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蕾菲娜驚呼著向克雷迪爾跑去。

“師父!你怎麼了?”班尼也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劍聖。

“還好,還有氣兒!”艾扎克斯衝過去探了探克雷迪爾的鼻息說。

“讓我看看!我會治療術!”我連忙搶上前去,同時不忘了狠狠瞪沙迪克一眼。

“靠!誰知道會這樣啊?!”沙迪克大聲說,“我還以為那個老家夥肯定能出手阻止,誰知道他突然就……就這樣了?”

“渾蛋!”班尼怒吼,“肯定是你這傢伙,剛才用那個什麼冥王的什麼劍暗算我師父!我……我和你拚了這條命!”

“不,”劍聖沉聲說,“我自有隱疾,並非是他所致。”

“師父……”班尼看著虛弱的劍聖,眼淚都要下來了。

沙迪克也有些呆呆地站在原地,瞪著劍聖說:“你……你……”

“嘿,瞞不下去了……”劍聖嘴角閃過一絲苦笑。

迪克喝問道,“你……你身體都這樣了,剛才你……你還能……”

“無須妄自菲薄,”劍聖雖然語氣虛弱,卻很從容,“你很強,我確實盡了全力,不然,也不會如此……”

雖然劍聖如此說,但沙迪克的臉色還是明顯很難看,他咬了咬嘴唇,一臉的不甘,畢竟敗給一個病重之人,對他的自尊心可是個不小的打擊。“切,我走了!”沙迪克猛地騰空而起,再也沒有停留一刻的打算。

“你不要走!”希爾瓦突然衝著天空大喊。“除非我死了,不然一定會找你報仇!”

“隨便啦,這是你自己嫌命長。”沙迪克的人影早已飛得不見。聲音還在空氣中迴響。

“靠!你他媽還要報仇!”艾扎克斯一把拎起希爾瓦領子,“你看看雷為了救你都成什麼樣子了?!你報自己的仇,不要拖累別人好不好?!”

“又不是我拜託他救我的!”希爾瓦嘶啞著嗓子說。

“你說什麼?!渾蛋!”艾扎克斯怒極,奮力一拳打了過去。

本來,希爾瓦雖然受了沙迪克一擊,但沒受什麼大傷。兩人武技差距不止一個層次,艾扎克斯再怎樣也不可能打中希爾瓦,但希爾瓦卻不閃不避,更不運鬥氣抵擋,頓時被一下子打翻在地,雖然立刻就爬了起來,但清秀地臉龐上卻泛起一大片淤青,嘴角也破了,艾扎克斯盛怒的一拳,力量可不小。

“你……”艾扎克斯出拳以前也完全不以為自己能打中。

“……對不起了。”希爾瓦看了一眼地上的克雷迪爾。轉身快步離開。

我在一旁看著,卻也無法說什麼。

我得到伊爾瑪特地教導,再結合本身的洞察能力,克雷迪爾的身體我略一察看已經基本有數,傷勢固然沉重,但他紮實的基礎救了他。關鍵時刻自我防衛十分到位。鬥氣更是從內部保護了全身的要害,所以不但沒有生命危險。當然,只要我有心,他還可以恢復得更快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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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著伊爾瑪特傳授的咒語,很快就止住了克雷迪爾身上的出血,再為他仔細的包紮以後,我請蕾菲娜和艾扎克斯先把他抬進屋裡靜養。

接下來,我朝著劍聖走去,雖然沒有像克雷迪爾那樣昏迷不醒,但他的身體狀況,只怕遠比克雷迪爾棘手得多。

“我曾師從仁心聖女,若前輩信得過,願略作診療。”我上前說。

“仁心聖女的弟子?那太好了!”班尼喜形於色。

“也好。”劍聖淡然道。

我開始仔細檢查,臉上不動聲色,其實卻暗自心驚,劍聖現在地生理機能已經極差,普通人若像他這樣,早已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了,可他全靠渾厚的鬥氣強自支撐,終非長久之計,頂多再拖一個月,也是極限所在了。

還好,換成其他人,哪怕仁心聖女也是束手無策,但我的話,大不了再放一次血,無論如何也得救了劍聖再說,何況他還是個強力靠山。

“不行哦,主人。”絨毛球突然開口了,“就算是你的血也救不了他的。”

“什麼?”我大驚,“怎麼會?奧丁那個死老頭不是說無論多麼嚴重的傷病都能痊癒麼?”

“天靈聖血固然神奇,但其功效地原理在於復原身體,歸還生命,也就是說,它是把被傷病奪走的健康和生命還回來,但不可能給人以額外的生命,劍聖的情況非傷非病,而是大限將至,燃燒了四百餘年的生命之火已經油盡燈枯,所以即使是你的血對他沒有用。”

“那……那也就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了?”

“有形體的東西終將毀滅,他是人,會死也是自然規律。”

“也對,我還真笨,”我自嘲地想,“自以為有了體內地靈藥就可以救任何人麼?在宇宙的法則面前,我根本無能為力的。”

“小……小姑娘,我師父他怎樣了?”班尼緊張地問道。

“前輩只是操勞過度,將養些日子也就沒事了。”我掩飾著憂慮,隨口安慰。

“小姑娘,你又何必相瞞?”劍聖笑了起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是有數的,你眼中剛才閃過一絲晦暗,想必也是明白。人生在世誰無死?活了四百多年,早已看得透了,只是老夫死前還有一件事要做,你就坦白告訴老夫,還有多少日子吧。”

“若……若這樣下去,也就一月罷了。”我終於一咬牙說。

“什麼?!”班尼如聞晴天霹靂。

“一月?短了些,”劍聖皺眉,“可有方法延點時日?受些苦楚也是無妨。”

延點時日?對了!我猛然間閃過一個想法。

劍聖雖然是大限將至,但他本來應該還可多活些日子,只是剛才勉強出手才導致身體狀況惡化,那按照毛絨球地說法,以我的血是可以把這一段生命補回來的,只是不會很長就是了。“主人高見!”我正想向毛絨球求證,它已經大聲拍起馬屁,“我倒沒想到這一點,但應該是可以行得通的。”

“你也不錯啊,”我心情也好了些,“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以前一直以為你一無是處,現在我也有些改觀了。”

“嘻嘻!”毛絨球嬉皮笑臉。

“小姑娘,我師父他……”班尼見我發呆,連忙問道。

“可能是老夫的要求過分了,”劍聖說,“畢竟壽命一說,哪有說延就延的?小姑娘,你便當老夫沒有說過好了。”

“不,有辦法。”我連忙說,“我有一個藥方,可保您三月無恙,但雖然如此,只怕……也撐不過半年。

“當真?多謝了,能有三個月,老夫很知足了。”劍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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