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先做個59800的會員，然後過幾天再升級更高階的會員，不過，空口無憑，你們畢竟要給我出給書面證明，並且蓋上公司的公章才行。”
王紀元這個人的爽快程度，超出了楚麗華和章維爾的想象。
之前在心裡各種對策都完全用不上了。
接下來的事兒，楚麗華就是那個跑腿的了。
先去財務拿POS機，客戶刷了卡以後拿著憑條去財務開收據和發票。
至於開書面證明，就需要章維爾去找區域總監開了，因為，公司公章可不是隨便蓋的。
送王紀元下樓的時候，停車費都15了，楚麗華還在猶豫這錢是不是該自己來出，畢竟這一單下來，自己也是有幾千的提成呢。
沒想到，王紀元已經付了錢和楚麗華說再見了。
站在原地看著那輛黑色的不知牌子的車駛離視線之外，楚麗華才轉身回大廈。
不知牌子不是因為車不好，而是所有車在楚麗華眼裡，只有顏色上的區別。
楚麗華回到工位的時候，章維爾心情特別好，在那裡給自己塗口紅呢。
——“姐，心情不錯呀！不過，我很好奇，那麼奇怪的證明，你是怎麼讓汪總給你開的？”
——“雖然我和汪總的關係看起來沒其他組那幾個經理好，但是，我和他是最先認識的。你知道嗎？汪總是我在以前那個公司時招聘來的呢。
後來，他業務能力比較強，很快做了大單，然後公司出事的時候他先跑了，不然，被抓了最少要好幾年呢。”
——“不是吧？什麼公司這麼嚇人啊？”
楚麗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呵呵，你是不知道啊！北京很多高檔寫字樓裡都是這種公司，大同小異，都是理財公司。不過全都不是正規的，說白了就是換湯不換藥的各種P2P或者資金盤，私募等等亂七八糟的。
一旦資金鏈斷裂或者投資失利，所謂的理財人就血本無歸了。公司就只有一個出路，跑路。”
——“那就算跑了，實際上也有公司負責人法人啥的吧？”
楚麗華覺得那些人是不是太單純了，真那麼容易跑得了嗎？
——“麗華啊！你還是太年輕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像這樣的公司，法人根本就是假的。去工商所辦理的人和實際的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是他們花錢請來的北京當地那種殘疾人啊這種追究法律責任也沒辦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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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就這樣心甘情願成為替罪羊嗎？”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讓人家代辦，肯定是要給錢的啊！而且，每個月還會給幾千塊錢所謂的分紅或者什麼的。對於那些人來說，這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啊！”
——“姐，看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啊！”
——“所以說，一旦公司跑路了，抓到的都是替罪羊，真正斂財的人，早就跑遠了。這也是為什麼跑路公司那麼多，破案成功的卻沒幾個了。”
章維爾說著的時候，又開始描眉毛了。
——“哎！麗華，你想不想去紋個眉毛啊？感覺每天自己畫太麻煩了，而且還總是沒有人家專業的畫的好看。”
對於章維爾這種聊天方式。楚麗華習以為常了。
——“說實話以前有過這想法，畢竟因為不會化妝嘛，不過我怕疼。”
——“那要不這樣，等我去的時候你陪我一起去，要是沒那麼疼，你再做怎麼樣？兩個人一起好講價。”
——“我覺得這種事兒，還是讓比較有經驗的人，給找個靠譜的地方才最重要。”
——“這種事，問小馬吧，她那個眉毛就是紋的。到時候我問問。”
——“對了，姐，你們那個公司出來的人，是不是只要業績好的，都很危險啊？”
楚麗華想起隔壁組那個突然就消失了的經理，就是青雲飛他們組經理。
——“對啊，我當時要不是因為懷孕了離職了，估計以後過日子也得像汪總那樣提心吊膽的了。”
——“聽說，隔壁組的那個經理以前和王總是一個公司的？”
——“噓，這話，以後可千萬不要在公司裡說了。要是讓有心人聽去了，可就容易……”
章維爾沒有說下去了。
——“那麼六組經理到底……”
楚麗華特意左右看了看，確保汪總沒有在附近溜達，然後壓低聲音問。
——“被抓進去了，少說也要三五年才能出來，四百萬的業績啊！不過，也怪她攤上了那個客戶，只要客戶不報警，不供出來，其實就沒啥事的。”
楚麗華聽得一身雞皮疙瘩，什麼叫攤上那個客戶啊？幾百萬，怎麼可能不在意呢。越是這種“會理財”的中產階級，越是在乎錢啊！那些錢。有可能是人家的所有流動資金了。
畢竟真正的富人，應該不會涉及這種理財公司吧。
——“姐你和那個網戀怎麼樣了？”
楚麗華還是岔開了話題，她害怕章維爾再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理論來？
——“唉～別提了，見光死啊！自從見面以後，我就把他拉黑了。我最近又聊上了一個迪拜小哥哥呢。你也知道，我們大廈有個什麼國家的大使館來著，他是在那裡上班的呢。”
——“額……你們咋認識的？電梯偶遇？”
——“不是不是，附近的人啊。”
——“那他漢語水平是不是挺好的？”
——“沒有，我們是用英語聊天的。”
——“不是吧？這麼厲害啊？”
楚麗華第一個想法是這不是還能練習英語口語能力了？
——“哈哈，現在的工具太多了，我發的漢語，他發的英語，但是可以明白對方的意思。因為有翻譯功能啊！”
。。。
楚麗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翻開本子，開始回訪客戶了。
同事就是這樣，聊著聊著，可以突然就不聊了，然後一本正經的開始幹活。
公司最近新出了一個歐洲遊和東南亞遊的組合套餐，提成還不錯，可以好好給老客戶推薦一下，因為價效比比較高。
差不多相當於歐洲遊送一個東南亞遊了。
楚麗華進入工作狀態非常快，不一會兒就和客戶聊的眉飛色舞了。
就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了下班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