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雲風淮道,“你屋裡的包袱最好先解開,如果你還想知道那個人的訊息的話!”

“那個人!?哪個人?”

“那個你一直在尋找的人,那個在你五歲時對你‘見死不救’的仇人。”

“你連這個也知道?”單依依雙目大睜,訝異萬分。她在找的那個人,除了她自己外,連他師傅莫爭也蒙在骨裡,為什麼這個男人會知道而且知道得這麼清楚。

“知道,而且還知道他現在在那裡。告訴你他的行蹤,作為第一個條件。如何?”

“好!”單依依漂亮的眸色中迸發出驚人的氣勢。她找他已經找了十年了,現在終於要到報仇的時候了!“第一個條件,我答應。只要你告訴我他的行蹤。”她點頭,轉身往門外走去。

“那個人?什麼人,這麼神秘?”羅爾好奇的詢問。

“與你我不相關的人。”

翌日

雲風淮伸手給了羅爾一顆白色的藥丸。

“這是什麼?”羅爾狐疑的挑眉。

“因為我要去處理江湖上的事情了,你也要一起。”對上羅爾狐疑的目光,雲風淮微笑著問道。

風淮樓

“那惡賊真的在這裡嗎?”武當長老“法風道長”看向佇立於一旁的一臉霸氣的濃眉男子。

“是。”男人聲音低沉,卻給人一種無法忽視的氣勢和力量。他是泰山事發後選出來的武林盟主武霸天,也就是失蹤的上一任盟主武驚天的兒子。此人武功高強,才華出眾,在他的帶領下。所有雲風淮設下的分堂,佈置的機關、撒下的毒藥暗器一一破解。各大門派在最少的傷亡下攻破雲風淮所有的殘餘勢力。如今,除了本人以外,雲風淮羽翼已失,死亡是早晚的事。

“盟主,可以出發了嗎?”白衣男人陰沉的語氣帶著深深的恨意。

“嗯”抬頭,武霸天仰望微暗的天色,褐色的雙眸微微眯起,隨即沉穩有力的聲音傳出。

“少林的兄弟在東門佈陣,武當的兄弟積聚西門。另外,500名兄弟在三里內外的地方巡邏,防止人從地道逃走。200名兄弟在後面的小山上守候,300名兄弟在山下植入尖木。如果他想跳崖隱遁,那麼我們讓他有去無回。其餘剩下的人跟著我,一炷香後從前門進攻。大家一起努力,確保這一次的‘屠魔行動’能夠順利完成。”男人聲音洪亮,決斷利落,不需片刻,人群散去,各自就位。

一炷香後

“踹門。”男子低低的嗓音再次響起。

砰大門應聲而裂,人群紛紛湧入了風淮樓。

風淮樓罌粟園

秋末冬至的時節,應是悽悽蕭瑟的風野。然而在風淮樓幽僻的後庭花園裡,寒冷的冬天似乎永遠也無法來臨。

清涼的空氣,溫和的秋風,奇異綻開的各色花朵,草欣鬱翠青青大地。幽靜的罌粟園在細膩的白霧籠罩下,輕輕的香氣正幽幽的飄散。風起,風吹散了喧譁;霧動,霧融化了戾氣;笑聲飄過,空靈的笑音淡淺了殺戮。

“小心有詐。”武霸天沉穩的提醒道。於是迷咒終於打破,嘈雜聲響起,人群開始聚集,怒吼聲、咆哮聲、刀劍出鞘的敲擊聲,人群迫不及待的開始向前砍殺。

腳下微晃搖頭,武霸天突然飛身向前攔住眾人,沉道,“後退,先看他要耍什麼花招!”

“是,盟主。”眾人停步回頭。

罌粟園內,武霸天凌厲的目光直視著紗帳內的男子。“你是雲風淮?”

雲風淮抬頭,銀色的頭髮在風中飛舞,黑色的眼眸溫和的看著不遠處英挺霸氣的男人,他微微的點頭承認。

“果然是你這惡賊,我要殺了你……”

“你殺了我師叔,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殺……”人群的仇恨之火高揚,鋒利的刀刃揚起,呼喊著血的深仇。

“站住!”一玄衣男子突然衝出,佇立於一旁,他是‘風淮樓’昔日分堂的堂主之一。玄衣男子仇恨的眼神冷冷的盯著園內的男人,沙啞的口音飽藏著濃濃的殺氣,“雲風淮是‘風淮樓’的敗類,第一刀理應由風淮樓來出手。”

“憑什麼?”

“對,憑什麼?”

“想必大家都知道,雲風淮精醫學毒藥,擅機關暗器。昔日唐門與闕家暴聯手出擊,卻被這惡賊所殺,帶去的上百人也一個未回,大家想做第三個唐門或闕家堡嗎?”玄衣男子神色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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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去。”武霸天忽然回道,他伶俐的眸子直直的看著玄衣男子,“留下活口!”

點頭,男人帶著幾許風淮樓的幫眾躍入紗帳。

看著疾飛而至的前隨從,雲風淮笑了。數把銀色的刀鋒刺向他的心臟,但是他沒有動,身邊的女子也沒有動。於是,刀劍沒入了身體,鮮血飛濺,染紅了他與她白色的衣襟。

事出突然,眾人皆驚駭的叫出了聲。

隨即,油燈倒,烈火揚。

火,烈火,熊熊的烈火,在男女的周圍燃起了熊熊的烈火,毀天滅地般燃燒著。直到成為灰燼。

沉寂

那是無法預料的發展,不可理喻的結局。靜唯獨火焰燃燒的聲音,絕滅

“他在說對不起。”不知道是誰的聲音驚醒的呆愣在一旁的眾人。眾人回神,霎那間明白雲風淮臨死前的囁嚅是道歉。

“火,沒有燒過來。”沙啞狐疑的聲音再次響起。所有人的目光移向那焦灰的土地。那麼猛烈的大火在風的助勢下,燃燒的卻只有紗帳十個人的地方。彷彿,真正燃燒著的不是火,而是那兩個在火中消失的人。

對不起一個殘忍如魔鬼的男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道歉嗎?能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們嗎?同樣,一個殘忍如魔鬼的男人怎麼可能有那麼悲哀的笑容和那樣真摯的目光?

愣了!所有的人沉默!

這場戰鬥,這份仇恨已經結束!沒有流血,沒有逃亡,沒有死傷!什麼都沒有,只有出人意料之外的一場大火和殘留的兩具殘骸。

這算什麼?他們該笑,該高興嗎?

沒有笑,沒有人說話,時間在靜默中消散。直到守在外面的人忍不住進來探信,眾人才收起迷茫的心神離開了花園。

仇恨隨風湮滅。

“走了。”女子悅耳的聲音響起,“媽呀,好累!為什麼你們能夠在外面呼吸新鮮空氣,而我卻要窩在地洞裡幫你們傳木偶,傳假笑。”單依依不甘心的道。

“你有意見。”

“沒有!”識趣的搖頭。隨即單依依狐疑的問道,“不過,為什麼我還要像傻瓜似的在下面一個人笑?”她實在不明白,這麼做很好玩嗎?

“迷碟香有幻化的作用,不過得加上‘清月笑’的頻率才能起真正的效用。”雲風淮解釋。

“哦。”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又回到雲風淮的腦子裡了,可見那個精明的男人完全回來了。

“最後一個問題,你答應告訴我的。他在那裡?”

“去羽扇堂找吧。他在那裡等你!”

“等我,他還記得以前的事嗎?”帶著疑問,單依依飛身離去。

風依舊徐徐的吹著,灰頭土臉的兩人相視而笑。“真的,結束了嗎?”羅爾問。

“結束了。”他笑著走向秘道深處。

“那些風淮樓的人是你的手下嗎?”

“嗯,是最衷心的。”他微笑的回答。

“你走了,那風淮樓怎麼辦?”

“還給它原來的主人!”他笑得溫柔。

“哦,他在那裡?”

“羽扇堂,單依依找他去了。”

“對了,你真的沒被刺到吧?”

雲風淮的燦爛的笑容揚起。他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的瓶子,裡面盛滿了紅色的液體。

“你哪來的這個東西?”

“從單依依房間裡拿的,好像是昨天配出來的。”

“那那些刀劍呢?”

“風清夜的師傅留下來的道具,可以伸縮。”

“風清夜那個女孩和風流他們呢?”

“在那個武林盟主的背後,走的時候還和我們打招呼呢?”

“還有,為什麼我覺得那個武霸天很眼熟?”

“你沒認出來嗎?那是你的大師兄‘武痴’武天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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