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連婉然導師這麼說,難不成這心合守一劍真的是華夏武技?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上去以為是個青銅,結果是個王者?

步妙芙感覺自己的臉有些微微發燙,一開始傅輕歌說出心合守一劍是華夏傳入霓虹,再由霓虹傳回華夏的時候,她還一臉鄙視。

結果該被鄙視的人是她才對,幸虧她沒有跳出來,義正言辭,用自己的見解來反駁傅輕歌的意見,否則現在都不知道得有多尷尬。

嶽雨詩沒有步妙芙這麼多的心理活動,只不過態度明顯也發生了轉變,原本傅輕歌的說法她也是不太信服的,但是解釋著解釋著,她也就慢慢地相信了,甚至覺得傅輕歌的說法是完全正確的。

“我在修習這門劍技的時候,就懷疑過它的真正來源。每一招每一式中,都包含了華夏古典劍技的架勢,只不過是在泛用性上,做出了一些適合霓虹武者的改變,例如靈力的運用以及出手的姿態。”

連婉然一邊說著,一邊開始重新演練這門武技,將動作慢慢地拆分開來,每施展出一招,就停頓數秒,開始同他們講解著。

“你們一定很疑惑,這是一門劍技,雖然它的定義是輔助性劍技,但也是具有進攻敵人的作用存在的。”連婉然彷彿開啟了思緒的門扉,開始說道,“可這門劍技卻是一點進攻意味都沒有,單純就是自己舞劍給自己看,要說能夠練到什麼,也只有修習者自己才會知道。”

傅輕歌點了點頭,這和他看出來的部分相去不遠,心合守一劍並非是進攻的招式,但卻是讓修習的武者具有進攻的資本,每一次的操練都會使得武者,對於劍意這一存在有著更深層次的瞭解。

武道上他能夠發表意見的不多,但是關於劍道真意這一點上,他還是很有發言權的,原因很簡單,意氣其實也是願力的一種,是武者們將願力開發出來,與自身相融合,讓其成為一種不需要耗費自身靈力,僅憑著外界源源不斷提供的靈力作為幕布。

以自己的意氣作為畫筆,塗抹上屬於自己對於劍術的理解。

“這是霓虹國非常著名的古劍術流派,柳生新陰流的一種思想。”

傅輕歌心念動容,尼瑪?柳生新陰流?這不是他常在霓虹國各種電影傳記以及小說中常見到的,威名大過天的古劍術流派嗎?

怎麼連這個世界都有柳生新陰流啊?這難道也是一種巧合嗎?

“柳生新陰流的流派精髓就在於殺人刀,活人劍以及無刀之卷,他們的真髓在於所謂的‘無刀取’,當然,這個無刀取不是你們單純所認為的空手入白刃,以空手制住對方。他們不贊成以殺戮來磨鍊自身的劍技,而是以不殺人,以不被人殺死為勝。”連婉然說道。

聽到這裡,傅輕歌驚得下巴差點都要掉下來了。

柳生新陰流的精髓對他來說,算是聽出繭子來的了,這精髓居然和前世是半點都不差,活人劍是禪林用語,和殺人刀是對應的存在,殺人刀是能夠置人於死地的存在,而活人劍是喚醒人本身之具靈性者。

什麼叫做天雷陣陣,傅輕歌現在的腦袋裡還真是天雷滾滾而來。

連婉然微微一頓,看到傅輕歌那被震撼的像是失了智一般的模樣。

這才覺察到自己說的太快太多,陷入到了自己平時學習劍道知識的感覺,學生們肯定很難跟上這樣的教學節奏。

再看一眼兩女,一副迷茫的樣子,完全不知道連婉然在說什麼。

她覺得有些無奈,這是她教學上的重大失誤,陷入到了自己自娛自樂的節奏中去,沒有考慮學生們的具體情況,才會導致這樣。

“咳咳咳......是不是我說的太快太雜了,你們好像沒有聽進去?”

“是有那麼一點,導師講的太深奧了,我們理解起來有點慢......”

步妙芙雖然好強,但是遇到不行的地方也會很直接承認,

連婉然連忙清了清嗓子,讓上課的節奏緩了下來,“一門武技,我們要將其融會貫通,最好的辦法還是去瞭解它被創造出來的背景。”

“他們之所以能夠做到無刀取,那自然就是自身意氣的運用,以意氣禦敵,你們作為劍修武者,應該有聽說過劍意的存在吧?”

“有的,導師!”二女異口同聲道,看來是很認真地在聽課。

“劍意究竟是什麼,很難說明,但聽說過的人都清楚,這是一種武者武道的延伸,劍意的用處有很多,最簡單直白的用法就是用以壓制對手,讓對手無法輕易在你面前使用武技。”

連婉然說完後,眼睛微微一閉,一股淡淡的氣勢從身旁升起,擴散出來,正好將三個學生包裹住,全方位,毫無死角。

這陡然升起的氣勢,看上去雖然淡弱,但是步妙芙還是感覺自己在這劍意的範圍內,別說使用武技了,就連張嘴說話都成問題。

劍意的壓迫持續了大約一分鐘左右,連婉然才慢慢地撤去了壓力。

兩女皆感覺渾身一輕,相比起來就像是從沼澤裡被拉了出來。

而傅輕歌倒是感覺沒有多大差別,但他也不會蠢到說出來。

“劍意它不僅有壓制對方的效果,還能夠極大程度的增幅你們的劍技,使你們出手的劍技都包含了自身對於劍道的領悟。”連婉然說道,“當劍意被領略到最高處,能夠達到世間萬物皆可為劍的程度。”

世間萬物皆可為劍?步妙芙和嶽雨詩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其他二女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盛況,但是傅輕歌可是知道的很啊。

他第一次修習金色紙頁劍技的時候,去到了那個莫名的山峰上,劍技裡那漫山遍野的飛劍從頭頂呼嘯而過,像是轟炸機定點投放炸彈一般,準確地轟擊在遠方的一處高山,直接把整個山峰都給削平了,就連粉末都看不見了,或許是消散在了風中,連粉塵都算不上了。

他一直懷疑,這特麼是人幹的事麼,這真的是武者力所能及的程度麼?但是隨著對武道瞭解越深,才知道這並非不可能存在。

“就是武道典籍中描述的,摘葉飛花都可以殺人?或者是舉手投足之間,都有劍氣環身,隨時壓制著周圍的空間?”嶽雨詩說道。

連婉然面無表情,並沒有去評價嶽雨詩的回答。

似乎是預設又似乎是否認,讓人猜不透到底是什麼樣的意思。

看導師似乎沒有太大觸動的模樣,看來是回答的答案不夠符合連婉然導師的心理預期,嶽雨詩有些沮喪,這是她少有的主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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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這只是這門劍技背景的一點提點,幫助你們能夠更好地去瞭解這門劍技中的真髓,修習起來可以更能體悟到創作者的思想。”

“只可惜心合守一劍是殘缺的,不足以讓你們從中感悟到很多劍意的存在,但是幫助你們增幅劍技,是綽綽有餘了。”連婉然嘆息道。

果然是殘缺的劍技,得到連婉然承認之後,傅輕歌搖了搖頭,要不是殘缺的,他怎麼會看出來,心合守一劍用來增幅劍技足夠,但要用它來修習出劍意的雛形,簡直就是痴人說夢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連婉然指導修習劍技,她把心合守一劍又演練了幾遍,讓他們仔仔細細地看清楚執行的方式和靈力的走向。

心合守一劍是很難修習的,哪怕是連婉然這樣天賦絕頂的武者,也是耗費了一段時間才能夠融會貫通的,因此這門劍技註定是無法在人數較多的大班上進行教導,反而這三人的小班級卻是適合的很。

兩女知道了心合守一劍的神妙之處,一學到了皮毛就開始認真地演練起來,一絲不苟,每一個動作都儘可能地去還原連婉然的演示,把每一次劈撩刺砍都做到位,一板一眼。

然而傅輕歌還是一樣的老毛病,每一個動作都是鬆鬆垮垮,軟綿綿的樣子像是麵條,一提起來就在半空中軟掉,但除開鬆鬆垮垮之外,他演練心合守一劍的時候,反而是最有神髓的,直逼其中的真意。

連婉然有些看不下去了,傅輕歌學東西的速度似乎很快,但他的基本功實在是太過稀爛了,雖然意氣已經有三四分,但是武技基本動作給個負十分都嫌多了,率性是好事,太率性就是莊稼把式了。

在連婉然的預料中,應該是步妙芙率先學會這門劍技,然後嶽雨詩稍慢一些,傅輕歌由於基礎的原因,有天賦也不會太快學會才對。

可是這傢伙似乎拿上劍就開始演練了,連思索的時間都不需要,好像是挑著水去澆菜一樣隨意輕鬆,讓連婉然好生無語。

一個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她們都沉浸在劍技的修習中。

每一次出招,慢慢地也開始有了一股淡淡的氣息環繞周身。

為什麼沒有“他”?因為傅輕歌被抓去繼續練習基本功了。

兩女舞的劍技是越來越像模像樣,而傅輕歌基本功卻是半點沒有長進,這些基本功實在是沉悶,毫無變化可言,簡直快把他逼死了。

“區別對待啊!區別對待!”傅輕歌雖然在心中大呼,但也沒有多大的觸動,心合守一劍對兩女,甚至對大部分的劍修武者極為有效,但對他來說,就算它是完整的,修習這玩意兒也純屬是浪費時間。

這輔助性劍技還不如藏鋒,藏鋒對別人來說,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輔助性武技,消耗成倍的靈力催動一招武技,威力雖然同倍數甚至更誇張地增長,但是武者的肉身跟境界掛鉤,武技是放出來了,但是身體承受不住如此恐怖的壓力,自己先受了重傷。

“好了,今天的課程就到此為止,希望你們在下一次課前,能把心合守一劍修習到略有小成的程度,按照你們當下的進度來看,大概只要一個月時間就能完全學會這門劍技了。”連婉然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學生的天賦都很不錯,只是在某些方面上有所欠缺罷了。

只要能夠改進這些欠缺,她們的進展會有一個質變的程度。

最讓她傷腦筋的還是傅輕歌了,別人都只是某些缺陷,而傅輕歌的缺點是基本功實在是太不紮實了,簡直是無法讓人直視。

不過比起之前來,已經進步巨大了,看得出來是有下功夫的。

劍技並非是一朝一夕能夠修習出來的,這是著急也急不出來的,想到這裡連婉然也就釋然了,接著稍微說明了一些,關於課後修習劍技的注意事項之後,就讓他們各自下課去了。

傅輕歌一臉疲憊的從劍居走了出來,人家是舒舒服服地跳了一早上的舞,他是像個木樁一樣,把動作定格,保持水平。

“唉,累死個人了,基本功也太磨人了吧。”傅輕歌正低頭嘀咕著,迎面走來了一個帶著笑意的男生,不是燕子羽還能有誰?

“傅輕歌,你怎麼看上去累的不行啊?好像你的體質跟一般的武者都不太一樣,總能夠在很奇怪的事情上,有奇怪的表現。”燕子羽拍了拍傅輕歌的肩膀,試圖用這種方式讓他精神一點。

然而燕子羽這一拍,直接把傅輕歌拍到了地上,傅輕歌順勢坐在地上,一臉頹喪,像是失了智一樣,一言不發。

“我靠?傅輕歌,你不會被我這樣一拍,把人給拍傻了吧?”

燕子羽有些緊張,急急忙忙在傅輕歌的頭上又揉又摸,似乎在幫他找毛病一般,姿勢看上去有一些不太雅觀。

“尼瑪?你在幹嘛啊?我是鋼鐵直男。”傅輕歌看到一雙手在自己的頭上揉搓著,連忙一腳踹出去,把燕子羽直接踢出去幾米遠。

燕子羽哀嚎了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跟著又哈哈大笑起來。

“沒啥沒啥,我剛剛看你失魂落魄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下了苗疆那邊的術法,被蠱蟲給操控了,所以出此下策,幫你祛除蠱蟲。”

“你這驅的怕不是蠱蟲,簡直是要把我的頭給拍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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