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時候,顧瑤驚訝地發現薛阿姨也在,有些吃驚。以往,薛阿姨都會因為嫌棄這邊的溼冷,然後去南方住著的。

顧瑤暗自想了想,覺得南方確實是一個很好定居的地方。當然,除了L市所在的省。其他地方,顧瑤沒去過,具體情況也不很瞭解。

但是,顧瑤堅定地認為,國家最南最南的地方,想必很好適宜人們的居住。

看著樹梢赤著枝條,顧瑤眉毛耷了耷。

自己是個沒有蜜月的人,好難過。好想去三亞,好想去雲南,好想去海南……

“蟲蟲。”

還沒走到門口,薛菁的聲音就有些焦急地傳了出來。

什麼蟲蟲?!顧瑤驚悚地躲在薛彥身後。

薛彥:“……”

薛彥依然是平時冷冷淡淡的樣子。但是顧瑤真的感覺自己在他身上看到了冷意。尤其是眼睛,像是放著幾把小冷箭似的。

但是,顧瑤已經顧不得了。對蟲子的恐懼讓顧瑤的生存欲滿滿。

顧瑤腦子裡已經幻想幾種蟲子了,比如硬硬的殼子蟲,軟乎乎的蟲子,或是毛茸茸的蟲子。

一進門,顧瑤傻眼了。因為根本就沒有蟲子,只有一隻四處爬著的小貓。

小貓白白的小身子上面幾塊黑色斑塊,毛絨絨的小身子看起來可愛極了。而薛菁喊著的名字就不很可愛了。

“蟲蟲,等等我。”看見兩人,薛菁一個大步過來,把小貓抱在懷裡。

薛彥回頭不帶感情地看了顧瑤一眼。顧瑤縮縮腦袋,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地上前一步。

“它叫蟲蟲啊?”

雖然只是說出來這兩個字,已經讓顧瑤有些難受了,微不可見地抖了抖身子。

顧瑤還以為自己要聽到多麼神奇的理由來。誰知薛菁只是頓了頓道,“不是啊。”

是我聽錯了?顧瑤第一反應。

“那是?”

“它本來叫牛牛來著,媽媽起的,因為很像奶牛。但是哥哥不喜歡,說是不夠好聽,就換了個名字,今年是虎年嘛,貓和老虎呢,長得也差不多……”

大概是自己也念不下去了,薛菁摸了摸小貓,痴痴地笑了笑。

“所以,貓貓叫虎虎,虎又叫大蟲,小名蟲蟲?”顧瑤有些懵地睜大了眼睛,雖然覺得很不靠譜,但又覺得自己猜的挺對。

“是啊,瑤姐姐你真聰明。”薛菁抱著貓,仍然豎了一個大拇指給顧瑤。

“嗯……”顧瑤想到自己剛剛的行為,有些不敢看薛彥了。

不過,辣個“虎虎”真的可愛,就是名字太霸氣了點兒。實在是,有點兒不太理解呢。

再一想,顧瑤感覺自己給魚魚和火火起的名字正常多了。

小貓窩在薛菁懷裡也不安分,使勁地把身子往外咧,“喵喵”地叫著,一幅不能忍受被束縛的感覺一般,爪子揮舞,可以看到粉粉嫩嫩的肉墊裡面的爪子。

“我來抱抱它?”

“挺調皮的。”薛菁把貓遞給顧瑤。

顧瑤注意到,薛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開了。

哈哈,“虎虎?”顧瑤心裡發笑。

“貓貓們都可愛。”顧瑤抱著貓,心裡軟乎乎的。

貓貓都是天使,顧瑤想。

“我今天準備彈曲子,所以,瑤姐姐你陪我一起嗎?”

“我負責聽嗎?”顧瑤無奈。

顧瑤沒有問為什麼薛菁彈曲子,要自己在身邊。只是覺得,自己能讓她開心一點兒,也是好的。只是不知,薛菁現在的身體狀況。薛菁不講,顧瑤也就不問。

“也可以啊。”薛菁拉著顧瑤,來到了琴房。

黑白琴鍵可照人影,顧瑤抱著在懷裡晃悠悠的小貓,抬了個凳子坐下。

“瑤姐姐想聽什麼?”薛菁彈了彈琴鍵,抬起清凌凌的眼睛問道。

“琵琶語吧?”顧瑤想了想。

很久沒有聽音樂了,還有些想的。

把小貓放在膝蓋上,顧瑤有些出神地想,自己上次聽音樂是什麼時候。

好像很久遠的事情了。

顧瑤平時不怎麼愛聽音樂,只是在感情上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去聽。猶記得上一次單曲迴圈的就是《琵琶語》。

雖然鋼琴彈著沒有古典樂器的那種感覺,但是聽起來也別有一番滋味。

在心裡念著拍子,顧瑤把小貓仰倒放在膝蓋上。

倒也奇怪,被顧瑤摸著,小貓安安靜靜的,不吵不鬧,閉著眼睛很愜意的樣子。

做藝術的人,手裡碰到自己的樂器便會入了定,不去管外界的喧譁與否,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兩人倒也十分和諧,一種別樣的獨處感覺。

先前一直在鬧的小貓,此時彷彿掛件一樣窩在顧瑤膝蓋上,毛茸茸的一個小糰子。

但是,顧瑤一想到小貓的名字,就特別想笑。

——

王舒曼這天從哥哥那裡往家裡走。遠遠的,就看到小區門口陳念在那裡站著,不知道在等誰的樣子。

王舒曼把手裡的一袋子蘋果提在身後,慢慢地走過去。她以為自己是悄悄的,其實完全不是,有點張牙舞爪的樣子。

陳念也早就發現了。只是看她一個人玩得高興,也不提醒,只是那麼站著。

陳念站在這邊,也不是為了等哪個,只是剛從公交車上下來,有些累,想在這邊站站,休息一下,順便呼吸一下清新空氣。

或許,還可以等一下某人。

剛好等到,陳念想。

陳念對王禮文的印象挺好,對他也挺有好感。可惜,王禮文一直不怎麼喜歡他,哪怕他也是和他一樣優秀的人。

說到王禮文,最近一直諸事不順,總是在該做某事的時候被打岔。比如,他在給陽臺的花澆水的時候,鄰居總是會準時地敲響他的門,然後笑嘻嘻地進來,和他打個招呼。

他的鄰居是最近搬來的,一個做前臺小姐的漂亮姑娘,個子高高的,白白淨淨。

王禮文唯一不明白的是,這姑娘總喜歡往他身邊湊,總是一副高興的樣子,臉上掛著笑。

但是,他不懂沒有關係,哪怕他沉默著什麼也不說,姑娘也總有一堆話來講。

妹妹是她可能來桃花運了,王禮文無語。

一點兒都不像。真的。

像他這個年紀的人,二十四五歲,已經過去了心動的年紀。

小姑娘看起來比他小,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

王禮文有些搞不清楚的是,姑娘到底幾歲。雖然,妹妹總說,女孩子的臉最容易騙人,因為有很多的化妝品堆砌。但是,王禮文覺得女孩子是天生麗質。

當然,王禮文並沒有自己其他的想法,只是出於對美的喜歡,認為女孩子很漂亮,長得好看。

王舒曼總是吐槽他大叔心,把女人當女孩看,姑娘當蘿莉看,王禮文自己並不覺得。

那姑娘很喜歡來他這邊做客,知道他喜歡養花種草,就給他送來一堆植物。

花花草草的很漂亮,他也不好拒絕。還是挺重的,女孩子拿著太沉,對身體不好。

王舒曼說他這樣不好,給了人家希望,偏偏自己沒有感覺的樣子,還一副我是好人的樣子。

王禮文覺得妹妹的想法很不對,但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王禮文自己獨處時,有時候也覺得奇怪。他上學的時候,還是有挺多人追的。

但是,很奇怪的是,都不長久。就像美麗的曇花一樣,開得時候很美麗,但是,很快就會凋謝。

王禮文覺得奇怪,但他不好和別人講。因為很矯情。

王禮文最得意的是,自己見證了陸西臣和顧瑤的戀愛。

真的是像馬拉松長跑一樣的戀愛呢。真的佩服她。

王禮文自己也覺得,自己對顧瑤的拿那種感覺,毋寧說是喜歡,不如說是羨慕了。

王禮文羨慕陸西臣。明明什麼都沒有付出,卻能夠得到顧瑤的喜歡。

那種感情那麼的純粹,純粹的讓人難過,純粹的讓人嫉妒那個被愛的人,卻又想著能夠佔有這種愛。

像是琉璃,像是水晶,愛情純粹而美麗。能夠擁有的是幸福的人。不能擁有是緣分。

王禮文羨慕著陸西臣,曾經也在努力向著這樣的人發展。那時還年輕,只想著,我和他像一點,比他好一點,那人的目光就會到自己身上了。

但是,只是自己以為罷了。

幸好,後來他慢慢遠離這兩人,慢慢不再可以打聽兩人的訊息,漸漸做回了自己。

真是很希望有一個像喜歡陸西臣一樣喜歡自己的人,美好又執著。

真是煩惱,鄰居又開始敲他的門了。

不知道,這次是怎麼回事呢?有什麼事情嗎?

“大哥,你在做什麼呢?咦?手上溼漉漉的,做飯還是澆花呀?”

姑娘笑得像太陽一樣,耀陽而刺目。

王禮文甚至眨了眨眼,才能抵住這份耀眼。

“有什麼事嗎?”聲音和往常一樣,四平八穩的,像是一杯白開水一樣。

“沒事不能過來嗎?”姑娘歪歪腦袋,一副想走進來的樣子。

“沒事過來做什麼?”王禮文回答。

“怎麼不能?今天天氣這麼好,花肯定長得不錯。我家沒有種,我能看看你家的嗎?”姑娘一點都不氣餒,依然笑的很美。

“明天再來吧。”王禮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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