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們今天來想要做什麼？”
公孫玉輕輕一咳，總算是迴歸正題了。“此次來是專程為了感謝之前在漠城時對小弟的照顧，還有那些丹藥，皆為上品，父親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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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我？”宮天歌眉頭輕挑。
“是。”公孫玉答得臉不紅，心不跳。
“既然要感謝我，你們就空手來？”宮天歌意味不明地笑著，往後一倒，狐狸似的眼睛眯起，上下打量著這位傳說中的公孫家族大少爺，公孫少主。
公孫玉被她的眼神看得渾身一緊，頭皮都有些發麻。
沒有想到這個唐海居然如此難纏，還如此大膽。一開口就問人要禮物，不是說醫者都是宅心仁厚、視錢財為身外之物嗎？
宮天歌見公孫玉臉上的表情變得精彩，終於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
公孫玉又詫異了，抬頭看著面前的小女子笑得開心，一雙眸子更是神采奕奕，心頭突然被觸動了一下，像是琴絃突然被撩動，發出錚錚琴音。
公孫宇看見自己大哥都傻掉了，有些無奈地白了宮天歌一眼，道：“好了你，適可而止，我大哥不和女子親近，你再逗他，他怕是待會兒就把公孫家的庫房給你搬來了。”
宮天歌只好停下作罷，擺了擺手道：“少主千萬別在意，我和你開玩笑的。好了好了，說正事，你們來做什麼？”
公孫玉整理好心思，面色不改，但語氣卻莫名柔和了許多：“唐姑娘，是這樣的，家父想要見唐姑娘一面，親自感謝之前的丹藥之恩。除此之外，我也想來看看，名動開元的天才煉藥師，究竟是何許人也。”
“原來公孫少主是好奇？”宮天歌挑了挑眉毛，這個理由倒是不錯。
“我還以為你們是來和我商量怎麼把顧家給收拾乾淨的呢。”
一語落下，公孫玉的臉色瞬間就沉凝了下來，就連公孫宇都僵住了，怔愣地看著宮天歌。
宮天歌見他們臉色雙雙都難看了下來，不由得詫異，“怎麼？難不成你們是想和顧家聯手對付我，這回來試探我的？”
公孫玉沉聲道：“唐姑娘，話不能亂說。”
“給個準信兒啊。”宮天歌挑了挑眉毛，“我可是很期待和你們合作的。”
說著，她便把自己的想法跟倒豆子似的倒了出來：
“公孫家族和顧家雖說表面上風平浪靜，但明眼人都知道，你們私底下鬥得如火如荼，如今顧亭深死了，一個顧漣漪成不了氣候，但顧家仍舊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光靠我一個唐氏醫館，可扳不動。
但公孫家族就不一樣了。你們在幽州盤根錯節，勢力浩大，與顧家勢同水火，若是我們聯手，將顧家扳倒不是問題。”
宮天歌的話讓在場的公孫玉徹底變了臉色。
實話說，他今日來確實是有試探唐海的意思，他想看看唐海想要對付顧家的想法究竟深到什麼程度，公孫家族能否和她展開合作。
可沒想到他還沒開這個口，唐海自己就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公孫宇眼睛一轉，隨即看向唐海，道：“唐海，你也討厭那個顧漣漪嗎？”
宮天歌點了點頭：“顧漣漪想要和我搶男人，我能不討厭她嗎？之前顧亭深在，我還能觀望觀望，可如今顧亭深死了，她的目的都暴露出來了，我自然不能再袖手旁觀。
再說了，再等下去，估計她顧漣漪就要爬到我頭上來了。我才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唐姑娘……你……想好了？和顧家作對，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就如你說，雖然顧亭深死了，但顧家的實力仍然不容小覷，他們這樣的藥業大家族，和他們交好的人太多了。
到時候，猛虎反撲，哪怕有公孫家族在應對，唐氏醫館也討不了好。”
公孫玉斟酌了一番，還是把其中的利害關係講清楚了。
宮天歌眯了眯眼睛，唇邊是溫和的笑意，叫人看不出深淺。
她剛剛說出這番話，何嘗不是在試探公孫玉呢？
公孫家想要用她這把好刀，也得擺出誠意來。他們兩個雖然目的相同，但歸根到底，也不是好到同氣連枝的地步。
若是公孫家族只想利用唐氏醫館的力量，等到時候顧漣漪出招就躲得遠遠的，那唐海不就玩完了？
所以她也得試探一下這個合作伙伴，究竟有幾分誠意。
如今公孫玉把利弊得失都給她粗略分析了一遍，倒是顯出了幾分他們的誠意來。
要不然如今什麼都沒開始，就只講著事成之後分多少好處，宮天歌才不願意相信呢。
這樣一看，公孫玉倒也還不錯。反正顧漣漪她是肯定要扳倒的，和公孫家族聯手能省她不少事。
這麼一想著，宮天歌的臉色就好了很多。
“公孫少主不必擔心，我唐氏醫館別的不說，這點實力還是有的。雖然還沒入主幽州，但在江湖上也好歹是一呼百應的勢力，不過日後的籌謀，還是得和公孫少主細細商量。”
“如此甚好！”公孫玉見她如此爽快就答應了，臉上也是難得流露出了一分高興。
他們看顧家早就不爽了，以前是沒有機會能一舉吞下，如今有機會了，那還不高興嗎？
公孫宇見他大哥的大事談完了，小臉也是欣喜，拉著唐海就道：“你家那個劍客呢？我學了好多招，就等著來你這和他對招了！”
宮天歌挑了挑眉毛，道：“你說雲逸塵？你還想和他對招？”
“是啊！他不用靈力，和我打。”公孫宇笑著，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驕傲，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看樣子對自己的劍術頗為滿意。
一旁的公孫玉有些無奈：“宇兒，這是在別人家裡，不要胡鬧！唐姑娘……真是抱歉，小弟放縱慣了，我回去一定……”
“好，青梔，你去把雲逸塵叫來。我也好久沒看你們打架了，不知道這回你能贏幾分。”
“這不叫打架，這叫切磋！女人就是見識短！”公孫宇小臉不屑，還當他是幾歲小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