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如果是永生
“羅爾，過來一下。”從地下室上來，羅爾就看見艾麗在向她招手，表情詭秘。
“怎麼了？”她有些吃驚的走了過去。
修雖然沒有恢復記憶，但是精神一直有些不穩定。這很有可能是她恢復記憶的先兆，所以一直，都是由艾麗在照顧她的。現在艾麗怎麼會有空？
“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跟我來。”艾麗一把扯住了羅爾就往旅店外面走。
“但是，我等一下還要給蕾西上課啊……”蕾西的精神力頗為強大，但是在攻擊方面有缺陷。所以很明顯，她最好的老師是羅爾……
“管他的，現在才剛開始，妖力的控制什麼的，交給其他人也沒關係吧？哎呀，雷，你去幫一下忙！”艾麗順口就叫住了正進門的雷。
“誒？”雷指著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
“就是幫忙教一下蕾西的妖力控制，麻煩了……”好歹他們也是相處了幾年的，應該沒問題吧？如此想著的羅爾也就順從的讓艾麗給拉出門了。
“羅爾，明天就是那三個人類融合的日子了吧？”在早晨寂寥的酒店中，艾麗一開口，卻似乎說的是公事。但是要求羅爾進行隔音的話，本來也就不可能是什麼輕鬆的話題呢。
“是啊。迦那說那是從組織的資料中找到的，製造妖魔的手法的改進版。雖然不會有多大的威力，但是至少成功率比較高。”
而能夠製造出他們這樣的強力半妖的手段，是非常的嚴酷，而且成功率很低的。力量需要付出代價，這或者，也算是一種真理吧。
“那個埃拉，是為了你才這麼決定的，你知道嗎？”艾麗的下一句話，就完全改變了風格。
羅爾沉默了一會。她倒是有些想要回答說“這不關你的事吧”，但是在沉默了一會之後，到底還是沒有這樣說。
“大概是知道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那種行為，放在人類的身上，算得上是“追求”吧。當初，她以人類的身份和他們同行的時候……
而她的回答，頓時就讓艾麗有些目瞪口呆了，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知道！？”
“大概吧。”看到酒店老闆把一杯飲料一杯酒遞了過來，羅爾停下了自己的話，接過了飲料。
一般來說，除了卡姆酒這樣的果酒之外，羅爾是很少喝酒的。這一點，倒是和她的樣貌很符合。精緻秀美的容顏停留在了17歲的年紀，她也不知道這該算是好事還是壞事。不像泰，儘管長著一張娃娃臉，她的氣度和風範，卻沒有人會將她看作少女。因為她甚至比羅爾還晚一年停止生長。儘管她要大上三歲。
“不能說不知道，”羅爾轉著杯子，淺淺的喝了一口，“但是那又如何？他自己從來都沒有說過。而且，就算有我的原因，最後的決心是他自己下的，不是嗎？”
艾麗看起來下巴都要落地了，“你居然知道……他應該是為了你離開北方，為了你想要得到力量的。我看得出來，他只是想要站在你身邊而已。既然這樣，你怎麼能說得好像和你無關似的？”
“本來就和我無關啊。”羅爾說得雲淡風輕，把艾麗昔日保命的絕招自我石化都給逼了出來，“剛才我就說了，就算有我的原因，那也是他自己的決定。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做出的決定也是一樣，難道說還要推到別人的身上嗎？”
那是他自己的決定，從頭到尾沒有徵求過她的意見不是嗎？既然如此，就該自己負責。但是，或者這樣的思考確實冷血了一些，看著完全石化的艾麗，羅爾如是想到。可是沒有辦法啊，因為……
“因為你自己就是這麼做的吧？”艾麗苦笑，明白了羅爾理由，“所以自然也會把這個要求用在別人身上。早就該知道的呢，你們這些能夠達到深淵水準的人，肯定都有冷漠的地方……”
她看起來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呢。看著艾麗的表情，羅爾若有所悟。
“心靈上不夠堅強的話，也不過就是又一個獨角的殺戮者而已。”她灌了一口酒。儘管，那個人可能更加的瘋狂……
“但是，不覺得很寂寞嗎？根據組織的調查，現在有些妖魔，都已經活了兩千年了，卻沒有任何的變化……看看伊斯他們這些幾百年前的戰士，我們的壽命，搞不好也有那麼長，或者更長……說不定，就是永生啊……”
“然後呢？”羅爾靜靜的問道。
殘酷的、孤獨的永生嗎……她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果然還是到了消滅了組織之後再考慮吧。那個時候，就是海闊天空了。
“然後，”艾麗忽然間恢復了嬉皮笑臉的表情，湊到了她的面前，“既然你對埃拉沒感覺，伊斯呢？”
羅爾無奈的捂住了額頭，“你還沒放棄啊？伊斯自己都說了是故意傳播的謠言了……”
“但是你不覺得你們兩個很默契、很相配嗎？大家看你們都是在看情侶啊！看了這麼多天，連你兒子都接受了哦……”
“免了……”羅爾伸出手做投降狀，“你們那叫做先入為主。帶著那樣的思想看，自然就是這樣了。拜託，伊斯那個傢伙，你能確定他不會某天把我給賣了麼？”雖然現在看來大概在組織覆滅前不會，但是之後呢？還是有多遠離多遠吧……
“我覺得不會。”艾麗說得堅決無比，一時間，羅爾都被鎮住了。
“伊斯雖然性格糟糕了一點（你確定只是一點？），而且也有一點喜歡陰人（真的確定只有一點？），但是他對於自己的同伴還是很不錯的啊！至少迦那瞞了他不少事情，他也沒有追究不是嗎？”
羅爾沉默，隨即苦笑，“艾麗，拜託你，就算這是事實，那也只是謠言。謠言就是謠言，不要老糾纏好不好？如果你只是要說這個的話，我就走了。”
“哎？不要啊，我找你有事的啊，是修和里加的事情！”艾麗連忙大叫，看見羅爾又坐了回來才松了一口氣，喃喃自語，“假戲也可以真做的啊，否則真的會很寂寞的嘛……”
聽到她後半段的前一句，羅爾再次苦笑。但是，聽到後面那一句，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永生這個詞，代表的是什麼呢？殘酷？孤獨？或者是她的年齡其實還小，也或者是她還沒有嘗過那樣的滋味，之前一直在為生存掙扎。所以，還沒有體會到吧……
“這兩天，雖然是我比較長時間的照顧修，但是我有事的時候，仍然是里加在照顧她。這一點，你知道的吧？”艾麗說起正事，還是嚴肅起來了。
羅爾點點頭。不是他們不想照顧修，可是賽希在給迦那打下手，因為實驗的時間比較緊。而修，除了艾麗和里加之外，又只肯親近她了……她的精神看起來很虛弱，其他人來照顧她的話，反而會適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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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儘管伊斯有些擔心，艾麗和里加，還是交換著在照顧修。
“不管怎麼樣，修都還是更親近里加。”艾麗有些嘆息，“從開始就是這樣了，但是這兩天更加的明顯而已。而且說實話，她現在已經有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我很多時候都懷疑，她下一次的頭痛之後，就是恢復記憶。”
是嗎？羅爾啜著飲料，也有些頭痛起來。這幾天她都沒能顧得上修，但是這些事情，她也是略有耳聞的。里加和伊斯都不是面部表情經常有變化的人。但是這幾天，都會偶爾流露出憂慮的神色。里加在擔心修，而伊斯則在擔心該怎麼收場……
“里加有說什麼嗎？”
“如果修恢復記憶，他會親手殺了她。”艾麗說得無比哀怨。但是羅爾可以想見，里加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和語氣都肯定是無比的堅決的。那個人就是這種性格……所以，她的頭痛又厲害了幾分。
“然後呢，你希望我做些什麼？這種事情，我也沒有辦法的吧？”她可從來就沒有談過什麼刻骨銘心的戀愛啊！沒有任何經驗可供參考……
“很簡單，這和我剛才說的事情有關。”艾麗的眼睛亮閃閃的，“我要你去說服伊斯！”
這一下，羅爾不只是頭痛，連胃也開始痛了……儘管就半妖而言，不應該有這種感覺。但是，她就是感覺到了胃痛……
“你還不如拜託我到聖都外面和伊斯打一架去……”也讓他們知道現在他們都是什麼水平。他們這種程度又不能隨便打架，會把城市給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