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盡頭”到底是什麼景色呢？
展飛很久以前就好奇了。
以前沒有實力前往這種地方，前段時間，雅典娜以虛擬幻像製造出宇宙盡頭的場景給他觀看過，但是，都不如親眼所見這般震憾。
危險、單調、華麗。
危險是肯定的，虛空不斷崩碎大塊晶體，混沌星雲瀰漫，時間流逝度不穩定，處處致死危機隱藏，半聖也難以活命。
“單調”與“華麗”兩個詞意義幾近相反，顯得矛盾，但卻真的同時出現在這宇宙盡頭。
單調指的是顏色，處處都灰濛濛一片，灰色的星雲，灰色的古怪晶體，灰色的迷霧，還有不斷爆炸不斷四處綻射的雲氣和晶石碎片，光不斷迸的各種能量。偶爾綻放出一些白色的熾光——這些白光無法分解變成七種顏色，跟地球上的白色陽光完全不同。它們就是純白的，無法分成多種顏色。
光波頻段雖然不同，但怎麼也無法變成凡人肉眼可見的其它顏色。
但是，如果以混元聖人的視角來看這片區域，就充滿了無邊的美麗。美麗與危險同存。
聖人的眼睛，可接收的光波範圍比凡人更廣，凡人眼中所見的灰色，聖人可以看見五光十色，凡人所不見的色澤。
混沌星雲能量爆動，各種粒子形成不同的波散溢不，凡人只能聽到隆隆聲響，耳膜破裂，但混元聖人卻能聽到種種奇妙的大道之音，蘊含宇宙開闢之玄妙。
“真是神奇……”展飛輕嘆。
在他眼中，前方就是一片奇妙的美景，左眼以凡人視角，看著灰濛濛的一片，右眼以混元聖人的視角，看著極鮮豔美麗變幻莫測的形象。
但是，這些還不是最令人驚嘆的，最令人驚嘆的是一塊塊奇異之石。某些巨大的晶石當中，有著種種光幻影像。常人看不見，但若將那光線收集，以放大儀器放大千萬倍，就能清晰地看到，晶石上面是一個個不同星球表面的形象。
不是說這些晶石是星球，而是……這晶體上面有奇妙的空間之力，汲取宇宙當中的種種星辰釋放出來的光線。所以，每一塊晶石上面，就能看到一幕幕不同的場景，宇宙中曾經生過的事情，居然有許多能在晶石上面看到。
展飛甚至還親眼看到，某塊石頭上面，顯示著地球的場景，顯示著一道人影在天朝某城市樓頂之上飛掠。
“是我多年前在地球上，初獲越常人的力量時，於樓頂飛掠？”
展飛臉上露出回憶之色。
場景迅變幻，有些石頭顯示的影像，持續極久，一直就是某個地方的情形，而有些石頭，才顯示一個地方的場景，就匆匆切換，變成另一個地方的場景。
比如，那石頭上的天朝景色，消失了，但旁邊另一塊石頭上，顯示著銀河中兩支艦隊大戰的情形，卻一直持續未消散。場景也是動態的，如看電影。
一塊塊巨大晶石，相互碰撞，不斷有碎片飛濺，不斷有星塵瀰漫。
陡然，展飛瞳孔微微收縮：“這是……帝江？！！”
某塊石頭上面，顯示著出一隻展飛相當眼熟的太空兇獸。
帝江有同類有同族，只有最強大的可以有帝江之稱號，眼前這只，不知是否是曾經認識的那一個半聖之境的帝江。
只不過，重點不在於此……
“這是一個星系，上面顯示的是……好多太空兇獸，怎麼會有這麼多太空兇獸？而且，每一隻都能撕裂偽空間，在星系當中不斷傳送，每一隻都擁有空間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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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飛臉色凝重。想當初，他得到一艘星饕2號戰艦，就引得銀河系的貴族們都心動。如今這場景上面顯示那麼多空間屬性的太空兇獸，豈非讓人瘋狂？
這可不是普通短距離空間穿梭且戰力不強的那種，而是一隻只足以吞噬星辰的龐大兇獸。
“仔看之下，似乎……那個星系有一塊直徑至少過百萬公里的懸浮6地？這6地有些奇怪……等等！！”
展飛倒吸一口涼氣。
天華國外圍，本體陡然睜開眼睛，滿臉驚容。
“怎麼了？”雅典娜感應到他的氣息不穩。
“有一位熟人，佔據了一個新生不久的星系，在那裡大肆克隆太空兇獸，全部是空間屬性的，呵呵，圖謀可不小啊。”
“什麼？那星系在哪？”雅典娜驚問。
“不清楚，只知道在宇宙邊緣處，但宇宙邊緣如此廣闊，天知道在哪？”
宇宙直徑一百幾十億光年，貼盡宇宙邊緣的地方，可太多了。就如同一個空心球體，內壁全部都是貼近邊緣之處。
“不過……”展飛道：“現在的威脅比冥河老祖低，倒不需太過擔憂。就算那星系全部充斥著空間屬性的克隆太空兇獸，那也比不上血海星系與那個‘亞宇宙’重要。當然，更重要的，是將天華國加固。”
雅典娜點點頭，身體分裂，變成幾個，一個個朝外飛射而去。
“那個狙擊你的傢伙怎麼樣了？”展飛問。
“現在還沒找到我，沒找到這蘊藏孽神之氣的身體，但也是遲早之事。”
展飛點點頭：“看來必須作準備了……必須加從宇宙盡頭採集東西歸來了。偏偏沒辦法直接將任意門開在那裡，否則就會引極可怕的後果。我的化身多跑腿幾趟，將空間物質傳送回來吧。”
話聲落，前方虛空陡然出現一扇任意門，但是，傳送的方式不是直接到宇宙盡頭，而是距離宇宙盡頭仍有幾十光年的地方。
一大股細碎的晶石碎片從門中湧出，展飛伸手一招，就將這些東西牽引過來，在身前揉合，凝成大團詭異之物。
“用這些玩意煉製成空間屏障……挑戰難度可不小啊……”
與此同時。
深淵世界。
展飛控制的小泥人化身，已進入某座巨大的城池當中。
此城中心，就是一個巨大的“位面競技場”。
一位明顯是傳奇境界的術士，正跟一隻龐大的惡魔在裡面對決著。
【時間停止！！】
神秘的力量湧動，只瞬間，那術士的度陡然加快到接近亞光，極不可思議。
在那極當中，術士念動咒語，揮動手勢，但那惡魔似乎陡然也加快度，衝向術士，將他撞飛。
“有意思……這一招，就是這個世界所謂的‘時間停止’吧？這等法術，說是將周圍的時間停止下來，實際上卻是讓施術者的度變得非常之快，能自由穿梭空氣而不受阻礙，可以在這狀態之下攻擊敵人或施放法術。
“號稱‘時間停止’，讓周圍一切生命的時間停止，但實際上，卻只是讓自己的‘時間加’而已……”
展飛站在競技場的觀眾席上，聽著周圍無數觀眾的呼喊聲，盯著下面的戰鬥。
這裡的觀眾有著人類，獸人，精靈，黑暗精靈，矮人，半龍人，巨龍化形之人，地精武士，地精術師，元素巨人，惡魔，魔鬼，怪獸，亡靈骷髏，巫妖，等等，各種稀奇古怪的生命。
只是，種種呼喊聲一下子停止了，展飛釋放了一個讓自己屏弊周圍聲音的力場。
“時間停止，時間加……我似乎想到了什麼？”展飛沉吟。
漸漸地，眼睛亮了起來。
“這個亞宇宙的人類，似乎有很多有趣的法術呢。其它法術不說，那個時間停止就不錯。對於其它生靈而言，只是讓自己短短時間內變得極快而已，但對我而言，意義完全不同。比方說……讓我這化身也擁有接近光乃至光，那我這化身的實力提升到什麼程度呢？
“我的許多化身都是能量化身，所以能達到光，但以後如果我也要創造各種血肉化身，受物質限制，度難以瞬間抵達光，但藉助這‘時間停止’的法術，似乎能讓我的血肉化身也擁有極強極厲害的實力，對我而言，意義重大。”
光的力量，很厲害嗎？
那要看情形。
普通人手中拿著個手電筒，手電筒釋放出來的光束，度也光的。激光槍，普通人拿著，輕易能釋放“光攻擊”，越各種強大進化者，越許多武器。
但是，普通人拿著激光槍，哪怕是光攻擊，又能有多厲害？一位有防備的進化者，或是一位近身到半米之處的武林高手，隨便就能滅之。
而對展飛這種強者而言，血肉化身擁有光力量，卻意味著體內的各種微粒子全部能光釋放出去，實力比起部份能量化身還強大，戰力直追本體。製造核爆輕而易舉。
“那樣，就算只是這具化身，不動用真正的神力波動，也能壓制這世間的許多神祗了。哪怕這裡的神祗能不受‘時間停止’的影響，但在雙方都接近光的情況下，區區半聖能與混元聖人相媲美嗎？”
聖人的反應，是光的，半聖卻無法辦到，這就是差距。
“哈哈哈哈！！”展飛化身狂笑。
旁邊傳來怒吼聲：“閉嘴！！”
一隻巨大的龍頭伸過來，眼中滿是兇光：“老子賭輸了，你居然笑得這麼開心？”
周圍一片死寂，然後眾多惡魔與半獸人等觀眾慌亂朝四周逃去。
“深淵就這點討厭啊，竟然連這競技場的觀眾席都可以不講究規矩？”
展飛右手一拳打出，那巨龍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拳頭穿顱。
周圍逃竄的傢伙一愣，然後尖叫聲不斷傳來。
展飛掃視四周，人流慌亂，下方的競技場當中，術士已經被惡魔轟殺成渣了。
但是，卻有一隻通體燃燒著高溫火焰的傢伙朝這邊飛來：“誰敢在這裡鬧事？”
一支火焰鞭朝四周狂甩著。
“炎魔大人！！”一隻只怪異生命體下跪，大聲叫著。
展飛縱身一掠，一手掐住那只炎魔的脖子，縱身跳起，要竄出競技場外，周圍陣陣狂呼聲傳來。
這裡有著神秘力量形成的結界，但對展飛而言，再神秘的結界，也能一眼看穿能量流轉方向，看出破綻。
輕易衝出去，將那炎魔甩在地上：“好了，我有些問題想問問你……”
展飛話到一半，那炎魔怒吼站起，張嘴一團巨大火球噴來。
展飛一拳將那火球砸得倒退，差點硬生生眾那焰魔口中砸回去。
但略一猶豫，千分之一秒內，拳頭微偏，火球就被轟到旁邊。
右腳一掃，將那炎魔踢倒，連續幾腳踏入，踩碎炎魔的四腰，右臂金屬鎧甲延伸出長長的利刃，瞬間刺入炎魔胸口，差半釐米就刺入它體內的能量晶核當中。
“可以老老實實地說話了嗎？”展飛聲音冰冷。
那炎魔不敢作了，小心翼翼地道：“大，大人，您有話請問。”
它身上還在滴著血，傷口緩慢癒合，劇痛之下，竟能硬忍著，神色如常。
展飛道：“你可是這城市的統治者？”
那炎魔一怔，道：“曾經是，但現在……”
不遠處，一陣哈哈大笑傳來：“貴客來到我阿魯斯的地盤，真是我阿魯斯的榮幸。不過，不知道我這手下何處得罪了貴客？居然將它傷得如此，莫非是與我阿魯斯有仇，不想給我面子？”
這深淵中的怪物，就算“客氣”地說話，都顯得**的，似乎不硬氣點就活不下去……事實上也差不多，這種地方，力量即是正義，態度不強硬的傢伙，會被其它智慧生命視為弱渣，很想欺負一番。
展飛扭頭，就見一隻長有三頭巨頭的地獄犬朝這邊走來，只不過，這三頭地獄犬比聽過見過的都巨大，展飛讀取過不少生靈的記憶碎片，都沒見到這樣的傢伙。
身高過三十米，通體散溢著滾滾黑氣。
“好厲害的變形術。血肉之軀也能隨意變幻，這個亞宇宙的特殊能力很有趣呢。”展飛認出，那是三頭犬，真的有三十多米的高度，十層樓高下。
但是，之前根本沒看到這傢伙，顯然這三頭犬之前壓縮身形，變小藏到不知哪處，現在才顯露原形出來。
“我無意與你為敵，但是，想要好好說話，在這裡必須展露實力。這只炎魔，太弱了，作為你的手下，有失你的面子。不過，看在尊敬的阿魯斯出面的份上，我就不計較它朝我怒吼之罪，暫且放過它一次。”
展飛一腳將那半殘的炎魔踢到地獄犬旁邊。
他不大習慣這樣的說話方式，但這個世界的深淵就是如此。身為強者，完全可以因為弱者的一點不敬，或感覺對方似乎不敬，而出手擊殺。理由非常之強大，這裡的惡魔也都認可這種理由。很扭曲，但卻是這裡的規則。
那只炎魔，現在看似半殘，但只需吃掉一些東西，就仍能恢復，惡魔的生命力很強大的。
但那只三頭犬卻是一聲冷哼：“只會丟本座面子的垃圾，留你何用？”
右前爪狠狠一拍，炎魔就碎掉了，化為血霧與火焰，朝四周噴散，只留下一塊晶石。
這麼殺害自己的手下，在人間，那是極兇殘極沒有人緣的。但在這裡，卻得到周圍大量的惡魔歌頌讚歎，為其兇殘叫好。認為這才是強者的表現。如果展飛殺了炎魔，是不給那地獄三頭犬的面子，但它殺了自己的手下，卻很有面子——很扭曲的觀念，但這深淵這裡就是如此扭曲。
“好了，尊敬的強者，你如何稱呼？來到我這裡，有何目的？你總不會，想親自到那競技場中，與來自不同位面的強者一戰吧？”那巨大的三頭犬道。
展飛道：“吾名魔鬥士……”
反正這種地方，所有怪物都喜歡用化名，沒有哪只使用真名的，這也是這裡的規則。因為可透過冥河的力量來詛咒或召喚那些真名洩露的傢伙。
“此次前來這裡，是想尋找一位來自主物質位面的仇敵，他擅長變化形象，變成其它種族。所以，就要抓活口打探一下。正好，阿魯斯閣下是此地之主，不知能否幫個小忙，把所有來自主物質位面的生靈都叫來到我面前，讓我分辨一下，誰是仇敵？”展飛別有意圖地問著。(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