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看?”蕭重月低聲問道,看她這臉上冒光的樣子,估計顧亭深準備的這份“厚禮”分量可不輕。
宮天歌挑了挑眉毛,道:“怎麼看?收著咯,我給顧漣漪用的丹藥,就是拿他這裡的東西再多上十倍也抵不上,更何況還有我的親自治療,這可值不少錢呢。”
蕭重月聽她清脆有力的嗓音,便知道她這是恢復過來了,一下子也便放下心來,順帶著像是被她的生機與活力感染了似的,心情還稍稍雀躍了一些。
“那若是顧亭深招攬你,你準備怎麼辦?”蕭重月眉目裡似是含了一汪深深的柔和水光,柔柔地問道。
宮天歌仰頭看著他,笑嘻嘻地咧開了嘴,道:“若是招攬我……那自然得看看他開出的價碼高不高了!若是他開的價夠讓我心動,我便答應了唄。
畢竟……一整個顧家,這麼大的基業,日進斗金都不是事兒,若是能把顧家掌控在手裡,那我可就輕鬆了!”
蕭重月看著她黑漆漆的如黑寶石一般的水潤瞳仁轉啊轉,就知道她在打著什麼鬼主意,於是只好無奈地道:“本以為你只是想從顧亭深那敲一筆,沒想到你是想要吞了這整個顧家?胃口還真是大!”
宮天歌挑了挑眉毛,眉眼裡綻放出絕世的光華,在燭火的映動下道顯得分外光彩奪目,險些晃了一下蕭重月的眼睛。
“怎麼?你覺得我吞不下?”宮天歌幽幽地道,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戳了一下蕭重月堅硬挺闊的胸膛,極具魅惑地貼在了他耳邊,輕輕呼出一口熱氣,輕聲道:“嗯?”
蕭重月瞬間就覺察到自己耳邊像是被一股烈火點燃了一般,緊接著渾身都緊繃了,僵硬地退出了幾步,謹慎地防備著宮天歌的靠近。
“怎麼了~”宮天歌見他跟防賊似的放著自己,還退出了三尺遠,頓時委屈巴巴地坐回了地上,溼漉漉的眼睛裡蓄滿了水光。
蕭重月看見這一幕,簡直整個頭都要痛起來了,只好無奈地哄道:“天歌,別鬧。”
“哼,誰和你鬧了?”宮天歌哼了一聲,別開頭去看往別處。
這個蕭重月,真是禁不起折騰。她稍稍一貼近一點就緊張得和什麼似的,平日裡也沒見他有多禁慾啊,怎麼到了這時候就……
難不成是因為她還太沒有魅力?
宮天歌忍不住開始自我懷疑……
蕭重月看見她晦暗下去的小臉,大致就能猜到她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可也沒有解釋什麼。
他不敢動她,還沒有到結成連理的時候,不願走到那一步。
可偏偏這妮子又和火苗似的,一天天的就知道往他身上撲,撲一個地方著一個地方,弄得他每天都渾身難受,只好離她遠一點。
蕭重月嘆了口氣,接著上前拿著毛巾給她絞幹頭髮,儘管已經差不多幹了,他還是貪戀地、一遍又一遍像是上癮了一般,用手指穿插進宮天歌一頭如綢緞般絲滑的秀髮中。
宮天歌心裡還憋著一股氣,此時感受到他的撫摸,一開始還有些憤怒,可慢慢的也就覺得還挺舒服的,便也就靠著床邊任他擺弄去了。
就這麼靠著,房間裡靜謐得只剩下了燭芯燃盡時發出的一些噼啪聲。
突然,手底下傳來了綿長的清淺呼吸,蕭重月一愣,低下頭才發現宮天歌已經靠著床頭就這麼睡著了。
不得不承認,小妮子睡著的樣子煞是好看,挺翹精緻的小鼻子翕動著,被燭火映照出一圈白白的絨毛,粉嫩的嘴微微張開,營造出一個更可愛完美的線條。
他可以靜靜地坐在這一直看一直看,看個一整個晚上也看不膩。
可他可不想看一個晚上,這種甜蜜的折磨還是少一些的比較好。
把人輕手輕腳地塞進被子裡,自己也褪去外衣,鑽進被窩裡頭把小小的人兒給緊緊抱住。
懷中傳來的充實感,順帶著把心裡軟綿綿的一角也給填滿了,蕭重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踏實和幸福。
低頭輕輕在粉嫩的小嘴上留下一個標記,蕭重月輕輕一笑,隨即用靈力打滅了燭火之後,才一同閉上眼。
接下來的這三日,幾乎每天顧天都會來客棧報到,每天手裡都揣著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獻給宮天歌,偏偏也沒怎麼碰見過她人。
宮天歌只一句身體不便,就把顧天給擋在了外面,只派了一個青梔在外頭應付著無關人等。
“哎喲!這是什麼東西?”宮天歌正悠哉悠哉地趴在床上,享受地就著蕭重月的手像小雞啄米似的吃著他手心裡的松子,突然被腰間的一個硬物給硌得生疼。
宮天歌伸手摸了摸,竟摸出一塊木頭來。
“這是……”蕭重月微微眯了眯眼睛,隨即道:“顧城的令牌!他那日請你去吃飯……”
“結果給我忘了……”宮天歌轉了轉眼睛,有些尷尬地道。
完球,這下和顧城的這根樑子算是結下了。
雖說她也不怕,但這麼早就樹立一個敵人,實在是有些麻煩。
這幾天她一直處在恢復期,還真就把顧城給拋到腦後了。
突然,門被輕輕扣響,宮天歌應了一聲,青梔便推門進來了,道:
“主子,門外顧城公子求見。”
宮天歌和蕭重月對視了一眼,隨即道:“讓他進來吧。”
說著,她便下了床,隨意在身上披了一件薄衫。
很快,顧城便進來了。看見窗邊坐著的這一位璧人,眼中不由得劃過一絲驚異。
他這些年也算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人了,居然還是會覺得眼前這兩個人……貴氣逼人。
不只是這身上的通天氣派,更是他們兩個身上無言的氣勢……
似乎無論是誰站在這兒,都不夠和他們相提並論似的……
可這種感覺,讓顧城心裡十分難受。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厭惡這種感覺!
這種處處比不上別人的感覺,實在……太令人憤怒了!
可儘管如此想著,顧城臉上仍舊掛上了一副親和的笑,道:“唐姑娘可是忘記了那日與在下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