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距離,假如亞歷山大突然出手,克雷迪爾來不及,正著急時,只見亞歷山大卻沉著臉轉過身,拂袖而去了,而芙若婭則笑吟吟地看著他的背影,彷彿早就預料到似的。

克雷迪爾這才省悟,暗想自己是關心則亂,亞歷山大就算再不要臉,以他聖騎士的身份也不可能在這種場合對女子出手,否則以後真是不要混了。

不過既然不能對芙若婭出手,亞歷山大多半會把矛頭指向自己了,克雷迪爾搖頭苦笑,看來在霍格維德已經無法避免和亞歷山大的正面衝突了。

當然,克雷迪爾是絕對不會因此對芙若婭有任何一點怨言的,在他的角度來看,芙若婭的事情由自己來擔當,既是理所當然的,也是心甘情願的。

正在想時,芙若婭也看見了克雷迪爾,朝這裡走了過來,克雷迪爾便迎了上去說:“芙若婭,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賽琳娜小姐。”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芙若婭含笑點頭。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芙若婭小姐,”賽琳娜笑著說,“我還是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玩得愉快點哦。”

走了兩步,賽琳娜卻又回過頭來,衝芙若婭眨眨眼睛,笑著說:“你知道嗎?我有預感,不久之後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她是誰?很漂亮嘛。”待賽琳娜走遠,芙若婭問。

“她自稱是露妮公主的朋友。”克雷迪爾說。

“公主的朋友?總有什麼正式點的身份吧?畢竟是來參加宮廷舞宴的賓客,沒有請帖進不來的。”

“這個……她沒說,我也就沒問,”說到這裡。克雷迪爾似乎想到了點什麼,又說:“我和她是初次見面,真地,剛說了幾句話而已,對她完全不瞭解,我發誓。”

“咦?我又沒不相信你,發什麼誓?”芙若婭奇怪地說。

“嗯……對,”克雷迪爾笑了笑,隨即又問道:“你剛才和亞歷山大說了什麼。惹得他這麼生氣?”

“不告訴你。”

克雷迪爾聳了聳肩,便不再說。

“怎麼?生我的氣了?”芙若婭見狀問。

“不,怎麼會呢?”克雷迪爾連忙說,“只是這麼一來。亞歷山大回頭多半來找我麻煩,不過放心吧,我也決不懼他。”

“你認真地回答我,”芙若婭注視著他的眼睛問,“你覺得如果今晚沒有任何衝突,你和亞歷山大之間就可以和睦相處嗎?你們的決鬥可以避免嗎?”

“……恐怕不能,”克雷迪爾微一沉吟便說,“雖然我還是希望避免衝突,但雙方到底積怨已久。何況國王的態度也……”

“也就是說,決鬥終究不能避免,但你是不會主動提出的。那麼你覺得,由國王來故作公平地提出一場決鬥,和由亞歷山大囂張地提出一場決鬥,那種情況會讓輿論對你更有利呢?”

“這……”克雷迪爾有些愕然。他實在沒想到芙若婭竟然是這麼考慮的。

“當然,這終究還是建立在你最後取得勝利的基礎上,”芙若婭又說,“所以,你一定要贏哦。”

“……嗯,我盡力而為。”克雷迪爾點了點頭。

“不是盡力而為,告訴我你一定會贏。”芙若婭鄭重地說。

“好吧,我一定會贏的,”克雷迪爾笑了起來。

“眾位愛卿,今晚過得還愉快麼?”雷奧二世的聲音能夠讓全場都聽到。

國王發話,豈會有人不給面子的?賓客們自然也紛紛舉杯,感激王恩之辭如潮水般湧來。

“眾位。”雷奧二世又說,“今晚在這裡的。不但有首都的朝臣,也有各位外藩諸侯,大家都是我最信任的人。眾所周知,大陸四大強國,以我們巴魯特建國時間最短,只有二十八年,在歷史上,像我們這樣的新興軍事強國往往都能經歷二至三代的擴張期,如今我國各項實力都在上升,這也是我們比起那些所謂老牌強國地最大優勢——我們朝氣蓬勃,越來越強,他們暮氣沉沉,日漸衰弱。如今大陸紛亂,局勢緊張,也正是我輩銳意進取之時,所以,我更要仰賴諸位愛卿的力量,未來的歷史,將由我們的雙手來開創!”

雷奧二世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頗具煽動力,一些年輕氣盛的貴族臣子聽得熱血沸騰,也紛紛慷慨陳詞,而那些老成持重的雖然覺得還有待斟酌,但也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與國王唱反調。

“國王陛下說得太對了!”亞歷山大大聲說,他鬥氣更為渾厚,此時更是刻意運氣,震得那些沒有鬥氣修為的人耳朵嗡嗡作響,“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此時正應當披荊斬棘,勇往直前,為國王陛下分憂,為王國盡忠!”

“亞歷山大卿說得好,有你這樣的臣子,我心大慰。”雷奧二世滿意地點點頭,“你,還有克雷迪爾卿,你們兩位是王國外藩臣子中最年輕有為的,也是最前途無量地,可要多多親近,同心協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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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克雷迪爾和芙若婭心中同時暗想。

“陛下的這番心意,臣再明白不過了,”果然,亞歷山大望向克雷迪爾,目光中閃過一絲陰冷的神色,“事實上,臣對克雷迪爾將軍早就……嘿嘿,仰慕已久了,如今機會這麼難得,無論如何也要討教一下的。”

“亞歷山大伯爵過謙了,”克雷迪爾上前一步說,“其實臣對亞歷山大伯爵才是無比欽佩,伯爵有此興致,那真是難得不過,找個日子大家一起去總參謀部,那裡有多位軍事專家,好好討論一番,一定會大有收穫。”

克雷迪爾這下可算是一記巧妙的化解,亞歷山大指的本來是武技,卻被他不動聲色引到了軍事上面。

“克雷迪爾卿想與亞歷山大卿討論兵法精義,這自然是好,”雷奧二世又發話了,“不過我巴魯特以武立國,民風尚武正是軍隊戰鬥力的保證,二位愛卿乃是年輕一輩中最傑出的高手,何不展現一下技藝,也好激勵一下王國的年輕人?”

“哼,”芙若婭心中暗自不屑,“身為君王,挑撥手下決鬥挑撥得這麼明顯,雷奧二世的水平也就這麼多了。”

“國王陛下深謀遠慮,臣深以為然,”亞歷山大乘機說道,隨即又對克雷迪爾說:“克雷迪爾將軍,其實在下早就渴望與將軍切磋一翻了,將軍不會這麼不給面子,連賜教一下都不肯吧?”

克雷迪爾見兩人一搭一檔,事已至此,可說已經由不得自己推託,只得說:“亞歷山大伯爵言重了,既是陛下有命,臣不敢推託,只是如陛下所說,比武乃是大事,不能草率……”

“卿的意思我很明白,”雷奧二世說,“十天之後就是我的正式壽筵,比武之期就訂在那天如何?十天時間也可以好好準備一下,兩位愛卿以為如何?”

“陛下聖明,臣萬分贊成!”亞歷山大立刻大聲說道,在他看來,這場比武自己當然是贏定了的,而在國王壽宴上,毫無疑問場面最大,賓客最多,能在這種情況下打敗克雷迪爾,自己不但大出風頭,更能讓克雷迪爾再也抬不起頭,正是最好不過。

“臣遵命。”克雷迪爾淡然地說,看不出任何表情。

“好!就這麼說定了!”雷奧二世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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