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玉嘆了口氣:“起來吧。”

李畫塵的一隻鞋子已經蹬飛了,一隻雪白的大腳直接踹在明錦聖的臉上,明錦聖的半張臉都被那只腳踩的變形了,依舊嘴硬:“勾玉,這事兒你別管,我今天不教訓他們,咽不下這口氣。”

李畫塵的屁股剛好坐在公羊歌的臉上,公羊歌在李畫塵的胯下露出半張臉,咬著牙道:“媽的,把你的屁股挪開,勾玉,我警告你,今天你敢插手,我跟你沒完!”

李畫塵的動作十分詭異,難受地被兩個人鉗制著,頭髮被公羊歌抓著,只能歪著頭;屁股坐著一個,光著腳的大腳板蹬著一個:“我說,咱們三個這個樣子,能鎮住他嗎?”

“夠嗆!”明錦聖道。

“八成不行。”

李畫塵道:“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不太體面?”

“太不體面了!”

“你特麼才發現?”

李畫塵道:“話說,誰還記得,咱仨是因為啥打在一起的了?”

“你倆罵我!”公羊歌道:“好像是。”

“我……我本來就想教訓教訓你,誰知道公羊歌也扯進來了。”

“唉你這什麼意思?你和這個二筆一起罵我你忘了?還我怎麼扯進來的,我公羊歌就是那種隨便誰都能罵的角色是不是?”

“你不在一邊瞎嗶嗶我能罵你?我給你留過多少面子你自己心裡沒比數嗎?”

“你給我面子?靠!我用你啊!?”

“行啦!”李畫塵道:“總之,這是一筆糊塗賬,對吧?讓那個傢伙在旁邊站著看,我感覺賊鬧心。你們呢?”

“同意。”

“同感。”

“那我數一二三,一起鬆手,怎麼樣?”

“我沒意見。”

“好。”

“一。”李畫塵道。

“一”字一出口,三個人的手上動作都松了不少。

“二。”

“二”字一出口,三個人的力氣幾乎都沒有了。

“三……。”李畫塵有氣無力地道。

三個人一下子全都沒了力氣,翻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媽的,被你們忽悠了。”公羊歌道:“我這麼冷靜的人,今天竟然打的這麼邪乎……。”

“過癮。”明錦聖閉著眼睛:“公羊歌,你行啊,我以為你們搞藝術的,體能會逐漸退步呢。”

“靠,你不看看我是誰?你退步了我都不會退步。”公羊歌道:“倒是李畫塵這小子,媽的怎麼這麼能打?”

李畫塵道:“也不行,昨晚真喝多了,今天一點力氣都沒有,要不然,你倆這樣的我能打十個。”

“啊?”兩個人一起扭過頭看著他。

李畫塵喘著氣:“看我幹啥,看他。”

勾玉左右看了看,地下停車場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安靜地等待著。他們已經習慣了,習慣了勾玉做這個學校的王,習慣了讓他來評判一切,習慣了讓他給這次事件做出最後的總結和定性。

勾玉嘆了口氣:“你們三個的身份都很尊貴,在這個學校裡,連我也要禮讓你們三分。今天這一幕,究竟有多愚蠢,不需要我說,你

們自己回去想。”

“靠!”公羊歌爬了起來,手下立刻送來外套給他披上,又遞上一支煙,公羊歌吸了一口煙:“鳥你哦?”

公羊歌拿著煙盒,抖了兩下,扔給明錦聖一根,明錦聖也已經爬了起來,擦了擦鼻血,接過煙抽了一口,陶醉地道:“今天最特麼爽的,就是打了兩年來最痛快的一架,還有這根最是時候的煙。”

李畫塵站起來,鬱悶地打掃自己的胳膊,孤零零地站在旁邊。

公羊歌看了他一眼,鬱悶地遞過去一支煙。

“我不會。”

“娘炮。”

李畫塵無奈抽出一根,明錦聖把自己的煙遞給他,李畫塵對著點著了,三個人靠著一輛車子,抽著煙,不說話。

勾玉道:“鬧夠了,就回家去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們再說。”

公羊歌一身垃圾,嘴角還沾著垃圾桶裡盒飯的飯粒;明錦聖一臉車灰,跟大花臉貓一樣;李畫塵的臉上還有一個清晰的輪胎印字。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勾玉皺著眉,似乎不太理解。他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看著這三個人。

李畫塵將菸頭扔在地上,用腳捻滅:“改天幹你倆!”

公羊歌也丟掉菸頭,吐出一口菸圈:“下次我怕你沒這麼好運。”

明錦聖走了兩步才扔掉菸頭,掏出車鑰匙:“你們的腦袋,就暫且寄存在脖子上吧。”

三個人走出了幾步,勾玉道:“明天……。”

三個人一起回過頭,豎起中指,大聲地道:“靠!”

然後三個人都回到了車子裡,公羊歌坐在後排,有小弟戰戰兢兢地發動車子;公羊歌也坐進車子裡,自己驅車;李畫塵坐進了車子的副駕駛,張笑然緊張地好幾次才打著火。

三輛車子,依次奔著出口駛出。

勾玉看著三輛車子都走了,突然笑了,苦笑搖頭,對倪倩倩道:“他們的智慧在一條線上,難得可貴。”

倪倩倩生氣地道:“這三個傢伙,闖了禍,竟然還敢對會長不敬,實在可惡!”

“沒事。”勾玉回過頭,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平靜表情:“行了,大家也都看過癮了,回去上課。”

人群十分安靜,依次朝著樓梯口進發……。

倪倩倩道:“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們!太過分了!”

勾玉道:“沒事,不重要。”

李畫塵坐在車子裡,張笑然一邊開車,一邊道:“畫塵哥哥,你太厲害啦!我的天,你剛剛知道你做了什麼嗎?這個學校裡最厲害的三個大人物,都被你嘲諷了,你還和其中的兩個打成了平手。哇,最後公羊歌還分給你一支煙,明顯是對你的實力十分認可呀!”

李畫塵鬱悶地捂著臉:“我昨晚為什麼要喝酒?我靠,如果不喝酒,今天他倆一準給我躺地上。唉不行,這肚子咕咕叫,餓死了,得找地方吃東西。”

“你……應該先去看看醫生吧?”

“不用不用。”李畫塵道:“我請你們吃飯,說吧,吃什麼,來頓狠的,然後回去再好好睡一覺。”

“火鍋吧,你不是一直

想吃火鍋嗎?”

“好,這個提議好。”李畫塵轉過身:“這個火鍋確實……齋藤歸蝶?!你怎麼在車上?”

應凝凝鬱悶地道:“從你們打完架,她就在車上了。”

齋藤歸蝶微微一笑:“喂,我送你的手錶呢?怎麼沒戴啊?”

“哦。”李畫塵道:“我給裝起來了,那表太貴了,二十多萬啊。”

“唉,我故意沒買特別貴的,二十幾萬而已嘛,你就放心戴吧,不行我回頭再給你買幾塊換著戴。”

“別別別,我這個人就是窮命,享受不了這種大富大貴,一塊就夠意思了。這個……剛剛打架的時候,有點急眼了,對你挺不客氣的,你別介意啊,多多原諒。”

齋藤歸蝶微微一笑:“你啊,打架的時候是脾氣是挺大的,這平時這麼老實巴交的,還真是反差很大啊。不是要吃火鍋嗎?我請客,走吧。”

公羊歌仰著頭,幾乎躺在車子的後排座位上。

開車的小弟憤怒地道:“李畫塵這個山驢逼,我們早晚找人弄死他,敢和我們老大叫板,他是活的不耐煩了……。”

公羊歌眼睛都沒睜,淡淡地道:“明錦聖也跟我叫板了,你怎麼不說改天弄死明錦聖呢?”

“這……。”司機小弟為難地道:“您和明少那是相愛相殺,你們看上去打的兇,實際上都很認可對方的實力的。況且明少可不是一般人,也只有您敢和他動手,我們怎麼敢去找他的麻煩。”

“那你又怎麼知道,李畫塵的背景比他弱呢?”公羊歌很累,躺在後排上,像是要睡著了一樣。

“這……大家都知道的吧?啊,不過前陣子,據說他在應家大小姐的生日宴會上,很出風頭。”

公羊歌苦笑一下:“厲害的傢伙又出現了一個,這一屆的向賢學院,還真的是神仙打架啊。李畫塵……有點意思。”

明錦聖自己開車,旁邊坐著韋小超。

“你怎麼看?”明錦聖問。

“李畫塵很強。”

“這個看我的臉就知道了。”明錦聖道:“其他的呢,你有什麼想法嗎?”

韋小超道:“應凝凝顯然和李畫塵更親密,你基本沒戲了。”

“也不是這個,我是說,對他這個人整體的看法。”

韋小超嘆了口氣:“是個強人,之前挑釁他,是我太自以為是了,沒想到,應家還有這樣的強人。呵呵,我對這小子改觀不少,是個硬漢,而且實力值得尊重。你呢?冷靜下來了吧?現在打算怎麼辦?”

“他不會是我的朋友,但是也不會是我的敵人。”明錦聖道:“只是競爭對手。”

“哦?”韋小超微微一笑:“你已經把他當做和明錦聖、勾玉一樣的對手來看待了?”

“他不配嗎?”

“配。”韋小超看著窗外:“媽的,都特麼比我厲害。”

有錢人的快樂,你可能真的想象不到。本來是李畫塵打算請客的,齋藤歸蝶打算搶著請客,但是應凝凝一個電話,四個人回到別墅裡的時候,不但被打掃的乾乾淨淨,而且餐廳裡架起了一個看上去極為帥氣的紫銅火鍋。

配菜更是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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