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糊塗了,自從上次知道自己曾經的幾段感情都毀在胡一輝手裡後,我們倆就鬧掰,分手了,何來弟媳一說?”

徐若萍一臉的平靜,無波無瀾,其實在說到“分手”二字時,身體裡面的某個臟器,在滴血。

胡青凌眼睛眨了眨,“哦”了一聲,視線從桌上的白金卡一路移到徐若萍的臉上,然後幾沒誠意地說道:“真不好意思,上次的事是我一時魯莽。只是,當我無意中知道了這些秘密後,憋在心裡很難受,也實在不想看到我的好朋友矇在鼓裡,所以一時衝動,揭露了事情的真相。若萍,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什麼?好朋友,我們什麼時候成為好朋友了。

是你上次把我強行擄走,偷看我前世的記憶,還是前幾天故意挑撥離間,害胡一輝差點殺死徐俊的時候?

今天果然見識到臉皮比砧板還要厚的人。

徐若萍一口憋屈氣堵在心口,不上不下,好生難受,實在是不想跟她再聊下去,磨牙道:“二姐,今天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要升職了,得努力看會書才行。”

表面端的是謙遜恭謹讓,實際上已經在間接發出逐客令。

胡青凌從小到大領的都是公主待遇,哪裡有受過這樣子的窩囊氣,臉上即時掛不住,眸中閃過一抹暴虐,不過很快,吐出半個菸圈後,心中的不忿旋即壓下。

她默不作聲地把手中的茶一口氣喝乾,衝徐若萍再次露出一個違心的笑:“今天打擾貴處,實在是還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

徐若萍態度不鹹不淡,心想: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胡青凌:“想請你幫個忙,陪我去一趟地心,尋我母親!”

她的眼睛很大,眼眸閃過一抹傷感,徐若萍發現,只有提到軒轅敬菲的時候,胡青凌表現出來的神色才比較真實。

“二姐實在是太抬舉我,你手下高手千千萬,振臂一呼,豈止百應。我修為平平,道術平平,你隨便拎出來一個名不見傳的的手下都比我強,讓我去那裡不就是給你添亂嗎?”

再說了,我上輩子還是被你母親逼死的,去尋她,不是送羊入虎口是什麼,當我白痴是吧。

胡青凌的臉色一沉,美豔的雙眸不經意間流出一絲苦澀,低聲下氣地解釋道:“那個地方,只有你才能去,旁人去的話,必死無疑。”

好低級趣味的理由啊!

徐若萍忍不住“哧”一聲笑了:“開玩笑吧,我既沒有三頭六臂,也不是什麼巔峰大能,試問這世上,還能有什麼地方是只有我能去,旁人就去不得的!”

胡青凌臉色凝重:“一時半會沒辦法跟你解釋,可是沒有你,連我估計都只能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徐若萍呆呆地盯著對方的臉,大腦開始發散思維。

記得棲仙國的皇宮裡有個藏寶閣,四周設定了很厲害的法陣和結界,最裡面一層需要傳國玉扳指才能開啟,前世當公主的時候,好幾十回絞盡腦汁、想盡辦法,卻始終進不去。

國庫寶藏說不定並沒有被對方洗劫,胡青凌說的尋母是假,故意讓我前去開啟寶藏大門是真,哼哼,打得好一個如意算盤。

她一直盯著胡青凌的臉看,沒有說話,臉上卻露出一個十分奇幻的表情。

胡青凌不動聲色地笑笑,懶洋洋地往沙發上一趟,開口道:“放心,我對你們棲仙國的所謂寶藏沒什麼興趣。”

“哦,那就好!”

徐若萍大大地松了口氣,不是覬覦棲仙國的寶藏就行。

“去的是啟封山的天魔宮!”

什麼,徐若萍大吃一驚,手一抖,“砰”一聲,茶杯碎了。

啟封山與無澗深谷、十八層地獄,被譽為地心世界裡頭的三大陷落地,裡面的妖魔鬼怪無數,隨隨便便拎一個出來,一根手指頭就能把自己捏死。

在徐若萍的記憶裡,寧氏曾經給她講過。

啟封山以波羅江為界,向北綿延三千裡,東接聞名古城邱陽市,西靠車城十雁市 ,南望原始森林盤古墟,北臨弦闕平湖 ,曠闊無垠,山上終年陰霧繚繞,罡風陣陣,並且鎮壓了無數上古兇獸,方圓幾百裡無一活物,就算是得道高人經過,也要繞道而行。

天,胡青凌你當我是傻帽、腦殘還是二百五?

徐若萍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探過身子,面對面地盯著胡青凌,涼涼地說:“二姐,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想害我也不帶這樣的吧!啟封山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想必你自己比我更清楚。裡面鎮壓了無數的上古兇獸,你居然還能大言不慚地說我能活著出來!”

就是,扯個牛皮大謊也不打腹稿,真當我徐若萍那麼好糊弄嗎?

胡青凌抹了一把臉,估計是徐若萍當時一時激動,唾沫星子都噴到她臉上來了:“不急,你聽我說,啟封山上雖然有很多上古兇獸,但是都被鎮壓了,剩下的二打六,我幫你搞定。只要你陪著我進天魔宮就行,這卡里的錢,就當是勞務費,如何?”

“不去!”

徐若萍斬釘截鐵地說。

賺錢要拼命,可是如果連命都沒有了,拿什麼來拼啊。

“你真的不想考慮一下,價格還可以談談。”

“不去!”

胡青凌覷著對方的神色,感覺氣場有些不太對付,旋即優雅地站起身,踩著一雙細跟高跟鞋,一步一個響聲,走到門口,垂下頭,低低地留下一句:“你會去的!”

“誰去誰腦殘!”

徐若萍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來的一句回答。

三天後,徐若萍真成了腦殘。

這天休息,像往常一樣,她宅家裡,在大廳正中搬張椅子,打坐修煉‘天極雷法’。

她現在體內已經結出金丹,成為金丹期修士後,‘天極雷法’就可以正式進行修煉了。

晨曦徐徐拉開序幕,一縷陽光射穿薄霧,輕輕柔柔地打在她身上,她的雙掌正運起陰陽之炁,隱隱透出一抹淡紫色,一閃一閃,如雷似電。

突然,她耳根子一動。

電梯裡有響聲,一男一女兩個金丹期以上的修士,踏著不同的腳步,氣機強大,站在徐若萍家門口,女的抬頭望了一眼門牌,頓了一下,按響門鈴。

徐若萍有點懊喪,才搬到這裡一月不到,各方大能就絡繹不絕地上門拜訪,還讓不讓人消停。

她憋了一肚子火,極不耐煩地去開啟了大門。

一男一女兩個人,並肩而立,四隻眼睛毫不客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地在徐若萍身上溜了一圈,女的首先開口問:“你就是徐若萍?”

男的並沒有出聲,只是吊著一雙三角眼垂手立在一旁。

徐若萍愕然地看了一下眼前人。

女的有一把如墨般的黑髮,直瀉腰際,眼眸冷冽,身材高挑,玲瓏剔透,自帶一股冷傲的氣質。

她現時身著藍色的露肩雪紡短裙,一雙修長的美腿露在外面,嗯,是個大美人。

徐若萍鑑定完畢,視線越過美女,落在她旁邊那位男士身上。

高瘦,一頭平齊的短髮,眼窩深陷,三角眼,眼角上揚眼尾下垂,臉龐稜角分明,鼻子彷彿進行過隆鼻手術,高挺得有點不自然,總的來說,還可以,鑑定完畢。

“你們是??”

“曼冬!”

“巫仁仲!”

什麼,徐若萍一開始以為自己產生錯覺,用力晃一下腦袋,確定自己沒有患上間歇性幻聽,再努力睜大眼睛仔細打量著兩人。

曼冬抿嘴一笑,伸出一根指頭指著自己的臉:“巫仁仲跑去H國整過容,你認不出來很正常。我,你看看,曼冬,仔細想想,跟四百多年的一模一樣。”

徐若萍迅速把兩世記憶融合,在大腦裡匆忙搜尋一下,把曼冬的古今相貌重疊在一起,嗯,合得上。

驚醒過來,忙熱切道:“喲,真的是你耶,曼冬,快進來,請坐!”

巫仁仲:“??????”

那我呢?

巫仁仲訝異地目送著二人親熱的背影,在大門被徐若萍隨手關上的那一刻,趕緊跟著曼冬的屁股後面溜了進去。

接下來無非就是泡茶、寒暄、八卦三部曲。

兩個女人在一起,從古到今,從天上到地心,足足聊了大半天,還意猶未盡。

巫仁仲被晾成鹹菜。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從前相互看不慣,極不對付的兩個女人,四百年後,竟然會毫無徵兆地親熱得就像是姐妹一樣。

所以說,時間能沖淡一切,而女人,則是一種變臉比翻書還快的物種。

最後,巫仁仲在大大話話喝了幾壺茶後,終於忍不住一本正經地開了口:“若萍,其實我們這次突然叨擾貴宅,是有重要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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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停止了漫無邊際的交談,曼冬忽而憶起什麼,神色嚴峻地盯著徐若萍。

徐若萍被她看得十分不自然,咧著嘴,擠出一個很沒誠意的笑容:“有什麼事?”

巫仁仲和曼冬同時說道:“我們的師父,七煞星君失蹤了!”

徐若萍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這樣啊!”

徐若萍想起上一世,自己還是黛月的時候,千里迢迢前去拜師,胡一輝被七煞星君莫名其妙趕跑,風旭炎以及自己在最後考核時棄權而走,所以最後只剩下曼冬和巫仁仲二人,理所當然地成為七煞星君的嫡傳弟子。

說句心裡話,她還對七煞星君四百年前趕走了一心前往拜師的胡一輝的事情,耿耿於懷。

曼冬和巫仁仲:“??????”

哪有徒弟知道師父失蹤後,還能端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漠然態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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