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陸西臣似乎是對顧瑤的問題不屑一顧。

但這足夠讓顧瑤開心了。

“那個,西臣,我們回去的路上,可以買點貓罐頭嗎?”

看著車窗外流逝的風景,顧瑤小聲問道。

顧瑤面上保持著非常自然的樣子,帶著一點點的羞澀。內心卻是在想,果然自己也要學會個駕照什麼的了。

點點頭,陸西臣看著紅綠燈和車後鏡轉了個彎。

然而,陸西臣輕微的動作並沒有被顧瑤察覺到,反而以為他不願意。

“很快就買好了,就停一下下?”顧瑤繼續為自己爭取著。

“嗯。”陸西臣好脾氣地點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嘲諷,“我記得我剛剛已經說過了。”

“啊?”顧瑤果不其然地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然後一臉懵逼地看著某人嚴肅正經的側臉。

“哦哦。”顧瑤點點頭,朝陸西臣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笑得有點醜。”陸西臣在顧瑤笑出來後的幾分鐘時間後,默默來了一句。

顧瑤感覺自己的胸口被插了一把刀,一把非常甜蜜的刀。

默默地嚥下一口氣,顧瑤看了看盒子裡的小貓,感覺自己瞬間原地復活。

“沒事,火火不嫌棄我。”顧瑤隔了一會兒,還是自我安慰道。

然而,在顧瑤做了自我安慰後的一會兒後,陸西臣又來了一句,“你看,小貓是不是不想理你的樣子。”

說這話時,陸西臣還特意看了眼火火,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顧瑤。

顧瑤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非常悲慘地發現,陸西臣確實說的是事實。

那既然是事實了,自己該怎麼辦呢?

聽著身邊漸漸平穩的呼吸聲,陸西臣撇過頭看了一眼。

唔,倒是心很大。

火火被顧瑤安置在懷裡,隨著顧瑤的睡著,陸西臣有些擔心小貓會不會因為顧瑤攬不緊盒子而引發意外。

可誰知,幾眼看過去,陸西臣發現了一個細節。

原來,在陸西臣不知道的時候,顧瑤已經把自己和盒子綁在一起了。

人才!默默地在心裡感嘆一句,陸西臣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笑意明顯。

看著顧瑤安靜的睡顏,陸西臣真的思考了一下自己和顧瑤懷了孩子的情況。

孩子也不知道會像哪個?陸西臣倒是希望小孩像顧瑤的。

可愛溫暖,像個小太陽一樣的。

前方紅燈亮,陸西臣緩緩把車子減速。突然發現自己在想些什麼,拍拍腦袋,陸西臣難得心裡有些無措。

只看過別人家的或可愛或調皮的小孩,這是陸西臣難得地去想自己未來的孩子。

難道是被傳染了?陸西臣看了看睡得酣熟的顧瑤,無聲嘆了口氣。

怎麼,大白天的,昨晚又沒有睡太晚,陸西臣實在好奇顧瑤睡得這麼沉的原因。

趁著紅燈,陸西臣彈了彈顧瑤的腦門。

睡得果然很沉,一點兒要醒的樣子都沒有。

聽著耳邊的呼吸聲,和盒子裡面細碎的聲音,陸西臣難得感覺心裡很是安靜。

大概,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嘴角扯出一個笑來,陸西臣驀然又想到了賀樓。

他的孩子,應該快出生了吧?

看了看顧瑤,陸西臣突然有個奇怪的想法。假如,賀樓和江玫的寶寶出生了,不知道顧瑤,會不會有些難過呢?

畢竟,是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結的婚呢?顧瑤會不會,有一點點的嫉妒呢?

雖然想了很多,但是陸西臣還記得自己答應顧瑤要買貓罐頭的事情。

令人高興的是,回去的路上,果然有貓寵店。

因為顧瑤一下子喊不醒的緣故,陸西臣只好下車自己去買。又因為不知道顧瑤要買哪種,陸西臣只好走到架子前,哪種都買了些。

對於這樣的顧客,賣家自然是開心的。看他買的多,店家還給了優惠和一張會員卡。

“謝謝惠顧!”

身後還有店員小聲談論著這位有錢的鏟屎官,順帶就著陸西臣的外賣品味等等聊了一大通。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英俊又多金的鏟屎官。

從店裡出來,陸西臣走過馬路,抬起頭時,頗有些腦大地看著車子裡的某人,某人正在在車子裡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他。

呦!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陸西臣想。

把副駕駛的車門開啟,陸西臣把一袋子東西往顧瑤懷裡一放,嚴肅著一張臉道,“貓罐頭。”

我知道是貓罐頭啊?顧瑤剛剛起床,腦子還有些迷糊。

疑惑地睜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某人,顧瑤悟了。

原來,陸西臣要把貓罐頭給自己,是要讓自己暖貓嗎?

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出來的結論,顧瑤笑嘻嘻地解開一個貓零食袋子,抽出一塊小魚幹遞到嘴裡。

陸西臣正在啟動車子,聽到耳邊窸窣的聲音,沒有去管。聞到噴香的香味,仍然沒管。

直到……聽到耳邊咔嚓咔嚓吃東西的聲音。

鑑於專注開車的緣故,陸西臣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當他轉過頭,看著顧瑤咔嚓咔嚓把一塊塊小魚幹往嘴裡填的時候,表情只能用非常震驚來形容。

“顧瑤?”太過震驚,以致於陸西臣的聲音有一些顫抖,甚至喊了很久沒有喊的名字。

這是怎樣的情況呢?

顧瑤也有些驚了。因為已經吃習慣了,此時才發現,可能只是自己習慣罷了,別人未必習慣。

有些無奈地意識到這一事實,顧瑤嘴裡咀嚼的動作停了停,然後脖子僵硬地動了動。

唔,該怎麼解釋呢?顧瑤想。

先前,自己沒有在陸西臣面前暴露這個問題嗎?陸西臣仔細思索,卻發現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阿瑤?”陸西臣的聲音有丟丟的顫抖加疑惑。

大概是因為要開車的緣故,陸西臣不好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顧瑤身上。

過了一會兒,陸西臣有些幻滅地,非常真誠地疑惑道,“阿瑤,難道你讓我買的貓罐頭,也是給自己吃的嗎?”

陸西臣看了顧瑤一眼,十分擔憂自己得到一個不怎麼能接受的答案。

“不是。”顧瑤斬釘截鐵道。

還好。陸西臣松了一口氣,突然感覺事情還不是那麼的糟。

“但是……”顧瑤嚼了嚼嘴巴裡的貓零食,開口道,“我會偶爾吃一點兒。”

看著陸西臣不怎麼友好的表情,顧瑤連忙又道,“只是偶爾罷了。”

偶爾罷了?陸西臣感覺自己的接受能力果然是太弱了。

“嗯。”點點頭,陸西臣沉默了。

顧瑤剛剛起來的心神又被小狸花火火給勾走,自然而然地忽略了陸西臣,以及他的異樣。

殊不知,陸西臣此時腦海裡突然出現了小劇場。

自己養了三隻貓,一隻藍貓,一隻小狸花,還有一隻名為“阿瑤”的小貓。

但是,藍貓很溫順,狸花很好養。唯一的一個另類——名為顧瑤的一隻小貓,不僅想要生崽崽,還貪吃……

隱晦地看了某人一眼,陸西臣手指小幅度地蜷了蜷,對自己腦海裡編排的東西,也難得的有了愧疚。

不就是想吃貓零食嗎?自己又不是買不起。陸西臣想了想今天陸媽媽說的話,心中突然有些豪邁起來。

“那麼想吃貓零食,貓罐頭嗎?”陸西臣看著前方車流,詢問。

“額……”顧瑤尷尬地臉紅紅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既然你想吃,也不用瞞著我。想吃多少,給你買就是了。”

“啊?”顧瑤驚詫抬頭,卻看到陸西臣平靜的聲音一落,面上波瀾不驚,一點兒都不像剛剛說了驚人之語的樣子。

顧瑤暗自忖度,既然是不再管自己是否愛吃。雖然,自己也從未隱瞞過。但是,既然說了,自己是不是要表示感謝呢?

“那,謝謝啊。”顧瑤試探地道。

“不客氣,小事罷了。”陸西臣慌忙擺了擺手。

倒是心裡,陸西臣還是感覺有些奇怪。難道貓罐頭那麼好吃?一時間,陸西臣也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似乎是看出顧瑤臉上的神色不太好,陸西臣沒有再多說什麼。

一路上,小狸花倒是一路看起來很歡快的樣子,一路都在紙盒裡“喵喵”地叫著。

不過,也許只是害怕,“喵喵”叫著給自己壯膽罷了。

顧瑤一路看護,一路上消滅了一袋貓零食,然後就抱著火火,像老媽子一樣地時時看護。

回去的時候,是陸西臣抱著盒子的。因為,顧瑤早會跑著去開房間,然後給火火安置出來一個睡覺的地方和吃食的地方。

火火住的地方和魚魚住的地方恰好構成一個對角線。是因為顧瑤怕兩隻小貓剛開始對彼此有些敵意。

兩隻小貓的相處,在火火來之前就已經想過了幾遍。

顧瑤養魚魚的時候,可以說是拿出了十足的耐心。但是,顧瑤覺得還是不夠。

顧瑤總覺得,兩隻小貓一起養最好。可以相互陪伴,也可以互相玩耍。

現在這樣呢?顧瑤覺得需要一步一步地來。兩隻小貓呢?總要互相適應一下。

火火現在還小,魚魚可以帶著它玩。雖然,魚魚可能自己還是一個孩子。

顧瑤把一切搞定好時,陸西臣這才走到了房間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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