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諸位為本城做出的貢獻，如果不是諸位在危機時刻來援，恐怕我們也無法支撐到這黑氣怪物大潮退卻之時。”那王者感激地道。
沒將怪物退走的功勞安在展飛等人頭上，但對他們於大戰之中起到的重要作用進行了肯定，並表示了感激。
“無妨，我等也只是為自保而已……”展飛心念一動，想打聽一下這些黑氣生物的情況。
不過，需先自我介紹，說自己一行人是從哪裡哪裡過來，正好路過附近。那男子也自我介紹一番，果然一國之主，只不過巡遊邊境，居然就發生這樣的大事。
此國名叫“陰都”，這有點讓展飛想起地球上某個叫豐都的地方。
該國的大地時音滲溢位縷縷黑氣，但並不嚴重。以往是許多來自諸國不同的混沌族生靈的意識核心聚集，因為在別處受著種種壓迫，比如被抓當奴隸什麼的，不得不逃走，匯聚於此，在此努力種植各種植物，對抗大地的黑氣，由此而越聚越多。
後來就成立了“陰都”國，曾過幾代國主，先後都殞落了，或起於內鬥，或緣於外部鬥爭，還有在現實世界本體被追殺然後受到追溯因果的力量轟擊而被滅掉的。
這位陰都國主，自登位之後就自動稱為“陰王”。
嗯，展飛表示，這個名號，壓力相當大。
現實世界當中，這位陰王嘗讓國境之內的諸多國民在某些地方匯合，現實本體也聚在一起形成一團。只不過，環境內樣惡劣，而且受到了強大的混沌漩渦吸扯，陰都國的大多數國民，現實世界當中的本體都是陷入於沉睡之中的。
換句話說，如果這邊的意識核心出現問題，那祂們現實中的本體，也很可能會隨之完蛋……除非有精神力量不斷補充，歷漫長歲月，現實中的精神得到補益，才會醒轉過來。
“也就是說……缺乏精神力量嗎？”展飛暗暗猜測，眼睛亮了起來，心中轉動了若干個有趣的計策。比如……謀奪此國的國民？
當然，想法隱藏於心底。
就問那個陰王，此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突然如此？
“說起來，本王也疑惑呢，前此天出巡，就發現本國方圓數萬裡的大地，都有著古怪的黑氣滲溢，而且還聽聞此地有著黑氣凝聚成兇成怪，當地官～員無法處理，所以親自前來，處理這裡的情況，沒想到，就發生了這種事。”
那陰王搖頭嘆息著。
展飛暗訝，陰都國居然有著方圓數萬裡之大？那比地球上的某些大國佔地還要遼闊啊。那此國城池不少。
展飛旁敲側擊，詢問一下此國的狀況，發現，國內地廣人稀，只有十幾座城池，但這裡只是小城，別處的大城中的人數不少，周邊還有許多村鎮，舉國少說也有數百萬近千萬的混沌族成員，這還是擁有接近凡人智商的，至於那些無智商的混沌族，就不列入統計之中了。
“數量可真多，這是好事啊……”展飛眼睛一亮。
但那艾蘿的想法卻與展飛不同，只覺得此國佔地如此之廣，生靈數量也不少，但戰力太渣，算不上大國，怪不得在周邊的名頭都不響，所以對此國也不是很重視，只隨意問那國主：“之前發生的黑氣變異，還會不會繼續發生？”
“這個，本王就不清楚了。”
“若萬一黑氣再發生變化呢？是不是應該趕緊撤離民眾脫離此城，更為安全？”艾蘿提議。
如果有這些人一起離開，到時侯再有什麼黑氣生物凝成的恐怖怪異東西殺來，有著這些人吸引注意力，艾蘿等人也更方便逃跑啊。大群人一起遷徙，正好。
但那陰王卻搖頭：“就算要遷徙，又要遷往何處？此城將被圍困之時，本王也接到了通知，本國的十幾座城，包括國都，相繼都遇上了這種黑氣生物襲擊，數萬裡之內，到處都是這種黑氣生物，處處都在告急。”
眾人一驚。
陰王道：“本王倒是想先將人集中前往國都，國都能容納的人數有限，但蒼促之間也只能如此。先避免國民的損失，然後再考慮其它吧……不過，此地危局已解，國都等其它城的危機不知是否已解。
“若別處兇險，則需將別處的生靈都往此地集中。若別處兇險已解，則需看何處更為安全，到時侯則彼往彼處。如今，情報未明，本尊身為一國之主，不能輕易離開此地，必須在此等侯訊息，免得別處傳來的訊息落不到本王手上。”
眾人微微點頭。
“但本王又實在擔心王都，那裡的防禦比別處更強，若本國處處皆亂，最後最適合防守之地無非王都，因此想先前往王都察看，若無恙，則下令舉國之民往國都遷移，人數一多起來，就算有黑氣生物侵蝕，我等也能抵擋了。”
那陰王說著，漸漸透露自己的主意，祂是想要先趕往王都，如果這裡有什麼重大資訊，能不能請展飛等人護衛祂的手下送信前往王都給祂？若是確認安全，要往周圍傳達王命，也必須要有高手護送，才能保證資訊不會在半路就被黑氣生物狙截，訊息傳達不到。
“現實世界之中，不能相互傳遞信息嗎？”展飛問。
“本國之民，在現實中絕大多數是沉睡，雖然設有各處傳令官，讓清醒者皆有分身在現實而混沌蜃界也有精神體在別處，但之前黑氣生物攻擊，許多傳令官消耗巨大，都已沉睡。所以嘗試現實中強制喚醒，但我國之民本身就大都是精神力不大充足者，極難喚醒，就算強行喚醒也是不清醒沒有足夠智慧的，這不得不另派人在此趕路傳訊，以防萬一……”陰王解釋。
展飛若有所思。
這國家看來長時間受到黑氣侵蝕，所有人的精神力都嚴重不足，對精神力量的需求很高啊。那麼，如果能給祂們提供精神力吸收，會不會……嗯，肯定會讓人瘋狂的。
“另外，如果諸地遷徙，怕也是需要到諸位這樣的高手護送。只要諸位肯答應，本國主不吝重賞，不吝重位。拜託了。”陰王深深彎腰施了一禮。
展飛趕緊將其扶住：“國主何必如此？”
陰王道：“請諸位看在千萬百姓的份上，助本王一臂之力。”
“這個……”展飛作為難之色。
艾蘿道：“此國兇險，我等只是路過，若再爆發黑氣怪物大劫，我等也將陷入危險之中。重賞與高位雖好，但也要有命可賞啊。若因此殞落，不就得不嘗失了嗎？哪怕只是損失一半意識核心，也極不好受，不知沉睡幾億年乃至幾個宇宙紀元，才能醒轉過來。國王陛下，恐怕，我等無能為力啊。”
“這個……這個……”陰王咬牙道：“本國雖弱，但國境範圍不算少，也有不少外界奇特的出產，諸位如果需要什麼，儘管說，只要我等能拿出來的……哪怕是這個王位，只要能庇護本國千萬百姓，本王也樂意送出。”
展飛等人為之動容。這個國主，有魄力。
當然，只要王冠仍在這國主頭上，祂就能不斷得到強大力量。哪怕送出王位，在國內地位也不低，仍享有極大的好處。但能肯讓出王位，這就驚人了。
“陰王不愧是陰王。”現實界中的風希在冷笑：“哪有王者捨棄王位的？看似大仁大義關愛民眾，實際上……是想著以後有機會卸磨殺驢弄掉我們，然後祂重新迴歸王位吧？”
“起碼表面裝得很懇切。但可惜，這個國家太過危險了，我們必須趕緊離開，我當惡人，拒絕了他吧。”艾蘿道。
“等等，不要拒絕！！”展飛突然出聲。
“怎麼？”眾人都有些詫異地看過來。
展飛微微一笑：“風險越大收益就越大，難道你們不覺得，這個國家……正是我們的一個大好機會嗎？”
“機會？你是指……”
“沒錯，之前感覺沒希望了，但既然黑氣生物已經退開，那我們就可以想辦法傳遞精神之祖的教義了。之前在西羅國的時侯，我們的收穫不是很多很大，但在這裡就不同了……完全可以讓我們光明正大地成為精神之祖的使者啊，這裡的人似乎非常需要精神力量，我們就不許這裡成立什麼國教，就算成立，也必須承認我們是使者，我們能代表精神之祖的意思，我們的名望必須打出去……”
“你是說，要與這陰王搶奪民心？”
“沒錯，祂不是說要出讓王位嗎？這不是真心相讓，但我們就讓祂不得不讓。搶奪了民心，神權凌駕於王權之上，只要我們登高一呼，此國之民皆為我等所用，到時侯……”
眾人眼睛一亮。
果然是好機會啊。
雖然有危險，呆在這裡必須面對時刻冒出來的黑氣生物，而且，忽悠過來的民眾們，也有可能隨時被黑氣生物滅殺，但值得一試，值得一搏。
“全程將這裡的資訊記錄下來，事後進行剪下宣傳，將不利的內容刪掉，有利於我們的內容傳到異國，以後就是重要的資訊，可以拉攏更多的人信奉精神之祖。一是讓更多的人願意接受凡人信仰之力的加持，但除了親信，倒不需給祂們太多的凡人信仰，只要讓更多的人接受就行了，來個飢餓營銷。二是讓更多的凡人因為接受精神之祖的概念而受我們的影響與控制……”展飛道。
眾混沌族的真正目的，是自己獲得更多的精神更多的信仰，說句實話，就連風希等人自己使用都不夠呢，恨不得獨佔所有信仰，只是不行，必須要讓更多更多的混沌族加入進來，才不會受到排斥，在混沌族之中才能混得開。
到時侯，接受凡人的信仰就不是異端了。到時侯，有更多的混沌族想獲取凡人的信仰，就會一個個都去培養凡人，增加凡人的數量……那風希等人提供“種子”事後收穫好處就行了。
提供培訓好的凡人，讓他們加入某些混沌魔怪的麾下，在祂們麾下進入時間加速狀態，繁衍並教育後代，然後形成龐大的種族，這些生靈的信仰，有部份回饋風希等人，這才是賺大的。
這就好比……有人研究出了某種水稻，很好吃，但是，要讓更多更多的人去吃，再吸引別人種植，接著高額收稅，這比自己偷偷種自己吃，要賺得大賺得多了。
就與地球當代的商業模式相似。風希等人現在需要分出部份信仰給其它人，那就是“投資”。
既然是投資，那麼，如何有效分配，就是重要的。
之前在西羅國那邊，純粹就是賠本賺吆喝，先打名聲出去，賺頭不大，但也是必須之事。在光明國邊境那邊傳道於奴隸，也差不多，收穫是以後的事。
現在開始，雖然也是要打響名聲，但能用盡量少的信仰資源換到足夠好的名聲，那肯定是比起白白浪費資源要好得多啊。給別人吃，但不要讓人吃得太飽，讓人嘗到了滋味很喜歡，然後眼巴巴地過來付錢搶購，這才是道理。
展飛打算在此國也是如此，只不過，這陰都國之民想要換取精神力量，那支付的就是“忠誠”，幾近乎賣～～身。
“好，就這麼決定了。”風希道。
於是，混沌蜃界之中，展飛對那陰都國主道：“陰王陛下，我等不過路過，對你的王位沒什麼興趣。不過……國王陛下如此懇切，再加上貴國近千萬百姓的生死安危，也讓我等委實不忍心就此棄之於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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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等也不可能為了貴國之百姓而就讓我等犧牲於此，這倒是讓我們有些為難了……”
陰王急忙道：“諸位有什麼需求，儘管說，只要本王能辦到的……”
展飛暗想，這國主還真夠機靈，他還沒有張口提出要求，這傢伙就聞弦知雅意了？不過，這樣也正好，省了他不少唇舌工夫，當即道：“我等有一法……或許未必不足以保證我們能獲勝，但起碼……能讓舉國百姓，在將來面對黑氣生物侵蝕時，有更強大的抵抗能力，或許能等到查清原因，解除隱患，或讓此國有足夠的力量開拓，另擇生存之地，總之……能比現在有更大的機率存續下去，只不知……”
“何法？”陰王急不可奈地問。
展飛心下暗笑：“魚兒，終於上鉤了。”
不過，這一次，展飛不會像在西羅國那樣，太早就將精神之祖的事情合盤託出了，而是用更隱秘更委婉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