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過景點大樓不稀奇,在古城系巔峰時期,住在那裡的人少說也有上千。但是能跟武尊有接觸的就真的稀奇了,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才是真正的景點大樓出身,是最尊貴的大樓血統!

只是這些人太少,雖然位高權重,但放在海城這座特大城市還是略顯單薄,所以後來人們普遍認為在景點大樓裡住過的都算,而頂層也預設了這一點,這才讓大樓血統成為海城的一張名片,影響力大增。

此時在外套間的角落,冷眼旁觀的林允文正仔細打量著王銳的面孔,努力在記憶裡對號入座。可是他實在想不起王銳小時候的模樣,搜尋無果後也就放棄了回憶。

雖然想不起來,但林允文知道王銳說的很可能是真話。當初他在景點大樓忙裡偷閒時,確實曾與民同樂,跟大樓裡的孩子們玩鬧過,其中就有最機靈搗蛋的孩子王……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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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別人,單是小虎就因為贏了遊戲,在他頭上騎過好幾次大馬,讓他扮過好幾次烏龜,被姐姐小薇發現後還挨了罵,哭哭啼啼地找他告狀。

想必王銳就是那群孩子中的一員,只是人數有點多,他無法對號入座。

想到這裡,林允文又看了王銳一眼,心想當初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小不點們現在都已經長大成人,也已經成長為黑甲軍的中堅力量了。

林允文想著想著,突然茶室外面又傳來了一片急促的腳步聲,將樓梯踩得“蹬蹬”作響。很快邵墨就帶著一大群人馬堵在門口,他自己則帶領著幾名心腹衝進門內,直接來到妻子身邊。

邵墨的妻子一見丈夫趕來,“啊”地尖叫一聲,撲進懷裡後雙臂緊緊地箍住對方的熊腰,嘴裡還一直嘟囔著“你可來了,這場面可嚇死我了”之類的話。

邵墨一邊拍著妻子後背略作安撫,一邊往邵青和邵佳慧的面前一擋,滿臉挑釁地看著王銳道:“都別害怕,我來了!我倒要看看誰敢在這裡放肆!”

王銳原本就認識邵墨,尤其是他來此之前也調查清楚,就是邵墨在用侄女勾引韋子濯。對方是冰派的人,跟他是對手,所以見面之後他分外眼紅,臉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

同樣臉色陰沉的人還有韋子濯,此刻他恨不得立即拂袖離去,什麼相親不相親的,他不要邵佳慧了!

從邵墨出現的第一秒,他就知道這件事已經變了味。原本是正常的相親,現在可真要坐實了他投靠冰派,不然怎麼解釋邵墨會出現在這裡?

當初答應相親時他明確要求邵墨避嫌,所以對方只來了邵墨妻子這種邊緣人物。因為一旦邵墨本人出現,憑他的地位,別人很難不聯想到是不是二人藉著相親的幌子商談什麼要事。

他在來此之前千算外算,覺得邵墨沒有理由破壞約定,否則不僅攪合了一樁好姻緣,還得罪了他,絕對是損人不利己。可現在邵墨還是來了,他卻挑不出任何錯處,沒法當場翻臉。因為對方是為

了保護妻子才趕來的,誰能說出個不是?

只是這種舉動卻讓他的處境變得極其尷尬,幾乎逃不掉勾結冰派人的黑鍋。他能想到往後日子會有多難過,恐怕就是平常很照顧他的劉督軍心裡都會納悶,你韋子濯到底有沒有與冰派暗通款曲?冰派是不是許了你什麼好處,才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與他們的親屬接觸,甚至與高階人員直接接觸?

事件果不其然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王銳沒有理會邵墨,反而直接朝韋子濯發難:“韋子濯,你還有什麼話說?邵墨是什麼人不用我來解釋吧,我才剛到不久,他就帶著大批人馬急匆匆地跑來保護你,你他媽是不是已經投靠冰派了!”

韋子濯的心臟砰砰亂跳,呼吸急促,臉色漲紅。他可是一直以景點大樓的身份為榮,一直忠於火派,怎麼可能承認自己背叛?但眼前的場景他已經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只能無力地解釋道:“我真的沒有背叛。我生是大樓的人,死是大樓的鬼。”

“我呸!”王銳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抬手指了指邵墨,又指了指韋子濯:“景點大樓沒你這樣的叛徒!你以後少在我面前提這四個字,你不配!我看你們就是一丘之貉,罷了,今天我一定要替火派清理門戶,先把你抓起來再說!”

“刷刷刷!”一陣利刃出鞘的金鐵聲響起,王銳和他身後的人紛紛拔出武器,虎視眈眈地盯著韋子濯。

“放肆!誰敢動手?有我邵墨在此,今天你們別想帶走任何人!”邵墨一聲令下,門外的人立刻呼喝起來,氣勢陡然間就壓過了王銳的一干人馬。

此刻他心裡笑開了花,暗想真是天助我也,這種逼人站隊的機會可謂是千載難逢。他聽完手下的彙報後立刻以派系爭鬥的思維想通了關竅,急忙帶著人趕來支援。

韋子濯現在已經被他架到火上,只要他今天明確表態要保護對方,韋子濯基本上逃不出冰派的手掌心。尤其是他如果能將王銳逼得灰溜溜退走,那韋子濯真是沒有一丁點兒退路了,直接就得向冰派倒戈。

他倒是不怕因此得罪韋子濯,或者說破壞侄女的姻緣。因為只要韋子濯投靠了冰派,他就能再次將侄女介紹給對方,並且成功的幾率比現在還要大。

畢竟他此次前來是有正當理由的,從名義上講,任何人都挑不出錯,就連韋子濯也不行。到時候他以保護妻子為藉口稍作轉圜,再加上同屬一派後所有人都樂見其成,雙方結親絕對能成為一段佳話。

到時候他不僅為冰派立下大功,獲得領導的賞識,還能得到一位前途無量的侄女婿,壯大家族力量。這怎麼想都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這種機會要是抓不住,白瞎了他在政壇打滾多年所培養出來的政治敏銳。

所以他面子上正氣凜然,似乎在為韋子濯打抱不平。實際上心裡早就琢磨著日後怎麼離間拉攏,逼火派與韋子濯徹底切割。

而韋子濯對邵墨的想

法一清二楚,卻沒辦法破解。現在這間茶室已經成了邵墨的地盤,他無論是明著拒絕還是武力反抗,對方都能輕易化解,而且也會被王銳等人認為他是在做戲,表面惺惺作態,行徑令人作嘔。

但是他又不能什麼都不說,否則就是預設邵墨和自己是一夥的,於是只能無奈道:“邵衛長,我們素不相識,你不必插手我們火派內部的事情。”

邵墨聞言急忙拍了拍胸脯,豪爽大笑道:“韋都統,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咱們倆的緣分可是不淺啊,說不定將來還能成為親戚呢。另外這個王銳實在是太不像話,這都欺負到你頭上了,哪兒還有一點同僚之情?你放心,今天有我在,誰也不能為難你!”

外套間的王銳呵呵一笑,沒有搭理邵墨,只是在聽到韋子濯的話後果然不出所料地朝著他不屑冷笑:“演,接著演。我看你就是天生的虛偽,靠著演戲的天賦騙了黑甲軍不少人吧,是不是還包括劉督軍?人家邵衛長都護你護到這種程度了,就差讓你當侄女婿了,還說沒關係?你是覺得我們這群人的眼睛都瞎了嗎?”

韋子濯沉著臉一聲不吭,倒是邵墨內心暗笑,嘴上又加了一把火:“王都統此言差矣,韋都統說的都是實話,我和他素不相識,今天是第一次見,你可不要胡亂猜測。”

此話一出,眾人都從中咂摸出一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內心嗤之以鼻。只有邵墨好像渾然不覺,繼續呵斥道:“另外你鬧夠了沒有?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別他媽招惹我,趕緊滾蛋!”

王銳被氣得不怒反笑,將手中的寶劍挽出一道劍花,整個人氣勢陡然攀升:“邵衛長,你還真是掂不出自己的份量,竟然敢攔我?我可是景點大樓的人!我勸你乖乖讓路,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只是邵墨全然無懼,挺起胸膛,高聲大笑道:“哈哈……王銳,你不過是黑甲軍一個小小的都統,仗著景點大樓的身份就目中無人胡作非為!景點大樓怎麼了?難道就沒人能管了嗎?我告訴你,老子背後可是站著韓司令!有本事你就上啊,我倒要看看你捅出簍子後,你的上司劉督軍能不能為你擦屁股!”

“你……”王銳氣急,臉色漲得通紅,渾身都微微發顫。他明白邵墨的意思,景點大樓的人不是無人能治,而是看誰來治,冰派的韓司令恰恰就是這樣的人。他的實力強悍資歷奇高,是冰派的大領導之一,聽說還和武尊共事過,這樣的人物一旦出面,政務廳所有首長都得給他幾分薄面,何況是治他一個小小的都統。

此時身後的屬下也悄悄捅了捅他的後背,附耳低語道:“都統,這可是個硬茬兒,我們惹不起!我看咱們還是走人吧,不然一不小心捅了婁子惹得韓司令出面,就算是劉督軍也擋不住啊。”

可是王銳立刻瞪去一眼,一聲不吭地抬起肉掌,狠狠地將對方一把推開。耳邊清淨的他隨即仰著頭深呼幾口氣,竟然在短短幾秒內就恢復了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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