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這行字的一瞬間,我就將紙條緊緊地攥在手中,生怕被別人發現,臉上的表情儘量表現得很自然的樣子。

但是心裡卻不停的在嘀咕著:

“紙條是誰給我的?他說誰的手裡有刀?是那個機車男還是這個老頭?”

或許是因為心裡有事兒,就連我自己都能感覺到我的不自然。

燈光閃了一陣兒就恢復了正常,四下望了一圈周圍的人,也都表現的很正常,我開始仔細觀察每一個人的衣服,看看有沒有什麼攜帶著刀的痕跡。

那些個學生穿的校服的衣服口袋都很大,如果放著刀這種東西,他們坐在那裡肯定會掉出來,而左邊拘留室這個老頭,他衣衫襤褸,全身上下都沒有一個兜,更別提在哪塊兒藏刀了。

最後,我的視線落在了那個穿機車外套的男人身上,好像也只可能是他了。

畢竟在外面看守的警~察們也不太可能攜帶管制~刀具在警~察局裡面工作吧。

男人就安靜的坐在角落裡,他明明是跟那些學生一起進來的,但是卻和學生們一句話都不說,就安靜的坐在那兒,時而閉上眼睛,是睜開眼睛觀察著拘留室中的每一個人,有時候眉頭微皺像是在思考著些什麼。

沒過多一會兒,那些打架鬥毆的學生一個一個的被家長接走,轉眼間,右邊的拘留室就只剩下了穿機車外套男人和一個貌似是這次打架鬥毆的慫恿者,他父母老師來了半天了,可是愣是沒能被領出去。

沒有了在一旁喧鬧的學生們,機車男顯得舒服多了,旁邊的那個學生跟他說話,他也會回答了兩句了。

但是這個機車男顯然還是不會跟別人聊的特別的熱絡,那個學生沒了同學的陪伴,看起來也是有些無聊,最後竟然把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移到靠近我這邊這個拘留室的柵欄那裡,開始跟我搭話。

“那邊那哥們兒!嘿!你因為啥進來的啊?關到這裡的不是打架,就是都放心,很快就能出去的。”

呦嚯!聽這個學生的語氣好像是經常來這地方似的,有經驗啊。

“是呀,跟朋友打架了,就被關進來了。”我也不好明說,萬一嚇壞了我們祖國未來的……額……花朵怎麼辦?

“跟誰打架呀?跟跟你關在一起的那個人打的嗎?那你們這打架也打的也不行啊!身上一點兒傷都沒有,還一起被關了起來,你們這打架撓癢癢呢吧!”學生看打量了一圈兒我們,目光似有不屑。

“啊,不是,這是我朋友,那個人在醫院呢。”道長好像也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回過頭來補充了一句。

我無語的看著道長,連這點兒事兒都要爭嗎?道長現在在我心裡的形象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果然,學生聽到了這句話先是驚訝了一下,但是完全沒有被嚇到的感覺。

“那你們還挺厲害的,沒想到你們兩個這麼瘦弱。打架也還挺帶勁的。”

“那你呢,因為啥進來的呀?”我並不想附和著,他接著說,轉而問道。

“我呀?嗨!其實就是打架鬥毆,無非就是跟別的學校的扛把子發生了點矛盾,為了點兒面子嘛!我這要是打輸了,或者是慫了,我在我們學校就混不下去了,還有誰樂意跟著我了?”學生像是很不在意一般說道。

“如果是平常的打架鬥毆的話,為什麼你其他的同學都走了,就剩下你一個人?而且好像你家長也來了一段時間了,為什麼還沒有解決你的事情呢?”我不禁將我的心中所想問的出來。

“他不知道啊,自從上次那事兒以後,我可是消停了一段時間,這次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好像很嚴重的樣子。”這個學生看起來也是一臉的無奈和茫然。

“上次?上次的什麼事兒啊?”

“嗨!也沒大事兒,就是以前我們欺負過的一個學生,突然不知道為什麼被人給殺了,死的蹊蹺啊,所以當時警~察叔叔們就來學校找過了,但我們確實沒幹那事兒啊!雖然調查了之後說是確實跟我們沒關係,但我爸我媽也警告我了,讓我不許再惹事兒,這不!我消停了好長一段時間呢!”學生看起來很無奈,甚至有點兒委屈。

聽到這話,我心裡一驚,原來他還跟這事兒有關係呢!

“誒,這事兒我好像也聽說過,不是說他死了之後被發現的隔一天,殺了他的那個人就同樣的死法死在了他死的那個地方嗎?這事兒還真神奇,傳的可老遠呢!

而且最近類似的案子還特別多,好像聽說他們的共同特點就是在學校被霸凌,或者是家裡頭被家暴之類的,反正就是過的還挺不幸福的,當時那孩子什麼樣,你還記得嗎?”

我說完這話,旁邊的看守的警察也注意到了我們談話的內容,但是可能是因為他們現在懷疑今天那人是被我殺的,所以對於我們談話的內容也格外的注意,而且沒有打斷,只是小心地留意著。

“他呀!哥們兒,你也知道在校園裡頭能被欺負的無非就是成績特別好的乖乖女,乖乖男,要麼就是成天悶的一匹的那種人,或者就成天犯賤聊騷別人的那種,他就是屬於那種在學校裡特別悶的,但是他還願意聊**生,就這麼說吧,我雖然承認我欺負他,但我覺得我打他,我並沒有冤枉他。

兄弟,你知道這孫子幹過啥事兒嗎?

說起來你們可能都不信,我們就是一高一的學生,那孫子成天在學校裝的二五八萬似的,感覺好像挺乖的一人,出了校門聊**生,甚至還殺過一人,你信嗎?”

學生這話一說出口,瞬間驚詫了一眾人,就連旁邊看守的警~察都驚呆了。

“你這訊息靠譜嗎?”

我看著旁邊有些激動的警~察,感覺以這些孩子的叛逆程度,如果讓他過來問的話,可能這孩子就不願意說了,我趕緊問了出口。

“怎麼不靠譜?我們兄弟幾個一放學就往那夜店門口跑,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們幾個高中生怎麼就能去夜店,但是我們現在混的人都這樣,就喜歡那地方,就在和平橋那邊的三七夜店背後的小衚衕裡,我和兄弟那天晚上親眼見到那孫子騙了個小姑娘,把她帶到衚衕裡頭,一刀把人家捅死了,我都驚呆了,後來問的孫子為什麼要弄死人家,那孫子說竟然看不慣人家那工作,覺得人家太風塵。

我就納了悶兒了。人生的風塵不風塵跟他有什麼關係呢?他又不認識人家,人家賺那份錢,幹他什麼事了,他就要弄死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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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那事兒不知道怎麼的就被壓下去了,也沒爆出來,本來我還尋思著等法律制裁他呢,結果呢?

那我就只能帶著我的兄弟們欺負他了,誰知道欺負了一六十三遭,他被人弄死了,知道他被人弄死的時候,你知道我的心裡多解氣嗎?但是沒想到他被人弄死了,第一時間找到的竟然是我們。

哎,這事兒吧,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但是後來一聽說殺他那人跟他無冤無仇的,後來他的屍體被發現了,第二天殺他那人也同樣的死法死在了那塊兒,我就覺得這事兒不對呀,總覺得詭異的很。”這學生也像是憋了半天,一聽我問七,嘰裡咕嚕的就全說了出來。

我被這一溜的資訊哄的一愣一愣的,原來任何一件事兒往下深扒,都有這麼多的事兒呢。

旁邊看守我們的警~察也是十分認真的聽著,聽到最後,竟然搬著凳子湊了過來,忍不住的說道:

“你說的,是不是兩個月前的17號那天晚上和平橋三七酒吧身後的小衚衕,靠近小賣部的那條衚衕裡出的事兒?死者是三七酒吧的陪酒妹,死的時候穿著一個紫色帶亮片的裙子?”

學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那個案子我去跟了,但是隔天就有個男的來自首,把作案兇器什麼都帶過來了,那天天黑,攝像頭也拍不清楚嫌疑人的臉,但是身高身形都很像,加上他自首,詳細的講了作案過程,就把他關了,但是後來,他越獄,殺害了一個學生,學生被發現的第二天,他也同樣的死法死在了發現學生屍體的地方……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那被害人和嫌疑人之間,就不算是毫無聯絡啊!”

經他這麼一提醒,我才猛然發現,原來被害人跟嫌疑人之間,並不是全然沒有聯絡。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裡的時候,我的目光卻不自覺地轉向了坐在角落的,穿著機車外套的那個男人。

一時間,四目相對,原來他也在打量著我。

那個學生像是並沒有發現我們之間的眼神的碰撞,反而跟警察小哥探討起了那件案子。

我不由得感嘆現在的青少年的膽子是真的大!

沒多大一會兒,有人來通知,這個學生今天出不去了,但是他也沒放在心上,把書包往地上一放,眯著眼睛就要睡覺,一看就是老司機了。

回頭看了看乾雲道長,他依舊和那邊的老頭子熱絡的聊著,但是卻聽不清在說什麼,就好像兩個人都在讀著唇語交流一般,我離他們也不遠,但是愣是聽不到任何的動靜。

不知他們嘮了多久,才終於停了下來,沒多大一會兒,這個老頭子也被接走了。

時間已經是後半夜,周圍都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我問乾雲道長他們剛才在交流了些什麼,說了那麼久,但是道長卻神秘地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我。

我這邊剛閉上眼睛就聽到右手邊的拘留室。輾轉反側的聲音,不一會兒,我聽到了那個學生跟機車男搭話的聲音。

“我說兄弟,你大半夜的去公園的體育場幹什麼去了?我們這一打完架就看見你了,還跟我們一起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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