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校長，學校裡的老師大部分都有胃病，這已經成了行業裡的通病。”
“金校長有所不知，我是胃病、膽囊炎、胰腺炎一起發作，整個消化系統好像要罷工一樣。找了一些西醫，頭疼醫頭，腳疼醫腳，根本不起作用。最後一位老中醫，徹頭徹尾的給我檢查，才發現我的消化系統沒有一個地方正常。現在想想，就是年輕時候鑽研學術，廢寢忘食導致的，那時候在燕京大學求學，為了看資料，一天三個麵包全是在圖書館度過，長達兩年之久，身體不罷工才怪！”
“找的哪裡的醫生？方便透露一下嗎？我也回去跟學校裡其他老師說說，身體實在不行，也沾沾馮校長的光，出去看看？”
馮校長搖頭：“還是算了吧，這位老中醫，收費昂貴，而且走不了醫保。別人根本看不起，如果不是疼的受不了，我也不敢找他。”
這個話題引起了葉天的興趣，他知道中心醫院的消化科一把手是裴主任，如果有民間老中醫的醫術超過中心醫院，那就很值得拜訪拜訪了。
服務員走進來，捧著一瓶酒，蓋子已經開啟。
“來來來，三位貴賓嚐嚐我的好酒，法國拉菲，正宗家族品牌，適合中國人口味！”夏文明站起來，接過酒瓶，在三個人面前的杯子裡，斟了半杯酒。
立刻，濃醇的葡萄酒香味充滿了整個房間。
馮校長推了推眼鏡，深深的吸了口氣：“好酒好酒，夏教授，這瓶酒至少超過1萬塊！”
夏文明點點頭：“還是領導有鑑賞力！一瓶酒1萬多，不到2萬。”
馮校長笑起來：“你這個吝嗇鬼，鐵公雞，平時根本不請客，今天不但請客，而且帶了上萬元一瓶的好酒，真是下了血本，是不是金校長一來，戳動了你哪根神經？哈哈哈哈……”
馮校長一笑，餐桌上的僵硬氣氛立刻變得柔和了很多。
喝了兩杯酒之後，馮校長有點熱了，脫下外套。一不小心，西裝口袋裡的一個行動硬碟掉出來，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夏文明趕緊幫忙，把硬碟撿起來放在桌上。
“別人送了個硬碟，沉甸甸的，今天轉了一天，忘記拿出來了，真礙事！”
夏文明放硬碟的時候很隨意，反面向上。
葉天眼尖，看見硬碟反面貼著一張標籤。上面寫著“300位元幣”的字樣。
他的腦子反應很快，想到了金麗剛剛給的那個行動硬碟，接著明白過來，這也是一種送禮手段。
很長時間以來，國外就流行用位元幣送禮，想不到中國人學的這麼快。
整個吃飯過程中，再也沒有人提到學校合作的事，那個行動硬碟也重新放回馮校長的西裝口袋裡。
餐桌上的氣氛怪怪的，葉天很沉得住氣，陪著笑臉，一個字都不說，不動聲色的觀察每個人的表現。
他感覺到，馮校長對於金麗，始終保持相當強的警惕性，不管金麗提到什麼，他都打太極拳一樣，把這個球或者拋給夏文明，或者再拋回去，自己永遠不接，就像他一坐下就說的，今天不談公事。
“馮校長，你看不看今日頭條？”
馮校長點了點頭：“那是當然，金校長，現在所有的新聞媒體，時效性最強的就是今日頭條。除了看內參資料和黨報訊息，大部分時間，都是從今日頭條上瞭解一些時事新聞。”
“我也是，今日頭條的推薦功能太強大了，前幾天關注位元幣，現在一開啟，就向我推送位元幣的資料。”
葉天明白了，金麗已經看到了，剛剛那塊行動硬碟上貼的標籤，現在只不過是在做套，引出另外的話題。，
馮校長點點頭：“我有幾個朋友，就是炒位元幣的，以前賺了錢，現在又賠進去了，這種區塊鏈貨幣，雖然號稱跟美元掛鉤，但沒有國家監管，其中的價格很容易遭到操控，忽上忽下，沒有一定之規，所以，我對此敬而遠之，從不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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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麗向葉天指了指：“區塊鏈貨幣是年輕人的玩物，葉天就是高手，以後如果金陵大學有這方面的學術研究，方便的話，請馮校長提攜一下葉天，讓他也參與，他的很多觀點，一定會讓金陵大學的師生耳目一新。”
提到學術方面的問題，馮校長來了精神，再次打量葉天：“你對位元幣怎麼看？好還是壞？我只想聽一個字。”
葉天笑著回答：“壞。”
馮校長哈哈大笑：“葉天，不要譁眾取寵，現在每個人都說區塊鏈貨幣是未來，對它大為看好，你說它壞，是不是故作驚人之語，引起我的注意？”
葉天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故作尷尬地笑了笑：“實在對不住，在領導面前，我這些小伎倆，真的不值一提，讓領導一眼就看出來了，整晚上我都找不到說話的機會，好容易等到領導提問，當然要語不驚人死不休！”
三個人一起大笑，指著葉天。
馮校長點了點頭：“年輕人，夠坦白！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改之，善莫大焉。”
此人果然不愧是金陵大學的學術高手，隨隨便便一張口，就是古語中的精髓大義。
“馮校長，對於位元幣，我有一個不成熟的看法，在這裡冒昧地提出來，請您批評。貨幣沒有善惡對錯之分，就像武器那樣。能夠分為善惡對錯的，是使用貨幣和武器的人，而不是它們本身。”
“說說你的依據，為什麼判斷它是壞？”這一次，馮校長對葉天產生了興趣。
金麗的做法非常巧妙，立刻扭轉話題，掌握了餐桌上的主動性。
“現在位元幣缺乏監管，尤其是國內對它根本沒有監管手段，很多行家能夠透過各種先進手段，刻意逃避監管，展開犯罪活動。上級雖然發過紅頭文件，明確表示國內不承認位元幣，可是中國玩家，炒作能力很強，就像他們可以翻牆炒美股一樣，同樣可以翻牆抄位元幣，為市場帶來混亂，高手混水摸魚，普通老百姓承受損失。如今位元幣高達400美元一枚，已經是目前市場上最昂貴的商品之一，如果沒有熟悉市場的人，站出來為老百姓支招闢謠，很可能有人因此傾家蕩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