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尚是屬於那種沉默寡言,幾百年都不說一句話的性格,結果一出聲,就應驗了,還是好的不靈衰的全中!

他話音剛落,四周裡突然安靜下來,連破煙囪似的活火山規律的噴火進行時也戛然而止。

眾人:“??????”

君無尚的烏鴉嘴真是烏遍天下無敵手。

虛空中彷彿有一種噝噝嗦嗦的悸動,徐宏博二話不說,拉過君無尚的隱形衣一隻袖子伸手就往裡套,蜷縮起來低低地哆嗦道:“將、將就一下!”

兩個七尺男兒如何能合穿一件衣衫,虧他想得出來,無論二人怎麼擠,隱形衣就是要露出一個半大的缺口,活人氣息“滋滋滋”往外漏。

眾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個巨大的洞口撕開了空氣,懸在半空,發出刺眼的藍光,憑空出現在徐宏博和君無尚的面前,有股巨大的吸力從洞內發出,彷彿是無數只無形的八爪魚吸盤,拽著二人死命往洞里拉。

胡一輝心念一動,人已經如離弦的箭一樣衝了過去,十指並鉤,緊緊抓住二人的肩膀,發力往外拉!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反應過來,撲上去紛紛助力一把。

徐宏博和君無尚成了拔河比賽中的那根繩子,被雙方扯了個死去活來,全身氣血直往太陽穴上湧去,骨頭“咯咯咯”作響,兩眼直冒金星,就差沒有口吐白沫。

徐宏博腦中突然閃過了平時刷科幻片裡頭時空扭曲那扇詭異的門,後脊骨冒出一層綠毛汗,拼著吃奶的力,大叫:“大家不要鬆手,啊??????”

啊字已經破了音,“八爪魚”數量驟然暴增,連著胡一輝等,一併吸了進去。

洞內一片虛無,到處閃耀著藍綠色的光暈,晃得大家頭暈眼花不算,更可怕的是,還要**一樣高速旋轉,就在大家於空中不斷撲騰,五臟六腑快要被翻得移了位的時候,大家突然間接二連三下掉在了地上。

嚴格來說,這裡沒有地,軟綿綿的,就像稍微結實點的果凍,用力一跺腳,一晃一晃地此起彼伏,放眼望去,無窮無盡的虛空,卻並不黑暗,空氣中不斷有五顏六色的光閃過,就像夏夜裡的螢火蟲,卻沒有襯托出夏夜的美,反而更加令人覺著詭異可猙!

徐宏博活像個吃醉酒的大漢,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氣若游絲:“死了死了,這回我們都被送進扭曲的時空了。”

一時間,誰也顧不上形象,各自筋疲力盡地橫在地上,只恨不能長在土裡生根發芽,躺個地老天荒,再不動彈。

姬周最先坐了起來,她用手指理一下凌亂的髮梢,整一下衣領,這才不慌不忙嗆徐宏博:“死你個頭,這裡要是扭曲時空的話,憑你那三兩血肉以及半點也沒有的修為,也不夠它扭曲的,還能舒舒服服地躺著說話嗎?”

陸陸續續地大家都站了起來,驟然有種站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中間的感覺,厚重的海水在撞擊中擠壓著胸口,幾乎喘不上氣。

胡一輝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扶著徐若萍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些。

徐若萍臉色微微泛紅,抬起眼皮對上了胡一輝堅定的目光,剛要張嘴說話,無盡的虛空突然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息,就像平靜的湖面掀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眾人陡然綁緊了神經,毛孔準備冒汗。

徐若萍嚇瘋了,細細聲地問胡一輝:“這是個什麼鬼地方,好像有人?”

胡一輝臉色凝重,搖搖頭,並沒有回答。

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有的說這裡是扭曲的時空,有的說是地獄的邊緣,更有甚者猜這裡會不會是黑洞。

胡一輝有氣無力,想出口安慰幾句,自己也心裡沒譜,只好揮一揮手,示意大家跟上,暗運真元增強自己的五官六感,朝著聲音傳出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越往裡走,空氣越來越稀薄,胸口如被巨石壓迫,大家的太陽穴彷彿被什麼夾著,鼓了起來,脈搏急促跳動,眼前的視野開始發暗,劇烈的喘息聲慢慢地由一個變成兩個,再到三個??????

徐若萍掐了掐自己手心的虎口穴,扭頭衝姬周問道:“你前面會是個什麼地方?”

姬周腳步一頓,眉頭皺成疙瘩,雙眼皮越發明顯,長長的睫毛斜斜下垂,沉吟一會,道:“這裡無形無體,腳下也沒實地,我與蒙海芒的聯絡也斷了,意念都無法感知他的位置,但據我估計,這裡應該是一處我們所不曾知曉、並且未曾開發的平行宇宙!”

平行宇宙!

徐若萍一個頭變成了兩個大,這些都是啥跟啥?

徐宏博三步並作兩步走上來:“平行宇宙?特麼的這是拍科幻片的節奏啊。”

徐若萍茫然地搖搖頭,不是很懂,胡一輝可是知道的,他目睹了徐若萍一張嘴巴快要撅成O型,一臉懵逼相,便聞絃音知雅意,低聲耐心地給她解釋:“平行宇宙是指從某個宇宙中分離出來,與原宇宙平行存在著的既相似又不同的其他宇宙。相互平行的兩個宇宙,既不重合,也不相交,可謂“井水不犯河水”。雖然有時透過一些偶然的事件,兩個宇宙能相互感知對方的存在,但一般而言,仍是“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

“你說的偶然事件,是不是剛才把我們吸進來的那個怪洞?為什麼它遲不出現早不出現,偏偏在那個時候出現?”

徐若萍花了好大的勁,才從自己平時倉促間被胡一輝灌輸一系列知識的字典裡頭找到平行宇宙的一知半解,好不容易才邁過了這條梗,新的問題又再次出現。

胡一輝雖然博學,但也禁不住徐若萍似是而非的提問,一時語塞,凝神沉思了好一會,才答非所問:“這個?恐怕不是偶然事件。”

好比一個德高望重知識淵博的老師,面對著孜孜不倦如飢似渴的學生,不知道怎麼表達“我也不太清楚”的情形一樣——面子實在是掛不住。

正當胡一輝被徐若萍一堆解不開理還亂的問題深陷其中,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死寂的虛空中突然傳來了徐宏博發自肺腑的慘叫,那尖銳刺耳的男高聲,猝不及防灌進大家的耳朵,刺的耳膜嗡嗡作響。

大家還沒來得及消化這貨製造出來的恐怖,他就連滾帶爬飛身躍上了君無尚的後背,緊緊趴成一隻樹懶,頭埋起來,身體抖得如狂風中的一片落葉,嘴裡喃喃地道:“不會的,那不會是我!”

能把剛剛目睹過一眾五花八門奇形怪狀的妖魔鬼怪的徐宏博同學嚇成這樣,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有這麼出眾的相貌?

眾人腳不點地,一窩蜂往徐宏博走過的路上跑去,君無尚心眼實誠,沒有把身上的樹懶扒拉下來,就這樣屁顛屁顛地跟在眾人後面。

前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具男屍,雕塑一樣躺在那裡,橫亙在眾人面前。

一具男屍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眾人紛紛不解:徐宏博這貨不會閒得蛋疼悶得無聊,然後心血來潮給大家來演一出嚇你一跳的鬧劇吧?

這活該挨千刀的傢伙!

一道道雷電似的目光直直射向還趴在君無尚身上瑟瑟發抖的徐宏博同學。

姬周第一個炸了毛:“嘖嘖,這戲演得還好像真的一樣,還不下來難道還要我們給你頒獎不成?”

“唔!”胡一輝的嘴角牽動了一下,打斷了姬周的話,蹲下來翻看著地上的屍體。

屍體上密密麻麻插滿了利箭,黑得發紫的血順著箭口流下來,早已凝固,看著就像一隻人型大刺蝟,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咦,這不是徐宏博嘛?”徐若萍嚇了一大跳,目光不經意掃到了死屍上那張猙獰的面孔,心裡一緊,忙轉頭去看趴在君無尚身上的樹懶。

只聽得“樹懶”頂著一張苦情臉,應道:“死的不就是我嘛!”

眾人得了徐宏博一句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回答,都圍上去仔細觀察了一番死屍的臉。

好傢伙,倘若不是君無尚身上有個活的,眾人絕對相信徐宏博已經吹燈拔蠟了!

“真像!”蘇巧脫口而出,隨後意識到自己好像不小心詛咒了某人,連忙用手緊緊把嘴巴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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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道出了眾人的心聲,幾道目光來來回回在樹懶的身上以及死屍的臉上掃來掃去,好確定這死掉的不是徐宏博本尊!

徐若萍很緊張,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地上有個跟我弟長得一模一樣的死屍?”

大家想不出究竟,目光只來回於死屍與“樹懶”之間,胡一輝低頭沉思片刻,卻沒能理出半點頭緒。

徐宏博被嚇得差點竄了出來的小心肝剛剛歸位,這會又被眾人齊刷刷的目光跳來跳去,不由得在頭頂上升起了三尺來高的無名火,他從君無尚的身上利索地跳了下來,遠遠跑開一段距離,惱道:“好啊,你們這些沒心沒肺的傢伙,見到本大爺這麼離奇的遭遇也不過來安慰安慰,都幸災樂禍地看熱鬧,小心一個個遭報應,下一個死屍保不準就是你們的樣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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