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天歌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看向那一臉不在乎的公孫宇,他好像是真的一點都不清楚,自己給出來的這份藥方究竟有多珍貴。
若是放出去,絕對會引起一陣巨大的風波!
“冒昧地問一句,這藥方……公孫少爺是從哪得來的?”
公孫宇驕傲地跟只小公雞似的昂首挺胸,臉上顯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這種平民沒見過這麼大世面的樣子,道:“是曲銀替我去顧家偷出來的!”
偷……偷出來的?!
宮天歌差點手一抖,把這一份藥方給扔出去!
這……
公孫宇得意地道:“是啊!曲銀順道還把旁邊的藥材都偷出來了!”
宮天歌感覺自己接到了一個燙手山芋,連忙問她道:“那……顧家的人沒出來抓你們嗎?”
公孫宇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他們敢來抓我嗎?我可是公孫家的二少爺!再說了,曲銀可是三星靈尊,來無影去無蹤的,那群顧家的垃圾還能追得上曲銀人步子嗎?”
三星靈尊?!
宮天歌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那個坐在公孫毓旁邊低眉喝茶的陰柔男子,他看上去也不過是二十六七的樣子,居然是三星靈尊!
聽到公孫宇在誇自己,曲銀放下茶杯微微紅了紅臉,像是很不好意思似的,低低道:“二少爺謬讚了,是二少爺智計超群,那些人才沒有發現在下。”
……
宮天歌總算知道這公孫宇飛到天上去的自信究竟是哪來的了。
公孫宇出的計策,沒在顧家寫上公孫宇到此一遊估計都算是超常發揮吧……
這麼隨隨便便就把藥方給了自己,宮天歌這下真有些懵了,不知道該提什麼要求的好。
說實話,作為一個煉藥師,能夠得到這樣一張稀有的藥方絕對就是走運!還要讓她腆著臉說要求,宮天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誰知道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公孫宇小手一揮,道:“除了這枚丹藥,還要讓你煉製三十枚五品丹藥!破宗丹!你會不?”
宮天歌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會!會!”
三十枚破宗丹換一張五龍丹的藥方,她都算是賺了!
就是三百枚宮天歌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你既然能煉,那我們就能交易。”公孫宇故作成熟,揣著手像個大人似的,老氣橫秋地道:“那我們就建立靈契吧!你想要我做什麼?我能做到的,都能答應你!”
宮天歌又心裡一動,試探地問道:“公孫家主可會說些什麼?”
公孫宇一聽這話,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耐煩,還有一點點懼怕的神色,他撇著小嘴道:“你到底煉不煉丹吶!不煉製我就去找別人煉丹了!我也就是看你年輕才……”
宮天歌忙笑著哄道:“煉……只不過在煉丹之前還得跟公孫少爺確認一些事情。”萬一公孫家的人因為公孫宇擅自偷了顧家的藥方出來罰了她,那自己豈不是也要跟著倒黴?
公孫宇揮了揮手:“你若是要煉丹,就少問這些有的沒的,趕快提要求!”
“煉製丹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況這每一枚都得花上不少時間。所以公孫少爺若是不介意,我想要您在我煉製丹藥期間始終呆在唐府。”
“……就這樣?”公孫宇做好了唐海提一些亂七八糟的要求的準備,結果只是讓他一直呆在這兒?這算什麼要求?
他本身就要待在這兒一直守到她把丹藥煉製出來啊!
“就這樣。”宮天歌淡淡笑道。
笑死了,她又不傻!公孫家族的人就算是不會真的責罰公孫宇,可現在她若是提了一些過分的要求,那公孫家族的人可就不一定會待見她了。
“好吧!本少爺的口可是很難開的!錯過了這麼寶貴的機會,以後你若是還想跟我提要求,小心我不買賬!”公孫宇轉了轉眼睛,這唐海倒是很合她的心意,和和氣氣,也識時務。只是這似乎有些太和氣了些,罷了罷了!
她唐海既然現在不提要求,可他公孫宇也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她給自己煉製了丹藥,自己日後便多照顧照顧她的小醫館吧!到時候叫爹爹來站上幾天崗,算是還了唐海的人情!
曲銀眼中也劃過一絲波瀾,這個唐海,明明可以更進一步,得到公孫家族更多的資源,可卻在此時退了一步。以退為進,她的這個手段倒是高明。
可宮天歌卻只是想要免去公孫家族的人追究起來的麻煩事兒,所以才這樣提的,公孫毓和曲銀心裡想的這些,她倒是真沒想到。
簽訂靈契的過程十分繁瑣,等到宮天歌把東西都準備好,她和公孫宇並排站在一張薄薄的近乎透明的紙面前,宮天歌將靈力灌注進手紙,再用雪狼毫蘸取靈液寫下契約內容。
最後宮天歌和公孫宇一起低聲念出一段咒語,這張薄薄的紙竟隨著她們的聲音慢慢飄了起來,懸浮在二人面前,上面的字閃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咒語聲音落下,宮天歌和公孫宇一同咬破指尖,鮮紅的血液瞬間就從纖細白皙的指尖溢了出來,隨後形成兩顆晶瑩剔透的血珠,咻的一聲沁進了那張薄薄的紙。
薄紙紅光一閃,隨即就慢慢消退,形成了兩個詭異的淡紅色符文。靈契形成,金光微微一閃,化為兩道金色光線,沒入二人的眉心。
自此,二人便受此契約約束,不得違背。
宮天歌將精神力沉入身體,剛剛那束光進入她的身體時讓她虛晃了晃。但待她仔細搜查了一番後卻並未發現這個光去了哪裡。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敢亂來。
靈契的威力是巨大的,任何想要違背契約的人無一不遭到了靈契的懲罰。這是從小到大,所有大人都會告誡他們的事情。
公孫宇沉了沉眼睛,顯然這個靈契似乎對她的影響更大一些。良久才道:“你幾天能煉製好?”
“三十枚破宗丹,一枚五龍丹,公孫姑娘怎麼也得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公孫宇挑了挑眉毛,“一個月的時間,這期間你可還得接待別的人呢!你忙得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