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景武司探子從北面送來的八百裡加急奏報!”

“呈上來!”

“是!”

一個神衛將士把奏報遞上來。

牧景開啟,仔細的看了看,目光有一絲的怪異的光芒在閃爍:“這關中大地之上,難道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兵力在蟄伏嗎?”

這密函,是景武司在河內河南的一些的異常之事。

特別是邙山。

景武暗探,好像在雒陽的邙山上,發現了一些軍隊的行跡,雖然因為大部分的力量的都投入這一戰的打聽之中,沒有多少力量兼顧其他的打聽,不能確認。

但是景武司本身就是一個疑心很強烈的部門,但凡一點點的異常和蛛絲馬跡,都要放大來看,所以他們把這訊息,以八百裡加急的重要性,投回來了。

“不可能吧!”

徐庶道:“主公,目前各方諸侯的主力,都已經匯聚弘農,大戰爆發,誰敢在這時候藏著實力,難道當著你不怕輸了這一戰!”

“話雖如此,可人心叵測,誰知道這些諸侯,心裡面都想著什麼呢!”

牧景道:“傳我命令,命景武司全力查探,儘快要一個確實的訊息!”

“諾!”

一個神衛領命而去。

“主公,如果雒陽真的有藏兵,會是何人的藏兵?”徐庶有些大膽假設,然後用代入的思維來考慮,有些好像自問自答,也有些在問牧景的意思。

“我也在考慮?”

牧景道:“曹操,劉備,還是冀州袁軍啊?”

“為什麼不是江東軍?”

“呵呵!”

牧景冷笑:“孫文臺有多少兵力,一眼就已經看得出來了,別看他坐鎮江東,但是他水軍戰船多一點,能陸戰的兵馬,並不算是多,一方面率軍連同諸侯進攻弘農,一方面還要陪我打荊州,他分身乏術!”

“那劉備呢?”

“他能過幷州,那幽州軍也能,幽州軍的實力,我們不知道,他若是想要藏兵在雒陽,不是不可能!”

“為什麼要藏兵?”徐庶想不明白。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都想做黃雀,等別人打了一個你死我活,然後我走出來,收拾殘局,手握雄兵,天下在手,何等的風光!”牧景嘴角微微揚起,有一抹幽幽的笑容。

天下人,都是聰明人。

也都是傻子。

這聰明和傻,有時候,還真的分不清楚的。

“袁軍有沒有可能?”

“最有可能!”牧景道:“因為戰場上,袁軍兵力是最少的,但是冀州袁軍的實力,當得北方第一!”

河北之地,乃是富裕之地。

袁紹統領河北,得冀州青州,兵強馬壯的,不管是曹操還是的劉備,實力上,都打不過他,所以他能主動進攻,別人更多的是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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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曹軍呢?”

徐庶想了想,道:“應該是最不可能的吧,畢竟弘農一戰,主力是曹軍,曹軍最少拿出來七八萬的主力!”

聯軍宣佈有數十萬。

但是其實只有十餘萬兵馬而已,主力都是曹軍,曹軍自從進入關中之後,源源不斷的增兵,從徐州,豫州,兗州各方面的增兵,最少匯聚了七八萬的兵力在的關中。

而不管是江東軍,冀州袁軍,幽州軍,加起來的實力,都比不上曹軍的兵力。

“元直,你可知道曹操?”牧景突然問。

“沒見過!”

徐庶想了想,說道:“但是略有耳聞,畢竟是坐鎮一方的諸侯,討論他的人,多不勝數,當初在鹿門山,同窗之間,互談天下,論天下諸侯,曹孟德算是一個很有爭議性,也很複雜的諸侯!”

“總感覺是有些不對的!”

牧景來回踱步,捏著鼻樑,神色有些疲倦,想的太多事情了,腦細胞死了一茬又一茬,想不疲累,都難啊。

“哪裡不對?”

徐庶皺眉,低聲的問。

“曹孟德不對!”

牧景說道:“我自認為有些瞭解這廝,但是又感覺不是很瞭解他,你說他身在局中,可我感覺他能看到我們,要說他洞察全域性,可他毫不猶豫的把主力投進了大戰之中!”

“董卓是逼得沒辦法了,他背水一戰,所以顧不上我們,那是正常的。”

“可他曹孟德,當真就不怕我們黃雀在後嗎?”

牧景道:“我可不認為,曹孟德會這麼無知,會這麼大無畏,這從來就是一個謀定而後動的人!”

“那就是曹軍的人?”

“可曹軍哪裡來這麼多主力?”牧景又問:“別看他曹孟德趁火打劫,幾乎把豫州和兗州吃了一個飽飽的,但是他目前能調動了,基本上還是他在徐州的兵力,豫兗兩州,大亂之後,秩序重整,他不投入兵力鎮壓,已經算是不錯了,想要從這裡調兵,根本不太可能!”

牧景來回的踱步,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乾脆就不想了,道:“不管是有沒有這一股兵力,是誰的兵力,主要還是盯緊了主戰場,董卓的勝敗,才是關鍵!”

“現在各方斥候,都盯緊,只要戰場上一有訊息,就會立刻的傳回來了!”

徐庶道。

“那我們就坐的訊息,黃雀雖不好做,但是也好過當螳螂或者是那只蟬,現在等他們分出勝負之後,我們在來應對,也不遲,傳令各部,加強戒備,另外告訴北武堂,現在這個空隙,正是我們補充兵力的時候,命令新兵營儘快把新兵送來長安,我要在長安大整頓!”

牧景說道:“盡快恢復景平第三軍和黃巾軍的全部戰鬥力,接下來,未必是一個空閒,或不定還有一場惡戰等著我們!”

連續好幾戰,打的是血流成河的,牧軍雖強,但是也戰損不少,之前沒有時間休整,現在正好是一個休整的時機。

牧軍補充兵力,是不允許直接徵召的。

規矩就是規矩。

既然立起來了,即使是牧景,都要遵守。

每一個新兵,都是要經過北武堂麾下新兵營的集訓之後,才會送到各部去補充兵力。

“諾!”徐庶領命:“我這就去安排!”

說著,他轉身離去了。

牧景放鬆了下來,突然看著蔣琬,道:“三兒,荊州方面,可有什麼訊息回來了?”

荊州之戰已經拉開一陣子了,之前的訊息,都是步步為營,捷報連連,先下武陵,兵臨荊州城,暴熊軍更是奪取大半南郡……

但是最近有一段時間,沒有訊息來了。

主要是牧景把精力都放在謀取長安之上了,所以忽視了南方的軍報。

牧軍現在是兩線作戰。

荊州戰場,也是對明侯府很重要的一方戰場。

“這些都是的從荊州傳回來的奏報!”

蔣琬是一個很敬業的文吏,他迅速把整理好的東西,放在牧景的案桌上:“基本上荊州每一天都會有一份軍報呈上來,先至江州昭明閣審閱,然後才會送來讓主公過目!”

“打的不錯啊!”

牧景開啟這些的軍報,本來有些的陰沉的神色,一下子舒展開來了,一抹笑容浮現在臉上……

………………………………………………

荊州城下。

牧軍圍城,已有數日之多,城中防禦的是蔡瑁。

蔡瑁率領的荊州水軍,坐鎮此地多年,對於荊州城的每一個角落,都舒適的很,根本沒有給牧軍任何的機會,把荊州城守得如同鐵桶。

“今日如何?”

戲志才一襲白衣,風度翩翩,站在這一方戰場上,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卻如同金雞獨立,風采無限,單單是他站在這裡,就足以給城中,無限的壓力。

“稟報大人,長江大戰一場,我軍被逼退,荊州也損傷不少,如今退入了荊州城了!”

侯聰低沉的說道。

作為如今牧軍水師的大將,在甘寧南調之後,他算得上是水師主將了,麾下的水師主力絕對算得上精銳。

可比之荊州名將蔡瑁,他有些不足。

連續好幾場的大戰,都被蔡瑁殺回頭,這讓他很憋屈,但是也無可奈何,畢竟在水師上,他不管是作戰意識,還是作戰經驗,比之蔡瑁,都是遠遠不夠的。

“三日了,還沒有順利開啟長江防線,荊州城,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進攻啊?”

戲志才眺望前方的江水滔滔,眼眸有一抹的冷意。

“大人,請再給我幾日時間,我一定會突破長江防線,讓我軍主力,直入荊州城下!”侯聰咬著牙,請求說道。

戰虎營五溪營,目前都留在武陵。

他們在武陵邊境,一方面是武陵剛剛到手,並不穩定,劉巴當初被迫迎牧軍,但是未必就心向牧軍,另外一方面,是為了應對長沙零陵。

從長沙零陵,可以直接進入武陵,要是被荊州軍殺回武陵,等於斷了牧軍的一條後路,斷了牧軍和江州總部之間的聯絡。

這是對牧軍致命的。

所以這時候,即使浪費兵力,首先也要保住不敗的後路。

因此牧軍主力的兵力並不是很足,景平第一軍和景平水師加起來的兵力,都不算很多,在進攻的時候,略顯得吃力了。

拿下武陵,首先要面對的就是荊州城。

荊州城是荊州主城,也是一個釘子,一個關隘,死死地卡主了牧軍的進軍路線,要進攻荊州城,首先就要突破長江防線,不然無法強攻。

長江防線來說,水軍交戰,就是的關鍵了。

“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戲志才想了想,說道:“再給你三天的時間,如若實在突不破,我們就調轉兵鋒,放棄荊州城,沿江東去!”

放棄進攻荊州城不是不行,但是荊州城在兵線之上,這無疑是很冒險的行為。

很容易被包餃子的。

但是的對於現在的戲志才來說,他倒是敢冒險,也不怕被圍堵,這一戰,可不是點到即止,要麼荊州亡,要麼牧軍敗。

“是!”侯聰領命,他很清楚,這將會是決定自己命運的一戰,牧軍從不以出身論英雄,唯有戰功才能是最重要的,沒有戰功,他根本就不可能的另立門戶,脫離甘寧的掌控。

………………

侯聰去備戰了,戲志才返回中軍主營,坐下來,休息一下,這時候景平第一軍主將陳到,捲簾而入。

“稟報戲司馬,剛剛暴熊軍送來訊息,他們打散了宜城城郊的荊州軍之後,一路南下,已經過了綠林山了!”

“這麼快?”

“周倉就是感覺異常,才會停住了腳步,要不然,這時候已經進入了江夏了,好像他感覺荊州軍有意識的放他們進入南郡的戰場!”

“是嗎?”

戲志才站起來了,走到旁邊建立起來的一個巨型沙盤,站在沙盤旁邊,縱橫全境的感覺,這是看平面圖,沒有的感覺,彷彿每一座城,每一座山,每一條路,每一條河流,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荊州軍要反擊了!“

半響之後,戲志才輕聲的說道。

“什麼?”

陳到有些不解。

“我說,荊州軍準備反擊了!”戲志才說道:“別看我們進展神速,先下武陵,然後長驅直入,但是其實荊州軍的主力,一直都不見蹤跡,那就是在做準備,現在他們是準備開始反擊了!”

“怎麼反擊?”

“誰知道呢!”戲志才聳聳肩膀,道:“目前來說,還說不準,不過是可以試探一下的!”

“怎麼試探?”

“長沙!”

戲志才分析:“荊州軍能屯兵的地方不多,荊州城算是一個,南郡基本上沒有多少兵力了,其他的兵力,自然就在的江夏和長沙,劉表如果想要反擊,先別說江東軍的戰場,對於我們來說,他應該會從長沙調兵!”

他沉思了一下,大喝一聲:“來人!”

“在!”

“六個時辰之內,一定把訊息給我送到戰虎營的校尉,雷虎手上,不得有誤!”戲志才簽了一份軍令,遞給親衛,沉聲的說道。

“諾!”親衛領命而去。

“大人是準備讓戰虎營突入長沙?”

陳到沒有看到軍令的內容,但是他已經領悟到了戲志才的心思,低沉的道。

從武陵到長沙,可以避開零陵。

只要五溪營不動,武陵不會有很大的問題,零陵的兵馬也不敢請以調動,這樣戰虎營調動,那是沒問題的,只是戰虎營的兵力,並不多。

“嗯!”戲志才點頭。

“會不會太冒險?”

“試一試無妨的!”戲志才笑著說道:“雷虎那廝,生存能力太強了,就算打不過,他也能逃得過!”

“如果荊州主力在長沙呢?”

“那我們就直接打長沙!“

戲志才冷笑,毫不猶豫的說道:“機會是不允許留給別人的,節奏必須我們自己掌控,一旦把先手讓給他們,吃虧的還是我們自己,只要發現長沙聚集他們的主力,我們立刻調轉兵鋒,以雷霆萬鈞之力,先攻打他們,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也不給他們主動出兵的機會!”

“那江東軍那邊呢?”陳到問:“要提示一下他們嗎?”

“叔至,你認為我們現在和江東軍是什麼關係?”戲志才詢問。

“盟友吧?”陳到試探性的回答。

戲志才搖搖頭。

“敵人?”

戲志才又搖搖頭。

陳到撓頭了,這個答案不好給啊,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戲志才。

“準確來說,我們是帶有敵意的盟友!”戲志才道:“我們和江東軍合作,那是在荊州的利益至上,一旦在荊州利益上有了分歧,我們就是敵人,誰也不知道,江東軍會不會在戰場上,捅我們一刀的,同樣的,如果有機會,我會毫不猶豫的吃掉江東軍在荊州的所有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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