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打斷話頭的凌肖十分不爽,抬眼看過去,竟是方才那些個暗衛扛著那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兒在向另一個女人哀求點什麼,心裡便更是不高興了:“人還沒死呢,你現在帶出去治保準治得好,就是落不落下病根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跑得快些,明天一早就能趕到最近的醫館。”

那個暗衛沒有搭理他,只是在宮天歌面前彎身跪下,將金參玉背在身上,低頭懇求宮天歌出手救他。

只是……

宮天歌看了看金參玉的傷,他身上都是外傷,雖然看著恐怖,但氣息沒有特別弱,證明凌肖確實是留手了,連靈力都沒用,只是把金參玉打得渾身傷,養個十天半個月的就會好。

這也就意味著,以唐海這個“煉藥師”的身份,是治不了現在他身上的這些傷的,一沒流血二沒斷胳膊斷腿,都是些肌肉傷,她頂多就弄些療傷藥出來。

畢竟他是金世東寵愛的兒子,她也不好真不管,於是便拿出了一個小玉瓶,道:“這裡面是療傷藥,你讓他服下之後,儘快回去躺著修養便好。”

“這……”那暗衛面色有些為難,他能認出唐海來,就是因為他曾經跟在金世東身邊,見過這位傳奇煉藥師。

可現在面對傷重的少爺,這位煉藥師居然只拿出一個小玉瓶來?她不應該多做一些煉藥師該做的事情嗎?救治傷者難道就給瓶丹藥了事?還只是療傷藥?這萬一少爺有個好歹,他們這些人怎麼辦?

暗衛依舊沒站起來,“請唐姑娘救治少爺。”

宮天歌皺了皺眉,道:“你若是再不把藥給他服下,然後帶他出去靜養,可真就要落下病根了。”

那暗衛見唐海看樣子是真的不願意治金參玉了,當下雖然有些惱火,卻也不敢耽擱,生怕這身嬌體貴的小少爺真的折在這兒,真要出點什麼事,這些在這兒的暗衛都可以自刎謝罪了!

誰不知道這金參玉是金世東的心頭肉啊!

暗衛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背起金參玉,幾個閃爍間便消失了。

宮天歌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暗衛把自己的行為歸結於不願救治了。她明明就是因為金參玉的傷她沒必要用煉藥術醫治,也不能用九心海棠治療,所以才讓他們快走的。

凌肖有些驚訝地看著那邊的少女,方才她拿出來的丹藥,雖然離得遠他不敢肯定,可光從掃到的那一眼,就能看出裝藥的玉瓶的色澤和水頭來看,絕對是上品,足以讓人知道那裡面裝著的丹藥是何品階,以他看來,至少就是四品丹藥以上。

可這少女就這樣隨意把藥給了人家,剛剛那人還求她治療自己家少爺!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個少女自己肯定是個煉藥師!能這樣隨便拿出一枚四品以上的丹藥,她至少也得是五品以上!

可看她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居然有如此能耐?

凌肖有些不敢相信,一直觀察著那少女的神情。可卻發現她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既沒有身為煉藥師的傲氣;這種傲氣他在那些依附於自家錢莊的煉藥師身上見得很多;也沒有一點屬於少女的氣息,在看完了這一場打鬥,面色連變都沒變一下。

凌肖懷疑:這真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

確定不是什麼用了駐顏妖術的老妖怪?

“花姐,你這兒有客人,也不介紹一下?”凌肖眯著好看的眼睛,眼神在宮天歌身上來回逡巡著。

溯音站在他對面,低垂著頭,看不出表情,讓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什麼。只是微微握緊的雙手,攥緊了的袖口,洩露了一絲她的心緒。

宮天歌看見她這樣,眸光閃了閃。

花凝笑道:“這樣吧,我們到二樓去聊,站在這兒講話怪累得慌的。也讓溯音過去彈兩首,凌公子遠道而來可不就是為了得聞琴音嗎?也就當是給方才凌公子惹的不快賠罪了。”

說著,花凝就帶著宮天歌和凌肖一同折回了二樓。

宮天歌心中想著青梔和紅素,一時間也有些慌亂,可當她上前抓住了花凝的右手後,卻敏銳地察覺到花凝竟用力地回握了一下,宮天歌驚訝抬頭,面上卻沒露出什麼端倪,凌肖也沒察覺二人之間隱晦的小動作。

宮天歌和花凝對視了一眼,只一眼,宮天歌便瞭然了,微微垂下了眼,笑道:“沒想到凌公子雖花名在外,卻有一身不凡身手。今日一見,才知道傳言不可信。”

凌肖挑了挑好看的眉毛,臉上綻開了一副陽光的笑容:“本公子不輕易出手,若非為了英雄救美這樣的橋段,我可不願意弄髒弄皺了我的衣裳。”

“凌公子說笑了,想必哪怕是你不出手,也有不少女子芳心暗許了。”宮天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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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凌肖垮下臉來,帥氣俊秀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悵惘來,“可惜溯音姑娘可不是那種看一眼就芳心許給我的女子,這麼久了,我每月至少要來花神谷三次,每次來都只見她,可她不是說今日不撫琴要趕我走,就是撫了琴後面紗也不摘,也不過來見見我這個老主顧,可真是讓我傷心死了。”

凌肖的臉上盡是受傷的委屈。

宮天歌有些明白為何方才溯音叫住他時,凌肖那麼激動了。

當真是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可為什麼她覺得這個溯音似乎……對這個凌肖十分羞怯呢?

宮天歌再次回到了觀眾席,三人在說笑打趣間坐定,等著溯音上場。

花凝和宮天歌藉著喝水的間隙,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宮天歌笑道:“真沒想到,今天花姐竟然送了這份大禮給我。”

“哦?此話怎講?”花凝問道。

“若不是凌公子說起,我都不知道原來溯音姑娘的琴曲可不是來就能聽見的,還得看她願不願意彈才行。我這是頭一回來,就聽見了溯音姑娘的琴音,又能和她面對面交流談天,可不是幸運至極?這可都得多謝花姐,今日帶我來見了溯音姑娘,若不是有你在,估計我也是請不出溯音姑娘的琴音來的。”

凌肖聞言,大驚失色,“膩居然第一次來就聽見溯音姑娘的琴了?!”他俊臉上盡是不可置信,嫉妒萬分地道:“我可是連著來了七日才得以聽聞溯音姑娘的琴曲啊!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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