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理解此刻他的心情,就彷彿生生的硬吞了一個蒼蠅。

自己剛剛做的決定,馬上就要更改,而且是面對一個,對臥龍山做過巨大貢獻的人。

這樣做的話,恐怕所有兄弟都會寒心,尤其是王寧。

發現木化玉之後,臥龍山的收入增加了千萬,所有人充滿了信心。

臥龍山是一座寶山的標籤,越來越鮮明。

假如這一次他收回決定,王寧在鳳凰面前顏面掃地,直接影響兩個人的感情,那他就成了千古罪人。

鳳凰來到臥龍山的時候,王寧眼中那種渴望,讓他記憶猶新。

就算是為了王寧,他也不應該出爾反爾。

走到臥龍廟,葉天發現,從金陵那邊趕來的善男信女越來越多,年齡從十八歲到六十歲都有。

他看著那些人,感受到金陵人的信仰。

或許早就應該做一場法事,讓臥龍先生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讓那些人有一個寄託夢想的地方。

朱振海打電話請示:“那些記者已經坐得不耐煩了。”

葉天陪著李先生去見記者,先告訴大家:“李先生對於拍照十分憤怒,請大家把相機裡的照片先刪除,然後坐下來談。”

他的誠意感動了這些記者,大家心平氣和聊了起來,拍到的照片當然全都刪掉,一張不剩。

記者們最關心的就是臥龍廟的歷史,畢竟現在所有的旅遊景區,都按照國家級的標準來劃分,如果臥龍廟出現參觀**,會不會也向國家申請更高階別的旅遊景區?

這個問題,葉天已經跟朱振海聊過很多次,答案是肯定的。

臥龍山屬於金陵,屬於廣大百姓,不屬於任何一個人。

臥龍廟在這裡數千年,當然已經跨越了時間和空間,不管是誰承包臥龍山,臥龍廟都是公開的。

朱振海替他解釋:“以後會圍繞臥龍廟,修建一座旅遊通道,既不影響臥龍山其他區域的開發,又能讓老百姓來到這裡瞻仰神像,寄託對臥龍先生的敬仰之情。總之,商業開發和人文觀瞻互不影響。”

有一個記者很敏銳的提出養老院的問題,葉天笑著答覆:“這件事還在商量當中,並沒有正式決定,如果有下一步的變化,肯定會向媒體披露。”

接下來一個記者,表達了對臥龍山的祝福,他希望臥龍山儘快上市,在股票市場為更多人謀利。

葉天一邊應付記者,一邊在心裡反覆斟酌鳳鳴山的事。

他始終無法決定,到底是按照李先生說的那樣,直接進入嚴肅的法律程式,還是在這條路上走下去,讓王寧和鳳凰,藉助著鳳鳴山的威勢一飛沖天。

應付完了這些記者,他有些頭疼,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關起門來,喝茶反思。

他需要有一位名師給自己指點,或者他需要有一個知心人,能夠在他困頓的時候,為他指明北斗星的方向。

他撥打了夏夢的電話,希望對方遠在國外,能夠看清形勢,給自己準確的指導。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是當局者,而夏夢此刻就是旁觀者。

電話那邊聲音有些嘈雜,雙方時差不同,生活節奏自然大不一樣。

“葉天,我們在一個酒會上。即將參加羅浮宮,同學們都很興奮,為了慶祝這一盛事,舉辦了酒會加舞會。你聽,這是當地的原聲音樂,作詞、作曲都是原創。”

電話的背景音太嘈雜,葉天聽不出有絲毫價值。

“你能不能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我想跟你聊幾句。”

夏夢答應著,換了一個地方,但背景依舊不那麼安靜,不時傳來女孩子用法語快速說話的噪聲。

葉天快速的把自己這邊的情況介紹了一遍,向對方提出問題:“你說我應該遵從哪一邊的意見?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還是聽從李先生說的,進行法律仲裁?”

他重複了兩遍,夏夢才聽明白:“葉天,如果所有人都說你錯了,那你就真的錯了,應該立即改正,從善如流。至於王寧和鳳凰,他們拿走巨大財富,本來就是道德虧欠,應該向你承認錯誤,你提出法律仲裁解決,沒有任何問題。我的意見就是,十個人有九個人說你錯了,剩下一個是你自己,當然就是錯了。”

葉天嘆了口氣,夏夢的語氣輕飄飄的,並沒有把這件事當成一件大事。

“夏夢,麥大師說鳳鳴山對於臥龍山來說太重要了,龍鳳必須在一起,分開之後必有災難。這一次我把鳳鳴山讓給王寧,完全是忽視了陰陽和諧的道理。”

“葉天,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聽從一些地理師的胡說八道。他們的出發點來自於二千年以前的鬼谷子文化,如今是新世紀,怎麼可能遵循他們的道理?二千年前的古人,不會意識到今日的局勢,如果你想走法律仲裁,就不要管其他人的說法,更不要聽從地理師的胡說八道。我們是新時代的年輕人,遵守這些舊規則簡直太可笑了。”

葉天再一次皺眉,因為夏夢的話,完全跟他現在的心理狀態格格不入。

他覺得這件事非常重要,夏夢卻完全是調侃的口氣,似乎根本沒有在聽他說。

“夏夢,麥大師的道行非常高深,她說的話,就連亞洲首富李先生都言聽計從。”

這一次夏夢毫不客氣的打斷他:“葉天,我們不要討論一個地理師的話,時間寶貴,時不我待,還是應該好好想想,自己未來的路究竟怎麼走?方向盤在你手上,你不可能聽從他人意見,讓這輛車誤入歧途。”

兩個人話不投機,似乎陷入了一種辯論狀態。

葉天不想爭辯,他要的是夏夢的正確意見,到底向左還是向右?給個明確說法。

此刻,他覺得自己孤軍奮戰,沒有援兵,夏夢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偏偏夏夢無法給出肯定的答案。

“夏夢,告訴我應該怎麼辦?”

“葉天,我剛才已經說了,十個人裡面九個人說你是錯,你肯定錯了。那就應該聽從九個人合起來的意見,抓緊改正彌補過錯,就這麼簡單。”

葉天想聽的當然不是簡單的真理,而是合理分析目前的狀況,想左有什麼優點,向右走有什麼優點?

如果只是籠統的聽從別人的意見,他早就做決定了,根本不用瞎忙重複。

“夏夢,你似乎沒有聽懂我在說什麼?鳳鳴山價值千億萬億,一旦能夠攻克阿茲海默症,會給全世界帶來最大的福音。那些家裡有阿茲海默症病人的受困者,一定會如釋重負,解決**煩。”

“葉天,我已經說了很多次,我贊成那九個人的意見,你錯了直接走法律程式,挽回敗局,亡羊補牢。嗯,好了,我朋友在叫我——”

通話就在這裡結束,葉天有些茫然。

他把手機放在桌上,走到窗前,凝視外面的風景。

鳳鳴山價值千億,這樣一個大專案,竟然比不上夏夢的同學在叫她。

一瞬間,他感覺到兩個人走在完全不同的軌道上,一個是戰爭如火如荼,另一個江南風光無限。心裡的想法大相徑庭,無法融合。

夏夢不會體會到他此刻有多麼焦慮,而他也無法理解,夏夢那邊安逸的生活有什麼意義?

他無法做決定,想象當中,自己應該給王寧機會,畢竟王寧是臥龍山的功臣。

他腦子裡一直有個聲音:“打給王寧,讓王寧把鳳鳴山交回來。”

因為當時在合同上簽字的是他和王寧,而不是鳳凰。

假如他打電話給王寧,對方的態度一定會很好,並且很有希望直接銷燬合同,鳳鳴山重新回到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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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那他對王寧失信,王寧對鳳凰失信,兩個人之間,就不再可能發展男女朋友關係,而是勞燕分飛。

這樣一來,就等於他親手毀掉了王寧的幸福。

王寧的愛情之夢,就像肥皂泡一樣突然破滅。

他當然不能那樣做,對自己的兄弟下手背後一刀,那樣太狠了。

他更希望這件事情順利發展下去,王寧和鳳凰牽引著鳳鳴山一路騰飛,為國爭光。

最終大家同步發展,和諧相處。

他願意把所有的資源向王寧傾斜,讓對方走得更快,飛得更穩。

白秘書回來,進了他的辦公室。

葉天起身親自泡茶,白秘書臉上洋溢著笑容:“葉天,臥龍山果真是風水寶地,剛剛麥大師向我介紹了,幾個關鍵的墓穴位置,非常有趣。有些說法我是第一次聽到,不過,終歸是當故事來聽,不會太認真。”

白秘書太聰明,不會接受任何人的蠱惑。

這一點讓葉天覺得對比大人物,更有騰飛的能力。

兩個人坐下喝茶,白秘書笑著發出新的指示:“”十公子那邊再給你打電話,不要理他們,問的急了就告訴他們,有我罩著你。燕莎更不用放在心上,她創造名媛會,本來就是為了個人利益,如今在燕京,她的很多做法已經引起了眾怒,完全淪為了十公子的幫兇,這樣一個個人的團體,還有什麼意義?十公子那麼囂張,很容易觸犯底線,所以說不用害怕他們,只要有我,你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他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

這些話說完,白秘書話鋒一轉:“如果找到賭勝石,首先交給我,其他人不用理他。”

葉天笑了,白秘書這樣說,等於是提前預定了賭勝石,搶在所有人前面,把這件寶貝抓在手裡。

“白秘書,我聽懂了,十公子再找我,這件事還得拖下去。畢竟賭勝石沒有任何線索,原先的都斷掉了,上次楊風過來,忙了兩週都毫無結果。”

白秘書感嘆:“別說是他們,大人物帶著我來金陵好多次,找了很多人最後都沒有結果。很有可能賭勝石已經石沉大海,成為歷史不解之謎。總之一句話,找到它交給我,找不到它誰都沒有辦法。”

葉天沒有再次請教鳳鳴山的問題,他覺得白秘書的觀點已經非常直白,沒必要再次重複。

更何況,這件事因他而起,必須由他自己解決,跟別人毫無關系。

鳳鳴山是他的,臥龍山也是他的,如何取捨,怎樣分割,權力都在於他。

拿著這個問題去問別人,簡直就是問道於盲。

怎樣做才最正確?只有他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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