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愛了，顧瑤想。
接下來的每一天，估計都很歡樂。
“你們先坐，我去把臥室收拾一下。這些，”顧瑤指了指之前拿過來的各種釀酒裝置道，“待會兒放屋子裡面吧。”
“坐吧。”陸西臣指了指沙發。
“據說，你們準備要有個孩子，我可以做乾爹嗎？已經和顧瑤知會過了，她是同意的。”
陳辰問道，眼鏡下的眉眼中閃過一絲光，笑得自然。
“……”陸西臣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差點嗆到。
“不願意嗎？”陳辰笑笑，也不勉強的樣子。
“沒有的事。”陸西臣無語，“只是，你從哪裡知道的這個？”
陸西臣最近不知道從多少人口裡知道，有些好奇。
“額……具體的，倒是不記得了。可以嗎？”
“可以。”陸西臣自然點頭。顧瑤答應的事情，他不能落她面子。
何況，只是個稱呼罷了。加上陳辰也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人，還是個畫家，陸西臣覺得不虧。
“那就多謝了。”陳辰松了口氣，以茶代酒，敬陸西臣。
顧瑤這邊從衣櫃裡面拿出兩床被子，然後一床鋪在床上，一床疊在上面。
又在浴室裡面放了一套洗浴用品來，把屋裡沙發上的防塵布揭下來。
忙忙碌碌的，一個下午就很快結束了。
傍晚的時候，接到陸爺爺的電話。
“爺爺。”顧瑤喊道。
“瑤瑤，爺爺讓小辰給你帶了些果子，收到了吧？”陸爺爺那邊中氣十足地道。
仔細聽，還能聽到犬吠雞鳴。
“收到了。”顧瑤應道。
其實並沒有收到，但是並不想讓爺爺為此再生煩擾。顧瑤覺得，自己不如之後再問陳辰。
“嗯，那這周不回來了？”陸爺爺問。
“是的爺爺。這周就暫時不回去了。”顧瑤應著。
“下週正好是小年，我和西臣一起回去，可以待上兩天。”顧瑤又道。
“那也好，平日裡注意休息啊。”陸爺爺囑咐道。
“放心吧，爺爺。”
“青玉，也在你們那裡吧？”陸爺爺問道。
“是的。”
“這些日子還算聽話吧？”陸爺爺有些不放心地道，“在家裡玩遊戲有些厲害，幸好臣臣能管住她，所以她爸媽這些日子不在家，就把她送到你們那邊住了。”
“挺乖的，爺爺。”顧瑤道。
“那我便放心了。小孩子不懂事，做錯事情訓斥一番就好了。”陸爺爺還是不放心的囑咐著。
“嗯嗯。”
掛了電話，顧瑤把陽臺上幹了的衣服收到房間裡，又給陽臺上花盆裡有些幹了的澆了些水。
等都忙活完，又大概到了晚飯時間。
賀青玉沒有回來，顧瑤有些擔心。和陸西臣說了一聲，顧瑤便下了樓。
順帶，顧瑤還牽著牛奶一起下去了。
陳辰說是熟悉一下這邊的環境，就也和顧瑤下去了。
“這邊環境不錯。”陳辰環顧四周道。
“嗯，”顧瑤點點頭，“不過，這邊的人沒有原來住的地方的人們友好。”
“大概是因為忙吧。”陳辰道。
顧瑤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應該是，原來的小區裡，有很多友好的老阿姨。”
顧瑤想起了原來小區的李奶奶，和她可愛的小孫子，還想起了小區裡的一對時不時鬧出點問題的歡喜情侶……
“我想，哪天回去看看。”顧瑤想了想，拉著牽引繩，懷念地道。
“會實現的。”陳辰點頭。
“你出去走走，有沒有想過在哪邊定居了嗎？”顧瑤問。
“這個倒是沒有。”陳辰搖搖頭。
此時室外暮色四合，灰藍色的夜空中，掛著個圓圓的月亮，澄澈明亮。在城市的夜空中，倒是難得的美景。月亮的周圍，有一顆明亮的星子，小小的，亮的耀眼，位明月之畔而不黯然失色。
顧瑤記起來自己無數次望天的時候，月亮身邊，總是有這麼一顆星子。
日復一日地看了，便有種永恆的感覺。何況，這樣的畫面在顧瑤的記憶力並不稀少。在顧瑤沮喪失落時，看看星子，也會覺得開心滿足，感到安慰。
“陳辰，你們作畫的，對於永恆，一般會聯想到什麼？”有些懊惱自己發愣的那麼段時間，顧瑤找了個話題，避免尷尬。
“這個嘛，自然是愛情，滄海桑田而不變。”陳辰有些詫異於她的問題，但還是回答道。
“哦。確實。古人不是有首《上邪》嗎？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君絕的。也確實和永恆很貼切。”
雖然，這只是人們的一個美好幻想罷了。
顧瑤在心裡把餘下的話補上。
一路走過去，顧瑤險些忘了自己下來的真是目的。
“你家那小孩，這麼晚了，還沒回來？不打個電話嗎？”陳辰問道。
“應該很快就回來了，我在小區門口那邊等等吧。”顧瑤道。
總覺得，給青玉打電話這個事情陸西臣做來，大概比較妥當。
這個年紀的小孩，似乎也比較叛逆來著。
其實，顧瑤這些日子看著賀青玉沉迷遊戲的樣子，其實對要一個孩子是有些忐忑的。
總覺得，養孩子是一件艱鉅的事情，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勝任媽媽這個角色。
顧瑤覺得自己擔憂的不無道理，甚至覺得，陸西臣沒有同意要孩子大概也是出於這個原因。但是，顧瑤自己是真想要個孩子的。
“瑤瑤。”兩人避過幾個歸來的步伐匆匆的人，然後來到了小區門口那邊。
“嗯？”
“陸西臣已經同意讓小孩認我做幹爸爸了。”
夜幕裡，顧瑤看不到陳辰臉上的神色，只能聽到他有些沉沉的聲音。
“哦，那挺好的呀。”顧瑤道。
“你高興就好。”陳辰點頭。
什麼叫我開心就好？顧瑤有些莫名其妙的。
“什麼意思？”顧瑤還是問了。
“瑤瑤，你較真的樣子，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大概是夜色太朦朧，路燈下，像是蒙了一層紗。
“……我們小時候，見過嗎？”顧瑤疑惑。她不記得了。
“大概是的。”陳辰道。
可是，這種事情不是只有一個答案嗎？什麼叫做可能。
顧瑤對陳辰的態度有些捉摸不透。
“不過，你想好教我做哪種酒了嗎？”這個才是顧瑤特別關心的問題。
“梅花釀？我帶了些梅花，還是陸爺爺送給我的。”陳辰和顧瑤道。
“也好。”顧瑤本以為陳辰會先教自己用糧食釀酒的。
“嗯。”陳辰點點頭，不置可否。
其實，賀青玉本來是準備天黑之前回去的。但是，總是有一些特殊的事情，讓她不得不被耽擱。
比如，剛剛從咖啡店裡走出來，迎面撞上自己的同班同學。
好尷尬。
賀青玉在這邊一點兒也不想見到自己認識的人。
但是，她的同學顯然十分的驚喜，驚喜的，有些像是中了五百萬彩票似的。
同學的這幅模樣嚇了賀青玉一跳，有些不安地往後退了一步。
“江一，你怎麼在這邊？”賀青玉問她的同學。
賀青玉的同學是和朋友一起來的。幾個男孩子手裡各個拿了一個手機，似乎，像是剛剛從斜對面的網咖裡面走出來一樣。
名為江一的男生白白淨淨的，長相斯文，臉上還掛著眼鏡。只是，看起來眼睛有些小了些，加之，個子也不是很高。
“我在這邊給朋友過生日，要一起來嗎？”江一有些驚喜地問她。
“不了，我和家裡人說，要早些回去的。”賀青玉委婉拒絕道。
“不用這麼急呀，好吧。”江一有些激動地語無倫次，但還是體貼道，“那我們送你回去吧，女孩子在路上不安全。”
聞言，賀青玉感覺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感覺自己內在兇悍的本性被人小看了。
江一身邊的男孩子，也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看江一。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賀青玉舉步往前。
江一有些不死心地攔住賀青玉，繼續道，“我送你吧。”
看起來，有些急的樣子。
賀青玉看了看，腦海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來。
難不成，這孩子喜歡自己？
看起來一副弱雞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她喜歡的型別。
這麼想著，賀青玉更是有些不耐煩了。
“江一，有什麼事情我們到學校再說好不好？我現在有點趕時間。”賀青玉再次趕人道。
“可是……”
最後，還是江一的朋友拖著江一，給賀青玉讓了路。
在賀青玉的審美裡，和陸西臣一樣型別的男孩子才是她的菜。太弱了，感覺一陣風就能刮跑似的。
倒是身後的男孩子並不知道自己被深深地嫌棄了。
看著賀青玉瀟灑的背影，男孩子有些心醉，眼睛更小了。
好友看了他這幅樣子，紛紛以不贊同的目光看著他，心裡想著如何勸他“迷途知返”。
剛剛的女孩子，一看就不喜歡他的樣子。
但是，此時誰也沒有想到，兩人之後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賀青玉打車回到小區的時候，太陽早就沉甸甸地落了下去，換上月亮值班。
一下車，一陣冷風呼嘯著刮過去，更是可以看出天黑的不能再黑了。
說好的天黑之前回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