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如今的疆域越來越大，人口越來越多。
除了最開始透過分化融合的方式得到的一部分土地，再加上後來北方邊境的軍馬出擊得到的新土地以外。
如今大明國境內所有可能有不同信仰，不同文化，不同語音的百姓，現在都知道朝廷正在推廣一個被稱作大明國音的計劃。
那就是讓更多的人說相同的話，瞭解相同的知識，這樣有助於他們南來北往的交流。
這件事情已經做了七年了。
七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一個人的一生又有多少七年呢。
七年足夠改變很多事情了，老大人這些年付出了這麼多的努力，仍然沒有得到合適的結果，但只要有一點結果的變化，就足夠讓他很開心了。
老大人心裡也清楚，她也看不了太久的日子了，年紀越來越大，精力也就越來越力不從心。
在這個位置上坐得越久就等於耽誤了別人的前途，所以他也非常清楚，只希望自己能夠在最後的時間裡在為國家的教育做更多的事情。
老大人就知道方中愈，不管怎麼說道理都在他那，所以呀他也只能附和，因為仔細想來方中愈說的是正確，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方中愈在這些辯論的情況下總是能夠找出自己的道理，反而說的其他人根本就沒有辦法。
“你也知道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大家心裡都清楚，可偏偏大家又有一些著急。
畢竟時不我待想要更快的跟上國家的發展，帝國總是需要我們這些人付出一些努力的。
之前我帶的那些學生們，如今要麼在各地當提學，要麼就在各個學院裡當老師，他們也將自己奉獻了出去，雖然這也是各自事業上的成長。
可我知道他們是最辛苦的，畢竟在如今這個時代，尊師重道，雖然依然很重要，可偏偏能夠學的東西太多了之後，就讓更多人沒有了敬意。”
老大人斷斷續續的講述了不少的事情，方中一臉認真的聽著，其實他也能夠理解老大人的苦心，畢竟一個人趁著郭子健這麼多年，後來好不容易能夠讓更多的人開始學習了，又發生了那樣的事，再到後來方中愈出現之後，給予了他太多的想法，讓他不得不想讓自己多活幾年，所以這幾年一直都在忙忙碌碌，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至於他說的也都是事實，畢竟帝國發展的方方面面實在是干涉太多了，就算是他們一直都在努力的做這件事情，也不能夠完全的脫離帝國的現實情況呢，發展也是要發展的，但發展受到限制也是很正常的。
“老大人後人會記住你們的付出的，就像您說的是事實，可我知道總有一天會有人記住您的關心，記住大家所做的一切。”
方中愈沒有辦法給出承諾，自己也沒有能力和權力承擔這些，但他依然想告訴老大人，總有一天事情會往好的一面發展。
“無妨無妨，老夫已經老了，都這把年紀了，對這些也看得比較淡了，再加上老夫在臨死之前還能做好這麼一件大事，已經覺得無愧於陛下，無愧於先皇了。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說說你想問的是吧，我知道你呢，雖然說現在閒起來了，可手裡也不是沒有事幹，不要陪我，這個糟老頭子浪費時間了，該問的事情趕快問吧。”
老頭子比方中愈還要著急，畢竟方中愈這個時候也不說其他的事情，也讓他有一些著急。
至於以後的人到底有什麼評價，他也真的不關心了，畢竟他努力了一把，自己覺得做得很好，對於其他人來講最後到底會發展到什麼地步，他也不想管。
“老大人，逸緻叔父他？”
逸緻？
聽到這個名字，陳老大人一下子就愣了，哎。
方中愈仔細觀察著老大人的表情，發現他確確實實似乎是知道些什麼。
雖然是傷心事，可既然已經提到了，自然還是要多想一些的。
“為何問起他？”
聽名字老大人似乎一下子就蒼老了，眼睛裡似乎就已經有了淚水。
對呀，那個人是他的兒子，死了，可是當初到底是怎麼死的卻沒人知道。
“老大人，當初叔父似乎參與了南方的戰爭，可是後來卻失蹤了，等他再次被發現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但我查過錦衣衛和兵部的卷宗，對於甚至是很多訊息都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總之裡面記的東西都很怪。”
“這，很重要？”
老大人不清楚方中愈當初到底發現了什麼，總之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
“老大人，當初和叔父在一起的人還有一個11人的隊伍，但是那些人也沒有回來，現如今也不知道在哪裡，除了叔父以外，其他人都沒有被發現過，這本身就有問題。
之前我們也派人去了，南方有以前年紀大的士兵說過，軍營中會有人會去執行一些任務，但那些任務都是沒多少人知道的，據他們所說，當初叔父有一段時間沒有出現，按照他們的推斷，應該是去參與了一項任務，所以想問一下您清不清楚？”
不知道為什麼，方中愈總覺得這裡面有一些事情不太對，所以在長時間的調查之後還是沒有結果，他就不得不來問一問老大人，這一次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在裡面，老大人到底知不知道，只要一會老大人跟他講解一下就清楚了。
“這個確實沒有印象，畢竟當初他本來就應該是個文人，卻堅持要去南方，甚至是還參與了軍隊，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個時候他確實是出了問題。”
老大人仔細想了一下，還是沒有絲毫的頭緒，至少在這個時候他沒有想起來到底有什麼樣的不同，只知道當初確實是出了一些事情。
“那行吧，老大人只是希望您有時間還是要仔細想想，或者說有沒有什麼其他的訊息可以告訴我們的，這樣也可以幫助我儘快的把這件事情弄清楚。”
方中愈也沒有強求他，只是來看一下他也知道當初老大人似乎有一些什麼難言之隱，如今他大概也瞭解了一些，雖然不知道怎樣解決這件事情，但現在有機會，那你要把這件事情做下去。
“倒是讓你費心了，如果能夠想起什麼的話，會告訴你。”
老大人其實早就不抱太大的希望了，當初的事情實在是說不清楚，既然說不清楚他也就沒有管了，畢竟這麼多年了他早就忘記了太多的事情。
“那謝謝老大人了。”
中愈發現老大人似乎有一些失落，至少在這個時候他明顯的感覺到老大人心裡有一種悲傷。
“大人，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您可以告訴中愈只要中愈能夠做到的，一定會做的。”
“剛剛的話是作為朝廷官員跟你講說之前的事情，現在是我個人，以一位父親的名義向你請求，只是如果如果你們還有機會的話，能弄清楚是最好的，至少也讓我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一點您放心，就算您不說我也會盡力去做的，畢竟他確確實實關乎到了很多事情。”
中愈這算是做出了一個承諾，他這樣說了以後，老大人心裡一下子就放鬆起來了，就好像當初一個什麼樣的使命傳達下去了一樣。
“那就好，那就好。”
中愈看到他不知道，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老懷安慰說的就是這種狀況吧。
不久之後方中愈就告辭了，今天他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大人，你說老大人到底清不清楚當初的事情，畢竟以咱們查到的訊息來看，那大人當初至少是見過自己兒子一面的？”
小十二這樣問他。
其實他還是有一點疑惑的，之前他們也得到了不少訊息，但是現在看來老大人似乎完全沒有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至少現在他表現出來的是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
“這個你問我我也不清楚，還是咱們慢慢查吧，不過南方的事兒該解決了，讓咱們的人抓緊時間行動，需要的物資錢糧立馬送過去，這件事情不要再拖了，廖氏兄弟的貨棧那邊，讓他們打起精神。”
“是，皇明軍事學院有不少的畢業生去了南方，甚至是在那裡開始了一系列的偵查，當然他們是以學生考察的名義去的，就是不知道能發揮多大的作用。”
小十二兒這樣彙報的，畢竟有些事情是他參與過的，但方中愈知不知曉，他也不確定，有些訊息不一定會彙報到他這邊來。
“這個你們還要多關注，畢竟都是些學生，以為自己在學校裡學了不少東西出去就能夠指天指地，現在戰場上離他們並不遠，雖然說鍛鍊鍛鍊還是不錯的，可別讓他們真死在那裡，不然朝廷花費這麼多心血，又是挑選又是培訓，到時候可別全都埋葬在邊疆了。”
“哪能呢，大人啊，你也不看看那些人都是挑選了多少次的，除了實戰經驗差一點以外，其他的可以說是方方面面都很強，他們出現在邊疆，恐怕倒黴的是那些番民，跟咱們可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那可不一定。”
錦衣衛在今世裡做馬狂奔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雖然方中愈不想太過高調，可有些時候起碼還是太快一些，光是坐轎子的話太耽誤時間了，再加上他也不是一個區域享受的人，所以更多的時候還是自己騎馬。
如今京師裡的街道已經拓寬了不少，再加上之前本就是一些破舊的房屋，如今大拆特拆倒是也建起來不少，可以說看起來賞心悅目的街區了。
百姓們也漸漸習慣了用水泥和石頭做出來的房屋，至少這種房子看起來特別的結實，而且還防火。
工匠們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琢磨，如今講究對稱美和傳統美的那些工匠們，雖然說學習得更多，但他們也能夠充分的把自己的所學與現在的工藝結合起來，幫助他們做更多的事情。
所以如果站在遠方看去的話，會發現如今的京師和之前大不一樣，一方面可以看到源源不斷的新房子建起來，一方面又能看到比較傳統古樸的那些莊園和一些舊房子摻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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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能和莊園在一起的房子肯定不會太破，畢竟富人區和貧民窟還是分得很開的。
百姓們對於錦衣衛如今的做法已經是司空見慣了，他們早就知道小芳大人是一個真正的實幹家，那就是什麼事情都得快速的做完，至少謀定而後動是他們一直考慮的事情，小芳大人不會用最最麻煩的手段來處理一些事情，反而是希望最簡單的事情來做。
如果是漢武大帝劉徹的話，他一定會選擇最簡單的方法，當然就是軍事上的強大和暴力，而不是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樣的耍嘴皮子。
正是因為如此，才能夠使得強如戰神霍去病，這樣的存在。
如今國朝已經沒有辦法培養出像霍去病那樣的大漠戰神了。
帝國的將軍們現如今成為了一個真正的指揮家，真正能夠在前線帶領騎兵廝殺的高級將領已經非常的少了。
如今想要升級官階將銜，如果沒有實戰經驗，如果沒有到皇明軍事學院參與進修學習的話，是不可能參與品評的。
在某種情況下其實是苦了那些大頭兵了，他們要想升職還得不斷的考試，將軍們除了實戰軍功以外，更多的是文化課的學習，他們要知曉兵法，要知曉天文地理，雖然可以不擅長，但必須要知道這些，這樣才能讓他們不在某些情況下受到上當欺騙。
至少如今一般的陰謀詭計，他們是不會被陷入的。
有些人天生就是實幹家，有些人天生就是戰神，就好像霍去病一樣，所以他不能懂得太多道理，懂得太多的道理之後最後帶來的就是麻煩。
方中愈知道之後，其實更多的想想是還好如今郭超沒有像霍去病那樣的人，畢竟那樣的人如果出現在現在，只會被文臣的嘴皮子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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