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城。

宮天歌挑了二十個身體穩健,眉眼周正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們都能讀會寫。年紀都在十七到二十五歲之間。六個男人負責府裡的各項需要力氣的工作,兩個門房,兩個馬車伕。

六個女人負責灑掃,還有四個負責後院的貼身服侍。

剩下沒被選中的也都給了紅包打發了,以免落人口實。

“福順,以後你就做管家吧。每月把俸祿交給你保管,你負責管理府裡的各項開支和人員流動,當然,這個位置也不是固定不動的,若是你們中誰表現得好,也可以換到自己想做的工作上。”

聞言,眾人臉上都是一陣欣喜。

可謂是攤上個好主子了,光是最輕鬆簡單的灑掃,一月都有八兩銀子,比起外面真是不知道高出多少!

“不過……”宮天歌話鋒一轉,“若是你們中有誰被我發現了賣主求榮、背叛主子,絕不輕饒。”

“青梔!”

“是。”

“把那兩個人帶上來。”宮天歌冷冷地道。

看著青梔離開的背影,福順心裡有些打鼓。那兩個人,該不會就是……

不一會兒,青梔就一手拎著一個人,像拎布袋一樣把人給摔在了眾人面前。

福順一看這兩人,心裡一涼,果然!

李嬤嬤還不知道自己將會遭遇什麼,但折騰了一天,她這把老骨頭這會兒也沒什麼力氣了,只是用陰毒的眼神看著宮天歌。

宮天歌冷冷地掃過眾人,然後道:“這兩個人以下犯上,欺瞞主子,狐假虎威,鳩佔鵲巢,還滿嘴謊話,今天也是給你們提個醒,看看這種人在我唐海手中的下場。”

眾人皆渾身一緊,這才慢慢意識到,眼前這個年紀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女,並不是像表面上看起來這麼和善,剛剛那一個眼神就把他們嚇得渾身發涼了,也不知道她要怎麼……

福順也咽了口唾沫,萬分慶幸自己昨天的選擇。同時也意識到,眼前這個主兒既然讓他們看見了這些,那就代表著往後若是不忠貞,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宮天歌從腰間拔出了昨日蕭重月送的匕首,蹭的一聲,匕首出鞘,發出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你要做什麼?!”李嬤嬤驚恐地看著她,口不擇言地道:“你要做什麼?殺人是犯法的!你敢……”

宮天歌不願多聽她廢話,從昨天到今天,她留著她的命已經夠久了。

手起刀落,一擊封喉。

滾燙的鮮血噴濺到了旁邊的“假蕭重月”身上,也噴濺到了宮天歌素白的手上。

“嘖。”宮天歌輕輕嘖了一聲。

許久不練,自己揮刀的力氣都沒了。居然弄出這麼多血來!

而這會兒,這些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幾乎都要控制不住虛軟的腿倒下了,這聲“嘖”是什麼意思?怎麼他們還聽出一絲絲不滿意來了呢?

這是嫌刀不夠快?

宮天歌看著面如土色的“假蕭重月”,看著他肥胖的身軀,著實感到有些好笑。

“你……你……”胖子顫抖著肥肉,在他眼裡,此時此刻的宮天歌就像魔神降臨一樣,尤其是她蒼白的臉上還染著血,邪惡又恐怖。

“啊!你別……別過來……!”

宮天歌還沒走近,這人就恐懼地趴倒在了地上。

昨天晚上他們母子被關在地窖,就看見了兩個渾身狼狽還散發著惡臭的人!他們已經快被折磨瘋了,現在他真是膽都要吐出來了!

宮天歌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若不是要殺雞儆猴,她就派鏡一上了,哪還用得著自己動手,真是噁心透了。

她抬起胳膊,手中的匕首直直墜落而下,將他的整顆頭貫穿。

這回沒有血出來了。

她回過頭,就看見了這二十個人幾乎每個都已經慘白著臉,紛紛拿手捂住口鼻,一副要吐出來的樣子。眼中的恐懼和敬畏已經要滿出來了。

除了一男一女。

“你們看清楚了,這,就是招惹我的下場。”宮天歌冷聲說完,就又溫和地笑了,聲音如同春風拂面一般:“不過,只要你們安分守己,忠心耿耿,我就能保證你們能安安穩穩,頤養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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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齊刷刷地跪在地上,道:“奴才們謹聽主子吩咐!”

“好了。你,還有你留下,其他的散了吧,福順,你帶著他們下去換個衣服,安排好工作。”

“是。”

當眾人散去,宮天歌就看向了那兩個剛剛面色冷靜的人。

“你們是什麼人?”

“奴才是少將軍派來的。”

宮天歌訝異地挑了挑眉,蕭重月?

他想要送人進來還要這麼一番周折?還要透過福順?

“他為何派你們來?”

“……”

“不能說?”宮天歌接過青梔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不說也罷,你們估計也是暗衛,方才給你們的安排不用做,做他讓你們做的事就行。”

“是。”二人單膝跪地應聲道。

“自報家門,免得我以後被暗殺了不知道叫你們什麼名字。”

二人尷尬地互相看了一眼,少將軍讓他們瞞什麼呢?全被人家看破了。

“奴才鏡三。”

“奴才鏡九。”

“喲呵,和鏡一還是一道的?”

宮天歌笑著道。

她不知道蕭重月手中到底有多少人,但這二人一看就是靈王,在這西北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命。

好在現在身邊還有鍾權,那個靈尊在,一般情況下她還是不會死的。

“你們下去做事去吧,把這兒收拾了。”宮天歌擺擺手,然後吩咐道:“讓剛剛安排上做貼身侍女的那另外三個來我房裡。”

“是。”

宮天歌和青梔先回了房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那血腥氣燻得她難受。

“小主子可是要出門?”

“是啊。你點上薰香給我燻一燻,剛剛這味道散不去了。”

“好。”青梔拿著從洛水城帶過來的冷竹香點上,在宮天歌周圍繞著,“小主子往後這些事大可不必親自動手,髒了手可不好。”

“不親自動手,那些人只會當我這個主子不存在,我才是領頭的,我若是不強橫,往後還這麼使喚下人?只有他們對我害怕,他們對你們才會敬重。”

青梔這才明白她的用意,不由得會心笑道:“是奴婢淺薄了。”

“我們初來乍到,正是樹立威信的時候。往後何時該忍何時該不忍,得看得清楚。”

“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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