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重月感覺自己的心跳已經快超出常規的範圍內了,抬手伸向宮天歌,正要掀起蓋頭,旁邊的喜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連忙上前攔住:“少將軍,該抱著新娘子出府啦!”
哦!對!
這時候還沒到應該掀蓋頭的時候。
應該先把人給抱去自己房裡才對。
宮天歌被蓋在蓋頭下面的臉不由得笑開了,在被蕭重月抱起的一瞬間,心中所有的慌亂、不安、與緊張,都煙消雲散了。
有他在,她有什麼好怕的呢?
蕭重月將他直接抱到了主院,沒有八抬大轎,吹吹打打的聲音都沒有旁人熱鬧,可他們二人,卻沐浴在所有人祝福欣喜的目光之中。
射箭,跨過火盆,走向高堂,宮天歌的手一直被蕭重月緊緊攥在手心裡。
“一拜天地!”禮官唱道。
蕭重月牽著宮天歌的手跪下,儀態莊重正式,絲毫沒有平日的高傲,面上全是虔誠。
他只希望,能一生一世,永遠牽著她的手走下去。
他不信鬼神,不信天命。可如今,他希望真的有上蒼,有老天,有神,有月老,能將他們緊緊聯絡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
“二拜高堂!”
高位上,蕭安恆和鍾權一邊坐著一個,看著下面跪著的兩個新人,唇角也難掩欣慰激動的笑。
哪怕是一直不那麼滿意到蕭安恆,這會兒在看見自家兒子臉上無比真實的激動後,也高興了起來。
他自己也是過來人,哪裡能不知道,娶一個心上人有多幸福,而被迫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會有多痛苦。
鍾權也是老眼含淚,這倆小子,總算是定下來了。他的寶貝徒兒,今後也總算是有人護著她了!
“夫妻對拜——”禮官高聲道。
宮天歌轉過身,和蕭重月相對跪下,極盡虔誠。
從今往後,她便是他的妻子,相守相知,終此一生,不再有他人。
“禮成——”
大堂內,蘇晴兒眼眶都紅了,看著面前相攜而立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是傷心嫁給阿月的人不是自己?”
突然,旁邊一道十分冰冷的煞風景的話有些突兀地響起。
蘇晴兒小臉刷地沉了下去,咬牙切齒地轉頭,又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
“是你?”蘇晴兒有些驚訝,還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這兒還能看見他。
“我是阿月的摯友,難道我還不能在這兒了?”趙七雲挑了挑眉毛,隨即又看向蘇晴兒,道:“倒是你,成親是喜事,你哭什麼?”
“我早就放棄表哥了,我蘇晴兒行得正坐得端,說不要了就是不要了,怎麼會一邊說不要一邊又覬覦?我只是……只是羨慕罷了!”
“羨慕?”趙七雲有些疑惑,羨慕就會哭嗎?女人真的好奇怪。
蘇晴兒哼了一聲,不再理他了。
和這個冰塊似的男人講風花雪月,真是對牛彈琴!
宮天歌被蕭重月抱回了洞房,蕭重月直到把人抱進懷裡,才感覺自己這幾天一直被冷風刮著的心口充實了個滿懷。
“天歌……你在這裡等著我,我……我儘快回來。”蕭重月緊緊抓著宮天歌的手,他真想就不出去應付那些人了,或者把她給帶出去。
“少將軍,其實……也可以先完成下面的儀式,再帶上夫人一道出去的。”旁邊的韓玉一身粉紅色的長袍,整個人像一隻粉紅花蝴蝶一樣扎眼,這會兒又滿臉的調笑和曖昧,看得人眼睛都要閃瞎了。
“這……可以嗎?”蕭重月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看向旁邊的喜婆。
喜婆突然被點到,心裡一驚,連忙跪下,額頭上卻不斷沁出冷汗來。
從開始到現在,這二位就根本沒有按照禮儀來好不好?這會兒倒顧及起來了?
“這……”喜婆支支吾吾地道:“若是少將軍不介意,自然是可以的。只不過……”
“既然如此,那就先把下面的儀式做完。”蕭重月大手一揮,打斷了喜婆的話,韓玉便笑嘻嘻地帶著人守在了外面。
喜婆一邊說著吉祥話,一邊將二人的青絲剪下一段來纏在一起,又將兩人的袖袍緊緊打了個同心結,等一系列動作結束後,丫鬟才端上一柄喜秤,交給蕭重月。
蕭重月伸出手,動作急切得帶了迫不及待,抓過喜秤就要挑起宮天歌面前蓋著的蓋頭。
“阿月!”感受到蕭重月的急切,宮天歌突然有些緊張,小手忍不住緊緊攥住了蕭重月的衣袖。
蕭重月一愣,以為她有什麼不舒服,連忙緊張地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舒服?”
“不……沒……沒有……”宮天歌支支吾吾地否認,手也不由自主地鬆開了蕭重月,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溼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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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對萬千敵軍也不至於這麼緊張啊!今天這是怎麼了?
感受著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臟,蕭重月已經緩緩把大紅的蓋頭掀了起來。
宮天歌微微低著頭,一雙如琉璃般璀璨的眸子抬起,睫毛如蝶翼一般顫動,直直看向蕭重月。
可看著蕭重月,宮天歌突然覺得有點奇怪。
他怎麼看起來好像……傻了?
“阿月?”覺察出蕭重月的不對勁,宮天歌有些疑惑,開口叫了他一聲。
砰!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開啟了,韓玉帶著人吵吵嚷嚷地衝了進來:“蕭哥,不給紅包我們可就……”
“滾出去!”
蕭重月身上頓時釋放出源源不斷的冷氣,溫暖的暖閣裡瞬間降了幾度。
嗖!
韓玉幾人興趣高昂地衝進來,風一般又逃了出去。
靠!剛剛是怎麼了?蕭重月發了什麼神經?大喜的日子這麼生氣?
“剛剛……那個夫人……好漂亮……”突然有個人傻傻地道。
“對……對啊……”有個人開口附和道,“簡直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
“呸呸呸!還說呢?再說小心少將軍把你們眼珠子給摳出來!”韓玉皮一緊,頓時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宮天歌看著對面一臉陰沉的男人,有些奇怪,愣愣地問道:“阿月?怎麼了?”
蕭重月直勾勾地看著宮天歌,沒有說話。
倒像是一頭盯著肉的餓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