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涅陽的時候,牧景的心情不錯,一掃在舞陰的陰鬱,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意氣飛揚起來了。

“主公,離開舞陰的時候,你不是很低落的嗎,現在怎麼高興啊?”

蔣琬一開始見牧景心情鬱悶,就放緩的行軍的速度,但是看他突然有變得有精神起來了,忍不住問起來的。

“想高興就高興!”

牧景騎著大馬,吹著口哨,笑的特別燦爛。

“陰晴不定!”

徐庶在旁邊吐槽:“日後的日子難過了!”

“別這麼悲觀!”牧景笑著拍著他的肩膀,道:“我還是很民主很人道的,保證不會莫須有的罪名給你定罪,我習慣就算讓人死,也得有一個的名正言順的罪名!”

徐庶不知道民主是什麼,人道倒是瞭解,但是他斜睨了一眼牧景,心中七上八下的,風評不太好的牧景,信不過啊。

牧景倒是忍不住有些鬱悶了。

自己現在的風評都到這個地步了嗎。

不過這並沒有的破壞他有些美麗的心情,心情好了,看東西都是美妙的,路邊長的濃密的野草,開花的野花,都讓他有感懷起來了:“這南陽的春天,是應該要來了!”

這是一語雙關。

春天是天氣,萬物回春的季節,寓意生機勃勃,同時也寓意這南陽迴歸明侯府的懷抱之中,等於走出生活艱難的凜冬,進入了有生機有未來的春天。

他是這麼想的,他也有這樣的自信,南陽迴歸明侯府,他將會花大代價,來治理南陽,把南陽失去了,都補回來,他必須要收回人心。

……

千餘騎兵擁簇著牧景,不用半日的時間,已經進入了宛城了。

宛城南郊十里亭。

南陽太守蔡圖,南陽郡丞陳崖,南陽長史諸葛玄……另外還有的暴熊軍大將周倉,司馬陳南,參將裴元紹……降將皇甫印,周松,數十人恭候良久。

“吾等恭迎主公!”

眾人看到前方的騎兵佇列,紛紛走出十里亭,俯首迎接。

“這麼大場面!”

左右騎兵放開佇列,牧景策馬上前,勒馬站穩,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道:“都起來了,不是正式的車架,不用這麼大的動靜,低調一點!”

“諾!”

蔡圖拱手領命,率先站起來,只是臉上微微有一絲絲的苦笑,想要低調,已經不可能了。

“進城吧!”牧景說道。

“主公!”

蔡圖一咬牙,直接走上來,站在牧景旁邊,小聲的道:“城中不少百姓期待主公的到來,不如主公的換一身英武一點的裝扮!”

“什麼意思?”牧景眯眼:“你弄的!”

這是十里迎接的意思啊。

光榮倒是很光榮。

但是就是一個面子工程,牧景可不會為了一些面子工程,而勞民傷財。

“下官不敢!”

蔡圖有些瞭解牧景的脾氣,連忙說道:“下官自不敢如此勞民傷財,只是城中有人得之了主公蒞臨,私自組建起來了,他們財大氣粗,樂於如此,我也由著他們了,畢竟這也是的一次能讓主公名望提升的好事!”

“誰這麼財大氣粗,還這麼惦記我!”

“宛城商行!”

“徐深他們?”牧景一下子想起來了的,當年景平商行海納百川,吸收的不少商戶,他親自提拔的一個宛城商賈為執行掌櫃,後來聽說此人組建了宛城商行,在宛城頗有名望。

………………

“明侯親自蒞臨宛城,難得的好機會啊!”

“不知道明侯長什麼樣子的!”

“明侯可是一個大英雄啊,如今手握一方大權,號令百萬兵馬!”

“聽說明侯是我們的南陽人啊!”

“當然是我們南陽人,他父親可是南陽前太守,也是朝廷前朝的相國大人,是我們南陽的驕傲!”

“哼,當年他可是背棄了我們南陽,不然我們南陽何須一次次易主,百姓們一次次遭殃呢!”

“家鄉都保護不了,就算再有出息,有什麼用!”

“他就不配當南陽人!”

“……”

宛城主街道上,聚集了很多人,有人主動組織一番,然後就引起了轟動,百姓都是喜歡看熱鬧的人,自然而然就湧上來了,左右長長的隊伍,看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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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百姓,三五成群,正在低聲的竊竊私語。

他們有敬重明侯府,以明侯牧景為榮的人,也有唾棄明侯當年放棄南陽的行為的人,更有怨恨之輩,畢竟這些年南陽歷經戰亂,死傷無數。

很多人把這種的悲劇,都賴在了牧景身上。

認為明明牧景有能力保護南陽的,非要去取把遙遠的益州,而放棄南陽,等於捨棄家鄉人。

………………

“好多人啊!”

牧景一行人走過城門之後,彷彿進入了一個新的天地,蔣琬倒是不怯場,這些年他也算是跟著走南闖北,關中血戰都見識了,這點小場面自然不懼,但是徐庶初出茅廬,倒是有些的吞嚥著自己的唾沫。

“他真有如此聲望!”

“即使他是南陽人,也不應該能得到這般支援才對,畢竟他對南陽的貢獻又不大!”

徐庶百思不得其解。

“感謝你們的支援,我,不再會讓你們失望,絕不會!”

牧景身上船上了一件明亮的戰甲,披風獵獵,英武不凡,跨馬而過,氣勢如虹,他的眼眸一掃而過,倒影入一張張臉龐,看著這些人。

漸漸的,他的眼眶變得有些潤色。

是感動。

不管是組織的,還是自發性的,都讓他有成就感。

因為這是南陽的百姓。

在他的心裡面,南陽的百姓,終究是不一樣的,畢竟,他從根源而論,南陽人,家鄉人的認可,和外面人的認可,給人的成就感與眾不同。

“啪!”

突然一塊石頭從不知道什麼方向砸出來,狠狠的向著牧景砸去。

“小心!”

“護駕!”

“神衛軍佈防!”

張火金九奪命而出,數十神衛也掠動,把牧景被包圍在中間,後面千餘的六扇門精銳騎兵瞬間鐵蹄殺出。

“肅靜!”

整個街道的場面,瞬間冷靜下來了,有些肅殺的氣氛在蕩然,一個個百姓面對驟然之間的場景,都驚恐的不敢亂動起來了。

“怎麼回事?”後面的蔡圖周倉等人一下子驚慌起來了,一路過來都平安,要是在宛城出了問題,那他們就是百死不得恕罪。

事情很快弄清楚了,是一個孩子扔的石頭,他約莫七八歲左右,一雙眼神帶著怨毒,盯著牧景,手裡面還有一些的石頭灰的殘渣。

這倒是讓人的哭笑不得,不過不敢放鬆警惕,依舊戒備四周。

“都讓開!”

牧景低喝一聲:“一個孩子,也讓你們草木皆兵,好意思嗎,不用過於擔心,南陽的百姓,都是我明侯府的百姓,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主公,不如……”金九還是有些擔心。

“我說讓開!”

“諾!”

金九領命,讓開一條路。

牧景下馬,走上前,眸光凝視這小孩子,問:“你為什麼要砸我!”

“是你害死了我爹爹!”

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孩子看著牧景,倔強的說道。

“明侯大人,孩子不懂事,求你放過他!”一個婦女突然撲出來,跪在牧景面前的,猛的磕頭,眼淚鼻涕一大把,哭著說道:“民婦給你磕頭了,求求你放了他!”

“娘,我們不跪他!”孩子有些倔強。

“還不跪下磕頭,這可是明侯大人!”婦女的叫喝著,一把拉著孩子跪下來了。

“不是你說的嗎,爹爹去給他當官,最後都是因為他撤兵,才害死爹爹的,他不配當南陽人,他都保護不了南陽人,我不跪!”

孩子的聲音,彷彿引起了一些共鳴,看著牧景的一雙雙眼睛,有些變了,變得陰沉,也變的鄙視。

“混賬東西,你要是死了娘怎麼辦!”

婦女狠狠的揍了一下孩子。

“你很討厭我!”

牧景走上一步,平靜的聲音彷彿壓抑情緒。

“你是壞人!”

孩子的思維,就算是這般的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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