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星君胸口上下起伏,小心臟砰砰亂跳,低頭避開她的目光,低低道:“你好像發燒了,手很燙。不過不要緊,我馬上••••••唔••••••”

話未完,黛千凡迅速伸手攬過對方的臉,狠狠地吻上對方的紅唇。

七煞星君心跳得更加厲害,作為一個二十出頭,一味浸吟修煉仙法道術的愣頭青,根本不知道黛千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被對方霸王硬上弓一陣粗暴的狂吻,他的理智稍稍迴歸一點,連忙輕輕掙脫,閃到一邊深吸一口氣,搖頭兼擺手:“不,我們不能這樣,這事情須得三媒六娉••••••嘶••••••”

七煞星君眼珠都不能動了,就只是個低頭眨眼的功夫,黛千凡竟然已經一絲不掛又再欺身上前,不依不饒地瘋狂挑逗。

七煞星君縱有再高的覺悟,面對心心念念的昔日戀人,再也壓抑不住心底裡如洪水般的愛,把僅存的一絲理智沖垮殆盡。

徐若萍全身繃得緊緊的,臉色通紅,這才意識到接下來會有兒童不宜的一幕出現,於是手腳僵硬,機器人一樣轉身出去。

徐若萍沒有離開多遠,整夜裡守在洞口旁,她擔心今夜還有變故,畢竟這涉及到自己真正的親生外公是誰的問題。

結果沒有令她失望,七煞星君跟黛千凡在一起纏綿悱惻了一夜,期間斷斷續續傳來幾聲**。

天亮的時候,徐若萍重重松了口氣,正準備離開,就聽到裡面黛千凡聲嘶力竭地叫喊著:“走,你走!我永遠都不想見到你!”

“千凡,你,你怎麼啦!那我們,我們已經••••••”

是七煞星君戰戰兢兢的聲音。

徐若萍忍不住偷偷往洞內瞄去,只見黛千凡背對著七煞星君閉上眼睛,指甲掐進了自己的掌中,斷氣似的無力道:“我中了陰陽和合散,今晚的事,你永遠都不能告訴別人。有生之年,我都不想再見到你,你走吧!”

黛千凡似乎已經努力使自己歸於平靜,言語間容不得半點拒絕。

七煞星君痛苦地低笑一聲,臉上的肌肉不斷抖動:“那,如果你懷孕了••••••”

“懷上了也是石恨生來當爹!”

“他已經失蹤了!”

“天涯海角,我去尋他!”

“不行,我不能讓你如此冒險。今晚之事,你如果沒有懷上就最好,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如果你懷上了,我一定會負責到底。”

七煞星君終於硬氣了一回,聽得徐若萍頻頻點頭。

黛千凡猛地轉身,冰冷的目光仿似兩把利刃,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難道你還不懂嗎?我根本就不愛你,不愛你!”

後一句話簡直比天雷轟頂都要來得厲害,七煞星君一陣頭重腳輕:“那我們,我們以前的情分,我們以前每個日日夜夜在山上修煉,每一個過往,難道竟是••••••”

七煞星君還沒有說完,就被黛千凡不耐煩地打斷了:“那時我還不懂愛是什麼,為了躲避呂鴻天的糾纏,迎合父王母後,才選的你,難道你沒有發現嗎?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除了修煉,還有過什麼嗎?你甚至連我的手指頭都沒有碰到過••••••我可以實實在在地告訴你,我,黛千凡,從來沒有愛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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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分!

徐若萍憤憤不平地想,黛千凡的腦門肯定被門給夾過。

果然,七煞星君遊魂似的回了一句:“好,好,好,你放心,我會離你遠遠的。”

整個人脫力似的,昏昏沉沉走了出去。

徐若萍望著七煞星君落寂蕭條的背影,一陣心酸••••••

第二天醒來,徐若萍仍然對昨晚上在夢中所見記憶猶新,忍不住把胡一輝叫來,剛想把夢中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對方,轉念一想,覺得此事說出去好像不太體面,而且只是夢中所見,不一定真實存在,萬一這不是真的,豈不是墮了自己外祖母和七煞星君的威名,於是將溜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然後支吾幾聲,及時掩蓋了過去。

胡一輝何等聰明,早就從她那雙由一層一層氤氳交疊起來的眼睛裡窺見點什麼,見她支支吾吾,立刻會意,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白日裡陽光明媚,院子裡各種樹木花草吸足了陽光雨露,長得分外茂盛。

徐宏博從外面游泳回來,照例捧著徐若萍給他寫好的‘真元歸墟大法’的手抄本,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看。

偶爾盤膝閉目,呼吸吐納不到半分鐘,屁股上就跟長了痔瘡似的,挪過來挪過去。

胡一輝今天沒有跑去後山修煉,而是跟徐若萍一起把煉丹爐拿到院子外面進行研究。

徐宏博一見,立馬一個鯉魚打挺彈了起來,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問:“姐,這是什麼玩意兒?”

“煉丹爐。”

徐若萍頭也不抬,頓了一下,猛地抬頭瞪視著他:“事先警告你,這是要給一輝煉丹用的,你可別亂搗騰,否則的話,我會把你電成只烤乳豬。”

徐宏博不經意對上她姐那道要吃人的目光,嘖嘖兩聲,撇撇嘴,嘀咕一句:“切,有什麼了不起,不碰你的爛爐就是了,誰稀罕。”

走開了。

胡一輝笑笑,道:“別把這東西想象得神乎其神,有沒有效還不一定。”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有好過沒。這年頭,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說不定還真有效呢。呃,對了,你可知道有關煉丹這方面的知識麼?”

“煉丹是古人為追求“長生”而煉製丹藥的方術。丹即指丹砂或稱硫化汞,是硫與汞的無機化合物,丹藥煉製成功,則會呈現紅色,陶弘景故謂“丹砂即硃砂也。”

徐若萍一聽,小心翼翼地把香囊裡的那顆紫黑色的丹藥拿出來在陽光底下照照,沒見一點呈現紅色的變化,隨即有點興趣缺缺。

胡一輝卻一動不動,神色顯得十分平靜:“別急,它之所以還沒有呈現紅色,應該是如風星雲所講,還只是個半成品。丹砂與草木不同,不但燒而不燼,而且燒之愈久,變化愈妙,咱們嘗試著用三昧真火煅燒煅燒試試。”

修煉三昧真火的門坎很低,主要是透過木中火、石中火、空中火、三種火焰合成,徐若萍現在的修真境界已經很高,所以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修煉出三昧真火的火源。於是在胡一輝的指引下,她緩緩灌注真元於掌中,向丹爐中輸送三眛真火。不大一會,就見得丹爐裡面的那顆紫黑色的藥丸慢慢溶化,呈現液體狀態,並且還發出淡淡的金屬光澤。這種金屬光澤非常特別,不同於五金中的金、銀、銅、鐵、錫的色澤,看著有點沉滯。

徐若萍皺著眉頭觀察得很專注,胡一輝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輕聲介紹道:“這是丹砂特有的色澤,《神農本草經》裡面有提及到,將五金、三黃、乒石等40多味藥物分別列為上、中、下三品,上品丹藥可令人身安、命延、昇天、成仙,其中丹砂就被列為煉丹的上品第一,是煉丹術最早選擇的重要藥物材料。”

徐若萍飛快地抬了抬嘴角,露出一個迷糊的乾笑,問:“丹砂到底有什麼神奇的作用,為什麼可以成為煉丹術中最重要的藥物材料?”

胡一輝的目光沉靜溫和,反射出些許陽光,道:“晉朝的牛人葛洪天師,曾經著有《抱朴子•金丹篇》,裡面說‘凡草木燒之即燼,而丹砂煉之成水銀,積變又還成丹砂,其去草木亦遠矣,故能令人長生。’所以我想,之所以丹砂如此奇妙,應該就是這個道理。”

徐若萍心中一動,又問:“水銀,那不是毒藥嗎?用來煉丹豈不是會毒死人?”

她的目光熱烈中夾雜著些許擔憂,胡一輝本能地心虛,差點脫口說出一句“這不過是書上所述,盡信書不如無書,理論跟實踐有相當一段距離,書上所述不一定對”,可是話差點滑出嘴角的時候,一轉念,生怕徐若萍不讓自己服食此丹,當即換了一句:“葛天師的煉丹術非常了得,我們不能老是疑神疑鬼,要堅信大師的意見。”

徐若萍沉吟片刻,道:“這不對,你看看裡面,怎麼感覺好像一直都處於一種狀態,毫無反應。”

胡一輝神色淡淡,緩緩地湊往前去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透過鏤空的丹灶,可以看見安置在丹爐內部丹鼎的變化,這丹鼎不知道用的是什麼金屬材質,看著像透明的水晶,好處是可以透過丹鼎清晰地觀察到鼎內丹丸的變化。

果然,在絲絲入扣的純正三昧真火的煅燒下,融化成液體狀態的丹丸似乎沒有發生什麼更進一步的變化。

胡一輝低頭沉思片刻,道:“煉丹之術十分講究,要經過前期紛繁復雜的各種藥材以及秘寶的收集整理工作,之後在煉丹過程中還要具體分兩個階段。”

“哪兩個階段?”

“第一階段,各種藥物與秘寶在加熱的情況下,變化迅速,但很容易失敗,成功的丹藥一般呈現暗棕色,品相極好的,可以呈現紫黑色,就像咱們得到的這顆!”

胡一輝見對方聽得很認真,忍不住頓一下,抬頭看了看暗下來的天色,道:“第二階段,其實就是比拼耐力的階段,只要堅持不斷均勻地給丹丸受熱,相信很快就能結出金丹。現在時候不早,你先去就餐,今晚我來值守,你休息好了,第二天再來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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