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冷靜,冷靜

保時捷車摔在了泥土中,GT-R50的後輪壓在了保時捷的前備箱上面,車頭撞到了一棵樹。

它們的車身已經變形,輪子掉落,零部件散落的四周都是,裡面的氣囊全部爆開,油液撒了一地,但畢竟是價格昂貴的豪車,駕駛室勉強保持完好,A、B柱還是挺穩的。

不知道人怎麼樣了,細野幸之助兩人來不及去尋找車禍的原因,慌忙深一腳淺一腳的跑了過去。

到了兩車旁邊,埃爾法的駕駛員不管上面的GT-R50,蹲下朝著車內驚恐的呼喊:“社長,社長。”

方遠聽到了外面的呼喊,馬上開始敲擊車門,向外面的人求救。

“方先生還活著?”方遠那天又是給細野幸之助小費,又是請他吃豪華中餐,細野幸之助念著方遠的好,驚喜的開始拉扯GT-R50的車門,而另外那個埃爾法駕駛員也開始砸保時捷的車窗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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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R50的車門有些變形,細野幸之助手腳並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開啟了車門,又扒拉開了白色的氣囊,終於看到了滿臉血漬的方遠。

“方先生,你怎麼樣?還能說話嗎?”細野幸之助驚喜的開始一邊給方遠解安全帶,一邊詢問他的情況怎麼樣。

方遠此時腦袋嗡嗡的,頭疼欲裂虛弱的不想說話,並且雙眼被血液糊的睜不開,只能微微抬了抬手證明自己還沒死,還有搶救的必要,千萬別放棄自己。

“方先生你沒事就好,我幫你下來。”方遠還活著,是細野幸之助從發現出了車禍之後,唯一欣慰的事情。

他把方遠橫著從車上抱下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地上依靠著一棵樹坐著,又從隨身的揹包裡掏出了一瓶水和一些紙巾,先幫方遠把臉上的血漬擦乾淨,又繞了一圈給他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

從表面看,方遠的額頭有傷,即使用清水清洗過後,還不停的有血液流淌出來,順著臉頰滴到了衣服上面,好在其它的地方沒有傷口。

不過方遠顯得萎靡不振,不知道是不是有內傷,細野幸之助想著等會把他送到醫院仔細檢查,最好在醫院住一段時間完全恢復了再回國。

“方先生,你有什麼不適嗎?感覺怎麼樣?”細野幸之助再次詢問方遠,想要確定他的情況,在內心裡細野幸之助卻有點小小的得意,暗想讓你們帶上頭盔非不聽,這下出事撞到頭了吧?

“沒事。”休息了這麼長時間,方遠終於有點緩過勁來了,聲音微弱的回覆細野幸之助,同時慶幸GT-R50的安全配置好,否則自己的小命早報銷了。

“你先休息,等我們把社長救出來,把你們一塊送到醫院去。”細野幸之助把水瓶和紙巾全部塞到了方遠手裡,馬上轉身去幫同事。

聽到要救王嘉良,一直低著腦袋精神萎靡不振的方遠驚的打了個冷顫,腦袋徹底清醒的同時意識到自己麻煩大了。

抬起頭看向了下面的保時捷和正在砸車窗的細野幸之助兩人,他這時才知道掉下來後,保時捷給自己當了緩衝,否則自己就不只是受了點皮外傷這麼簡單。

看著細野幸之助兩人砸門破玻璃,方遠鬱悶死了,心想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如果王嘉良還不死,簡直是沒天理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真有這麼巧的事情。

方遠以前看到過一則新聞,說的是某位車主開車從十幾米高的樓頂停車場衝了下來,結果車子四角朝天摔在地上,因為系了安全帶,裡面的車主只是受了點輕傷。

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自己不會這麼點背吧?

冷靜,現在一定要冷靜。

方遠在強迫自己冷靜,不能露出馬腳的同時,內心裡各種思緒在翻轉,考慮著將要面對的可能。

方遠在想,

如果王嘉良死了,當然一切萬事大吉。

現場油液撒的倒處都是,上哪找自己動手腳的痕跡?

估計王嘉良就是用這種手法害死的師孃,華夏警方找不出剎車失靈的原因,日本的警方同樣不行。

到時候自己咬死了是王嘉良野蠻超車撞的自己,頂天了按照無證駕駛拘留一段時間後,必須放自己回華夏。

如果王嘉良沒死呢?

會不會向細野幸之助兩人說出剎車失靈的事情?

自己把車子橫在山路中間故意阻擋保時捷,又該怎麼解釋?

他會不會報警?

即使王嘉良顧忌唆使自己無證駕駛,沒有報警,僅憑他在日本的勢力報復自己怎麼辦?

方遠動手前考慮了很多,還制定了兩個計劃,就怕中間發生意外,誰能知道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竟然把自己逼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事情發展到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方遠知道無論哪種情況,結果都大條了。

方遠死盯著前方,琢磨著自己是不是需要送王嘉良一程?

然而稍稍起身,便渾身痠痛,腦袋嗡嗡直響,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有細野幸之助兩個人,估計沒有一點成功的勝算,還會被直接扭送到警察局。

逃跑?

方遠苦笑一聲,更是想都別想。

“王嘉良,你千萬別掉鏈子,一定要死的徹底啊。”方遠不想自己亂了陣腳,看看王嘉良死了沒有。

在方遠緊張的注視下,細野幸之助兩人終於開啟了車門。

保時捷裡面的安全氣囊同樣全部爆開,裡面的王嘉良卻沒有方遠這麼走運,他滿臉的鮮血,歪著腦袋躺在了座椅上昏迷不醒。

詭異的是,王嘉良全是血的右邊臉上,從耳根下面開始,薄薄的皮膚竟然向上捲起,好像原本就不是一個整體似乎隨時要脫落。

細野幸之助兩人簡直驚呆了,哆哆嗦嗦的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要不是他們能夠從身材和剩餘的半邊臉上確定是自己的老闆,否則早一溜煙的跑掉。

“社長。”

“老闆。”

“中魯先生。”

細野幸之助兩人恢復了一點鎮定,聲音顫抖的呼喚著王嘉良,想要把他叫醒。

你們倆喊個錘子?直接挖坑把王嘉良埋了不行嗎?方遠被細野幸之助兩人擋住了視線,並沒有看到車內的情況,正當他緊張的觀察著這邊的動靜,腹誹細野幸之助兩人多事的時候,車內響起了輕微的咳嗽聲。

真的沒死?

驚嚇之時,方遠虛弱的身體竟然蹭的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站在那裡,直直的看向了前方。

摔成這樣都不死?

簡直太沒有了天理,

方遠這時反倒懊怨安全配置太好了。

怎麼辦?

怎麼辦?

方遠仰頭看向了上面的山路,琢磨著自己虛弱的身體百分百沒有逃跑的機會。

拼了,

方遠發了狠,開始四下亂瞅打量著地面,尋找大小合適的石頭,準備給王嘉良一下。

王嘉良被細野幸之助兩人扒拉了出來,雖然醒了,但是他的情況很糟糕,身體比方遠更虛弱,連坐都坐不穩,只能躺在那裡才好受點。

方遠看到了他臉上出現了詭異的傷勢,右邊大腿好像也斷了,即使有安全配置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摔的也不輕。

想起了易容的艾麗西亞,又有耳朵下面的皮膚當證據,方遠現在能百分之一萬確定中魯雅志是王嘉良。

王嘉良迷離的雙眼閃過一陣寒光,左右扭頭掃過了細野幸之助三人之後,聲音微弱的叮囑:“別送我去醫院,更別讓山下的人看到我這個樣子,回船上讓我的私人醫生給我看病。”

說完了這句話,王嘉良詭異的大腦袋扭向了一邊,再次昏迷過去。

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不去醫院?

想要回貨輪找醫生治療?

細野幸之助兩人簡直無法理解老闆的想法,兩人苦笑一聲只好照做,方遠反倒長出了一口氣,心裡的壓力小了很多。

沒有擔架什麼的,埃爾法的駕駛員主動背起了王嘉良,細野幸之助攙扶著方遠的右臂,一起費了好大勁才回到了山路上停放的埃爾法和板車旁邊,方遠估計是兩人聽到了撞車是的響動過來檢視,發現了防護欄被撞壞,兩輛車掉到了下面。

細野幸之助先走到了埃爾法旁邊開啟車門,把第二排右邊的座椅放倒,這才小心翼翼的讓同伴把王嘉良放上去讓他躺好。

方遠站在兩人的後面,望著昏迷不醒的王嘉良,雙眼炙熱如火,恨不得撲過去結果了他給師父,師孃和師姐報仇。

“方遠,別擠埃爾法了,我有事問你。”方遠正愣神,細野幸之助不容分說的拉扯著他,走向了後面的板車。

方遠被細野幸之助拉了一個趔趄,不由自主的走向了後面。

前面的埃爾法緩緩起步,板車跟在後面,細野幸之助看了眼方遠,說:“船上社長的私人醫生據說醫術非常好,等回去了讓他給你包紮一下。”

“帶我去貨輪?”方遠正琢磨著回到了東京市區怎麼找藉口下車離開,現在細野幸之助主動提出要帶自己去貨輪,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了腦海中。

不過萬一王嘉良清醒了怎麼辦?

自己跟著去貨輪,不是老壽星上吊,送羊入虎口嗎?

去還是不去?

“捨不得孩子抓不住狼,拼了。”方遠觀察王嘉良的情況,一時半會醒不來,心裡發狠決定跟著先到碼頭,如果下車時王嘉良醒了,自己立馬跑路,如果王嘉良沒醒,就跟著上貨輪先把自己的傷勢包紮好找機會給師父一家三口報仇。

想好了最無奈的對策,方遠當即滿口答應,不停的感謝細野幸之助,還許諾等傷勢好了,一定再請他去吃飯喝酒嗨皮。

“沒事,舉手之勞嘛,唉對了,你和社長怎麼會衝破護欄掉下去?還摔成這樣?”在下面時,細野幸之助忙著救人,都忘了詢問方遠出車禍的原因,現在兩人還活著讓他松了一口氣,這才想起來問方遠。

“是中魯先生彎道超車把我撞了。”

方遠早料到細野幸之助會問,回答過後還揉著腦袋一副頭疼的樣子。

方遠的身體很虛弱,細野幸之助也不好意思問了,跟著前面的埃爾法下山之後,也不和等在那裡的人打招呼,直接回到了碼頭。

估計是埃爾法的駕駛員早已通知過,貨輪停靠的碼頭上面站著十來個身穿橘黃色連體工作服的年輕男子,最前面還有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白種人,正扶著雪白的擔架做好了準備。

看到兩輛車過來,醫生拿起了一塊白布,還回頭衝著穿連體工服的人吩咐了幾句,所有身穿連體工作服的全部後退三米轉身背朝快速駛來的車子。

埃爾法剛一停穩,醫生馬上走了過去開啟車門,把手中的白布罩在了王嘉良腦袋上,把他遮蓋的嚴嚴實實,這才朝著工人們大聲呼喊來人。

板車停在了埃爾法的後面,看著工人們抬著王嘉良放到了擔架上,方遠不甘心的跟著細野幸之助下了車。

見到了醫生,細野幸之助連忙朝著他招呼:“邁克醫生,能不能給我的朋友療傷?”

“朋友?”被細野幸之助稱呼為邁克的醫生冷哼一聲,揮手招呼貨輪的工人們,“把他們兩個綁了,丟到底倉去……”

“為什麼綁我?為什麼?”看到同事們竟然拿著繩子朝著自己走來,細野幸之助心裡是驚恐加鬱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一邊後退一邊大聲的辯解,“你們搞錯了吧?”

“搞錯了?哼哼,我們沒搞錯。”埃爾法的駕駛員走到了邁克醫生身旁,滿臉陰鶩的朝著細野幸之助冷笑,“在找到車子的時候,我拼命的搶救社長,你卻去救那個華夏人,那時我便懷疑你,剛才在車上,裝作昏迷的社長把一切都告訴了我,是你,是你和這個華夏人在他車子上動了手腳,才導致的事故,你們倆都該死。”

細野幸之助後退的時候,方遠也想跟著跑,可是身體還是太虛弱實在逃不掉。

現在聽清楚了埃爾法駕駛員說的,方遠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霹靂,苦笑一聲自嘲自己還是沒有王嘉良奸詐,這孫子竟然裝暈騙過了自己。

不甘心就範的方遠取下了鑰匙,把尖尖的鑰匙頭夾在了手指縫隙裡,做成了簡易的手盔,反正被抓住了沒有自己的好果子,拼一個夠本,拼倆還賺一個。

和已經做了最壞打算的方遠不一樣,細野幸之助壓根不承認埃爾法駕駛員的指責,大聲嚷嚷著竭力辯解著。

“你話太多了。”埃爾法駕駛員指向了細野幸之助,滿臉得意的笑容,“抓住你們,社長已經答應讓我做課長了。”

“你話也太多了。”邁克醫生忽然把長長的針管插到了埃爾法駕駛員的脖子上,透明的液體快速注射進了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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