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兩厭,程紫璇憤憤然的轉身準備要走,得到了程羅煙這樣毫不在意的回答,讓她覺得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

程紫璇和程羅煙兩人之間已經有了一層不可觸摸的厚壁障,一方不停地追逐著另一方,卻始終不明白對方的想法。

傅輕歌停下了離開客廳的腳步,看著兩人再度陷入沉默。

“既然你們沒有什麼可說的,那麼我就不多事了,程羅煙你願意待在這裡休息一晚,或者想離開也行。”傅輕歌說道。

“多謝,但我還是離開吧。日後就麻煩你多多照顧一下我這個傻妹妹了,雖然我並沒有什麼立場和資格來要求你。”程羅煙起身要走。

“照顧倒是說不上,最多就是短時間的舍友和朋友吧,她也幫了我許多的忙,於情於理我也會一樣幫她的。”傅輕歌走到玄關處,為程羅煙開啟了大門。

程羅煙俯下身子,拾起黑色的細跟過膝靴,彎曲著玉足輕輕地往裡一送,沒有一絲贅肉的挺拔小腿,被過膝靴包裹得更加線條分明,接著她從玄關處的大衣架子上取下米黃色的外衣,撣了撣上面的塵土,披到身上,把火辣的身材遮擋了大半。

她除去有些疲憊的雙眼之外,儼然一副都市精幹女性的模樣。

“好腿!”傅輕歌心中暗贊一聲,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好在他並不是嚴重的足控患者,否則在程羅煙已經略顯成熟的女性氣質,加上如此嫵媚的動作,難免會想入非非。

程羅煙在著裝完畢的那一刻,並沒有打算直接離開,而是倚靠在玄關的牆壁上,幽幽地吐了一口氣:“你見過趙東明了吧。”

“趙氏珍寶閣的二閣主?的確是見過。”傅輕歌隨口答道。

聽到程羅煙一說,傅輕歌很快就想起來一個皮膚暗沉,滿臉死氣沉沉,但是說話中總帶著一絲神秘的男人。

他似乎就跟深紅色這個顏色分不開一般,第一次見到的時候穿的是深紅色的西服,手裡拿著的是殷紅似血的紅酒,就連說出來的每一句話,似乎也和深紅色有著那麼幾分關係。

傅輕歌可沒忘記,趙東明對自己稀奇古怪的評價詞。

修羅,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在看天竺國的神代起源故事。

不過傅輕歌還是很佩服天竺國的民眾的,他們就算不是神的子民,想來也是相差不遠了。

天竺國有著一條國河,名為恆河,這條河上承載了每一位天竺人的生老病死,男人女人可以在一條河裡共同沐浴,苦行僧們可以不眠不休的在河裡修行,生活用水都和這條河分不開關係,死去的天竺人也會被放在恆河之上,任由它飄蕩而去,稱之為生於水中而死於水中。

因此在傅輕歌前世的時候,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句戲謔之詞:“幹了這碗恆河水,來世再做天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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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飲用恆河水,卻依舊身強體健金剛不壞的天竺人,難道不配被稱作神的子民嗎?

當然這也只是開玩笑而已,傅輕歌搖了搖頭,讓自己從這些無聊的想象中回到現實,他還是不明白程羅煙怎麼會知道自己同趙東明見過面了。

“果然。”程羅煙沒頭沒尾的突然說道。

“怎麼了?見過趙東明有什麼不妥之處麼?”傅輕歌一挑眉。

“趙東明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總之你遇到他,最好小心謹慎一些,比起他來說,海逸就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毛孩。”程羅煙道。

傅輕歌皺了皺眉,程羅煙一口一個海逸,聽上去和趙海逸的關係是真的非常好,難不成程羅煙從苗族部落裡脫出,跟趙海逸的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我和他們沒什麼交集,就算是見到了他又能怎麼樣呢?”傅輕歌隨口回答,眼神往遠處放去,看到了一叢叢有些發黃的葉片飄落。

“你和他固然沒有交集,但他只要對你感興趣,那麼你就很難逃出他的手心。”程羅煙似乎話裡有話,但傅輕歌聽不真切,“更何況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不引起趙東明的興趣呢?”

“嘖,聽上去趙東明怎麼像神棍一樣的,難不成他長了天眼,只要他盯上的人,就永遠都要受到他的注視?”傅輕歌不以為然道。

程羅煙知道自己的話說到這裡,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再繼續說下去就暴露了不該說出來的東西,哪怕傅輕歌是妹妹身邊信任的人,那麼也是不值得多加說明的。

“叨擾了這麼久真是抱歉,下次有機會再見吧。”程羅煙突然笑笑,彷彿剛剛的對話不存在似的,搖身一變,成為了富江市夜晚裡跳脫的白領女郎,只不過這位白領女郎回家的時間似乎有點晚。

“好的,路上小心,有事可以打電話聯絡我。”

傅輕歌目送著程羅煙離開了疊翠園,隨即關上了門。

“真古怪,這兩姐妹怎麼說話都是這樣遮遮掩掩的。”

傅輕歌聳了聳肩,不該知道的事情知道了也沒有意義,趙東明雖然實力不俗,但也不能夠威脅到自己,再說了,自己和趙東明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也沒有什麼必要來找自己麻煩才是。

夜已經很深了,傅輕歌來到了楚玉書三女的房間外,例行公事的晃盪了一圈,楚玉書三人服用過程紫璇為她們特別調製的安睡藥粉,此時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

睡眠是進行自我修復的一個重要機制,在無法執行武道功法的時候,自然是選擇長時間的睡眠來抑制突變的再次發生。

楚玉書是因為他而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傅輕歌無論如何都過意不去,如果楚玉書的家人知道自己的女兒變成了這樣,豈不是要把自己的皮都給扒了,丟到油鍋裡面煎炸到金黃才能洩憤。

程紫璇早早地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這麼久的時間裡也沒有和傅輕歌有任何的交流,把自己關在房裡,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但傅輕歌隱隱能夠感知到一股又一股靈力被她聚集,隨之消散,如此迴圈。

“還真是有夠努力的,也許是受到了刺激?”傅輕歌自言自語,走上了屬於他的個人空間,也就是第三層。

留聲機依舊放在那裡,黑膠唱片已經好幾天沒有更換過了,程紫璇今天也是破天荒的,沒有佔據這裡的聚靈矩陣來修行武道,倒是讓傅輕歌久違的享受到了這濃郁靈氣的洗滌。

然而這靈氣洗滌他根本就無福消受,因為他現在需要去做一件事情,一件讓他啞然無語,完全不怎麼想去做的事情。

但這事情他又不得不去做,這關係到他們的計劃是否能夠成功。

傅輕歌隨手穿戴了一下,開啟三樓的落地窗戶,整個人輕柔的鑽了出去,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屋簷之上,他踩過疊翠園內一棟又一棟的房屋,每一次跳躍都達到了數十米的距離,足以讓他飛躍樓頂。

現在是夜深時分,在屋頂上飛躍騰挪問題也不大,就算是被人看到了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十分鐘後,速度全開的傅輕歌又來到了他剛剛離開的路易酒吧。

這一次他來這裡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欣賞深夜場的****表演,而是為了來找倒黴催的景泰藍。

路易酒吧正門口的保安們根本就記不住傅輕歌的臉,例行公事的走上來攔住他,讓他“按規矩”辦事。

好在傅輕歌沒有把口袋裡的憑條丟掉,否則又要像冤大頭一樣再開一次桌子,他展示了一下購買酒品的賬目單,接著擠過還在源源不斷向裡頭匯入的人群,再度擠進了酒吧的內部。

依舊是那麼的嘈雜,比起數個小時之前更要嘈雜一些,這一切當然要歸功於舞池裡那些毫無羞恥心,跳著脫衣豔舞的女人們。

這些舞娘幾乎是來自五湖四海的,不單單只有華夏女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到了國際豔舞交流中心。

她們大大方方地扭動著精瘦骨感的胯部,挺起渾圓的兩瓣椰子,客人經過她們身邊的時候,都可以隨意的把玩一番,試試實戰的手感,如果看對了眼,甚至可以為某位舞娘刷票,到酒吧打烊的時候,支援舞娘票數最高的人,那名舞娘會趕著躺到這位貴客的床上。

刷票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單單要有財力還要有精力,時時刻刻關注有沒有人和自己一樣看上了同一個舞娘,花大價錢砸在她身上,萬一不是第一,一切全都相當於是打水漂了。

但她們的豔舞也並非是完全剝個精光,有言道猶抱琵琶半遮面,這樣的欲露還羞的場面才是很多男人喜歡看到的,美貌的東西赤條條的展現在自己眼前,也未必會好看到哪裡去。

傅輕歌假裝沒有看見這麼奢靡的場面,只專注於自己手頭上的事情。憑藉著自己絕佳的眼力,傅輕歌一眼就看到了位置最為尊崇的卡座,此時依舊是坐著那幾個酒色過度的人。

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陪酒的公主們全都不見了,隨之站在一旁服侍的,看上去像是年紀三四十往上走的中年男人。

他們個個西裝革履,看上去不像是侍者,倒像是二代們的私人管家一般的角色,傅輕歌看了看自己的地攤貨,連連搖頭,自己這穿的還不如一個服務生的毛病,啥時候能夠改改。

“這是好哪一口?年輕貌美的公主不要了,反倒要老少爺?”

傅輕歌突然不太明白這些二代們龍陽之好的傾向,感情他們眼裡的龍陽君,都是這種成熟穩重的老男人風格?

景泰藍倒是身邊沒有那些老男人,只不過他的狀況糟到老男人都救不了他,他的手臂正被像釀酒桶一般體型的女人狠狠地抓住,就像是護崽的母獅子一樣,不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放開。

“這又是哪一出?”

傅輕歌無奈,早知道就不該跟景泰藍交換聯繫方式了,現在扯上了,還不得不來幫忙,畢竟還要仰仗這傢伙手下的那些小弟們來參與他和冰瑜的計劃,如果沒有幫到對方,他也沒有臉面提要求。

沒走幾步路,傅輕歌就接近了景泰藍所在的卡座,卡座外兩個中年男人面色嚴肅的擋住傅輕歌的去路,惡狠狠地瞪著他,一言不發。

傅輕歌完全無視了這兩個人的存在,準備直接走到卡座上去。

“等等,這位朋友,沒有得到允許,你不能夠透過這裡。”

“我是來找人的,能不能讓我過去。”

被攔下來了,那麼裝傻就不好使了,傅輕歌只好改變一下策略了。

“找人?就你也配找這張桌上的人?”中年男人們眼高於頂的樣子,似乎是用鼻孔在和傅輕歌說話。

“我配不配輪不到你們來說,你們去喊這張桌子上的景泰藍過來,他就知道我配不配了。”傅輕歌說道。

“你找死!居然直呼景少的大名!”一個中年男人伸出手掌來,氣穴境八階的實力展現無遺,直接抓向傅輕歌的手臂。

他這一手只是對傅輕歌一個小小的懲戒,警告他不要不識好歹,畢竟在他眼裡看來,傅輕歌是一個氣穴境一階的武者,能在這個年紀就到氣穴境的武者,多多少少家裡都是有些背景的。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總會有你這樣的人,要趕著趟來送人頭呢?”傅輕歌搖了搖頭,伸出左手直接格住了對方的手掌,反手一抓,直接將對方的手腕關節擰得移位,一時半會難以接回。

殺豬般的叫喊聲吸引了整桌的人,寧澤率先注意到了這邊。

“怎麼回事?叫什麼叫?”寧澤不耐的說了一聲。

“寧少,有人沒經過允許,就說想要見景少,我攔著他,他動手傷人。”

“動手傷人?還真是好膽色,我倒要看看是哪位英雄好漢這麼有志氣,敢在我寧澤面前動我的人。”寧澤冷哼一聲。

傅輕歌已經推開那人,自顧自地坐在了卡座上,自來熟一般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傅輕歌,你真的來了?”

坐在一旁宛如沒了半條命的景泰藍,一時之間活了過來,彷彿看到了救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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