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對上地火,當空炸出一個火樹銀花不夜天。

只聽得‘轟隆隆’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徐若萍的打雷鞭被火光吞滅,她的內府一陣翻江倒海般沸騰不息,真元在四肢百骸肆意亂竄,只覺得一陣頭重腳輕,眼看著就要立足不穩,一眾人要葬身火海。

君無尚正想拼卻一身修為上前助力。

千鈞一髮之際,一位蒙面婦人騎一隻十幾米高大的巨鷹飛身而出,袍袖隨風獵獵而動,身材凹凸有致,杏目圓瞪,大喝一聲:“狂徒住手!”

巨鷹當空長嘯,一條巨大的火龍從鷹嘴中噴薄而出,攔腰截斷襲徐若萍的那條火龍。

徐若萍渾身一震,狠狠地打了個大大的激靈,騎鷹婦人的聲音雖然充滿激憤,但仍然難掩其柔柔弱弱的一面。

多麼熟悉的聲音,正愕然間,冷不防被身後的徐宏博猛推一把:“姐,還不快走。”

匆忙中扭頭瞥一眼那婦人,正對上她躲躲閃閃的目光,危機中不及細思,忙領著大家跌跌撞撞向前跑。

一眾人屁滾尿流地跑到南天門,如大家所料,這裡一樣沒有哨崗。

慌亂中大家也顧不得那麼多,一個個下餃子似的跳下南天門,踩到實地往下一看,不禁又倒抽一口冷氣。

原來連線南天門外的是一座名叫‘帝之下都’的高山,是崑崙神墟所有山脈中最高的一座山峰,有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公里。

望著山下遙遙彷彿沒有盡頭的天梯,還沒開走,雙腳就已經軟到使不上勁。

尤其是徐宏博,喘得比破風箱還要漏氣:“姐,我不行了,再這樣子跑下去,估計還沒有到崑崙神墟,我就已經累死在半路上,不跑了,死就死吧。”

他亂七八糟地把背上的麒麟往地上胡亂一放,一屁股跌坐在一旁就再也起不來。

眾人被他開了這個頭,都一個個橫七豎八躺倒在地。

只有君無尚焦急萬分原地打轉:“都忍忍呢,挺過去就沒事,等回到大冥國,我叫上一幫大能把那什麼羅什麼特砍開十段八段,讓他囂張。”

這話明顯是說給徐宏博聽的,用以激將。

倏料這傢伙不吃這套,伸出一隻髒兮兮的大手掌抹一把臉,扯牙咧嘴地露出一張親媽都快認不出來的豬肝臉,上氣不接下氣:“等你的那幫大能趕到,恐怕我已經去賣鹹鴨蛋了。”

一句話再一次成功把大家安慰得愁眉不展。

正當君無尚焦急萬分又無計可施之際,麒麟和胡一輝‘嗯’了一聲,悠悠轉醒,不大一會,鳳凰也醒了。

眾人狂喜,猶如溺水的幼童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徐宏博差點就跪在地上磕頭大喊親媽呀,你們終於捨得醒過來呦。

只見他抽抽噎噎地跑過去胡一輝身旁,用手又再抹了一把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鼻涕,道:“姐夫,你終於醒了,我姐可想你了。”

徐若萍:“??????”

我擦,你都把我的臺詞給唸完了,那我還說什麼呀。

胡一輝還有點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聞言精神一震,心中躍起一團火,脈脈地注視著徐若萍。

徐若萍被對方目不轉睛的注視下,臉上一熱,剛想說話,又聽得徐宏博大聲叫喚:“別看了別看了,趕緊把我們瞬移回家,然後各找各媽,各回各家,回到家裡關上房門再互相欣賞個夠。”

徐宏博從小到大說話口沒遮攔,長大後又不學無術,成天跟一堆遊手好閒的小混混一起,動不動就調侃美女少男,如今惡習發作,居然調侃起自家老姐來。

徐胡:“??????”

二人脖子上早已經紅彤彤一片,恨不得拿塊大抹布死死塞住這臭流氓的大嘴巴。

臭流氓徐宏博還不知死,又屁顛屁顛跑過去拍拍麒麟的肩膀:“麒麟大哥,哎呀,你終於醒了,這會我們再也不用擔心被那死鬼佬追殺了。”

話音剛落,靜溢一片的四周突然間悶熱起來,氣流不斷攪動,彷彿一隻巨大的手伸進一面平靜的湖水裡,旋起陣陣洶湧的旋渦。

頭頂上空幾乎每一個地方都閃爍著雷電之光,隱隱傳來悶雷當空打鳴。

“不好,”麒麟大叫,“雷尹上神要歷天劫了。”

鳳凰也神色大變:“天,本來就是雷部的天神,歷的雷劫該有多麼的厲害!”

徐若萍眉頭緊皺:“怎麼早不來遲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到來,一輝,你現在感覺怎樣,能抗得過這雷劫麼?”

胡一輝張了張嘴說了一大堆話,卻被大作的狂風,遠處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裂帛巨響掩蓋住他的聲音。

徐宏博望著天上洶湧的濃雲,雙手抱頭,差一點要變成自閉的憤青:“我擦!這邊剛逃出虎爪,那邊狼就來了,這是算準了時間來的麼?”

麒麟慌忙叫道:“快,結引雷陣,這雷劫非同一般!”

徐若萍幾個早就嚇得花容失色,也不知道引雷陣是什麼東東,只見麒麟和鳳凰尋了處空曠開闊的地方,用火焰畫出一個古古怪怪的陣型,招呼大家躲進去。

胡一輝低頭沉思片刻,嚴肅道:“不,麒麟,你帶著大家趕緊離開,我自己一個人安心抗劫就行。”

“來不及了!”麒麟伸手往虛空一拉,把胡一輝硬扯進來。

與此同時,數十道天雷橫斜而下,整座南天門似乎都在那驚世駭俗的天威下瑟瑟發抖,震顫不已。

胡一輝、麒麟、鳳凰、君無尚幾個把全身真元凝聚在一起,在陣中籠罩起一道厚厚的護體真元牆,罡風與驟雨齊至,雷電與火光相撞,風雷大作,一陣陣裂帛巨響不斷,震得眾人的耳膜一陣一陣發緊。

片刻後,天雷過去,眾人稍稍喘得一口大氣。

徐宏博捂著胸口,為了安慰大家,勉強笑一下,裝作滿不在乎道:“好彩啊,這雷劫終於過去了,正所謂大難不死,姐夫必有後??????”

福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比之前多出十倍的幾百道天雷凌空而至,連氣氛都不用醞釀,直接就打在大陣的保護膜上。

眾人:“??????”

徐宏博是命犯天煞嗎?怎麼總是好的不靈,醜的全中。

法陣的保護膜在巨雷接二連三的打擊下寸寸皸裂,陣內底子薄的幾位承受不住,一個個被周遭暴戾的電流擊打得東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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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子弱的幾人耳畔嗡嗡直響,巨響震得身體剛剛復原的徐若萍差一點將心肺都吐了出來。

胡一輝的手驀地顫動了一下,眼角的餘光往徐若萍的方向斜剔了一下,一閃身,卷潮似地把大部分雷電引流出去。

那雷電本就衝他而來,受他指引也跟著拐了個方向,在數十丈的地方當空落下。

胡一輝怒喝一聲,整個人化成一道劍影,重重地撞入了數百道巨雷匯聚之下的雷暴當中。

強橫的電流好似一股野蠻的衝擊波,橫衝直撞地卷過胡一輝全身,所到之處,皮肉炸裂,血與肉難分難捨地攪和成團,一路走一路炸,胡一輝雖然把自己全身真元推到極致,對方卻半點沒有給他分庭抗禮的餘地,摧枯拉朽地吞嚥掉一切生人的氣息,繼而毫不客氣地反客為主,氣勢洶洶地把他的元神差點逼到無處安放。

一時間極光炸開,四周亮如白晝,千目齊盲。

南天門外彷彿下了一場暴風雪,所有物體的表面都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當徐若萍和蘇巧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只見得一團焦黑的人形物趴在地上,全身上下冒出一團團青煙。

胡一輝被烤焦了!

漸漸的,胡一輝的意識逐漸模糊,聽不見也看不見,連呼吸都停止了,微弱的元神意識哆哆嗦嗦地縮在內府裡頭,幾次險些全數散開,然而終有一線清明吊著,搖搖欲墜地懸在那。

徐若萍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哆嗦地伸出左手,戰戰兢兢地撫摸著那人的臉龐,臉上的肌肉由於極度悲傷而扭曲:“一輝,一輝你醒醒,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我好嗎?”

蘇巧則在一旁嚎啕大哭。

麒麟扒拉開眾人,伸手在胡一輝鼻尖下探了探,重重地舒出一口氣,道:“還有救!”

他迅速解下身上的一隻瓶子,倒出一顆棕褐色的丹藥,伸手往虛空中一抓,憑空變出一杯甘露,讓胡一輝和著水把丹藥服下。

片刻後,胡一輝停止了許久的脈搏有了微弱的跳動。

眾人大喜,徐若萍忙問:“麒麟,一輝能挺過去嗎?”

麒麟凝神想了想:“肉身恐怕保不住了!”

徐宏博急了:“什麼叫做肉身保不住?你就回答我姐夫是有救還是沒救得了!”

麒麟白了他一眼,眉頭卻皺起來:“妖界,真正的妖族之所是那女媧在那不可知之地開闢出新的一界,號稱山海界之飄渺地。”

徐宏博一聽,更加急成只球:“哎呀老天,我問你能不能救人,你跟我扯些有的沒的幹嘛呢,妖族跟我們有什麼干係,你就老老實實回答我,姐夫是能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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