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平安無事地過了幾天,蕭重月回到漠城的訊息炸了鍋似的在漠城裡傳開。

宮天歌卻像只鴕鳥似的,整日整日地縮在唐府裡頭,閉門謝客不說,府裡的人都很少能看見她出來。

可這一天,突然,一個客人登門到訪了。

“鄭先?”宮天歌有些疑惑地抬起頭,看向福順。

“是的,可要把他請進來?”

宮天歌皺了皺眉,知道自己現在閉門謝客,卻還是登門造訪,以鄭先的脾氣,應該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讓他進來吧。”宮天歌挪了挪,調整了一下原本半躺著的姿勢,坐直了身子。

不一會兒,鄭先就進來了。

“唐姑娘。”鄭先在門口朝宮天歌行禮道。

宮天歌擺了擺手,讓他坐下,“有什麼事嗎?”

鄭先似乎也沒想到宮天歌居然一下子就開門見山,原先準備著的客套話都派不上用場,愣了愣神,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道:“唐姑娘,你可是和少將軍……發生了什麼爭執?”

宮天歌端著茶杯正要往嘴邊送,聽了這話,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垂眸道:“怎麼了?”

“最近,我們典當鋪遇到了一個女子,此人和少將軍一同來過,說是要買些玉器首飾,挑了些貴重的,都是少將軍買的單。除此之外,她還在買東西的過程中說了一句話……”

宮天歌看著他,示意他說下去。

“她說,要來仔細查一查,唐海那時候是怎麼放任疫病爆發出來的。”

鄭先有些猶豫地說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唐海的神色。

說實話,這種話,若是哪個漠城普通人聽了,或許會認為是唐海不作為放任的疫病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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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知道,那時候的唐海深陷寒症之中,意識根本就不清醒,哪有力氣起來管控這個!

更何況之後發生的事,所有人也都有目共睹,都是親眼看著唐海如何在醫館盡心竭力地照顧病人的。

“墨樂媱這回倒是做聰明了。”宮天歌淡淡地道,似乎並沒有因為這個訊息產生太多的驚慌或是焦急。

她慢慢把杯子放下,笑道:“你信不信,過個幾日,這漠城的風向就變了?”

“這……”鄭先看著她眉宇間似是纏繞上了一縷淡淡的傷感,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她。

“以唐姑娘的智慧卓絕,想必是不會放任局勢發展到不可控制的局面的。”鄭先斟酌著道。

宮天歌聽了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你不必在這兒說這些話討好我。這一回我偏要放任,讓她傳去吧。”

鄭先不明所以,為什麼到了這時候,她卻要如此消極應對?

這可不像是一個合理的做法,這樣下去對她有什麼好處?

宮天歌淡淡道:“你想不明白也沒關係,先回去吧。這些日子什麼都不用做,靜靜地看著就好了。”

鄭先猶豫再三,他想要提些意見,可也知道唐海的性子,她這麼做自有她自己的打算,他便也不再多言,很快就告辭離開了。

青梔有些擔憂地看著一臉淡定窩在那看著書的宮天歌,道:“小主子,我們真什麼都不做嗎?”

“嗯~”宮天歌笑了笑,“就什麼都不做,悠閒日子過煩啦?想出去搞事情去了?”

青梔埋怨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宮天歌輕笑道:“好了好了,我也不會什麼都不做,但至少現在我是不想做什麼了,靜觀其變吧。”

青梔點了點頭,她對於宮天歌的決定還是十分放心的。

於是就又是幾日悠閒的日子。西北軍的人又來過幾次,都被雲逸塵給擋了回去。那邊估計也是明白了唐海的意思,便再沒來請過人。

直到這一天,宮天歌剛照例在書房坐下,福順就進來了。

“主子,少將軍要求見你。”

宮天歌眉毛都不抬一下,聽見了這三個字也依舊語氣淡淡:“去哪?又是軍營?”

“不是……這一次是……郡衙。”福順低著頭道。

宮天歌動作頓了頓,問道:“郡衙?”

“是……來人不是西北軍的人,是……郡衙的侍衛……”福順磕磕絆絆地道。

宮天歌點了點頭,臉上一絲異樣都沒有,只是吩咐道:“走吧,在家憋了這麼久,也該出去溜達一圈了。”

“讓雲逸塵和鏡一跟在我們旁邊守著,別讓人發現了。”

“是。”青梔立刻下去吩咐。

和宮天歌的閒情逸致比起來,青梔就顯得有些嚴肅緊張了。

這一回,也不知道蕭重月和墨樂媱究竟準備了什麼在等著他們。

青梔有些害怕。

宮天歌卻是神色淡淡,跟在那些侍衛身邊,默默地上了一輛灰撲撲的馬車。

很快,就到了郡衙門口。

宮天歌下馬車的一瞬間,就感受到了旁邊一圈圍觀的百姓們情緒瞬間激憤了起來。

“就是你!害得我們漠城慘遭疫病的禍!”

“若不是你,我們不會死這麼多人!”

“你就是災星!你來了之後,漠城就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滾出漠城!”

“唐海滾出去!”

“滾出去!”

“唐海罪該萬死!”

宮天歌冷冷地掃了一圈這兒的人,沒有說什麼。

可單單就這一個眼神,就讓前排的一圈人都被嚇得噤聲。

宮天歌環顧了一圈,沒有說什麼話,轉身朝府衙走去。

一踏進來,她就和坐在高位上的男人視線猛然相撞。

蕭重月目光沉沉的看著她,此時此刻,眼神中竟有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可是宮天歌卻只是又淡又冷地看了他一眼,便挪開了視線,看向了坐在他身邊,小手緊緊拉著蕭重月的衣角的墨樂媱。

只見她一張算得上精緻可愛的小臉上,盡是勝利者的笑容,眼中的輕蔑顯而易見。

宮天歌沒說什麼,面上甚至還掛著一絲淺笑,自顧自地走在堂下站直了身子,看向堂上的人。

蕭重月冷聲道:“唐海,你可知傳喚你來是為何?”

趙七雲和韓玉就坐在一旁聽審,看見這樣的場景,真是咬牙切齒到恨不得衝上去把蕭重月給痛打一頓,順便把那個女人給揪下來趕回嶺南。

“我想我應該是知道的。”

宮天歌淡淡地道。

蕭重月握著醒木的手指幾不可察地緊了緊,但仍舊面不改色,冷聲道:“哦?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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