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微微一嘆：“你倒好，把話說出來就完了，我還得小心封印好自己這段記憶，免得不小心洩露。”
“呵呵，你本體在神樹亞宇宙，身上多佩帶一些防禦之物，不將這部份資訊透過神源宇宙核心之地的神源休眠艙再傳遞到化身，那就無妨，基本不會洩露。”
“還是小心為妙……嗯，如果你有什麼行動，需要到我的幫助，一定要跟我說。”洛婉道。
展飛點點頭。論實力，神樹亞宇宙中，比洛婉強的人，有不少，但洛婉也不算弱。而且……其它人如何比得上洛婉可信？有些事不便讓別人知道，又需要到幫手，自然會需要洛婉。
“到時侯看情況再說。現在……我先關注混沌蜃界那邊。”
事實上，展飛遠遠控制著化身與那邊的黑氣生物戰鬥，頗有些心不在焉的。他主要關注的是……自己發現的這個秘密，該如何利用，才能最大地利益化呢？
“需要進行測試……雷輕音用來淨化凡人信仰之力中的雜質的那種手段，我也可以試著用來淨化混沌魔怪提供的信仰之力。
“一開始不能接受太多的混沌魔怪的信仰之力，只私下控制一兩個混沌魔怪讓它們產生極強的祟拜，提供強大的信仰……嗯，這方面，有機會了，可以在現實中找，找那些傻頭傻腦沒有意識在混沌蜃界的，或在混沌蜃界找幾個傻頭傻腦的……避開風希她們。
“另外……最好弄一個虛擬的東西出來。之前的精神之祖，會被風希她們發現，但如果另有一個吸收混沌魔怪的信仰的雕像或化身，由它來承擔混沌魔怪們的信仰中的負面情緒，再控制它將那些較為純淨的信仰轉移給我……如此，就可以避免一些壞處。
“目前，應該先儘量在混沌族之中刷聲望。風希要成為女王，可能也會想奪聲望，聲望重，則手下的軍隊比較聽命，到時侯攻打風之國，或打下之後重定秩序，都用軍隊的武力。
“身為女王，怕是不會輕易讓人掌控她手下軍隊的。或者，起碼有一股直屬於她的力量。”
現在沒看到風希真正動手，但展飛也察覺了，暗中，雲淡風輕，風希也刷了不少聲望。雖然這個團隊現在在這個陰都國內貌似以展飛為主體，但風希的名聲也不小。而且，之前在那些奴隸群體之中，風希的名望也不比展飛差。
“混沌蜃界中的混沌種族，數量是龐大的，我與風希是盟友，沒必要與之產生衝突，但也沒必要退讓，各憑本事吧。而且她要聲望只是容易掌控軍隊，不像我這樣打混沌族的信仰……”
風希等人是混沌族，在現實中，是要用到凡人的信仰，但現在，在混沌蜃界，展飛卻又反過來，準備打混沌族的信仰，可以說，隱隱蘊含一種因果的意味。
…………
“這黑氣生物，還真是難纏……”
混沌蜃界之中，展飛連番出手，與那個攔路的黑氣生物大戰許久。
陡然，展飛眼睛明亮，本體更多的精神意志加持於此。
長劍一劃，周圍虛空似乎變得凝滯起來。
但實際上，凝滯的不是虛空，而是周圍流離的種種能量粒子……它們的控制權取，被展飛強行奪取過來，兩大戰之時散溢的能量，形成了對那人形黑氣生物的困擾，令對方速度減慢，雖然劍氣威力仍驚人，可展飛每每能避開，對方的威脅大為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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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一手？”那人道。
展飛心想：“可惜這裡距離本體太過遙遠，否則，精神念力強行奪取你身上肢體的控制權都行……比如讓你的手臂主動將那劍給丟出去。”
但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問：“話說起來，你是何來歷？是何身份？”
那人哼了一聲，卻未回答。
“黑氣源於地下，沉澱不知多少紀元的精神雜念，其中或許還有一些殞落的混沌族成員的意識核心碎片，但這些東西都是紊亂的，如何能凝成真正的意識體，如何能形成一個懂得自我擁有自我認知的真正智慧生命？”
展飛絮絮叨叨，那人根本不理會。
展飛又道：“所以，我猜測，你們必然不是從黑氣之中誕生，而是控制黑氣，催毀令其凝成人形，然後再以自己的意識奪舍之。換句話說，你們真正另有其它身份，並非從黑氣中誕生的原生態生命……”
展飛一邊說著，一邊閃避對方的劍罡，時不時回刺一劍，對對方造成一定的威脅。
與此同時，一直在暗暗關注那人的神色。
在展飛說出自己的猜測之後，對方冷然一哂。
展飛就知道，自己的上一個猜測是錯誤的了，如此，就能縮減範圍。
展飛又道：“那麼，你們肯定就是傀儡！！”
“你才是傀儡！！”那人道。
“難道不是嗎？”展飛冷笑：“別以為本尊看不出來，你們就是某些藏頭露尾的神秘傢伙，用某些手段將黑氣中的紊亂精神臨時統合凝成的。沒有知識沒有智慧之前，你們還不懂得什麼，就跟之前那些只會悶頭狂衝狂殺的黑氣生物差不多，但如果有了智慧，怎麼不懂得貪生怕死？肯定是被人控制了。”
那人勃然大怒，雖然沒哼聲，但攻擊變得更為猛烈，不像是之前隱瞞實力，而像是突然間爆發，用了短暫提供力量的方法。
“原來，被本尊猜中了嗎？哈哈，傀儡，傀儡，傀儡……”
“你才是傀儡！！哼，居然用這樣的詭計，想打探本尊的根底，狡猾的人類，愚蠢的人類！”那人嘀咕著，劍勢逼迫展飛節節敗退。展飛刷刷幾劍，跨次元刺向對方身體，那人稍稍回防一下，身上氣勢表面依舊，但暗暗減弱。
展飛眼睛一亮：“你有可能是惱羞成怒了，但從你的攻勢之中感應得出來，你的力量變弱了，注重於保持自身不受損太多。雖仍動用近乎全力，但是……爆發技能卻停止了，這說明，本尊之前的猜測是錯的，否則你會不惜代價將我滅殺，不會現在還收斂力量。”
“你！！”
“之前幾個猜測都錯了，那麼，剩下來就只有一種可能了，你們是遠古殞落混沌族成員的意識核心碎片重組而成！！”
那人身影劇顫，殺機濃烈無比。
展飛道：“意識核心碎片重組，有兩大可能，一種可能性……遠古殞落的混沌族成員的意識核心，凝入地下，雖承受無數負面情緒的侵蝕，但是，卻沒忘卻自身，漸漸地汲取周圍力量，或吞噬其它的意識碎片，形成新的意識體……
“而另一種可能……你們雖然是遠古殞落的混沌族成員的意識核心碎片，但已經不是祂們，而是以那些意識核心為基礎框架，吸收周圍負面情緒而凝成的新的意識體，但卻擁有掌控周圍黑氣的能力……”
那人劍威更為強烈，殺機比之前濃郁得多。
“果然猜對了……”
展飛所說的後一種可能……類似於某些世界常提起的“屍變”。
比如，一名強者殞落，屍體埋在地下，他的意識與思維都消失了，情感情緒，各種記憶，全部消失。但是，屍身吸收周圍的陰氣，漸漸形成屍妖屍鬼……軀體是同一個，但內部的靈魂內部的意識，已完全不同，已是另一個生命體，另一種生命形態。
“地下黑氣，是混沌族紊亂的雜念與能量粒子結合而成，雜念就是雜念，相當於電腦當中的各種文字資料與圖片，而意識核心碎片，相當於破碎的作業系統——也就是一條條仍可運轉的程式聚合起來的大團東西。
“如果大量的這種聚片組合，就相當於大量程式組合起來，吸收文字資料與圖片資料，根據裡面的資訊瞭解程式如何改變，如何製作，然後慢慢解決程式相互衝突的地方，漸漸形成一個新的系統。
“這種新系統，肯定有不少缺陷，不完善，但畢竟……是一個系統。
“同樣的道理，這些意識核心碎片重組，吸收飽含雜念的精神力量——也就是那種黑氣，那麼，意識核心碎片就會形成新的核心。這種新的意識核心，是不完整的，不完善的。
“如同地球上的傳說，屍變出來的生物，不入五行不入輪迴，天譴之。因為它們生而有缺陷，不完整，沒靈魂或靈魂不完整，所以入不得輪迴……另一些傳說，則是不死生物有著其它各種缺陷，但大都是說不死生物的生命本身不完整……”
因此，展飛可以推斷得出，眼前這些黑氣生物，包括這個看似強大的男子，身上必然有著極大的缺陷，極為嚴重。
再由此衍伸推測，就可以得到一些答案了：為什麼黑氣生物會從地下衝殺出來？
一，是受著未知的某些緣故。
二，受到別的威脅。
三，希望在地面上擊殺其它混沌族成員，吞噬其意識核心碎片，或搜尋適合補足黑氣生物的不完整之處的意識核心碎片。
展飛覺得，第三種可能性比較大。
但是，直接拿別人的意識核心碎片與自己相融，後果難料。所以，這些黑所生物必定還有別的方法來補全自身。比如……製造恐慌，恐懼。
先大肆攻擊，嚇一嚇陰都國的人，讓祂們產生恐懼等負面情緒，這些情緒是新的，與地下的不同，直接吸收，對祂們有補益。然後再退開，讓祂們緩和一下，然後再繼續嚇一嚇。能獲得負面情緒，還可以讓那些陰都國的混沌族成員的意識核心受著自身負面情緒的薰陶蘊養而變得適合被黑氣生物吞噬。
只不過，展飛推廣什麼精神之祖的大宏誓願，破壞了祂們的計劃。
“另外，這些黑氣生物，還有可能會是想要奪取國王的王冠？若得那王冠，匯聚諸多民眾的祟拜情緒於一身，轉化為純粹精神力量，不僅能讓這些黑氣生物變強，還有可能補足祂們的缺陷。”
展飛一下子推測出非常多的資訊。
僅僅知道對方的來歷根由，就推測出這麼多內容。也難怪那黑氣生物拼命隱瞞自己身份來歷。
“之前，我用某種蘊含精神力的聲音，能讓低階黑氣生物恐懼，退散。還能用某種手段，讓黑氣生物瘋狂撲擊……比如之前瘋狂圍攻國王。那就是針對祂們缺陷。如果用這樣的手段，加以強化，是不是也能對付眼前的男子呢？”
展飛本來打算，藉助風希等人的精神力量，在混沌蜃界之中凝聚一把超強的精神之劍，展飛持之戰鬥，就有較大的可能性擊敗眼前的強敵。
但現在想到了更好的方法，就覺得應該一試。
“這種擁有神智擁有智慧的黑氣生物，實力強大，數量未必只有一個，若有多個……我研究出專門剋制專門針對祂們的方法，那可就太好了。”
用眾人合力的精神之劍斬敵，何如研究出對方的弱點再加以剋制？那就是針對一整個群體的手段了，更省力更有效。
於是，展飛腳踏虛空，或踏大地，散發著種種不同的精神之音，長劍顫動，音震變化，而且刺出來的招式，釋放的力量波動，也與之前不同了。
那黑氣所化的人形，臉上表情古怪，渾身彆扭：“你在搞什麼？”
展飛沒理會，依然如昔。
戰鬥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
展飛還沒與誰打過這麼久。
整整一個小時過去了……
後方城池，大量的陰都國兵士與平民再度入駐，在城牆上面大聲聲援。
諸多黑氣生物一接近，就被城池中釋放的蘊含特殊精神力量波動的特殊聲音給嚇退。
這種驚嚇，是沒辦法勸阻的，因為這是針對黑氣生物的天生生理缺陷……比方說一臺機器，受著強磁干擾，這種時侯，你再怎麼威脅那機器，它也一樣會受著強磁干擾，不會說因為怕你的威脅而奮發努力就不受電磁干擾了。
如果是人類，意識核心相對完整，被什麼東西嚇到了，再遇到更可怕的威脅，就會反而充滿勇氣，或被迫掉頭面對那最初嚇到他們的東西。
但機器不同，許多弱小的生物也不同。比如鼠潮……真正可怕的鼠潮發生時，大量老鼠集中朝某片區域瘋狂逃竄，這時侯就算有巨大的聲響，有車子在這邊一路碾壓老鼠，它們也不被嚇走，會繼續狂奔。其它許多動物發生獸潔也是如此。
海中大量的魚集體衝上沙灘自殺，這時侯如果有人攔截，阻止，它們也是不聽的。
這是針對生命天性缺陷而造成的後果，如果人類針對機器的缺陷動手一樣，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如動物界的動物面對天敵，而是面對天敵之中的頂尖強者，毫無反抗餘地。
黑氣生物不敢近城，所以才有這麼多的“啦啦隊”。
“不行，試過種種方法，都不能直接試探出這個傢伙的弱點與缺陷，雖然已經排除掉了多種可能，但是……”
展飛的化身仍與那個糾纏不休的傢伙大戰，這時侯，展飛決定，只能向風希等人求援了。把眼前的傢伙像那些怪物一樣解剖掉，或許就能研究出一些更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