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畫塵看著他的眼睛:“你剛剛想殺了我,你還記得嗎?”

“啊?”華宇哥似乎腦子已經短路,他還沉浸在巨大的驚恐情緒中,難以自拔。

“你剛剛想放火燒死我,你記得嗎?”

華宇哥不滿黑灰的臉上被淚水衝出兩道清白的道路,聲音嘶啞,艱難地道:“但是我沒……成功。”

李畫塵道:“本來我不用救你出來的,但是我還是把你拉出來了,你要殺我,結果燒傷了自己,咱們倆扯平了,OK?”

華宇哥呆滯一樣地點點頭。

“下一次,從今以後,咱倆橋歸橋,路歸路,如果你以後報復我或者是我的朋友、同學,我就不會再這麼客氣了。我會讓你盡情地享受後悔,怕到尿褲子,哭著求我,但是我依然就送你上路,聽懂了嗎?”

華宇哥點點頭。

李畫塵站了起來:“我的手機裡有你帶著人打算殺死我的視頻錄像,你想反水,我就把這個給警察。”

華宇哥嘆了口氣,似乎已經回過神兒來了,他無力地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李畫塵……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李畫塵點點頭:“好。”

這是一種默契,讓李畫塵走,並說再也不見,言外之意,今天的事今天了,過了今天,兩個人一別兩寬,各生歡喜,誰也不認識誰。

李畫塵看著大火,大火的勢頭依然有些大,最後一輛車子也轟隆一聲炸了,他嘆了口氣,想想那輛車子真是倒黴,跟著自己遭了多少罪,現在終於徹底報廢,再也修不回來了。將來自己買車,一定買個便宜的。

看著李畫塵的背影,張華宇艱難地從自己身後掏出了手槍,他身邊的人都驚訝地看著他。

他咬著牙,那對眼睛像是要從眼眶裡凸出來一樣,黑眼珠直直地瞪著李畫塵:“從一開始……咳……我就該用槍的……李畫塵,去死吧!”

他身邊的人不敢攔,也不敢提醒李畫塵,李畫塵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看了一眼自己那在火圈裡熊熊燃燒的車子,就慢慢地走上山路,似乎完全不知道,黢黑的槍口正對著他。

李畫塵走了幾步,身後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李畫塵的身體一頓,站在原地,慢慢地轉過身,看著張華宇的位置。

張華宇開槍之後,就又是一聲慘叫,虧了他還能喊的這麼嘹亮,之前都已經奄奄一息的了,現在還這麼中氣十足,真是有夠水準。

李畫塵冷漠地一笑:“華宇哥,比飆車泡妞認名牌我不如你,但是比江湖道行,你只是吃奶的段位,我見過的陰招比你見過的鈔票還多呢。”

張華宇的槍炸膛了。

李畫塵在最初一擊即中他肚子,將他甩進火圈裡的時候,其實悄悄地做了一個動作,就是用羅漢指捏了一下他的槍膛,力道不輕不重,剛好讓槍管有些憋而已。

在濃煙滾滾的火圈裡,張華宇沒有注意槍的變化,死裡逃生以後,他更沒有去注意自己的槍已經被廢掉了。這樣的槍,只要一開火,子彈不能彈射出去,強大的氣體膨脹力就會讓槍管炸裂,持槍的人就會被炸到。

如果他守信用,不暗算李畫塵,

他可以好好地回家,治治自己小腿上的燒傷,頭髮過陣子也能長出來。那支槍只要是在清醒和光線好的時候隨便看一眼,也會發現已經出問題了,不會讓他禍及自身。

但是他偏偏要暗算李畫塵,他就是不想讓李畫塵活著離開這裡。

槍管炸膛了,炸不死人,但是也絕對不好受。華宇哥捂著自己斷了手指的手嗷嗷慘叫,額頭也被槍體碎片滑出了一道口子,鮮血從額頭往下流,流的滿臉都是,配合他之前被燻出來的一片漆黑,簡直像是地獄裡的惡鬼一樣。

張華宇嗷嗷地叫了幾聲,就突然一口氣沒上來,直挺挺地躺了下去,沒有了知覺。他暈死過去了。

那些人匆忙將他搭上車子,車子疾馳而去,奔著下山的路一秒鐘也不猶豫地狂奔。

李畫塵搖搖頭,自己不行走著上山路。

他走到一半兒的位置,李美琪的車子就下來了,她說她看到了山腰的濃煙,就怕出什麼事情,下來接李畫塵。

李畫塵和白依菲走在山上的莊園裡,漫步在一派田園山水之間,心情頓時大好,暫時地忘卻了自己的諸多煩惱。

“李畫塵,知道為什麼今天帶你來這裡麼?”白依菲問。

“不知道。”李畫塵道:“你相中我了,想讓我跟你在這裡白頭到老?”

“美得你。”

白依菲笑了,笑的唇紅齒白,真的是笑顏如花,她舉手投足的成熟女人的風味,真的讓李畫塵感覺賞心悅目。沒有應凝凝、張笑然身上的孩子氣,多了幾分世故和老成,但是模樣卻又是個年輕女孩子的樣子,只是氣質已經不那麼單純和幼稚。

時尚且得體的衣著,成熟理性的氣質,讓她看上去像是所有人的夢中情人。

“這是我爺爺平時住的地方,我小的時候就住在這裡。爺爺說,你是我們白家的熟人了,這麼熟的關係,還沒到家裡坐過,就太失禮了,所以今天特地約你在這裡見面。”

李畫塵點點頭:“的確是一個好地方,安靜優雅,淡然從容,住在這裡,心情也會變好的。”

白依菲笑了,笑容裡有一絲苦澀:“可惜,爺爺並不快樂,他整天都是憂心忡忡的,好像有什麼大事隨時會發生一樣。”

李畫塵道:“那你不應該找我,應該去找個馬戲班子。”

“你對爺爺有成見?”

“沒有。”李畫塵道:“我只是不太明白,為什麼他會這麼看重我。”

白依菲道:“因為你值得被看中。他經常跟我誇你,說你膽大心細,殺伐果決,是能做大事的人,關鍵時刻有原則,不會背離道義。我就不行了,總是被他訓。”

李畫塵道:“他說的也不對,我有時候會心軟,也會有很多顧忌,前怕狼後怕虎的。”

白依菲的手機響了,她低頭看了一眼,隨手揣起手機,對道:“我又有了新的線索。”

李畫塵一愣:“又有?怎麼你的新線索來的這麼快?”

白依菲聳聳肩:“我也感覺很奇怪,夢裡,似乎我總是和廣寒戰衣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大概我就是那種天選之人,廣寒戰衣喜歡我吧。”白依菲說著眨了眨眼睛,

模樣甚是可愛。

“這一次不會還要我去冒險吧?”

“當然要,不過不是冒險。”白依菲道:“我這一次,夢到你了。”

李畫塵指著自己:“我!?”

“是的。”白依菲道:“我夢到了我們去了一家咖啡館,還去了餐廳,還去買了新衣服,最後去看了一場電影,之後好像和一些人發生了一些事情,然後廣寒戰衣的線索就出來了。”

“出來什麼了?”李畫塵趕緊問。

“忘了。”白依菲抱歉地道。

“忘了?!”李畫塵的聲音驟然提高:“你不是天選之女嗎?”

白依菲嬌嗔地打了一下李畫塵:“你做的夢都能全部記得嘛!?”

李畫塵想起了自己見過的讓神的臉,旋即釋然:“好吧,那怎麼辦?”

白依菲道:“現在就只能我們一起去咖啡館、餐廳,然後去買衣服,最後去看電影。”

李畫塵站在地上不走了,撓著腮幫子:“你這是啥夢啊,怎麼這麼多場景?還咖啡館、餐廳我……怎麼感覺像是約會呢?”

白依菲也有點不好意思:“夢就是這樣的嘛,我能有什麼辦法?!現在呢,就只有一個辦法,我們按照這個流程走一下,然後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發現,會不會讓我記起夢裡的事情。”

李畫塵想了想:“我總感覺你在套路我。”

“那你願不願意讓我套路呢?”

李畫塵苦笑:“有吃有喝還有電影看,求之不得,咱們約個時間吧。”

“就現在。”

“現在?”

“嗯。”

白依菲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

有下屬開過了在莊園裡的敞篷電動車,兩個人坐在電動車裡,奔向車庫。車子經過一處小廣場,白展恆正在這裡練功。

白依菲見到白展恆,立刻打招呼:“師兄。”

白展恆停下了動作,拎起外套穿上,帶著微笑走了過來:“師妹,還有畫塵兄,我們又見面了。”

李畫塵微微一笑:“是啊,好巧。”

白展恆道:“今天師爺本來是有事才讓我來這裡的,結果我來了,他老人家有有事了,我閒來無事,就在這裡練練功。”

“刻苦刻苦。”李畫塵總感覺這個白展恆有點怪,但是又說不出哪裡怪,就是見到他就感覺渾身不舒服,但是又不能沒禮貌,總之很尷尬。

“我和畫塵要下山辦事,您忙吧。”白依菲道。

“好。”白展恆禮貌地一笑:“對了畫塵兄,上次你的招式讓我感覺很驚豔,有時間再切磋一下啊。”

“我哪兒是您的對手呢。”李畫塵道:“還是不要了,我甘拜下風。”

“哪裡的話,你的功夫很奇特,說真的,一般人遇到你,怕是要忙的手忙腳亂呢。”

“雕蟲小技。”

李畫塵偷偷地掐了白依菲一下,白依菲知道他的用意,趕緊道:“啊,那我們先走了啊。”

“好。”白展恆的笑容,機械且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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