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元二十八年,四月三十,阿里麻力(伊犁城)。

天山之北的伊犁一帶,氣候宜人,水草豐茂,山河壯美,牛羊如雲,被譽為“西域江南”,乃是西域最好的地方之一,所以元廷才定都於此。

此時,年老體衰的忽必烈,正拖著病體召開朝議。一向龍精虎猛、老當益壯的蒙古大汗,終於感知到長生天的召喚了。

今年,他已經七十七高齡。

歷史上,忽必烈一直活到至元三十一年(1294年),享年八十歲。按理說,至元二十八年他的身體應該還沒垮。

可是由於這些年硬生生被大元叛臣李洛造反成功,還被趕出中原,忽必烈的健康受到很大影響。西遷之後,心中那口氣一洩,身子骨就不成了。

尤其是今年以來,西方爆發反元叛亂,起兵者光稱王稱公的就有好幾十股勢力,還有數不清的小股勢力,而且愈演愈烈。

大元雖然打下了偌大的西方,開疆萬里,可並沒有真正掌控住。於是,他的身體就越發不濟,已經心力交瘁。

所以,在聽到唐軍出塞西征之後,雪上加霜之下,蒙古大汗就病倒了。

大元鐵騎,已經大半都調往西方鎮壓叛亂,留在西域和波斯的兵馬,不到二十萬,要在幾十萬唐軍攻打之下保住西域和波斯,似乎已經不可能。

李洛這個賊子,還真會挑時候啊。

他知道,以李洛的脾性,一定會西征。可是想不到,李洛在還有幾百萬難民要賑濟的局勢下,就迫不及待的西征。

之前派脫不合出仕唐廷,談判通商,其實也是為了拖延唐軍出兵的日期,等他鎮壓完叛亂。誰成想,李洛前面答應通商,後面就照樣西征。

自從河西和吐蕃這兩大要地落在唐軍手裡,他就清楚大元很難守住西域了,遲早會被唐軍奪走。除非大元鐵騎拋棄西方回援,但怎麼可能?

唉,朕真是老了。

忽必烈靠在寶座上,看著宮帳中一個個神色不寧的大臣,不由心中煩膩,感覺胸口更悶,腦袋更暈。

“怎麼都不說話?嗯,唐軍大軍壓境,你們難道嚇得丟了魂麼?”忽必烈劇烈的咳嗽起來,深陷的臉頰咳的一片潮紅,察必皇后趕緊給他捶背。

“咳咳,西方那幫西夷到處造反,東邊唐軍又來,這大元朝竟無一日安生不成!”

忽必烈雖然病骨支離,大限將至,可仍然猶如一頭獅虎,威嚴不減絲毫,似乎隨時會天子一怒,令群臣如履薄冰。

“大汗。”伯顏硬著頭皮出列,“大汗息怒,龍體要緊。大汗就是大元的天,奴才們萬事不怕,就怕大汗氣壞了身子。”

伯顏小心翼翼的打量一眼大汗陰沉的臉色,斟酌著言語緩緩說道:

“大汗吶,裡海以西之地(歐洲和西亞),地域廣闊,人口最少也有八千萬到九千萬甚至更多,那可是大頭,是我大元的重中之重。”

“可裡海以東之地,整個西域加半個波斯,不過上千萬人口,只算小頭,值當什麼?為了這上千萬人口,就和唐軍死磕,消耗寶貴的蒙古鐵騎,實在是不上算吶。”

“再說,要真是死磕,那我大元就是東邊西邊兩頭用兵,也太吃虧了。以奴才所見,不如放棄裡海之東,再次西遷,只要守住裡海防線和扎格羅斯山,大元就算賺了。”

“等到西方的叛亂被鎮壓,大元鐵騎騰出手來,再奪回西域,甚至奪回中原也不遲啊。”

伯顏敢這麼說喪氣的話,當然不怕觸怒忽必烈。因為他很清楚大汗的心中所想。

大汗為何沒有在阿里麻力大興土木?為何反而要在扎格羅斯和裡海南北岸修築關隘?

這說明,大汗知道西域和波斯很難守住,所以留了後手。就算波斯和西域丟了,起碼也能在裡海一帶佔據攻守優勢。

只是,大汗當然不好主動這麼提出來,需要自己來提。這麼喪氣的話,自己作為奴才不說,難道要主子來說麼?

忽必烈的臉色果然好看了一些。伯顏這奴才,還是好用的。

“伯顏這話,你們還有什麼看法麼?”忽必烈問道。

反應過來的安童趕緊說道:“稟大汗,奴才以為,伯顏相國說的很有道理,這才是我們蒙古人的做派,不爭一時雌雄啊。”

“只要守住裡海、扎格羅斯山、高加索山這條大防線,我大元就進可攻退可守。等到西方無事,隨時可東征!這裡海之東的西域和半個波斯,送給李唐也不算什麼。”

桑哥,那措等大臣也紛紛附和,覺得伯顏和安童說的不錯。他們,也猜到大汗的心思了。

大汗從來不把土地當回事。天下這麼大,有的是土地,根本用不完。大元最在意的,首先是大元勇士的實力,以及奴隸和賦稅的數量。

土地再大,勇士們消耗太大,奴隸和賦稅很少,又有什麼用?

獵人打獵,要的是收穫,不是地盤。搶地盤,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地盤上的人口和賦稅?

為了西域和波斯這千餘萬人口,和李唐拼消耗,那是下下策。就算守住了西域和波斯,兵力損失太大也不划算,還是虧本買賣。

實力消耗太大,這西邊七八千萬黃頭色目,還能壓得住麼?

當然要抓大放小。要怪,就怪李洛太奸詐,竟然挑了這個節骨眼西征。

看到群臣紛紛贊同,忽必烈也放心了。不過,他還是要做足姿態。

“理,是這個理。不是大元怕了李唐,實在是大元主力都在西邊,無暇兼顧。不過,這仗還是要打,不但要打,還要好好打,起碼要拖個幾個月。”

伯顏懂了,“大汗英明。的確需要好好打一仗,一來為了軍心士氣,二來,我大元西遷也需要時日。”

桑哥出列道:“西域有我們從中原帶過來的兩百萬漢人,上百萬老色目,百餘萬國族。這些人對大元最是忠心,當然要全部西遷。可這麼多人西遷,沒有幾個月不行。”

忽必烈在臥榻山點頭,咳嗽著說道:“不光這幾百萬人要遷到西邊,西域和波斯能當精兵的青壯,也要儘量多帶,能帶多少就帶多少。我們的勇士要是少了,西邊的黃頭色目就不好壓制了。”

“除此之外,還有所有的戰馬,牛羊,財物,也儘量帶走。哼,朕就給李洛留一個爛攤子,讓他去慢慢收拾去吧。”

“所以,這一仗要給西遷爭取時日,爭取的時日越多,我們能帶走的東西就越多。”

“傳旨,告訴雲南王,在波斯最少拖住唐軍三個月。”

“喳!”伯顏領命。

忽必烈再次下令:“乃顏,高昌和哈密的五萬騎兵交給你,三月之內,不能讓唐軍過輪臺。”

“喳!”宗王乃顏領命。

忽必烈又看向侍衛親軍都元帥,“阿虎,抽調三萬侍衛親軍給你,會同阿勒泰的兵馬,給朕守住米泉,逼迫唐軍走沙漠。”

“喳!”

忽必烈連續調兵遣將,除了守衛汗庭大帳的三萬騎兵,以及用來西遷的幾萬兵馬,剩下的十多萬大軍全部調動了。

“你們記著,儘量不要和唐軍硬拼。不但要保存實力,還要儘量拖延時日,好讓朝廷順利西遷。你們拖得越久,西遷帶走的人力物力就越多。朕就在汗庭不走,等候你們的好消息。”

誰知,一個漢臣排眾而出,肅然下跪道:“大汗不可!”

群臣一看,卻都認出是戶部尚書、中書左丞王四郎,也是大汗近來最信任的漢臣。

這王四郎雖然資歷淺,也沒有大根腳的出身,可卻很會揣摩大汗心思,對大元也是一片赤膽忠心,如今竟然成為朝中漢臣之首。

王四郎雖然是蜀人,可北地漢話也已經說得很溜:“大汗,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況大元天子?大汗至高無上,怎可留在此地冒險?”

“大汗一日不西狩,將軍們就放不開手腳做一場,他們都是大元滴忠臣勇將哈,這敵軍大兵壓境,他們怎個放心大汗?這仗還怎個打?”

“是以,奴才泣血上陳,懇請大汗為天下社稷,為大元國運,也為此戰成敗,儘快西狩,去裡海之西坐鎮,這方是萬全之策吶大汗,嗚嗚…大汗不允,奴才就跪死在宮帳,嗚嗚…”

王四郎一邊叩首不已,一邊赤膽之心的說道,說到最後,竟至於嗚咽出聲。

其他漢官見狀,也呼啦啦的跪倒一群,個個“泣血上陳”,懇請大汗“西狩”。

蒙古色目大臣們傻了眼,不過他們也反應過來,也全部下跪,懇請忽必烈立刻動身西狩。

準備出征的乃顏,乾脆說道:“祖汗,乃顏懇請祖汗快點西狩吧,不然,您的侄孫,會因為掛念祖汗的安危,而打敗仗的!”

乃顏是忽必烈的侄孫,歷史上因為忽必烈削藩而舉兵叛亂,兵敗身死。可因為李洛反元帶來的影響,忽必烈沒有削藩,乃顏也沒有叛亂。相反,他還成為忽必烈信重的宗王。

大將阿虎也叩頭懇請,意思是大汗不走,他就無心戀戰。

忽必烈嘆息一聲,“都平了身子吧。好吧,朕答應你們就是了。朕可以先行一步。”

“謝大汗!”王四郎大喜過望般的喊道,砰砰磕頭,小辮子一晃一晃的,煞是可愛。

忽必烈看向王四郎的目光,帶著難以覺察的讚許。嗯,王四郎這個奴才,的確很知機,很好用。

不枉費朕重用他。

是個忠心懂事的好奴才。

王四郎站起來,繼續說道:“大汗,奴才不懂兵事,這軍機大事,奴才就不多嘴了。奴才只會辦好遷移人口牛羊之事,幫朝廷治理西夷。”

“大汗,別看西夷們造反鬧得歡實,可那是好事不是壞事…”

王四郎說到這裡,群臣側目,都不知他為何說造反叛亂是好事。性子急的大臣,眼看就要發作了。

卻聽王四郎道:“要是他們不蜂擁造反,那就一直存著反抗朝廷的賊心,憋住心中那股恨。長此以往,這人心就被他們徹底蠱惑,憋個多少年爆發起來,便是一發不可收拾,到那時,鎮壓起來更難。”

“可眼下不同,他們造反,就是主動跳出來,乾脆讓朝廷殺,殺完了,也就沒力氣反了。這些敢造反的死了,剩下的就再也不敢反,因為心裡憋住的那口氣,洩了。就算還有人反,也不成氣候了。”

“奴才之前獻策剃髮易服,就是要讓敢造反的硬骨頭跳出來,一股腦收拾了,一勞永逸,殺雞儆猴。”

忽必烈指著王四郎對群臣笑道:“你們聽見王四郎說的話了麼?就是這個理,朕認為說的很好。嗯,王四郎,你繼續說。”

“喳!”王四郎心中喜不自勝,“還有就是,這些西夷,都信什麼十字教,所以雖然不是一國,卻往往會沆瀣一氣,共同對抗朝廷。這就如同中原漢人,他們都信華夷之辯,所以不好對付。”

王四郎說起這種話,全無絲毫愧疚之心,完全不管自己也是個漢人。

“那麼,大元就要想個法子,來分而治之。大汗之前推行六教並存之制,讓十字教、律教、佛教、道教、儒教、薩滿教並存,信仰自便,相互制衡,的確是大大的英明,奴才敬服萬分。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王卿,你只說便是了。”忽必烈並沒有生氣,這點氣量他還是有的。

王四郎大著膽子說道:“只是這佛、道、儒、薩滿四家,如今加起來都不能和律教相比,更比不上十字教。這十字教,臣估摸,信仰者不下七八千萬,當真勢大無比,律教比之也尚有不如。所以,靠其他幾家制衡,力有不逮啊。”

“而朝廷又不能完全禁絕十字軍,不然的話,這造反之事就真的永無休止,朝廷也會疲如奔命,再無安生。”

“這對大元來說,極其不利。所以,光把他們命名為很多小部族還不行,還要分解十字教,把十字軍細分為多家。”

伯顏忽然道:“王四郎,我承認你說的在理,可是這十字軍,據我所知,本來就分為兩派,相互之間也不對付。”

王四郎笑道:“兩派哪裡夠?起碼也要七八派才成。再說,他們這兩派,差別其實不大,相互之間也不是不能捏合到一起。”

安童插話:“那你說怎麼辦?部族可以隨便賜個名字拆分,可是這十字教,用不同的名字就成麼?”

“僅用不同的名字當然不成。”王四郎道,“但要是分立多個教廷就不一樣的。朝廷可以立七八個教廷,各教廷負責各自的轄區,全部由朝廷掌握,教長全部由朝廷任命。這是第一步。”

“第二步,等幾年之後,再賜予各教廷不同的名義。比如天堂教、真經教、紅衣教等不同名目。規定不同的教職名稱,教服顏色也各有不同,儀式和祭祀日期也各有不同。就是教堂,也要用不同名目,可用寺,廟,觀等。”

“第三步,也是最緊要的一步,修改他們的經書,內容各有不同,名稱各有不同。就是那什麼上帝之名,也可用天王、天主、天公、神王等不同名義。”

“第四步,廢除他們的曆法,用大元授時歷。據說,十字教和他們的曆法息息相關,廢了他們的曆法,就能收到奇效。”

“第五步嘛,就是焚書了。凡是不利於我大元之書,無論何種文字記載,都應該譭棄禁絕之,莫使荼毒人心,有礙大元一統。以蒙古字、大食字、漢字為官字,行以公文。”

……

“如此以來,數十年後,十字教便分裂為多個不同教派,各自為政,相互制衡。而朝廷自可高枕無憂。不但十字教,律教也該同樣如此辦理…但需緩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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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四郎一口氣連說七八條,當真是條條毒計。這些東西,有些是他自己想出來的,有的是跟李唐學的。

忽必烈和群臣聽的連連點頭。尤其是忽必烈,很是讚賞。王四郎說的,其實也是他想說的。只是他的想法沒有王四郎這麼細密,這麼精當。

“准奏!”忽必烈笑道,氣色都好了很多,“王四郎,朕任命你為欽差大臣,文教大總統,組建文教院,食一品俸祿,賜千戶那顏出身。”

王四郎撲通一聲跪下,“奴才謝大汗恩典,萬歲萬歲萬萬歲!!”

忽必烈再次猛烈咳嗽起來,如同風中的枯葉,看的王四郎不由擔心不已。

“該出去打仗的出去打仗,朕身子不適,就不給你們出征送行了。”忽必烈喘著氣說道。

“還有一事,伯顏,大食海灣的水師戰船,建的怎麼樣了?要恢復大元水師,這些戰船是最緊要的。”

伯顏出列道:“大汗放心便是。大食海灣秘密修建的戰船,已經有三百餘艘大船,足夠數萬水師之用。我大元水師,年內就能重建了。”

“好好!”忽必烈笑道,“以誰為水師都元帥呢?嗯,忻都,雖然你屢戰屢敗,還做過李洛的俘虜,但熟悉大海的國族大將,也就是你了。朕聽說,你這幾年知恥而後勇,經常研究水戰,朕心中有數,就由你做這水師都元帥吧。”

“喳!謝大汗!”忻都出列下拜謝恩,聲音哽咽。

說起來,他也是黃金家族的宗室,當年也算良將。可是先徵日大敗,後又丟了東瀛,當了李洛的俘虜。

被耕牛贖回來後,忻都受盡了國族們的白眼,只能研習水戰,以圖將來把面子再從大海上找回來,他知道,大海一定會重建水師。

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了。說起來,忻都這幾年的確進步不小,也的確是元軍水師統帥的最佳人選。

然而正在這時,忽然宮帳之外傳來喧譁聲,不一時,一個怯薛侍衛神色難看的進帳,看到一臉病容的忽必烈,欲言又止。

“出了什麼事?”忽必烈心中立刻升起不降的預感,“雅格其,說話!”

“喳!”雅格其戰戰兢兢的跪下,艱難無比的說道:“大汗息怒。半月前,唐軍水師忽然進入大食海灣,佔了海灣不說,還,還…”

“狗奴才!還什麼還!”忽必烈心頭突突直跳,再也忍不住的抓起案頭的一方硯臺砸過去,“說!”

雅格其嚇得臉色蒼白,根本不敢躲,咬牙說道:“回大汗話,數百艘水師戰船,全被唐軍水師繳獲了。”

什麼?

群臣不敢相信的看著雅格其。什麼?唐軍水師竟然殺到大食海了?水師戰船…都成了唐軍的戰利品?

這…

群臣一起膽戰心驚的看向忽必烈,卻見忽必烈身子一晃,就倒了下去。

“大汗!”

“父汗!”

眾人嚇得一起擁上去,一邊大呼太醫。被李洛為了省爵位放回來的高麗王王賰,也緊張兮兮的衝出宮帳,尋其妻安平公主。

“公主,大事不好,父汗,父汗暈過去了!”王賰說道。

安平公主臉色一變,一邊往宮帳跑,一邊對丈夫說道:“沒用的東西,你慌什麼!快給太子哥哥寫信!”

等到安平公主等貴族來到宮帳,忽必烈已經幽幽醒來。

“父汗!”安平公主撲上去,抱著忽必烈形銷骨立的身子,淚流滿面。

忽必烈摸著女兒的頭髮,“朕沒事,朕…朕還撐得住。”

群臣都是擔憂不已,大汗這樣子,只怕熬不過今年冬天了啊。

“扶朕起來。”忽必烈在安平公主的攙扶下坐起,盤著雙腿,冷冷看著群臣,“朕告訴你們,一時半會長生天還不會收了朕。你們不要太過憂慮,不要自亂陣腳,懂麼?”

“喳…”數百大臣黑壓壓的跪了一地。

忽必烈努力平復心口的氣息,蒼老的面龐猶如一匹孤獨的蒼狼,“太子朕是放心的,你們也是放心的。大元的天,不會塌,不過是幾百艘戰船罷了,算不得什麼大事。大不了,在西邊的海再建就是了。唐軍水師,總不會跑到西海去。”

忻都露出苦澀至極的笑容,鬱悶的差點吐血。他這個水師都元帥……

“傳旨,汗庭即刻西遷。安童,桑哥,這遷移人口牛羊之事,就有你們留在阿里麻力辦。”忽必烈強撐著站起來。

“喳!奴才遵旨!”安童和桑哥一起領命。

“仗還是要打好,多拖延一段時日。乃顏吶,這西域的戰事,你要打好,還要活著去西邊。”忽必烈說道。

“喳!”乃顏淚目領命。

忽必烈看向西邊,“朕在回到長生天懷抱之前,在見到成吉思汗之前,一定要先平了西夷的叛亂,殺的他們老實了,朕才能放心的去。”

第二天,數萬騎兵擁著風燭殘年的忽必烈,離開阿里麻力,先行一步往西方而去。

元廷再次西遷,意味著已經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擋唐軍恢復西域的腳步了。

西域和波斯的元軍,戰略上也只是為轉移人口牛羊爭取時間罷了。仗還是會打,但結局已經註定。

PS:今天就到這啦,蟹蟹書友大大的支援,非常感謝陪伴我到現在。吐槽一下,為何有的“人”,總喜歡以德報怨呢?還有,兩“人”打架,一個人主動挑釁,連連出拳,為何另一人只是見招拆招,一味防守呢?這樣的話,再好的防守,也不可能不中招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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