神庇佑,居然能在這裡建起來一座雄關!”

孫堅也咬牙切齒。

以前這裡是沒有關隘了,關中東門,是虎牢關,再過來,就是一個的函谷關了,函谷關是的先秦時期的關隘,在秦漢士氣,入關的關隘還是的虎牢關。

可雒陽至長安,是沒有關隘來的。

這個突如其來的關隘,讓他們的很吃驚。

“如此關隘,想要強攻,恐怕艱難了!”

鞠義心中有些陰沉。

他勢單力薄,肯定就會被當成了先鋒,這麼雄壯的關隘,得填進去多少人,才能的拿得下來了。

“進攻!”

曹操現在是的騎虎難下了,這一戰,必須打,他總不能揮兵城下,卻黯然而歸,這樣會影響士氣,會讓聯軍軍心潰敗的。

所以這時候,只能打。

“傳令曹洪,曹仁,夏侯,夏侯淵,四部進攻!”

曹操倒是沒有如同鞠義想的,把冀州袁軍當成先鋒,而且讓自己麾下主力先進攻。

“殺!”

“殺!”

曹軍四萬主力一下子壓上來了。

這是欲取之,先給之。

曹操很清楚,這一戰想要讓他們都聽自己的,首先把自己的姿態放得低一下,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信任,才能讓他們出力,而不是勾心鬥角。

城牆上,李儒指著城下,淡淡的說道:“李榷將軍,郭汜將軍,你們必須守住這裡,只有守住了這裡,我們西涼才能有未來了!”

“是!”

李榷和郭汜拱手領命。

“弓箭手,射殺他們!”

“砸石!”

“滾木給我砸下去!”

兩部兵馬開始的拼命起來了。

西涼軍投入了兵力足足有三萬,但是面對一個守勢,還是被曹軍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西涼軍隊之中,參進去了不少關中青壯,的確能壯大西涼的兵力,但是相對來說,戰鬥力也會減弱,按道理來說,三萬兵馬守勢,以潼關的優勢,十萬主力都打不進來。

但是前後不足五個時辰而已,就被曹軍主力撕開了一道防線,差一點就攻進來了。

這讓西涼軍不得不增兵。

…………

關城內。

踏踏踏!!!!

一個個過腳步聲傳進來,讓劉協有些心神難安。

“王司徒,前線如何?”

劉協忍不住,詢問了王允。

王允自然讓視線盯著前方,盯緊了戰鬥了,他拱手說道:“西涼軍好香有些撐不住了,現在正在往關城之中增兵!”

“關東諸侯,有如此強勢?”

劉協微微眯眼:“這才是第一天攻勢!”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王允搖搖頭:“但是陛下,萬萬不可小看董賊在戰場上的厲害,此獠未必是治國之才,確是悍將一員,在戰場上,他之兇狠,天下少有人媲美之!”

“那我們要不要……“

劉協眼眸之中有一抹血色的光芒閃爍。

“不!”

王允掃視了一下四方,低沉的對劉協道:“陛下,忍得住,才能是贏家,你記住了,不管天下諸侯,還是董賊,皆為朝廷之敵,若不能讓他們拼一場,如何能讓天下歸心!”

“此言雖好,卻總感覺有些不妥!”

劉協低聲的道:“王司徒,我們沒有兵力,如何能收拾殘局!”

“兵力會有的!”

王允自信的說道。

“報!”外面響起來了一聲。

“何人?”王允代天子開口詢問。

“稟報司徒大人,太師府主簿賈詡求見!”

“讓他進來!”

王允自然知道賈詡是負責盯著劉協的人,只要還沒有準備好和董卓直接翻臉,他就只能供著這個賈詡。

“賈詡拜見陛下!”

賈詡走進來,畢恭畢敬的行禮,然後說道:“陛下,太師大人為了確保陛下安危,調遣了一萬精兵,捍衛陛下的安危!”

“如今太師為朝廷征戰,勞心勞力,怎可讓他在為朕操心!”

劉協眸光微微一邊,但是很快就恢復平靜了,他沉穩的說道:“朕身邊自有御林軍和執金吾緹騎護衛,足以!”

“如今賊軍兇猛,屢破城頭,朝廷王師,雖然竭力抵抗,可奈何賊軍過多,我們兒郎甚少,城牆有些岌岌可危,陛下安危,乃是朝廷安危,不可不防!”

賈詡說道:“而且這一萬兵馬,乃是徵召而來的關中青壯,皆為勇士,必能保陛下之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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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中青壯?”

劉協瞳孔微微一變,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王允的神色也輕輕的動了一下。

如果是西涼兵馬,那麼就是的監視他們,甚至在關鍵的時候,帶著他們一起上路的,這對他們不利。

但是關中青壯……

那就完全不一樣了,用關中兒郎去看守他們,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事情。

“陛下,戰場上,危機四伏,太師為朝廷征戰,至死不悔,可陛下肩負朝廷的未來,萬萬不可有分毫差錯,還請陛下為了天下,為了朝廷,一定要接受太師的好意!”

賈詡說道。

“太師如此之心,朕愧也,王司徒,朕雖不惜己身,可也不能辜負了太師之意,既然如此,那就讓的司馬防去接收吧!”劉協想了想,說道。

雖然他想不明白的董卓的葫蘆裡面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但是他認為,只要是關中兵卒,他倒是可以接下來,擴大自己執兵的勢力。

這些年來,他深刻的懂得一個道理。

在這一方亂世,誰也不能相信,包括王允,王允就沒有自己的心思了嗎,肯定有,未必尊與自己,甚至說還有第三個選擇,王允都有可能不會把自己推上我皇位上。

只有掌兵,才是最實在的事情。

“諾!”

王允領命,走了出去。

“陛下日理萬機,臣先告退!”賈詡也拱手行禮,要離開。

“賈主簿,留步!”

劉協突然開口,留住了賈詡。

“不知道陛下可有其他吩咐?”賈詡問道。

“倒不是什麼的吩咐!”

劉協微笑的說道:“只是朕想要知道,前線了一些戰事如何,太師傾王師,為朝廷征戰叛臣,朕甚是擔心太師之安危,往日太師日日問安,如今卻不見太師蹤跡,是否太師負傷,若真如此,朕當親去看望一下!”

“陛下放心,太師勇武,豈會被區區叛軍所傷,只是今日戰事緊張,叛軍主力進攻,意圖在陛下,太師只能浴血奮戰,分身乏術!”

賈詡斟酌了一下,道:“待太師擊退敵軍,當親自向陛下請罪問安!”

“既得太師之安,朕亦心安了!”

劉協笑了笑,然後道:“朕文武不成,也難上戰場,戰場之事,就肩負給太師了,還望太師愛惜己身,朕還希望日後能得太師之輔助,共享江山!”

“陛下關愛,臣一字不變,承於太師!”

賈詡恭謹的說道。

當賈詡離開之後,劉協的面色一下子就變了,變得有些一沉,他把案桌的文房四寶都甩了一下,然後站起來了,走到門前,眺望遠方,他還真有一股衝動,想要親自觀戰。

因為他總感覺,有一絲絲的不對勁。

但是又想不透是什麼。

別看他在關內,但是被董卓隔絕了,關隘裡面的事情,他知道了並不多,一點西涼軍的訊息,都很難打聽出來了。

約莫半個時辰,王允回來了。

他稟報說道:“陛下,還真都是關中兒郎,只要需要點時間,定可為我們而用!”

“王司徒,我們不過區區幾千兵,在關內才不讓西涼懼,然董賊卻送我們一萬兵馬,何意也?”劉協想不通。

“臣也想不明白!“

王允苦笑:“或許……”

他都有些懷疑了,但是關中兵卒和西涼兵卒,太好分了,關中徵召而來的青壯,都帶著不少元氣了,夾在西涼精兵之中,只能被迫上戰場,可交給他們,很容易就會被他們給收買了。

這董卓打的什麼主意,他還真想不透。

“或許什麼?”

“或許董賊有我們想不到的圖謀,而他的圖謀,需要一個前提!”

“什麼前提!”

“我們有自保之力!”

“這是什麼意思?”

“董賊身邊,李文優和賈文和,皆為詭譎之輩,老夫還真是難猜他們的心思!”王允搖搖頭,回答不了劉協的這個問題。

劉協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了半天才沉下一口氣來了:“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多想了,董賊有何之圖謀,早晚會知道了,但是我們手中有兵,乃是還是,你讓司馬防馬日蟬他們好好的收攬這關中兵卒,以我們立身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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