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顧瑤感覺自己的手被抓住了。
感覺哪裡不對的樣子，顧瑤愣愣的，眼睛卻也不想睜開。
長時間不睜開眼睛的人都知道，在明亮的光線下，睜開會很難受。
況且，顧瑤感覺自己好不容易醞釀了一點點兒睡意，不能就這麼給弄跑了。
這麼想著，顧瑤不禁反握上去。
短暫的疑惑之後，顧瑤確定了這是陸西臣的手。
陸西臣顯然也注意到了。
“阿瑤？”看著某人緊閉著的眼睛，陸西臣疑惑。
“啊，我不小心，竄被子了。”顧瑤忽然想到自己剛剛的一段，那段冰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應該是沒有被子的一截，然後不小心把手伸進了陸西臣的被窩裡。
“嗯。”陸西臣點點頭，把顧瑤的手鬆開。
“好了，我先睡了呀，你也早些休息。”顧瑤眨眨酸澀的眼睛，道。
“嗯，睡吧。”陸西臣點頭。
顧瑤再次閉上眼睛，轉了轉眼睛。
這次，顧瑤很快就睡著了。
經歷昨日的一天，顧瑤的技藝更好了些，動作也更快更迅速了些。
中午，顧瑤終於把昨日的動作重複了一遭。其間，幾次去陳辰的房間把人喊出來。
雖然昨日重複了兩遍，但有些步驟依然記得不是很清晰。
不過，一整個上午過去，顧瑤終於把所有的操作步驟都記了下來。
“怎麼樣？做的還不錯吧？”顧瑤拉著陳辰的手臂，高興道。
“嗯，不錯不錯。”
陳辰被顧瑤拉著看過去，有些有氣無力地應道。
“昨晚通宵嗎？氣色好差。”顧瑤忍不住關心道。
看起來很像一夜未睡的樣子，臉色有些蒼白，眼睛有些浮腫，眼睛裡面的紅血絲，倒是不很明顯。
“你猜對了。”陳辰聲音輕飄飄地道。
“啊？”顧瑤只是隨便說的。
“那你現在，是不是要好好睡上一覺？”顧瑤有些歉疚了。
自己昨晚睡得可好了，白日裡精神充沛的。對於疑惑的問題，顧瑤真的是不恥下問。
也因此，從自己起床到現在，已經不知道打擾陳辰多少次了。
可憐的孩紙。顧瑤不禁關心地道，“既然沒睡好，就再躺一會兒，好好睡上一覺。起來了，就有好吃的擺在你面前了。”
“……”陳辰深切地覺得睡眠嚴重不足的不是自己，而是顧瑤。
不然，咳，這一番話，聽著怪模怪樣的。
“那我去睡了。”陳辰沒有拒絕，在顧瑤的目送中回了房間。
顧瑤覺得，缺少睡眠的，就應該把眠給補夠了。
因此，顧瑤準備午飯就不喊陳辰了。等到晚上，做一頓好吃的，好好安慰一下他。
下午，顧瑤終於閒下來，興沖沖地和賀青玉一起去了外面。
準備去採購一些吃的。
“嫂子，我記得我們好像才採購過一次。”賀青玉隨著顧瑤一起，看著她興致勃勃的樣子，感覺哪裡不太妥。
少女，你完全沒有感覺錯。只是，這人只是個囤貨狂魔罷了。
買的東西，只要放不壞，總是多囤一點是一點的。
也因此，當顧瑤再次提著一堆東西往家裡走的時候，賀青玉發出了疑問。
“嫂子，會不會，我們買的有點多？”賀青玉提著一條已經摘除了內臟的大黑魚，分量很重。
“一點兒也不。快過年了，多買一點，總是好的。”顧瑤如是回答。
“哦哦。”賀青玉對過年的流程也不是很清楚，只得應了一聲。
暗暗吐槽一句，過年真是麻煩。
但是，看著周圍店鋪喜慶的樣子，和顧瑤不辭勞苦地買買買的樣子，賀青玉又覺得，似乎過年，也值得期待一下。
如果賀青玉的父母知道，大概會感動一下下。
對於節日，賀青玉之前，向來只是對如聖誕節之類的節日比較感興趣。傳統的節日，不是很感冒的樣子。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賀青玉的父母很忙，忙到一年到頭都沒有多少時間陪賀青玉。
經常和好朋友們一起過節的賀青玉，對傳統節日，也很難生出什麼想法來。
“青玉，要喝杯奶茶嗎？要吃點糖炒栗子？我記得你比較喜歡這個。”顧瑤示意一旁的小吃街。
顧瑤記得，上次買回來的糖炒栗子，都是被賀青玉給消滅的。
“不要了。”賀青玉搖搖頭，拒絕了。
倒不是因為不想吃栗子，不想喝奶茶。純粹是因為，已經沒有力氣去拿杯奶茶了。
站在那裡等著拿糖炒栗子，也不是一件很靠譜的事情，她已經很累了。
果然，逛街是一件很累很累的事情。下次，可以攛掇一下表哥和她們一起。
是的，下次顧瑤邀請她一起出來，賀青玉想她應該還是會來的。和顧瑤一起逛街，雖然很累，但是也很開心。
不過，表哥和她們一起，也很好。免費勞動力呢。
“瑤瑤！”正要拐出商業街，突然前面怪出一個人來。
“曼曼？”顧瑤驚訝。
顯然，王舒曼也挺驚訝的。
“來買東西啊？”王舒曼看到了顧瑤手裡的大包小包。
“嗯。”顧瑤點點頭，算是應了。
“你呢？”顧瑤問。
賀青玉在顧瑤身後，心中吶喊著。她已經很累了，啊！非常想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地上有沒有。
“我來這邊吃晚飯。這位是？”王舒曼注意到了賀青玉，有些很好奇地問道。
“西臣的表妹，賀青玉。”顧瑤介紹道。
“青玉，這是我的好朋友王舒曼。”
“啊，曼曼姐你好呀。”賀青玉聲音輕快地問好。
“你好呀。”王舒曼同樣回以甜美的微笑。
“嫂子，現在時間挺晚了，表哥該等不及了。”賀青玉倒是有心想要聽兩人聊會天。
但是，她快堅持不了了啊！
“嗯嗯，那曼曼，我們先回去了，改天再一起出來玩。”
顧瑤也有心擔憂家裡的兩隻等著急，和王舒曼告別道。
王舒曼只來得及點點頭，顧瑤和賀青玉便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站在原地，王舒曼對小姑娘的態度有一點點的不開心。
出來玩，還管起長輩來了。
轉念一想，又想到小姑娘拎著東西咬牙切齒的樣子。咳，該不會是，拎東西拎的累著了吧。
這樣一想，王舒曼又放寬了心態。
既然如此，也沒必要和一個小姑娘計較。
“嫂子，我們走慢點吧。”看著顧瑤忽然加快的步子，賀青玉不禁道。
“嗯。”顧瑤點點頭，果然放慢了步子。
看著顧瑤向公交站臺走去的背影，賀青玉不禁有些淚流滿面。
她們真的要提著這麼許多東西，上公交車嗎？
賀青玉不敢問，她怕答案太殘酷，她接受不了。
不過，幸好顧瑤沒有那麼厲害。其實，拎著許多東西，她也挺累的。
所以，早在出商場之前，顧瑤就給陸西臣打了電話，讓他來接自己。
這不，顧瑤遠遠的，就看到了陸西臣的車子。
“青玉，我們趕快走過去，那邊。”顧瑤示意了一下，然後率先走快了一點。
“嗯嗯。賀青玉猛點頭。
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簡直太好了。
賀青玉感覺自己看到了天使，那個天使就是她哥。
匆匆幾步，兩人很快走到車邊。
門自動開啟，兩人一起做了後面的座位。
想來，嫂子應該和表哥交代的清清楚楚的。
因為，賀青玉注意到，剛剛副駕駛的門，是沒有開啟的。
這個完全是誤會了。
因為副駕駛的座位上，正放著顧瑤剛剛囑咐陸西臣買的兩罐蜂蜜和一盆懸掛的風信子。
哪怕是冬天，哪怕外面是寒風獵獵，兩人依舊氣喘吁吁，身上臉上出了細細的一層密汗。
“好累。”坐上車，顧瑤感慨萬千。
是很累。賀青玉在心裡道，忍不住給自己扇了扇風，用手。
眼神不自覺飄到陸西臣身上，賀青玉有氣無力地道，“表哥，要不我們開個冷風？”
“……作死去外面作。”可能被噎了一下，陸西臣沒有馬上應道。
“好吧，不開就算了。不過，好歹把熱風先停掉吧？”賀青玉感受著一陣一陣的熱風，忍不住道。
“這樣？”陸西臣動作了一下，供暖悲被關上，果然車裡感覺不再那麼的悶熱了。
這時，顧瑤也終於有時間翻翻自己的戰利品。
一條黑魚，一塊五花肉，幾個西藍花，幾個西紅柿，一捆青菜……還有各種過年需要用的東西。
賀青玉在一邊看著顧瑤的動作，感覺有些誇張。
除了吃的東西，有需要這麼多東西拿來過年嗎？
賀青玉懷疑地看了看前座，希望某個哪怕毒舌的人出來好好解釋一番。
一路無波無瀾的，幾人也沒有再說除了剛剛上車時一類的話來。
顧瑤覺得有些沮喪。
沒有人為她的拼命鼓鼓掌，她怎麼說，也是在家裡做了很多貢獻。
這種不開心的情緒也只持續到回到小區的事情。
因為，陸西臣在上樓前，趁著賀青玉不注意，給了她一個清淺的吻。
“辛苦了。下次這麼累，記得喊我過來一起。”
陸西臣想起剛剛顧瑤拎東西，快要把自己壓彎的樣子，有一點點的心疼。
“好的。”顧瑤點點頭，然後笑彎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