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天歌眼底滑過一絲寒意,臉上卻是輕輕笑了笑,道:“好。那就先回去看看吧。”

很快,宮天歌就回到了唐府。

那三個人已經被雲逸塵帶回了地窖裡的密室,被整整齊齊地綁在了木樁上,全都被堵住了嘴。看見宮天歌和雲逸塵走進來的時候,眼睛頓時瞪大了一圈,流露出十分驚恐的神色。

宮天歌走了進來,在三個人面前站定,一手翻轉,一把外鞘華麗的匕首便出現在她手心裡面。

“說吧,究竟是誰派來的?”宮天歌淡淡地笑開了,看著那三個人,掂了掂手裡的匕首。

匕首在他們三人的頭頂上下翻飛,把人給弄得心驚膽戰,頭頂還有細細的涼風吹過,伴著獵獵的破風響聲,危險的感覺順著頭頂,一路涼到脊椎,引起一陣的雞皮疙瘩。

“還沒準備好怎麼說?”宮天歌冷冷地看著他們,把他們嘴裡塞著的布條拿了出來。

“來,誰先說,誰活下來。看看你們中,誰更願意活命?”宮天歌輕聲問著,這語氣就像是在問別人晚上吃什麼似的,如果硬是忽略掉她手裡上下跳躍著的匕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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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能說話了,可卻是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最終什麼話都沒說,都低下頭了。

宮天歌嗤笑一聲:“來這招?沉默是金?鏡三!”

“在。”

“先打一頓吧。”宮天歌直起身,眼神冰冷,走到了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於是,鏡三便拿起長鞭猛地朝中間那人揮了過去。

啪!

長鞭破空,裹挾著凜冽的力道落在他身上,瞬間,他身上那層單薄的衣服便應聲裂開了,露出衣服下面已經滲出血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啊——”

那男人痛苦地嚎了出來,可鏡三卻只是冷著臉,面無表情地繼續揮著鞭子打下去。

中間那個男人的嘶嚎聲淒厲得像夜晚外面呼號吹過的陰風,旁邊的那兩個早已慘白著臉別過頭去,恨不得把耳朵也堵上,根本不敢看他。

青梔甚至還給宮天歌煮了熱茶來。在這昏暗陰冷的地窖裡,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旁邊那兩個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能這樣淡定的把這茶給喝下去的。

大約只打了十多下,這個男人便已經尖聲哭喊著求饒:“我說!我說!別打了!求你們!”

宮天歌笑了笑,伸手叫停了鏡三,站起身來,一手執著茶杯走到他身邊,目光淡淡地掃過他身上猙獰的傷口,皮鞭把他身上的肉都抽得翻了出來,血滲透了旁邊的衣服。

他渾身顫抖著,額頭上密佈著的汗珠順著毫無血色的臉滑下來,可他也渾然未覺。

“說說看?你知道些什麼?”宮天歌笑著問道,彷彿他此刻的慘狀不存在似的,以一種噓寒問暖的態度面對他。

“我……”那男人恐懼地咽了咽口水,因為劇烈的疼痛而輕輕顫抖著嘴唇,“我只是負責聽老吳安排的,他說要我混進唐氏醫館,假裝病人,然後跟其他病人說些話,只要讓他們造反就好,讓他們都去滄州,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宮天歌輕輕哼笑了一聲,這裡面的意味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可卻又寒涼得讓人發抖。

“教唆我的病人造反?你們想要怎麼做?說我們這兒的醫生治不了病,只有古化才可以?”

“大……大概就是這些。”那男人抖著聲音,“說滄州已經有好多病人都治好了,在那邊過的很好,竄動這些人去和醫館要錢,讓你們把診療費退回去……”

宮天歌這一回沒有說話,只是又喝了一口茶水,然後坐回了旁邊的椅子上,輕聲道:“繼續。”

那男人一聽到繼續二字,頓時驚恐萬分地抬起頭,看著唐海道:“我都招了!他讓我做的事我都告訴你了,半句假話都沒有啊!唐姑娘!唐姑奶奶!我真的……啊——”

鏡三面無表情地把鞭子沾了沾旁邊擺著的一桶水,又揮了下去。

雲逸塵和青梔一邊一個站在宮天歌身邊,她披一身黑色大氅,襯得整張臉愈發蒼白,臉上掛著的淡淡笑意,幾乎要把整個房間都凝結了。

宮天歌撥弄了一下茶盞裡漂浮著的茶葉,似是對那人的痛苦喊聲充耳不聞。

“知道這鞭子上沾的是什麼嗎?”宮天歌淡淡道,鏡三停了鞭打,那男人沒有抬頭,低著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宮天歌看他這副模樣,頓時失笑了:“你想要用靈力抵禦它?一個小小的大靈師,還想翻了我的天不成?”

“這個藥叫做彌桃,知道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嗎?就是因為這種藥能讓人癢至骨髓,從傷口處開始,然後就是喉嚨,再到大腦,你知道中了此毒的人都是怎麼死的嘛?”

宮天歌看著他,她知道他在聽,便輕笑道:“都是自己忍受不住如此癢意,自己挖破自己的喉嚨,窒息或是失血過多而死的。”

嘶……

這樣恐怖的死法,把這裡的幾個人都說得渾身一抖,皮膚上似乎都冒起了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癢意。

“不過呢……你可能也撐不到那個時候。可能還沒到那個時候,你就先支撐不住鞭笞之刑就死了也說不定呢?”宮天歌笑了笑,抿了口茶,沒再說別的什麼。

聽完這些話,那個男人已經再也忍不住了,因為被鞭打的傷口上傳來了陣陣麻癢之意,讓人幾乎控制不住想要抓撓的慾望。

良久,他終於痛苦地嘶吼出聲:

“啊——”

“求你!我都說!我都交代!剛剛我說少了,他們讓我往病人的被褥和床單上下毒!說這些東西能夠讓他們發病,就算只是普通發燒,也能很快感染,加速死亡的過程……”

宮天歌冷笑了一聲,她就知道不會這麼簡單。

若是剛剛交代完了,旁邊的人哪會是這個反應?

“果然啊,不逼你們一把,還真不知道要好好交代。”宮天歌笑了笑,又問道:“還有什麼別的嗎?指認旁邊的人也可以哦。”

那男人幾乎要因為身上的癢意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斷了,整個人瘋狂地在木樁上掙扎著,想要掙脫出手來抓一抓癢的地方。

傷口處如同有千萬只螞蟻爬過,癢得人理智全無。

“我……我不是負責和那邊的人聯絡的,他是!老吳是!他是負責聯絡那邊的人的!你們問他……”

他左邊的那個被叫做老吳的人,頓時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怒視著他。

“吳遠盛!你……”

“老吳,我受不住了,我真的!”

吳遠盛,也就是中間的這個男人,已經咬破了下唇,血就這樣流下來,看起來瘮得慌。

他左右兩邊的人都憤怒地看著他,宮天歌點了點頭,看樣子這個吳元盛已經交代完了。

宮天歌笑道:“好,鏡三,把他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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