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多再一次醒來,做完日常的冥想訓練後,他第一時間檢查了隨身空間內的那十支屠魔箭半成品。

確認與昨晚收起來時的狀態無差,他才小心翼翼地將這些半成品重新收入了隨身空間。

現在這些半成品雖然已經具備了屠魔箭的全部魔法能力,但由於尚未封裝,僅以秘銀構件的形式存在,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在手裡炸了。

至於如何封裝,在屠魔箭設計圖紙中也早有預案,需要用到一種名為“鐵木”的木材,這也是夏多為大夏領領民製作身份證的材料。

這種木材堅固耐用,不遜色於一般鐵器,但同時它的重量卻遠比鐵輕,是一種十分優良當然也是十分珍稀的木材。

夏多領地附近也就只發現過一棵鐵木樹,即便是在整個綠珠森林範圍,也不見能發現多少。

當然,在塞汶頓,想要找點鐵木材料還是十分容易的,再怎麼說這裡也是首都嘛,連鐵木都找不到的話,那也太差勁了。

……

就在夏多忙著收集鐵木完成屠魔箭的最後封裝時,遠在耐色核心區域東方,克利夫領內,一場持續三天的遺產分配鬧劇終於落下帷幕。

儘管已經此刻的時間已經到了六月,但光輝之塔五月的輪值主事馬爾斯卻佔得上風。

他充分利用巴迪加爾在光輝之塔時對眾人心態上的壓力,在五月底迅速完成了權力集中。

成為了光輝之塔,乃至克利夫領此刻事實意義上的最高許可權者。

而這在克利夫死亡、巴迪加爾抵達光輝之塔的當晚就已經完成,此後的三天,則完全是關於利益以及今後各項權力的分配。

如今的光輝之塔失去了克利夫,就是失去了最大的支撐,即便是已經取得勝利的馬爾斯,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太過苛待其他施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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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會更加籠絡,畢竟這些人可都是他今後的羽翼,也是共同應對外界壓力的盟友。

會議室中,眾人簇擁下的馬爾斯卻並未感到多少歡喜,反而感到了無窮多的壓力,壓在了他的脊背上,幾乎讓他喘不過氣。

“各位,舊秩序已經逝去,如今的光輝之塔需要我們一同維護,現在有件事需要我們立刻去做,一刻也不能拖延!”

“什麼事?難道是對外宣佈我們內部的變化?還是去塞汶頓議會提請由你繼承克利夫領主之位?”

“不,這兩件事雖然都很重要,但還不是最重要的!”

馬爾斯瞥了一眼那個剛剛出聲的人,又掃了一圈周圍眾人的表情,然後放低聲音,頗為慎重地說道:

“現在最重要的是向吉爾斯高塔要回老師的遺物!塔靈消失,在我們短時間內無法重建的情況下,要確保沒有任何可能具備光輝之塔高許可權的物品流失在外!”

這麼一說,眾人也立刻反應過來,眼下他們確實可以說已經繼承了光輝之塔,但這種繼承卻並不穩固。

如果克利夫隨身攜帶有控制光輝之塔的高許可權物品,如果那東西再被某個不壞好意的人得到了,那他們現在所繼承到的一切,就不安全了!

“是,馬爾斯你說得沒錯,這件事才是眼下最要緊的,我對吉爾斯高塔比較熟悉,在斯庫姆大奧術師成為執掌者之前,我還曾和他有過幾次交流,不如讓我去塞汶頓交涉吧!”

“不必了,哈曼!”

馬爾斯狠狠地看了一眼哈曼,到這種時候了,還耍這些小心思,沒看別人都沒提嗎?

在心裡,馬爾斯重重地給哈曼記了一筆,然後直接拒絕了對方的請求,他對眾人這般說道:

“塞汶頓那邊我親自過去,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安撫好六座法師塔的全部人員,確保各項工作平穩過渡。”

對此,眾人也並不感到意外。

一方勢力首領,固然能享受到其他人所不具備的資源,但同時也承擔著其他人所不具備的風險。

更何況,克利夫領共有六座法師塔,馬爾斯現在也才掌握了一座光輝之塔,其他五座法師塔雖然比起光輝之塔多有不如,但在克利夫領也佔了相當大的比重。

與其說是馬爾斯迅速整合眾人集權,倒不如說是眾人推舉了一個人站出來,帶領大家共同應對失去大奧術師支撐後的外界壓力。

那個人可以是馬爾斯,也可以是其他人,只不過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選擇馬爾斯能夠以最快速度集權。

……

很快,馬爾斯離去,準備前往塞汶頓,其他眾人也紛紛散去,他們各司其職,共同維護光輝之塔(法師塔組織)以及克利夫領的正常秩序。

當然,這也是他們的共同利益。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就在馬爾斯前往塞汶頓後不久,光輝之塔一個不存在於公開記載的密室內,一卷被收納在木盒內的書冊,突然散發出杳杳冥冥、晦暗深沉的幽光。

這幽光不斷擴散,很快便充斥了整個密室,但這光似乎永無止境一般,源源不斷地從書冊中散發出來。

片刻之後,當密室內幽光濃郁到一個臨界點時,密室中央突然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並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不多時,一個不著片縷的血肉之軀悄然出現,並在幽光的支援下,如同施加了懸浮魔法一樣,微微起伏。

如果馬爾斯等人在場的話,不難認出這具血肉之軀就是他們的老師——大奧術師克利夫。

只不過,現在密室中的這具軀體要比之前的克利夫年輕不少。

與此同時,外層位面,光輝之國,一座恢弘的殿堂內。

夏多曾經見過的權杖神使喀法,以及一位與周圍聖光格格不入的灰袍神使,正在詢問已經化為律書神使的克利夫,詢問他是否願意回到凡間,繼續他未盡的人生。

此時的克利夫,似乎已經失去了對前塵往事的種種記憶,面對喀法神使以及另一名不知名神使的詢問,他顯得有些茫然。

同時,對於現在所處的這座光輝之國,克利夫也有著發自內心、無比真誠的嚮往與熱愛。

凡間,似乎離他很遙遠,只有在聽到“人類”、“復活”這些關鍵詞的時候,他的眼神才有少許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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