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穿過一段走廊,我回到了原來的大廳。

那些考生的確等得滿著急了,畢竟我本來應該在十多分鍾以前就回來了,不過考官都很平靜的樣子,估計愛麗西婭有和比較喜歡的學生暢談一番的經歷。事實上,考官都衝我點頭微笑,眼神很友善,看來他們也猜到我已經透過了吧?

“有沒有搞錯?她遲了那麼久,難道不算違規?”見到我沒有被考官說什麼,一個女生不樂意了。

“考試過程中發生的一切,愛麗西亞大師都是知道的,是否透過或者違規,大師都會給出一個公正的決斷,這些事情不需要考生來擔心。”一個考官不冷不熱地說。

那個女生咬了咬嘴唇,沒有再說話。

“芙若婭,考得怎麼樣?”安琪兒走過來問我。

“嗯,還好吧。”。

“那麼,恭喜你了。”安琪兒微笑著說,看來她已經通過觀察心裡有數了,果然是冰雪聰明。

“這位女同學,既然已經考完了,那你隨時可以離開了。”一位考官和藹地對我說,他話中隱藏的意思我明白,他是怕我如果再和安琪兒繼續交談下去,可能會無意中洩露考題。

“我知道了,那麼我告辭了。”我向眾位考官行了個禮,然後轉向安琪兒說,“請加油吧,要相信自己。”

“……我明白了,謝謝。”安琪兒點了點頭。

“再見,等你的好消息。”我微笑著說完這句,轉身離開了大廳。

我剛才的那句話乍聽上去只是一般的鼓勵,無論如何也與洩漏考題無關,但其實卻是提示,這次考試的內容對於那些沒有學習通靈術天賦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透過的,我相信安琪兒有天賦,那她所面臨的障礙就是那些誤導和暗示,所以相信自己就尤為重要。以安琪兒玲瓏剔透的心思,應該能領會我的意思的。

在不違反考試規則的前提下,我頂多只能幫安琪兒到這種程度了,接下來,我也應該為自己的事情操操心了,那就是明天的歌唱考試。

自從我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還一次都沒有唱過歌,得趁今天找個機會抱抱佛腳練習一下了,不然萬一考試的時候出醜,那人就丟大了。

就在我低頭琢磨的時候,卻聽到蕾菲娜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芙若婭,已經考完了嗎?”

我連忙抬起頭,卻看到不止蕾菲娜,克雷迪爾、艾札克斯、卡爾還有露娜都來了。

“哎呀,你們都來了?”我略有些驚奇,“卡爾你不是還有考試嗎?”

“哈,已經考完了,我排隊排得早,所以是第一個考嘛。”卡爾笑了笑,“沒想到一出考場就遇到克雷迪爾學長他們,於是就一起來了,考得如何?”

“還好吧,愛麗西婭老師人挺好的。”我淡淡地回答。

“哎?‘老師’?那也就是說你已經透過了嘍?”蕾菲娜驚喜地說,“恭喜你了,全校也沒幾個學生可以****麗西婭大師的弟子呢。”

“真的嗎?太了不起了,芙若婭。”露娜也向我道喜。

“謝謝你們。”

“對了,芙若婭,明天上午你準備唱什麼歌呢?”蕾菲娜問我。

“嗯?芙若婭你要參加明天的唱歌考試嗎?好期待呢,明天上午剛好我沒考試,一定要去看看。”露娜說。

一行人聊得正開心,一個迎面走過來的人卻引起了我們的主意,那是……希爾瓦。

我們和他不熟,甚至談不上認識,但是大凡看過那場武技考試的人,相信都不會對這個使用詭異的鋼爪,僅用2.8秒便粉碎岩石的冷酷少年沒有印象。

“你是克雷迪爾嗎?”希爾瓦走到克雷迪爾跟前,單刀直入地問。

“對,是我。”克雷迪爾友善的笑了笑。

“我叫希爾瓦,昨天剛透過武技考試的新生。”希爾瓦說。

“我知道,當時我也去看了,真精彩,令人印象深刻。”克雷迪爾很誠懇地說。

“我不是來找你說這些廢話的。”希爾瓦冷冷地說。

“小子,你別太……”艾扎克斯看不慣起來,但話說到一半被克雷迪爾阻止了。

“那麼希爾瓦,你有什麼事呢?”克雷迪爾的語調依舊古井無波,但卻透出一股無形的魄力。

“很簡單,‘藍色颶風’的大名,我聽了很久了,你被譽為武技的天才,所以你有讓我挑戰的價值。”

原來這傢伙是來挑戰克雷迪爾的,沒頭沒腦地就找上來比武,還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呢。

“哈哈,你以為你贏得了雷?”艾扎克斯大笑起來。

“沒比過,不知道。”希爾瓦的語氣冷冰冰的,“但我今天正是為了粉碎‘藍色颶風’的威名而來,且看我能不能成功吧。”

“囂張的傢伙!”露娜突然站了出來,“不用學長出手,我來對付你!”話一出口,眾人都詫異地望著這個小姑娘。

咦?她怎麼這麼積極?我看了看露娜微紅的臉色,突然明白了——小姑娘不能忍受別人對她的心上人無理嘛,何況這位心上人同時還是她的偶像呢。

可是,我記得露娜曾說她是用了48秒透過武技考試的,雖然很不錯,但恐怕不是希爾瓦的對手啊,畢竟考試場次不同,露娜沒見過希爾瓦的實力。

“閃開,我的目標不是你。”希爾瓦幾乎都沒看露娜一眼。

“別瞧不起人!我現在正式向你挑戰!你敢迎戰嗎?”露娜漲紅了臉,大眼睛中閃耀著怒火。

對了,露娜和克雷迪爾以前並沒有見過,今天應該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吧?原來如此,第一次見到偶像兼心上人時居然被這麼個囂張的傢伙出來破壞氣氛,又全然無視她的存在,難怪小姑娘動那麼大的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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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打嗎?”希爾瓦打量了露娜一眼,緩緩伸出了右手的鋼爪,“我的‘鋼裂爪’出手不容情,你最好考慮清楚。”

看見那個詭異的奇型兵器,露娜的臉色變了一下,但隨即就恢復如常,踏上一步大聲說:“當然!我是榮譽騎士法魯戈的女兒,不論對手是誰,我絕對不會退縮!”

“露娜,我看還是算了,讓我……”克雷迪爾顯得有些躊躇,他是知道希爾瓦的實力的,難免為露娜擔心。

“不,請學長讓我出戰,因為我已經向他挑戰了。”露娜很堅決地說。

克雷迪爾臉色微變,嘆了口氣,輕聲說:“小心在意。”然後退到了一邊。

露娜點了點頭,拔出腰間的兩柄短劍,緩步上前,儘管她眼中全是憤怒,但卻很莊重的向希爾瓦行了個禮,看來她受過非常正統的騎士道教育。

令我感到驚訝的是,希爾瓦竟然也微微頷首,似乎是對露娜的回應。

“先行申明,”希爾瓦開口了,“我永遠不輕視對手,也就是說,就算你是女人,我也會全力以赴的。”

“正合我意!來吧!”露娜低喝一聲,雙劍齊出,眨眼之間已經連攻五劍。

“好快,”蕾非娜低聲稱讚,然而眉宇間卻有憂色,“可是……”

我明白蕾非娜的意思,露娜的速度很快,若面對一般敵人,這本是一大優勢,然而她的對手卻是在速度方面連克雷迪爾都自嘆佛如的希爾瓦,長處只怕無法發揮,看來露娜的機會很渺茫了。

果然,希爾瓦憑藉詭異的身法,只一瞬間已經繞到了露娜的背後,不但避過了那五劍,更還擊了凌厲的一爪。

這一爪角度和速度都很刁鑽,露娜百忙中身體前撲,這才勉強多過,已然狼狽萬分。而希爾瓦更得勢不饒人,立刻上前搶攻,每一爪都奇快無比,露娜僅僅是防禦躲閃就已經左支右拙,險象環生,完全沒有反擊之力。

糟糕,這樣子露娜是不大可能翻盤了,但願希爾瓦不要下殺手才好。

他們兩人的速度是相當快的,不過以我的視力自然是全部看得清清楚楚,只見十六七招後,希爾瓦雙爪連揮,已將露娜的退路盡數封死,看來這一招就要分出勝負了。

露娜的眼中閃過一絲倔強的神色,身子不閃不避反而上撲,手中短劍斜刺出去,赫然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糟了!希爾瓦的鋼爪中途竟然變了招,爪尖直刺露娜胸口,這一招陰狠毒辣,後發先制,只怕在露娜刺到他之前,他就可以先洞穿露娜的心臟。

“不好!”克雷迪爾失聲叫道,然而兩人速度太快,他又離得遠,已經來不及阻止了,而我雖然萬分著急,卻更是有心無力。

眼看著露娜就要香銷玉隕,我幾乎不忍再看……咦?是我的錯覺嗎?希爾瓦的爪子好像頓了一下,不,不是錯覺,只這一瞬間的差距,露娜的短劍已經刺中了希爾瓦的左臂,鮮血立刻湧出,我看得很清楚。

希爾瓦冷“哼”一聲,眼中顯出怒色,只見右爪就要刺下,雖然略遲片刻,露娜依然不可能避過,然而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爪子卻又停頓了,希爾瓦臉色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把爪子刺下去,而是一腳把露娜踢飛了出去。

說起來,我記得希爾瓦在考試的時候速度比現在還要快一些,而他雖然出手重了一點,到底還是手下留情了。真是個口不對心的傢伙,明明說不會手下留情的,害我擔心得要死,不過我對他的印象也由此好了些,看來他還不算太壞嘛。

可是蕾菲娜並沒有看出細節,頓時大怒,立刻就要拔劍,可是被克雷迪爾一把攔住,然而另一邊艾扎克斯已經怒吼著撲了上去,不過卡爾卻從背後抱住了他,連聲說:“別衝動!”

雖然不是致命重傷,但這一腳的力道也不輕,露娜掉到地上以後連聲咳嗽,然而一臉倔強的她卻很快又艱難地爬了起來。

希爾瓦看了看自己左臂血流不止的傷口,又看了看露娜,淡淡地說:“你還不肯認輸嗎?”

露娜臉色變了數變,終於咬了咬嘴唇,黯然說:“雖然不甘心,但我不如你,我認輸了。”

“下面就由我來領教閣下的高招吧。”克雷迪爾站了出來,一股無形的魄力向四處擴散,蕾菲娜則快步走到露娜身邊把她扶了過來。

“早該如此。”希爾瓦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毫不畏懼地和克雷迪爾對峙。

“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是先把受傷的傷口包紮一下吧。”克雷迪爾看了看他的左臂說。

“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希爾瓦滿不在乎地說。

克雷迪爾皺了皺眉,還待再說,我卻已經搶先走了過去,來到希爾瓦身邊說:“如果不介意,我來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好嗎?”

話一出口,人人都以不解的眼光看著我,必經於情於禮我都應該是站在希爾瓦的對立面才對。

我淡然地解釋說:“你的傷還在流血,如果就這樣比武的話,站在雷的角度上來講也會很為難吧,畢竟這樣的勝負缺少公平性。”

克雷迪爾聞言,微微點頭,希爾瓦則臉上一紅,說:“那我自己來好了。”

“你一隻手不方便吧?還是我來幫你吧。”我微微一笑,取出手帕給他包紮傷口,包紮方法我以前參加夏令營的時候是學過的,至於手帕則是女裝必備,反正我從來沒有使用手帕的習慣,給了他也無妨。

其實我之所以主動示好,還有兩層原因,一是希爾瓦畢竟對露娜手下留情了,我就算是為了露娜感謝他一下。二是這個希爾瓦雖然看上去難以相處,但好像人還不算太壞,而且武技也強,不妨和他結下一點小交情,日後也有說話輾轉的餘地。

上次給人包紮還是半年多以前的事,技術生疏了,我低著頭仔細包扎著,並沒有抬頭看希爾瓦的臉色,只覺得他像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而且呼吸好像有點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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