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餘韻
結果，守望的泰並沒有等來妖魔的反擊。這讓她有些失望，並且質疑了一番那個看起來很聰明的傢伙的智力。
而羅爾此時倒是不認為那些妖魔會回來了。因為，她再次感覺到，在她感知範圍的邊緣，出現了那些隱晦的氣息。很有可能是組織在為她們護航吧。雖然不瞭解為什麼組織不直接派那些秘密部隊來找東西，但是組織的不簡單還是讓她再次確認了一次的。
“就是這個小東西？”泰好奇的看著羅爾手中的那個晶體，“這東西真的有什麼用麼？”雖然有著淡淡的妖力。但是，也不過是稀薄到可以忽略的程度。就算是難抓了一點，卻也並不代表什麼啊！逃跑的水準高明，在她這種程度的妖魔獵人眼中，是沒有什麼可以誇耀的。
“這是組織的問題。”羅爾漫不經心的回答，她還在考慮任務中的各個細節。“再說了，雖然都受了傷，可是，反正也沒人死在這個任務上面。就更沒什麼問題了。”
那些妖魔得到了什麼，這都該是組織去煩心的東西。反正她也不是沒有收穫的。那些至今還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已經告訴了她很多的東西；可以隔絕妖力感知的東西，她乘著幾個人觀看任務物品的時候又取走了不少，那是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儘管早就知道存在；而眼前這小東西的能力，對她也不是沒有啟發……
“說得也是。”
回到巴林鎮，她們便知道有人留在這裡還是沒錯的。因為，後來又來了三個墮落者。同樣是因為對妖魔舉動的好奇來檢視的。
說起來，組織幾百年來的墮落者，也真的是積累到一個蠻大的數字了。第一屆的男性妖魔獵人加上不知道數量的訓練生，就實在是個可觀的數字。如果不是這片大陸夠大的話，大概他們之間的戰爭也會不少吧。
飯糰精準的找到了還停留在巴林鎮的羅爾，這讓羅爾自己都有些驚奇。飯糰的身上，是完全感覺不到能量的。那麼，它到底是依靠什麼找人的？不過，它不是個普通動物這一點她是早就知道了的，因此，她也沒準備深究。
在巴林鎮，她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更換裝備，順便休息一晚。除了泰萊，另外四個人中，羅爾因為傷勢的緣故衣衫不整，而剩下的三個，因為做了搬遷工的緣故，再不更換裝備的話，就真的要像乞丐了。而且即使是被聯系人說成“最不在意衛生”的羅爾（因為不會工作之後立刻沐浴），也沒法忍受著不洗澡了。
而回到總部，她們才知道並非是沒有人為了這次任務犧牲的。
三大深淵之一的露西，似乎察覺了組織的奇特行動，集結了九名墮落者攻擊了組織總部。雖然露西自己沒有出面，墮落者們也全部被消滅了。但是相對的，也戰死了十幾名訓練生，以及no.4的納絲。原本以為會最輕鬆的任務中，卻死了這麼多，讓羅爾她們都頗為吃驚。而以往，如果察覺了深淵的這種行動，組織一定會召回足夠的上位妖魔獵人的。
“也就是說，在你們的任務當中，看到了一個金髮碧眼人類形象的妖魔？並且，那個妖魔可能要強過里加？”首席長老雙手支著下顎，嚴肅的問道。在長老們的面前，站著五位前往山洞的妖魔獵人。“羅爾，你確定嗎？”
這種事情，自然是要問感知最強的羅爾的。
“確實如此。那個妖魔並非是變化成那個樣子的，而是本來如此。因為那樣的話，妖力的質感會有所不同。但是，強過里加的說法，只是在感知妖力量的情況下作出的判斷。因為，和他們兩個，我們都沒有動手。”
“是嗎？”首席長老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再次開口，“這次你們做得很好。任務完成得很漂亮。現在，你們可以在總部休息幾天，再回去自己負責的區域。好好的休整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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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過禮，五個人離開了那寬廣的議事廳。然後各自分開。一般來說，團隊任務結束，小隊的妖魔獵人們就會立刻分開回到自己負責的區域。儘管這次的任務有些特別，但是到了現在，也仍然是任務結束，該分開的時候了。只不過，不要立刻回到負責區域，泰和羅爾還是走到了一起。
“休整幾天嗎？”泰看看議事廳的方向，“雖然只有兩天的時間，但是，確實是高密度的戰鬥呢。即使是訓練生的時候也沒那麼辛苦。確實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啊！”
“我覺得，看你的樣子，其實應該並不需要。”羅爾倒是並不怎麼在意這所謂的休整她並不喜歡總部。而且，現在也沒有能力來探索。雖然說這次的任務她有很多的東西需要整理，但是，在總部進行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至於泰，這次的任務，可就是她受傷最輕了！就算是攻擊型也不過兩三個小時就能完全恢復的傷害，而且還不用解放妖力。對於妖魔獵人來說，那還叫傷麼？
嗯？
“看起來，訓練生們還並不習慣，這種死亡的離別啊！都已經是五天前的事情了，卻到現在，還在悲傷嗎？”
泰皺皺眉，“雖然感知範圍廣大是好事，但是這種靠妖力感知來查知別人心情的能力，還是讓人感覺有些不爽呢。”
“這也不是我想的。組織當初可是把這一點當作重點來要求我掌握的呢。現在已經差不多成本能了。”羅爾無奈，“只要她們把心思藏得深一些，或者說妖力控制的好一些，我也不可能感知到啊。比如說你。”
泰顯然不想討論自己是妖力控制的好還是心思隱藏的深，迅速的轉移了話題，“訓練生們多半都才學會控制妖力不久，自然大多數都不能做到這種程度。不過，在訓練中也應該是經常會發生同伴死亡的事情才是，怎麼會到現在還沒轉過情緒來？”
“訓練中的死亡，和與妖魔的戰鬥中死亡，那是兩回事。”羅爾也沒有糾纏，轉變了方向。她能感覺到，那股曾經引起過她力量共鳴的妖力，現在悲傷與恐懼的感情。“至少，死亡率就是完全不一樣的。”
訓練中，可以安慰自己是自己的力量還不夠強。但是，迎戰墮落者，選擇的應該是優秀的學員吧？這會讓她們，感覺到生命的異常沒有保障。
這也是從加入組織，參加訓練開始，就冷淡的疏離所有人的重要原因之一。如果沒有保護別人的力量的話，那麼不熟悉，就至少不會因為對方的死亡而悲傷。何況，不少的時間，她們都是單獨訓練的。也並不容易在生死相托的戰鬥中找到特別好的同伴。和泰，也只是可以走在一起而已。
泰自然也明白這些。淡淡的嘆了口氣，嘴角的弧度也淡了下來，“走不出悲傷這種情緒的困擾，只會在訓練中帶來更大的傷亡而已。”
確實如此。
可是，人類的情緒往往如此強烈。死別，又是最能引起人強烈情緒的。悲哀、絕望，能夠冷靜的對待一切的人，又有多少呢？
羅爾在組織裡只休息了兩天。在這兩天中，她有些驚訝的看到，不只是她那個繼任者，即使是那個當初總是犯錯的女孩，現在也成了合格的妖魔獵人。
人，或者總是要經歷悲傷或者是挫折才能夠成長的。站在訓練生訓練場外，她能夠感覺到原來那個劍法笨拙的女孩已經因為冷靜而使得劍法犀利了起來。儘管，前兩天的那種恐懼的情感還留有痕跡。可是，如果想要保護自己，就必須戰鬥。
“要走了？”伊奈看著她走向大門的方向。
“嗯，有任務啊。”
“這麼快就有新任務了？”
“不算什麼正常任務呢。”應該說，是“眼”的特殊任務吧，“我們能聚在一起的機會總是不多的。所以，好好的活著哦，伊奈，在下次見到以前。”
這句話，就是她們，所有的妖魔獵人面臨離別之前最好的祝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