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馬車裡,縱橫先生開口道,“壯士,我們有必要追殺到山上嗎?那個人很有可能北將軍您一拳打死了。”

“打死?”法海笑了起來,“那個傢伙如果這麼容易被打死,就好了!可惜,他死不透!對了先生,我這次上去,怕是要大開殺戒,如果可以,還請先生在山下等我,待我收拾了那些惡賊,我們再上路去長安。”

縱橫先生道,“既然如此,那我和兩個僕人就在這山腳下等壯士了!”

法海快步,下一刻裡不見了蹤跡。

夜幕下的五龍山,安若處子,就好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安靜。

法海看著斧頭幫破敗的山寨,突兀有了一種憐憫的感覺,當山賊能混到這種艱苦樸素,他們可以說是山賊裡的恥辱。

法海再踏出一步,就到了斧頭幫的大堂,堂子裡一行山賊正在吃大餐,看著火堆裡油光彌散的烤全牛,秦祥林正揮著手,打著節拍,一棒子山賊唱的不亦樂乎,“遊俠某,名遠傳,而今江湖遠,仇者多,友兩三,但逢敵手難。眾人酣,拂衣散,烏雲然唯此間江湖年少,偏愛縱橫天下!”

歌到這,法海接了一句,“恩仇趁年華輕劍快馬,紅塵未破也無甚牽掛,只戀生殺,醉裡論道,醒時折花。”

這一聲後,全場氣氛有點古怪。

山賊裡突兀多了一個陌生人,還是剛剛八大傢伙揍了一頓的人。

對於這種情況,法海和笑道,“大家不要緊張,現在是下工時間,我們不打架!”

“對,對!下工時間!”秦祥林一把摟著法海道,“來,嚐嚐這個!”

秦祥林熱情的把一個羊腿遞給了法海。

法海接過來羊腿,咬了一口,還別說,雖然這個山賊的住宿條件比較樸素,但是這個廚藝水平真是沒得挑,一口羊肉入口,滿滿的蒙汗藥味道。

法海道,“幫主,我很好奇,白天挨了那麼一拳,你怎麼沒死啊!”

秦祥林笑道,“這個,是我秘密!”

法海抿了一口酒道,“敢問幫主,這蒙汗藥是不是有點少,我覺得一點都不瞌睡。”

秦祥林笑了起來,“怎麼會呢,你肯定是剛剛沒喝酒,喝了酒,這藥才有效果……”

想到這裡,法海只覺得倦意上頭,下一刻裡,法海順勢一躺,倒在了地上。

諾大的前堂裡,秦祥林抱著肩膀看著躺在地上的法海,冷笑道,“就這個能耐,還和本幫主為敵,找死!”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女子喝聲,“把這個西涼人捆到我的臥室!本娘娘今夜要好好享受下西涼男人!”

“來了!”秦祥林吩咐道,“來人,把這個傢伙趕緊送走,別耽誤了春三十娘的興頭。”

二當家道,“大當家,還有個殘廢老頭倆僕人,怎麼辦?”

秦祥林沒好氣的道,“怎麼辦?老規矩嘍!通知他們的家人,準備贖金,要不就撕票!”

二當家道,“好!只是大當家,咱們這就把那西涼小哥送到了母老虎春三十娘口裡,要是春三十娘不滿足,那,那該怎麼辦?”

“這個——”秦祥林看著二當家,“那就把你也送進去好了,反正你每次看到那春三十娘都把持不住,我猜你一定很想被她非禮,對不對?”

“不是的……”二當家不住道,“我只是覺得和她好比較費命,而命就一次,如果只是費事那就好了……”

秦祥林笑了起來,“哈哈哈,如果只是費事,能輪得到你嗎?那個春三十娘就是我的壓寨夫人了!”

一時間,整個斧頭幫的齋堂裡都傳出了嘈雜的笑聲,就好像是那句話,山寨的生活就是這麼樸實無華且枯燥。

水汽彌散在法海的臉頰上,法海感受到微微暖意和女子香。

水聲響徹,一個女子優柔笑聲傳來,“我若記得不錯,西涼能穿這一身世子袍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西涼老祖宗的“老父親”,號稱溫侯虎子的西涼溫侯呂溫侯!”

法海聽此,也不裝了,起身而坐。

法海坐在一個相當破敗的澡堂子裡,沒錯,就是澡堂子,而且裝飾裝修有一種樸素的自然主義氣息,一個破敗的青石浴池,青石浴池之中,霧氣濛濛,一個俏佳人身披仙紗,正打量著自己。

這一幕,讓法海想起了和魔靈女見面的場景。

當時也是這般,現在又是這般。

老實說,這些妖女除了洗澡就沒點新鮮的套路嗎?

法海看著那女子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春三十娘?”

那女子笑了起來,“溫侯聽過我的名字嗎?”

法海道,“從沒有聽過。”

女子笑道,“那何來的大名鼎鼎?”

法海眼神放光,“既然話都說明白了,那大家不如攤牌好了,孽障,你這千年修行來的不易,趁著本侯爺還沒有翻臉,現在有多遠滾多遠,明白嗎?”

女子冷笑道,“有多遠滾多遠?不愧是敢叫西涼呂步風叫爹的狂妄虎侯,好氣勢!”

法海眼神留在自己左手手背的照妖鏡上,照妖鏡下,八條手臂的春三十娘化作一隻七八米直徑的可怖蜘蛛,蹲在角落裡,伺機而出,而她的境界,金丹八重天。

法海道,“春三十娘說這麼多,是不願意離開這五龍山了?”

“沒錯!”春三十娘道,“而且我可以告訴虎侯,不但我春三十娘在這長安邊緣,周圍地方還有很多大妖也在這!你就算能趕走我春三十娘,你也未必能有本事把所有的妖怪都趕走!”

法海看著春三十娘,“這麼多妖怪齊聚長安,為了什麼?”

春三十娘玉臂揚起一片水花,自在的道,“虎侯這個問題,三十娘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妖怪齊聚長安,能幹什麼?自然是吃人了唄!”

法海笑道,“吃人?那你怎麼不吃我啊?”

春三十娘笑道,“虎侯開玩笑了,虎侯這樣的強人,一般的妖怪誰敢吃?您的那個義子呂步風可是當初大唐的武狀元,身上有後唐的半邊侯印,統御之術也是大唐兵法,麾下更有十萬西涼鐵騎,馳騁西涼,無人能敵,誰敢得罪虎侯您啊!”

法海聽此,對溫侯不由高看了一眼。

法海原以為溫侯的這個侯爺是瞎掰自封的,只是沒想到,居然是後唐封的侯位,這個就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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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明西涼這一脈本就是長安貴族,這麼一來,溫侯來長安,那等於是回老家啊!

難怪溫侯會建議自己用他的身份來長安,這個身份簡直太妙了!

春三十娘看法海一言不發,又道,“虎侯,我春三十娘是個痛快人,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可現在世道下,大家都在等那個人,你也沒有必要和大家為敵麼!畢竟如果真的要驅走這些妖怪,長安裡的那些大儒老儒出手就夠了,何必溫侯您辛辛苦苦從西涼而來呢?”

法海道,“那個人,是誰?”

此言一出,春三十娘笑的花枝亂顫,“那個人,自然是——我不告訴你!”

春三十娘嬌蠻嘚瑟,然而下一刻裡,轟隆一道水浪劈碎,一隻鐵手無情的抓住了她的臉頰。

法海站在水裡,一把手掐住了春三十娘的玉頸,然後抵著牆面,緩緩把她拖了出來,“妖女,你要清楚,本侯爺殺你,就是一把手的事兒,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回答的錯了,殺了你,你也活該!”

春三十娘瘋狂蹬著腿,然而她的法力怎麼可能和法海比,區區金丹八重的妖怪怎麼和築基大圓滿比?

春三十娘的臉上漏出來了惶恐之色,她再也鎮定不下來了,更不敢用輕挑的言語來刺激面前的虎侯了,如果這個小侯爺真的把自己殺了,那,那就賠大了。

春三十娘道,“侯爺有話直說,何必這般粗魯呢?”

法海掐著春三十娘的脖頸,念道,“你們等的這個人,是誰?”

春三十娘道,“唐三藏!”

法海笑了起來,“百萬年前,唐三藏就去取西經了,這中間前唐後唐都沒了,你們還等唐三藏,你耍本侯爺呢?”

春三十娘掙扎著踢著腿,奈何她根本掙脫不了法海的鐵手,“侯爺都如此模樣了,小女子怎麼還敢欺騙侯爺?當年唐三藏取經後,天地大變,上古天庭崩碎之時傳下一言,終有一天,唐三藏會從.asxs.再次出發去取西經,重新更改天地大勢,而唐三藏的.asxs.,毫無疑問是長安麼!這麼多妖怪守在長安,就是想要趁著唐三藏入長安之前,吃了唐三藏,吃了唐三藏,就能長生不老,一步飛昇!虎侯,打個商量,你我聯手,我們抓到唐三藏,分而食之!”

聽著春三十娘的話,法海心裡警醒,這個謠言,誰傳的!

還有吃唐僧肉,我自己吃自己?

法海猛地一甩,春三十娘直接被甩飛了出去,砸塌了一片牆壁。

春三十娘躺在廢墟裡,艱難爬起來,耳側法海聲音隆隆,“就你,也配和我溫侯合作?從今天開始,你要聽我的,如果有半點違背,本侯爺就讓你生不如死!”

春三十娘吐了一口血,卑微的向一個築基小家夥低下了金丹八重天妖修的高貴頭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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