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宏博被大鶚鳥這麼直眉楞眼地盯著看了半天,心裡直發毛,全身上下就好像爬滿了毛毛蟲一樣難受。

他不動聲色地一會往左躲躲,一會又往右伸伸,發現大鶚鳥的目光始終不離自己身上半分,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大聲喝問:“大鶚,你看夠了沒有?王八蛋,斷袖的吧你,醜八怪,想找你博爺我,沒門。”

大家一聽,都忍俊不禁,蘇巧實在忍不住,噗一下笑出聲,心道:在這種如此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看來也就只有徐宏博這種蠢貨,才能如此地滑稽。

不料那大鶚被徐宏博一通臭罵後,卻是一點都沒有生氣,倒是鴟鳥暴跳如雷,它晃動著大大的腦袋,搖擺著三個身子嚷道:“哎呀呀,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死到臨頭了嘴巴還這麼不乾淨,看我怎麼吸了你的精元。”

說完,鴟鳥立馬站直身子,三隻肚子一張一弛,高高地伸出個大腦袋,脖子拉麵條似的越伸越長,直朝徐宏博這邊奔來。

“慢,”大鶚一步向前,伸出一隻大翅膀把它一掃,整個兒就把鴟鳥掃回原地,然後強壓著怒火,低聲沉喝,“一切行動聽我指揮,否則滾蛋。”

鴟鳥被大鶚這麼用力一掃,竟一個踉蹌站不穩,要不是旁邊的蠻蠻及時接著,還真就會摔一個“狗啃泥”。

它氣沖沖地站起來,指著大鶚鼻子,哼哼兩聲,道:“哼,我與你結盟,卻並不是你的手下,你若下次再對我無禮,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大鶚一聽,冷笑一聲,淡淡地說道:“是嗎?那要不然,你現在就對我不客氣看看。”

“你,你以為我不敢嗎?”鴟鳥瞪著兩隻銅鈴般的眼睛,鼻子呼呼地噴出兩股黑氣,怒不可解。

雙方充滿**味,內訌的大戰一觸即發。

“大家冷靜一下,”蠻蠻看到形勢不對,立馬上前勸阻,“大鶚,鴟,你們兩個能聽我一句勸嗎?我們面對的敵人是誰?是從前號令群神,手握生殺大權的雷尹上神啊!雖說現在他已經轉世為人,一切從頭開始,但僅僅幾百年時間,已經修成仙體,實力不容小覷。我們現在與對方的硬仗還沒開始,自己就自亂陣腳,內訌掐架,你們想想,這於誰有利?”

眾魔鳥眼見局面有點失控,也紛紛上前勸架,大家都覺得蠻蠻言之有理,只有大風默默站在一旁沒有作聲,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他內心深處,更加希望他倆打起來,這樣它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重新洗牌,坐上禽類魔尊頭把交椅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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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大鶚和竣鳥加入了暗黑神族,得到如何使用暗物質的能力以來,它這個當大哥的就已經名存實亡,一直被大鶚和竣鳥壓一頭,成了一個真正的傀儡。

這次它答應結盟,明裡是為了死去的同伴—竣鳥報仇,實際上一直有著自己的小算盤,那就是趁大鶚與澤令尊者他們拼得魚死網破之際,自己再突然出手,一舉擊敗雙方,坐收漁人之利。

當然,所有的這一切,大鶚都雞食放光蟲—心知肚明,所以,當蠻蠻勸架時,它就已經冷靜下來,沉下臉來思付一會,便不再理會鴟鳥的無禮。

大鶚再次轉過身,重新整頓一下自己的情緒,大聲說:“今天的作戰部署,大家都要聽我的指揮,剛才出現的小插曲,因為沒有造成任何損失,我暫且既往不咎。”

鴟鳥一聽,這話分明是說給自己聽,於是從鼻孔裡冷哼一聲,把腦袋扭過一邊,不以為然。

大鶚見鴟鳥雖然態度惡劣,但現在還算服從命令,不敢造次,於是清了清嗓子,遠遠地對著胡一輝他們喊道:“你們幾個聽著,我這次只要三個人的項上人頭,其餘無關人等,現在最好識趣走人,否則的話,那就是自尋死路。”

說完,用翅膀尖指了指胡一輝、徐若萍和徐宏博三人,言下之意就是說,現在君無尚和蘇巧可以走了。

大鶚的前世是一位天神,血液裡流淌著仁慈,縱然現在自己怨念極深,但是化成魔鳥以來,它一向都講究賞罰分明,從不濫殺無辜。

大風就不一樣了,它惡名昭彰,是一種兇惡的鷙鳥,在堯帝時代得道以來就到處作亂,禍害百姓,曾被西王母派遣大被羿將它射殺於青丘之澤,當時的它身受重傷,差點就魂飛魄散,幸得被同伴蠻蠻相救,才免於一死,傷愈後的它劣性不改,更加變本加厲地殘害生靈,致使以它為首的九大魔鳥漸漸地疏遠於它,對它表面上言聽計從,實際背道而馳。

更加令人氣憤的是,大鶚和竣鳥更是悄悄加入了暗黑神族,當他得知後惱羞成怒,與其幾次混戰,卻都被對方制服,無奈之下也只好屈尊人下。

當大風聽到大鶚竟然發出這樣的命令時,不禁悶聲抗議:“大鶚,你不要一味地婦人之仁,你要釋放的那兩位,看起來肉質鮮嫩,是一道難得的下酒菜,你不要,給我就是了,何必把他倆放走呢。”

它張開血盤大口,露出來兩隻尖尖的獠牙,紫黑色的鼻子一吸一吸地貪婪地嗅著空氣中傳來的人氣味,黏糊糊的哈喇一滴滴地落在地面上,如同剛從地獄裡放出來的餓鬼一般。

“這是命令!”大鶚早料到會有不同的聲音出現,所以說這話時語氣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這分明是給出一個訊號,誰要是不聽話,就要受到懲罰。

大風忍無可忍,大嚎一聲跳了出來,兩隻孔武有力的後腿輕輕往上一躍,整個身子就彈跳到半空之中,“鐺”地一聲伸出了如鋼鐵般的尖爪,大叫道:“我就是要先吃了他們兩個,如何?”

說完,直接朝著君無尚的方向撲去。

還沒等大鶚出手,鬼車便騰空飛起,九個鳥頭如利箭一般,同時向大風的頸動脈啄去,十八只眼睛散發出碧綠熒光,如同黑夜裡鑲嵌了十八顆綠寶石,一邊飛一邊喊:“大鶚,這個桀驁不馴的傢伙,讓我來教訓它好了。”

按理說,作為曾經的首領,雖然大勢已去,但威嚴尚在,鬼車為何敢這般挑釁?

原來,據說鬼車原本有十個腦袋,上古時與大風爭奪頭把交椅,被對方咬掉了一個頭,因此為九頭,被咬掉腦袋的地方,現在還常常滴血,時刻提醒著它不忘舊仇。

這次它聽說要結盟幹掉澤令尊者一行,本是不願意來著,因為自己與澤令尊者等並無舊怨,幹掉他非但沒有任何好處,搞不好還會惹來大冥國復仇等一身騷,它當然不想淌這趟渾水。

但當它聽到大鶚應允於它,讓它瞅準機會,就助它一臂之力一起除掉大風,那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呀,所以它倆一拍即合,所以,它一路上都只默默地關心著大風的一舉一動 。

此時大風一發彪,鬼車就迫不及待地當這個除掉內訌的出頭鳥,驀地振翅高飛,直上雲霄,九隻鳥頭同時在鬼車的身後發起出其不意的進攻,招招直指要害。

但大風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它聽得後背呼呼風響,便知道有人偷襲,但它此時騰在半空無法轉身扭頭與之對抗,便用力一揮,把自己那節長長的如鋼鞭般的尾巴向後橫掃,“呼”地一下,那節長滿毛髮的巨尾隨即戴起來一陣狂風,差點打在鬼車的一個腦袋上,鬼車連忙往旁邊一閃,躲開了。

鬼車震動著雙翅,迎著怒吼的狂風,吃力地在空中盤旋,發出“啾啾啾”刺耳的鳥鳴聲。

大風借力發力,縱身一躍,跳到不遠處山峰上的懸崖邊,由於其身形異常龐大,懸崖上的一塊塊巨石都被掃掉,“骨碌碌”地接連掉在谷底,“轟轟轟”地碎裂不斷。

“鬼車,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敢在背後偷襲我。”大風怒斥道,隨後看看一動不動,卻並沒有發聲阻止的大鶚,一下子便明白過來它倆的勾當,於是更加暴跳如雷,對於之前自己擬定的趁大鶚一方與澤令尊者相鬥,自己坐收漁人之利的計劃,就再也不管不顧。

它在懸崖頂上猛吸一口氣,仿似要將九天風雲吸盡,撐鼓著肚子,用力把背上的大翅膀一揮,衝上雲霄,張牙舞爪地直朝鬼車撲去。

“鬼車,你真是不自量力啊。你一定是活得不耐煩了吧,想當年,我就不應該只吃掉你的一個腦袋,看來今天,我算是有口福,我有九個腦袋吃了,想想當年那滋味,嘖嘖,還真不賴。”大風雖是魔鳥,但是它的翅膀在眾多的魔鳥之中,飛行速度是最慢的,所以它一邊飛一邊還能說得上這麼一大段話來。

深沉冷漠的鬼車聽了大風如此狂妄自大的一番話,氣得七竅冒煙,但卻不敢大意還擊,也不敢跟它分心對罵,只小心翼翼地在空中不斷盤旋,鳥冠豎起,擺好一副隨時惡戰一場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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