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

蘇邁聞言,回了一句,隨後又道:“這地方位於湖底,如此大的空間,光是維持動轉便需要不少心力,我們來時那水中的懸屍,有不少看上去便是此次登島的修士,他們被那轉生潭所惑,被送到此處,按理說會和我們一般,直接被捲入水底才是,不可能自己停在水中,故而這背後,一定有操控之人!”

“這麼說,倒也合理!”

陸雲奚想了想,接著道:“若是這樣的話,這園中肯定另有乾坤,我們不妨再找找看。”

說話間,二人復又向前行了數百步,不過這小徑曲折通幽,轉來轉去,眼前所見,皆是些靈花異草,偶有些長得稀奇古怪的樹木,不過皆甚是矮小,最高者不到一丈,卻不知是何緣故。

如此,又過了一刻鍾,任是二人心細如髮,不放過一絲可疑之物,到最後,亦是一無所得,彷彿這園子永遠走不完一般,更可疑的是,這園中除了花草樹木,便是腳下這條小徑,尋常園林常有的亭臺水榭,假山湖石等裝飾之物卻一樣也未見著。

蘇邁停在一片被花草掩蓋的突起之處,默然不語。

“蘇邁,可有何發現?”陸雲奚找了許久,亦有些氣餒,見蘇邁突然停滯不前,遂問道。

“有些奇怪!”蘇邁輕回一句,隨後又望了望回周,接道:“先前來時,我看這園子像是依先天八卦所造,原以為這其中定會有機關禁制之類,不過這一路而來,卻是出奇的安靜,什麼也沒發現,似乎這兒,已被遺棄一般。”

“說起來,這園中盡是奇花異草,珍貴異常,隨意扯幾株,放到外面,均是價值不匪,按理說,確實需要重重保護才是,不然,早就被人採光了!”陸雲奚亦覺甚是可疑,這園中所植,皆非常物,斷沒可能如何隨意才是。

“那也得能進來才是!”蘇邁忽然回了句。

陸雲奚怔了怔,隨後秀眉輕挑,復又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是被人故意放進來的?”

“多半如此!”蘇邁點點頭,隨後又道:“依我推測,此間主人居於這湖底,只怕一直在等待甚東西,那轉生潭便是他設的陷阱,無數修士被引入此處,若非其所用,便會被送入那懸屍之處,為其守護這入口。”

“難不成,我們身上有他要的東西?”陸雲奚聞言,心下一沉,不自覺地往身上望了望,復又看了看蘇邁。

“我也不清楚,不過能到此處,定非偶然!”蘇邁輕搖搖頭,接道:“你可記得,我們來時那石亭?”

“亭中還有一局未完的殘棋。”陸雲奚點頭應了句。

“你可記得那棋局之勢?”蘇邁復又問道。

“這倒未留意!”陸雲奚不知蘇邁此言何意,不過當初她急於尋找出口,對這殘棋只是掃了一眼,卻未曾著意研究。

“這棋局看似焦灼,不過仔細看去,卻是敵負已分,執白者縱橫捭闔,大開大合,謀局於落子之初,而黑子雖應對從容,但終是差了半子!”蘇邁似乎對那棋局頗有研究,聞言便道。

“那又如何?”陸雲奚不知所云,忙又問道。

“我猜此處之前有人進來過!”蘇邁

眼神一亮,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這園子在此,不知多少年,其間又有多少修士為其所害,便是偶有人進來過,亦很平常啊!”陸雲奚不解地回道。

“你可知來者何人?”蘇邁擺出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突然問了句。

陸雲奚見狀,自知蘇邁已有所知,不過他既然有此一問,那這前來之人,定非尋常修士。

沉思片刻後,便見她眼神一亮,一臉訝然又有些欣喜地望向蘇邁。

蘇邁見狀,點了點頭。

能到此處之人,以二人所知,便只有一個,那便是花相容的先祖——花步堯!

“神州無我今非古,一將功成萬骨枯!”蘇邁漫步向前,口中緩緩念了句。

這兩句陸雲奚自然記得,乃是當初花步堯留於那妖王骨骸上的話,當時看到,亦覺這花步堯語氣不小,不過之後聽花相容提及其先祖生平之事,倒又覺尋常。

彼時的神州第一人,為道而痴,因無敵而寂寞,最後墮入魔道之中,他能進入這古戰場並在妖骨之上留字,自然會至星羅海內一探,湖底這股神秘吸力,定會引起他的注意,以他的修為,進入這園子,並非難事。

如此看來,這局殘棋,出自花步堯之手,倒挺合理。

“這麼說來,莫非這園中的禁制,已被花步堯所破?”陸雲奚思索片刻,突然問道。

“若沒猜錯的話,這突起之處,便是一斷殘垣!”蘇邁指了指眼前那微突的土丘,接道。

劍光一閃而過,草飛土破之處,露出一截斷石,看顏色,和那來時之處的石亭頗為類似。

陸雲奚面露訝色,看來,這園子還真可能曾被花步堯破壞過,他們倆能安然到達此地,多半沾了這花家先祖的光。

“若花步堯真來過此處,那為何這園子依然找不到出口?”陸雲奚忽又覺不對,既然這地方被花步堯破壞過,那為何這禁制還在?

“或許,這裡本就沒有出口!”蘇邁想了想,隨後回了一句。

若此地沒有,那出口又在何處?

陸雲奚亦被蘇邁弄得有些疑惑,來時之路她已仔細看過,除了這園子,便是那石亭所在,這四處搜尋之下,均未有何收穫,難不成此處真是一死地?

“若無出口,那我們豈非要被困於此地?”陸雲奚望向四周,幽幽念了句。

“不然,既然我們能進得此處,自然會有待客之人!”蘇邁笑了笑,看情形,似乎並不擔心。

陸雲奚被他弄得有些莫名,不過此刻,她亦無計可施,只好看蘇邁下一步會有何動作。

“那現在,要怎麼辦?”

“或許,此間主人,在跟我們玩個遊戲!”

“是甚遊戲?”

“貓抓老鼠!”

蘇邁回了一句,臉色頗有幾分戲謔。

“無聊!”陸雲奚冷冷吐出兩個字,卻不知是對蘇邁,還是那暗中不知是否真有其人的園主。

“若要逼他現身,其實不難!”蘇邁正了正身子,隨後走近陸雲奚,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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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辦法?”陸雲奚抬眼望了望他,介面道。

“依葫蘆畫瓢!”蘇邁朝

四周看了看,神秘一笑。

“這……,不可!”陸雲奚聞言,便知蘇邁之意,不過稍頓了頓,便拒絕了。

這園中盡是稀有之靈植,若要出手催殘,還真是暴殄天物,此等敗興之事,她自然不屑為之。

“陸姑娘手中的天淵劍,號稱無堅不催,這園子長滿奇珍異草,一劍下去,便要草催樹折,可惜了這數千年才長成的靈植啊!”蘇邁卻不顧陸雲奚的反對,搖頭晃腦地大聲叫道。

陸雲奚見狀,很快便反應過來。

天淵劍青光一閃,劍氣頓起,無形威勢瞬間而來,連蘇邁亦覺有些壓抑。

在這靈氣異常充沛的所在,天淵劍氣,較之平時,更加凌厲。

對著那來時小徑,陸雲奚一劍斬去。

寒光起落,劍氣如山,在蘇邁看來,這一劍下去,便是虛張聲勢,那小徑亦得地裂石走,一片狼藉。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劍氣還未及地,便如輕風一般,突然消散,地面依然如故,沒留下一點痕跡。

陸雲奚持劍在手,目瞪口呆。

蘇邁亦不知何故,定定了望向身側之人。

“陸姑娘,可是有古怪!”

陸雲奚點點頭,復又往劍光消散之處行去。

那小徑看上去並未有任何異常,烏黑的石塊隨意鋪成,腳踏其中,除了些許微涼,並無其它。

而以天淵劍之利,別說石塊,便是金鐵,亦得一斬而斷,卻為何會有如此異象?

朝手中之劍望了望,陸雲奚復又對著腳底地面,一擊而去。

如此近距離的出劍,再不濟也得留得劃痕。

不過,當天淵劍甫一觸及那石板時,卻如被擊在虛空之中,竟無著力之處。

陸雲奚心驚不已,臉色有幾分詫異,眼下看來,在這園中,他們似乎只有任人擺佈的份。

“這裡的一草一木,只怕我們都破壞不了!” 陸雲奚收起手劍,緩緩嘆道。

“難怪……!”蘇邁聞言,倒也不覺有甚,花步堯能做到的事情,不代表他們二人亦可辦到,這修為差距,便註定了結果。

先前他還以為這裡面的禁制被花步堯所破壞,故而一路無恙,沒想法,這園中另有古怪,如此看來,想要搞破壞,只怕是不可能了。

“陸姑娘,你說劍砍不行,用火燒,可能湊效?”蘇邁一臉喪氣,默然片刻,復又不甘心地問道。

“試試看罷!”陸雲奚亦無它法,想著蘇邁這劫火能焚萬物,試試倒也無妨。

“好……,我便一把火把這園子燒個精光!”話音剛落,便見他手中火光一閃,那輪迴劫火脫手而去,下一刻,便欲向那眼前的花木飛去。

不過,平日裡得心應手的劫火,此刻卻似乎不受控制,那火光方起,不到數息,便自熄滅。

“這……?”

蘇邁往手心一望,大驚失色。

這輪迴劫火可非尋常之物,按真真所言,只有擺渡之人,才會控火之術,如今這世上,會此術者,也就真真和蘇邁自己而已。

這園中之主竟然可操控劫火,令其自動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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