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上去看看再說!”觀望片刻,蘇邁亦無所得,腳底一動,邊說著,便往前行去。

既已至此,自然得上去看看才是。

眾人緊隨其後,順著那石階一直向上而行,未幾,便見那石階兩側竟然立著一排排石刻的雕像,形態各異,均是獸頭人身,有類鷹而頭頂有角,有似獅而背生雙翅,看上去,極為怪異,蘇邁隨意數了數,竟不下數十坐。

“蘇邁,這兒怎麼會如此多的古怪雕像?”花相容左右望了望,越走越覺奇怪,忙小聲向身前的蘇邁叫道。

“看起來,這地方倒像是上古先民祭祀之所在,這些雕像應是此處的守護之獸!”蘇邁亦覺頗有怪異,聞言便回道。

“你不覺得這些雕像看起來,很是猙獰嗎?”花相容表情凝重,復又道。

“是有點!”蘇邁點頭應道。

似乎是刻意為之,這些雕像看上去,皆是眼神陰狠,面露兇色,神情極不友善。

“或許,是這洞中之主不希望此處被人打擾,故而便將這些雕像弄得凶神惡煞,可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

前方情況不明,蘇邁怕眾人多想,復又說道。

“蘇邁哥哥,你快看!”蘇邁話音剛落,身後卻突然傳來小清茶的尖叫之聲。

“發生甚事?”蘇邁聞言,忙轉過身,急問道。

眾人的目光一時皆聚於小清茶身上,看得她頗有些窘迫。

“那只鳥……”清茶指了指前方丈許開外的一座雕像,頓了頓,隨後又道:“它的眼睛,好像會動!”

“動?”眾人皆是心中一驚,忙凝神向那鳥首雕像望去。

那是一尊頗有氣勢的石雕,高約丈餘,鳥首人形,雙腳卻是爪狀,臉呈扁平狀,卻有著長長的鳥喙,一雙巨目圓睜,看上去陰寒森冷,居高臨下俯視著眾人,雖雕刻甚簡,但卻是神形兼備。

蘇邁盯著那石雕望了半晌,卻未發現那鳥眼神雖厲,但卻是死物,並無會動的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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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觀望片刻,亦和蘇邁表情一致。

“清茶,你不會眼花了吧?”無用湊過去,在那石雕身上拍了拍,發現甚是厚實,並未有何不對,便折過身,問向小清茶道。

“我明明看見,它的眼睛動了動!”小清茶亦是一臉迷惑,大叫著道。

眾人相視一笑,卻未回事,仍繼續向前。

清茶心中甚疑,就在路過那雕像身側時,不甘心地又再望了一眼,卻發現,那眼睛,竟然又眨了一下。

“無用哥哥,它又動了!”小清茶心中一凜,忙大叫道。

眾人自皆轉頭而望,發現那雕像依然如故,一動不動。

蘇邁輕吸口氣,以為清茶被困太久,猶自驚魂未定,此刻又到這洞道之中,難免有些恍惚,以致心神不寧。

“沒事,動便動罷,不管它!”蘇邁走到清茶身前,面帶淺笑,輕言道。

小清茶亦弄不清是甚緣故,聞言之下,只好點點頭,腳底一動,卻是跑到前頭去了。

拾階而上,不到數丈遠,便有一雕像,經過先前之事,蘇邁亦有稍加留意,不過一路行來,

那雕像確無任何動靜,看上去古拙而簡陋,除了模樣有些怪異之外,倒不像有甚兇險。

如此復又行了百來步,兩側的石室依舊,黑沉沉的一片,如一張張黑暗中的巨口,正對著前來之人。

先前眾人見到這石室,頗覺有些奇怪,不過一路至此,卻無甚動靜傳來,似乎並無特別,故而便也見怪不怪。

這石階雖不甚陡,但卻如天梯一般,斜斜向上,一眼望不到頭,蘇邁等人一陣疾行,亦用了近半個時辰時間,才到那石階盡頭。

眼前是方甚為平坦的石臺,看去不過半畝左右,地面鋪滿青灰色的石板,刻著一些古老而簡陋的圖案。

在那石臺中央,一塊數丈方圓的深褐色石塊之上,正置著一通體深黃而透徹的圓形物什,看上去呈扁圓之狀,其內有團團青氣轉流,便如游魚一般,活靈活現。

而奇怪的是,就在那石臺這側,正站著一白衣女子,背向眾人,一動不動。

“陸姑娘?”蘇邁見狀,大喊一聲,卻不知陸雲奚為何在此,且看起來,情況似乎並不樂觀。

陸雲奚毫無反應,似乎對眾人到來,一無所知。

蘇邁和花相容對望一眼,自知很不對勁,急以衝了過去。

及至身前,只見陸雲奚神情落寞,臉泛淚痕,一雙美目此刻卻是黯然無光,空茫無助,比之過往那秋水寒潭似的清冷目光,卻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陸仙子,你怎麼了?”花相容見狀,亦心中大駭,臉帶關切地叫道。

“她,像是中邪了!”蘇邁見其模樣,想到過往在俗世之中所聞之奇談怪論,擰著眉頭說道。

“怎可能!”

花相容望著陸雲奚手中猶自握著的天淵劍,猛地搖頭,隨後又道:“這天淵劍可是專斬妖邪之物,有甚邪祟能近得了陸仙子的身?”

“她是被妖術亂了心神!”水輕盈步了過來,瞅見陸雲奚的模樣,嘆了一氣,輕言道。

“有甚辦法?”

蘇邁見水輕盈看出端倪,忙問道。

水輕盈搖了搖頭,這世間,邪術眾多,若不解其由,貿然施救,只怕適得其反。

“蘇邁,我曾聽聞,若有人中邪了,由掌摑或以水潑之,或可使其轉醒!”花相容想了片刻,突然開口說道。

“這……”

蘇邁丟給他一個白眼,此等關係性命之事,豈同兒戲,既然水輕盈都未有辦法,這俗世中人的應急之策,又有甚用。

“水姐姐,你的琴音亦無用處嗎?”蘇邁突然想到水輕盈的清心咒曲,既然有寧神清心之效,或可一試。

未料,水輕盈卻是搖了搖頭,嘆息著道:“陸姑娘如今五感封閉,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這……可如何是好!”蘇邁一聽,頓覺五內如焚,原來還頗有幾分英氣的臉一下變得煞白。

若無法可醫,那這陸姑娘不得成了傻子?

“蘇邁,我來試試!”無用擠了過來,拍了拍蘇達,沉聲叫道。

“你有辦法?”蘇邁眼神一亮,忙大叫道。

“試試罷!”無用亦無把握,只好點了回了句。

蘇邁自然滿心喜悅

,此刻無計可施之下,亦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況且以無用平素作風,雖好酒喜肉,但行事卻倒也甚是穩重,既然願意一試,多少亦有幾分把握。

“陸姑娘,今日事非得已,多有得罪,待你醒來之後,和尚再行陪罪,阿彌佗佛!”無用神色莊重,邊說著話,邊向陸雲奚施了一禮。

“和尚,你要做甚?”蘇邁見其模樣,心中一急,便叫道。

無用擺擺手,隨後示意蘇邁將陸雲奚扶好,靠那身前巨石而坐,隨後亦雙腿盤膝,雙手合什,做了個佛佗慈悲相。

隨著一陣頌唱之聲響起,無用眼有金光閃過,只見他目露寶光,神色平靜地望向陸雲奚。

在場眾人只覺佛音繞耳,莊重空靈,如入靈山佛國,聞此頌唱之聲,便是無心禮佛之人,亦生頂禮膜拜之心。

半晌,突聞得一陣佛音一變,無用全身金光一放,虛空之中響起來一聲:

“唵……”

似於金剛之吼,又如當頭捧喝,蘇邁亦被震得打了一激靈。

那感覺便如溫湯泡浴,正百骸舒展,飄然欲仙時,突然被冷水當頭澆下,頓時驚醒。

眾人不知無用弄何把戲,平和莊嚴的佛唱正酣之際,卻突然運足修為,喊了句咒語,一下便將人拉了回來。

意外的是,陸雲奚似乎亦被這一聲斷喝所驚醒,美目流轉,眉黛之間卻是一片疑色。

便像是剛睡醒的人一般,望著眼人圍著自己的眾人,一頭霧水,卻不知發生何事。

“阿彌佗佛,陸姑娘,你終於醒了!”無用亦面有喜色,忙念了句佛號,口中說道。

見陸雲奚猶自不知所謂的模樣,無用心裡卻是暗歎了一句:

“這陸姑娘,真苦啊!”

“仙子,你可記得發生甚事?”

花相容見狀,忙躬下身,急問道。

陸雲奚搖了搖頭,望了望花相容,又看看立於自己身側的蘇邁,一頭霧水。

“陸姑娘,你被妖術迷了心智,是無用將你喚醒了過來!”蘇邁見其神情,想著她可能尚未迴轉過來,便忙解釋道。

“發生甚事了?”陸雲奚秀眉輕挑,望向蘇邁。

“自你入坑之後許久未返,我等便下來尋你,在那坑底發現一洞口,一路尋來,便到了此處。”蘇邁簡要回一句,隨後朝四周身前那黃色的石頭望了望,又道:“我們到時,便發現你正立於此地。”

“然後呢?”陸雲奚似乎略有所感,忙追問道。

“你神情有異,臉有戚色,怎麼也叫不醒,是無用以佛門之法將你喚了回來!”蘇邁不好直接說當時的情形,只得隱誨地回了句。

“多謝大師直助之德!”陸雲奚聞言,雖不明就裡,但亦站起來身來,朝無用施禮道謝。

“陸姑娘不必客氣,和尚我修為有限,只能將你喚醒,神魂之傷,卻是無能為力!”無用面有苦色,介面回道。

“和尚,你這話是甚意思?”蘇邁聽無用似乎言外有意,忙追問道。

“陸姑娘心念頗深,以致神魂受損,若無法化解,只怕日後修行,會有不小阻礙!”無用嘆了一句,卻未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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